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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再会

作者:妄别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于长安沸沸嚷嚷几日的行刺储君案终是在大理寺的审查下给出了交代,但整个长安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户部一系成了替罪羊。


    别泓和别洵松隔日上朝请罪,皇帝竟然轻拿轻放,连俸禄都没罚只斥责了几句,至于户部空出来的缺由哪些人顶替,朝廷为了这几个名额可是吵翻了天。


    而长安城内,一直被拘在家里的纨绔们总算是能够快活出门,靖恭坊的马球场都闲置了一旬,叫靖恭坊的百姓都颇有些不习惯。


    金玉满堂的生意更不必说,纨绔扎堆的过来,来的晚的自然吃不上,有那混不吝的搬出自己父母兄弟要金玉满堂给面子,可长安城里,权贵比比皆是,除开皇家人,大世家间谁也不让谁。


    甚至口舌之争还演变成拳脚之争的,叫县衙门也跟着帮忙善后,可是苦了万年县一众官员,位卑言轻,既不敢不处罚也不敢真按大历律把人打了。


    撑死了收押进监狱,再派人去各家传信,有愿意来捞的万年县就给上官一个面子,不愿意来捞的,也好吃好喝给人供着,关几天再给人放出去。


    长安城的纨绔子弟,或多或少都在县衙牢里吃过牢饭,别说滋味还不差,虽然比不上金玉满堂,但比一般酒楼要强多了。


    也正是趁着脱缰的野马闹事,别此云才偷偷的寻着机会出府,原本他是打算解禁后立刻去清闲观。


    奈何苏怡然铁了心要尽快给他定一门亲事,就算别家刚刚遭了一劫,也全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道观短时间内别想着能去。


    甚至要想不惊动父母出门都得算着时辰,今日苏怡然有手帕交办宴会,请了苏怡然过去去去晦气,不到天黑回不了,才叫别此云寻到机会。


    打别府出来的马车并未直接去常乐坊,而是先去了别此云在长安购置的私宅,再改头换面从私宅走暗道去了另外一处宅院,方坐上不起眼的马车离开。


    原本跟着琴砚也成了书墨,过程虽然繁琐了些,但别此云能够长时间在长安眼皮子底下发展自己的势力,也多亏了这份谨慎繁琐。


    马车上,书墨也尽数汇报了一旬来的消息,储君遇刺都是权贵之间的交锋,对别此云的生意没什么影响。


    “尚家二娘近几日在长安各坊走动,询问各酒楼后厨宰羊之事,或是准备做什么生意。”


    宰羊?别此云不信尚柒突然要做吃食生意,虽说要做也能做,毕竟长安有钱人多,只要手艺好不怕没有客人,但任何在长安城火爆的生意没有后台,最后都难免落个被人欺压的下场。


    现如今在长安客似云来的酒楼商铺,要不就是多年老字号,要不都是背靠权贵。


    很快,马车到了尚府的侧门,车夫过去敲门递了帖子,买来的门房已经摸清新主人的脾性,非是仗势欺人的主,待下人并不严厉,但也不是说允许偷奸耍滑。


    如此门房自然也不敢为难来客,关了门迅速去小院寻了东家。


    尚柒一上午给尚乌桕安排了课业后,就在院里练武,一个多月不曾锻炼,身手都有几分退步了,过了一个时辰,才遣人去厨房叫热水洗澡。


    待发稍被太阳晒干,就得了门房递来的帖子,略微整顿了一番仪容,便去外院见人了。


    待到宴客厅,尚柒瞧着在门外候着的小哥儿,微微动了动眉心,径直走了进去。


    青天白日,宴客厅的门是不该关的,但想到之后他们的谈话不该叫外人听了去,尚柒还是在书墨瞪大的眼睛中关上了门。


    “去里屋?”尚柒好些日不见别此云,今日再见并不觉得陌生,态度也极为熟稔,像是会见多年的知心好友。


    别此云迟疑了一瞬,还是点头应了,上次客舍的话句句都胆大包天,纵然书墨是他信得过的人,有些话也不能叫他听了去。


    “蒙顶甘露还是青城雪芽?”尚柒取过里屋备好的茶叶,桌上是才让人送来的沸水,指望尚柒煮茶是不可能的,泡茶倒是不成问题。


    “青城雪芽。”别此云落座,姿势不如外间时端正,一手撑着头,瞧着有几分懒散,“茶叶生意在大历也很有市场,你为什么不做?”


    “你怎知道我没做?”尚柒将泡好茶叶的茶壶放回桌上。


    “你若真做了,不可能没有茶叶送到长安。”


    “我在西南还做其他生意,也没见有流入长安的。”


    “或许因为你在西南的其他生意我也在长安做,即便有流入长安也不会引起我的注意。”


    “有道理,只是如今饮茶方式与我们不同,要想茶叶打入高层社会,配套的烹茶技巧也要跟上,我不会煮茶。”


    世家附庸风雅,时下茶汤也玩出了个花,单单只凭茶叶想要打入高端市场,后劲不足。


    “但你依旧囤积茶叶。”


    “何以见得?”尚柒自认为没有哪里露了破绽。


    “听闻你妹妹近日在长安各坊询问宰羊之事,起先我并未想到这里,但你问我要哪种茶叶倒是提醒我了,你想做羊毛生意。”茶叶换羊毛,这是和草原通商的一种手段。


    尚柒没有因为被猜中心思就恼羞成怒,反而认可的点头:“我的确囤积的有茶叶,只是西北东北局势不明,还未打算要做草原生意。”


    “东突厥一直对大历虎视眈眈,一旦东突厥动兵,非几年能平息战乱,只怕和草原做不成生意。”别此云认为尚柒也清楚,现在大历的局势,真和东突厥打起来,不是灭国之战也会成为灭国的导火索。


    “那就不做,茶叶也能散卖,便宜些寻常百姓也能买一二用来待客,不会砸在手里。”尚柒一向给自己留退路。


    “那你小打小闹在长安做羊毛生意,只会给世家做嫁衣,没有靠山,等羊毛织成衣物售卖,世家看到好处不会给你好下场。”羊毛成布,触动了世家核心利益,若是他们再查出来尚柒只是毫无背景的小商人,多的是手段处理尚柒。


    “靠山不就在眼前吗?”尚柒淡笑递过一杯茶水。


    “……我记得上回我们谈的并不愉快。”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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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尚柒并未答应他的荒唐要求,只留在长安姑且算给他一个机会。


    “我还以为上次别公子愿意多出两成价钱收购我的药材,是同意资助我。”尚柒话落,果然看见别此云微瞪眼睛。


    “你答应了?”


    “原本还在考虑,但近来在长安我寻到一点消息,广运帝是否准备发兵?”他在长安能够打探的消息实在有限,尤其是上层。


    “不错,今年我送去东北的酒水,销售额折半,不出意外广运帝是打算攻打东突厥。”室韦近些年安分守己,广运帝至今没有找到由头攻打,东突厥常年和大历边军有摩擦,真打起来有的是理由。


    “为什么?广运帝年纪已经不小了,以大历目前的情况想打胜仗不容易。”大历尚武,武将数目不少,可要说真能独当一面的将才帅才却不多。


    王朝走下坡路的时候,军队质量也一定下滑,输的局面更大一些。


    “有人怂恿,加上广运帝年老昏花,想要死之前达成一个开疆拓土的成就。”这是别此云猜的,不过真相多半八九不离十,不然广运帝好好的享乐皇帝不做,突然发兵东突厥是吃饱了撑的吗?


    至于后宫吹的枕边风还是前朝奸臣的谗言,目前没人说的清楚,总归还是和夺嫡有关系。


    “那么行刺的目的,不是栽赃嫁祸,而是特意寻个借口在发兵前塞人进户部?”


    别此云点头,不然别家这回能被广运帝轻拿轻放吗?所谓行刺归根结底只是个派系拔出异己的手段。


    “发兵前进户部,是打算以权谋私截断后勤控制军队,还是打算贪污军饷,以养私兵?”


    户部管钱,是六部油水最多的部门,整个户部上上下下都是被其他五部养肥了胃口的,被推出来顶锅的户部侍郎私下里自然也不干净,哪怕是为了不被临死之人狗咬狗,户部的人也会尽快处理掉户部侍郎。


    “不清楚。”前来寿宴的皇子不少,他只能排除太子不是受益人,其余几位皇子,外戚之中或多或少都沾有兵权,若非是禁军拳拳掌握在皇帝手中,这些胆大包天的皇子早就兵变了。


    情况更严重了,尚柒在舆图上标记了各皇子的封地,若是蓄养私兵只要有脑子的都不会在长安附近进行,不说人手不好招聘,被发现的风险也极大。


    “就算各皇子蓄养私兵准备造反,应该也与西南无关,你还尚未说为何改变主意。”


    “礼县在西南边境,尚家也在西南有几分薄名,若是西南边境的守军有意谋反,尚家必会是头一个被洗劫的。”药材、粮食、钱财都是军队需要的,若是外地军队入西南,或许不清楚尚家的底蕴,但西南守军与尚家常有药材生意往来,真若谋逆,尚家必然早被盯上了。


    从一开始,他就跑不了。


    “西南边军。”别此云想了想西南边军的归属,并未发现和几位皇子有姻亲关系,他也没收到任何西南边军有谋反的迹象,可尚柒也不像是会无的放矢的人,“西南边军为何会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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