怪物选定了最近的时青岁,举手就要砍下,说是手,但其实是一根笔直的长粗刺,没有手掌和五指,只有锋利的尖端,像是圆规的角。
时青岁忙用短棍挡了一下,但怪物的尖手轻松划过木棍,瞬间就将短棍斩成了两半,仿佛对上的不是木头,而是一块柔软的泥。
现在时青岁知道盼姑胸口的伤是什么来的了。
眼见一击不中,怪物顿时扬起另一只手,猛地刺向时青岁,时青岁反应迅速,丢下木棍就往里屋跑来。
怪物的脚和手一模一样,都是尖端的黑色形体,戳在地上发出哒哒的敲击声,正是俞韵之前听到的脚步。
看到时青岁把怪物引来,俞韵立刻去推衣柜和桌椅等物,想要阻止怪物进来,也顺便阻拦时青岁,但怪物丝毫不在乎这点阻碍,随便划拉几下就将圆桌砍成了四瓣,而时青岁身手矫捷,单手撑着桌沿也跨了进来,完全没想到俞韵还有别的心思。
“这样做不是办法,它身体坚硬,没办法攻击,”俞韵胡乱把洗脸铜盆里的水泼向怪物,又在地上倒皂角水,试图让怪物打滑,然而这点水似乎并没有多大用处,“要么想办法从屋子里出去,要么想办法攻击它的头。”
此刻时青岁与俞韵分开,躲在半截衣柜后,听到这话,他随便捡起一块被削去一半的东西,用力扔向怪物。
咚的一声响,怪物快速晃了晃头,瞳孔骤缩又放大,从黑暗里锁定了扔东西的时青岁,它的嘴一下张得极大,像是掉地的黑洞,直直垂到肩膀。
俞韵:“叫你攻击它,没叫你激怒它!”
“别管攻击了,想办法逃吧。”时青岁大喊,勉强避过怪物的尖刺。
身前的衣柜被刺出一个大窟窿,溅起大小不一的木屑,木屑划过时青岁的面颊,在他脸侧留下一条纤细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时青岁没去管伤,撇开衣柜往拔步床跑,怪物也攻击加速,宛如烧烤签串肉一般,秒速刺向屋中所有可以躲人的掩蔽物。俞韵和时青岁只能成为两只上蹿下跳的猴,开始狼狈躲闪。
很快,俞韵便满头热汗,感到了力竭。屋子里已然没了完整的物件,只剩下砍不断的砖墙,他们再没了可以躲藏的地方。
俞韵看向门口,但怪物挡在正门,完全阻隔了他们离开的机会。
几番攻击下,怪物手上插满了杂物,由长刺变为“狼牙棒”,而这种形态挥砸,每次都能增加额外攻击,毕竟砸碎的物件四处乱飞,扩大了误伤的概率,他们只好尽量往墙边走,制造攻击死角。
俞韵他们躲得艰难,怪物这边也打得恼火,本以为二人是囊中之物,可现在却没杀掉一个人,怪物逐渐狂躁,原本肉色的脸快速变得嫩红,仿佛正在蓄力。
俞韵和时青岁见到,不约而同察觉了危险,没办法干掉怪物,那便最好立刻逃离,几乎同时,他们都想到了窗户——窗户有窗格,开窗也逃不出去,但只要让怪物击中窗户,便可能从破损的窗户离开。
俞韵个小灵活,率先跑在前面,而时青岁同样跑向窗户时,不小心被地上半截的椅脚磕绊,踉跄停顿一瞬,怪物窃喜,急忙追击。
俞韵听见声音回头,发现怪物高举着手,微光下,尖端反射着熠熠的光,似乎下一秒就能轻而易举地刺穿时青岁后心,扎破他水球般的心脏。电光火石间,俞韵急忙去扯珠帘挂带,将半卷珠帘甩向时青岁。
余光瞄有东西朝面上飞来,怪物想也没想就抬手一削,琉璃珠彩瞬间散落一地,哗啦啦砸向地面,时青岁动作迅敏,站稳后就跑向另一边,同样解开挂带,把珠帘甩往怪物。
很快,剩下的半扇彩珠也被尖手割断,哗啦啦地跟着坠落。彩珠从怪物身上簌簌滚落,混合之前的皂荚水,地面霎时变得难以行走起来。
怪物双脚打滑,不得不用双手支撑,变成四肢行走。
现在正是好时机,俞韵拿起矮凳就开始砸窗,怪物从后追上,恼羞成怒地砍刺二人。
攻击俞韵时,俞韵及时侧身,窗棂被怪物砍中,如同切开豆腐一般,窗户只剩下了半面。
计划成一半,可惜毁坏的却是窗户上半部分,这个高度,俞韵只能用跳的,而不能翻出去。她懊恼一瞬,这种情况下,她刚挂上窗户就可能被怪物瞄准,然后当场刺穿。
俞韵看向时青岁,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也只能祸水东引,声东击西了。俞韵飞速绕到时青岁身边,意图转移怪物的注意力,而怪物果然开始砍杀目标更大的时青岁,俞韵借机沿墙溜走,光明正大从正门跑了出去。
时青岁浑身肌肉绷紧,抽空看了眼俞韵,他顾不上责怪,火速蹬上里间的床开始助跑,怪物快手斩断了床,时青岁惊险半秒踹上杂物,猛地抱头一跃,从窗户破口撞了出去。
嗵的一声,时青岁滚下台阶,而怪物也从窗户冲了出来。
顾不上疼痛,时青岁起身就拔腿跑,而怪物半截身子却卡在了窗墙上。
它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尖利的双手蓦地变得锃亮,似乎要把整面墙也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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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了,就在这时,东厢房那边炸出一声尖锐的女音。
是王嫲的声音。
俞韵回头看向厢房,怪物还嵌在窗口,果然宅中有两只怪物。
而怪物也听到了叫声,先是轻蔑,随后像感知到了什么似地,它瞬间放弃了攻击,只用不甘的目光盯向俞韵和时青岁。俞韵动作放慢,看着怪物身体由硬变软,快速化成一滩浓黑的雾,流淌了下来。
发现俞韵停步,时青岁当即躲进掩体也停了下来。
只见怪物的脑袋光秃秃地悬在空中,而黑色的雾全部躺在了地面,似乎变成了薄薄的什么东西。接着它脑袋快速下落,接触到地面后就如蜡烛般开始融化。
眨眼之间,脑袋就变成了一张纸,纸张飘腾空中,宛如一只巨大的扑棱蛾子,飞向正院。
在俞韵的角度看,纸上应该有什么,并非是全白的。她想跟上,但思考一瞬还是决定去看王嫲,毕竟另外一个怪物也很重要。而时青岁见俞韵往东厢房跑,便调转方向,跟着纸跑去了正院。
俞韵一路小跑,来到了王嫲的厢房。房门大开,而王嫲歪倒着从屋中爬出,俞韵过去扶人,发现王嫲双手都沾染了乌绿的黏液,皮肤腐蚀得厉害,五指变成难以伸直的爪样,但即使这样,王嫲依旧抓着什么,看样子是个食指长的匕首,而奇怪的是,指上黏液触碰到匕首,匕首表面也依旧光泽,毫无变化。
她暗暗猜测,这大概就是王嫲一直攥着的吊坠。
“水、水……”王嫲疼痛地让俞韵帮她打水,俞韵知道后院有水井,便撑着王嫲前去。
一路上,俞韵询问了王嫲袭击的经过,这才知道出现的是那霉斑怪物,而怪物也被王嫲用吊坠刺中后消失了。俞韵再次瞥眼吊坠匕首,看来这个“护身符”,当真有些作用。
王嫲想用井水清洗手上黏液,黏液离开了怪物,伤害性直线减弱,之后再用药包扎便不会致命。
了解完情况后,俞韵准备去正院寻找之前离开的怪物,而王嫲似乎有些害怕自己一人,于是开口提出同行,俞韵想了想,答应了。
两人提灯赶往正院,恰巧遇见出来的时青岁,俞韵上前询问:“你怎么往这边走?发现什么?”
时青岁神色凝重,看了一眼俞韵,又看向王嫲,最后对着俞韵:“周老夫人和周夫人都死了,那幅《赏菊图》也重新出现了。”
画会回来在俞韵的预料之中,今晚死人也并不稀奇,但听时青岁继续说道:“但是画上的内容,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