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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昭培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已经亮了。


    上早朝的时间已经错过了。


    萧临渊脸色铁青,凝视着崔令仪和谢珩,道:“不错,给白芷柔下砒霜的,是我。”


    此言一出,整个庭院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为什么?”白芷柔的声音在堂上响起,她双眼红肿,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杀我?”


    萧临渊没有回答。


    “殿下战功赫赫,但并非太子。陛下年迈,太子萧景睿势力稳固,但朝中仍有部分大臣在暗中支持殿下。”崔令仪道,“殿下与太子如今势同水火,一个不知生父究竟是谁的孩子,一个不知道心中装的是谁的妻子,这对殿下的处境无疑是不利的。”


    “何况殿下现在羽翼未丰,不能和太子正面抗衡。即便这个孩子是他的,在这个时机他选择暗中让孩子流产,既避免直接与太子冲突,又能争取时间积蓄力量。这一切对他有百利,而仅仅需要牺牲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白芷柔颓然地坐在那里,浑身的精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许久她道:“我明白了。”


    崔令仪转头看向谢珩,“谢大人,令仪不负所托。接下来有请谢大人来处置此事。”


    密室里的东西目前还证明不了萧临渊一定会造反,拷问他甲胄兵刃,他推说是给自己部曲准备的,便无法再问。他在朝中多年,根基颇深,《周律》中对妇女权益又缺乏保障,何况一个还没有人权的孩子。


    想要这样扳倒萧临渊是不可能的。


    按照《周律》,已着手实施杀人行为,因犯人改变主意以外原因未得逞的为未遂,通常比照既遂犯从轻或减轻处罚,或可能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再说他企图谋杀的又是他的妻子,按律罪减二等,也就是可能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但是周朝是没有什么有期徒刑或是拘役管制的。


    谢珩道:“按照《周律》,赵王萧临渊杀人未遂,本应处流刑三年。但因他所谋害的乃是赵王妃,罪减二等,即改为减为徒二年半。之后下官会将此事禀明刑部,与李侍郎商议以后再做定夺。”


    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和离值+3,寿命+3日】


    【宿主可以查询系统商城,通过和离值兑换物品。】


    崔令仪虽然听了判决,但心中却并没觉得松一口气。此事大约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再不会有结果了。


    她再看向白芷柔,不免有一些同情。


    她解决完这个案子,想必和他们夫妇就不会有什么瓜葛了,但白芷柔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他们是原书的男女主,想要分开,应当是非常困难的事。


    白芷柔坐在一旁,神色复杂。她看向崔令仪,欲言又止。


    崔令仪走到她身侧,虽然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自己选的,但是现如今,崔令仪也希望她能够摆脱原剧情的束缚,能真正过上如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崔令仪低声对她说:“我知道过去我待你不好,你不信任我。但是没关系。”


    “以后如果你真有走投无路的一天,你就来找我吧。”


    她将阿阮绣好的绣帕递给白芷柔。绣帕上边的花样正是阿阮按照她的意思改良的,依稀可以从针法之中辨认出“贞静女德研修班”几个字。


    她看向白芷柔,微微地笑了笑。


    崔令仪从她身侧站起来,身后跟这谢珩与数十个衙役,毅然决然地走进天光里。


    暖风熏得人醉,有盛开的桃花,将枝条探入窗中。


    崔令仪渐渐走到庭院外边去,踏碎一地春风。


    已经是春天了。


    白芷柔后知后觉地想。


    她在黑暗里太久太久,已经忘记了春天是什么感觉,甚至连怎么样是活着,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崔令仪回家去狠狠补了一觉,午饭之后又去了女德班,里头许多人跟她都已经很熟悉。她把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跟大家都讲了,大家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批判起萧临渊。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坏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话说回来,赵王妃那边,真的没问题吗?”一个女学员担忧地问道。


    崔令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是她的人生,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如果白芷柔自己不能想开,与萧临渊和离的话,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帮不了她。


    说着她忽地响起她的判官笔,在脑海里问自己的系统:“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我迫不急的地想要完成了。”


    【请宿主在十日之内完成第四个主线任务:帮助茶商嫡女沈玉棠成功和离并追回全部嫁妆。】


    【奖励:和离值+10,寿命增加10日。】


    【任务失败,宿主将被即刻抹杀。】


    这次任务怎么给的时间和积分不一样?


    崔令仪警惕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翌日,有人给她送来书信,称是听闻崔令仪破解了赵王妃流产一案,并搞得赵王在京中声名狼藉,心中十分仰慕,想邀请她过府一叙,共同处理一件和离公案。


    落款是一个“沈”字。


    想必这就是任务对象了,崔令仪想。


    为了打赢这场硬仗,她特意早睡晚起,以极度精神饱满的状态来迎敌。


    后日清晨,崔令仪乘坐沈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停在朱门之前。


    沈家做的是茶叶生意,可是车帘掀开,她先嗅到的不是茶香,而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是陈年的茶叶混着潮湿的木头,又像是某种药材的清苦。


    崔令仪对气味很敏感,情不自禁地掩住鼻子。她后知后觉地想到,沈夫人不是外嫁女吗,她怎么会在自己家约见自己?


    “崔姑娘,我家小姐等您多时了。”管家躬身引路,崔令仪也没急着动,目光扫过沈府门楣。朱漆剥落处露出暗褐色的木纹,立柱上苔色斑驳,显然许久未修缮过了。


    崔令仪伸手在门框上一抹,指腹沾了一层薄灰。


    “你俩老爷不在府上?”她随口问道,脚步却已跟着管家往里走。


    “老爷去徽州查账了。”管家答。


    崔令仪应了一声,没再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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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棠正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半张苍白的脸。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望着崔令仪,显出个温柔和婉地笑容:“是崔小姐啊,妾身久闻您的大名了。”


    崔令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沈玉棠,只见她一身素衣,发髻简单,相貌十分端庄大气,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愁绪。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次系统没有用大金字来提醒她,这个是她的任务对象呢?


    “沈小姐客气了,令仪不过做了些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崔令仪回应道。


    沈玉棠微微欠身,请崔令仪坐下,又吩咐丫鬟上茶。崔令仪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只觉茶香淡薄,做茶叶生意的人家,怎么能拿这种陈茶来待客呢。


    “沈小姐今日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崔令仪问。


    沈玉棠叹道:“崔小姐,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您能出手相助。”


    “沈小姐请讲,若我能帮得上忙,定当尽力。”


    沈玉棠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妾身自嫁入周家,一直恪守妇道,尽心尽力地操持家务。可夫君他,却始终对我冷淡无情,还时常在外沾花惹草。更过分的是,他竟背着我在外头养起了外室。妾身实在是忍无可忍,想要和离,却又担心家族声誉受损,更怕拿不回自己的嫁妆。”


    崔令仪点了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且将你家夫君的种种劣迹,以及你嫁妆的清单,都详细说给我。我再想办法,帮你一一讨回。”


    沈玉棠连声称谢,当即吩咐丫鬟取来笔墨纸砚,开始书写嫁妆清单。


    崔令仪趁着沈玉棠正提笔写字,先环顾了一圈屋内——妆台上胭脂水粉齐整,床榻上的锦被却凌乱不堪,像是有人夜里辗转难眠。梳篦上缠着几根长发,发梢分叉枯黄,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该有的发质。


    “周明远娶我,不过是为了沈家的茶山。”沈玉棠一边回忆,一边道,“成亲之初,周明远待我还算客气,可后来沈家的茶山接连遭了几次虫害,收成不好,他待我便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嫁妆里的田产铺面,他也想法子占去大半,只留些不中用的给我。”


    “非但如此,他现在对我日日非打即骂,甚至多次重伤与我,这次是因我父亲离京去查账,我才能借口家中无人,回来暂住,否则根本不能约见崔小姐。”沈玉棠翻开自己的衣袖,显出手臂上狰狞的烫伤。那伤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窝,皮肉翻卷处已经结了深褐色的痂,像是在火上燎烤所得,即使长好了也像是永久性的伤口。


    “他还逼我签了一份契书,若三年无所出,嫁妆尽归周家。”


    这种契约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脚,只因嫁妆乃女子私产,夫家无权处置。但契约已经签下,该当如何,还要等契约拿来,看到完整的内容才行。


    她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敢偷听你姑奶奶,崔令仪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她示意沈玉棠继续说,人却悄悄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棂,只见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跑。


    “站住!”崔令仪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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