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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掘坟与摸金

作者:清安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入夜,宋家的宗族墓地,苏珍宝提着灯笼立于最大的坟冢前,寒风吹的竹篾灯笼忽明忽暗,她眉心微蹙,眼中划过一丝困惑。


    “怎会如此!宋老太爷两日前才下的葬,整片坟地为何不见一处新坟。”


    “宋老太爷德高望重,总不会……”苏珍宝话还未说出口便知不可能,她提着灯笼对着墓碑一块一块寻了过去。


    墓碑上刻的时间最早是三百年前,最短也是十年前。


    苏珍宝站在地势最高处往下看去,三百年间宋家的坟冢多达上百座,可修建好摆有贡品的坟茔不过区区二十座。


    “一代不祭三代坟,莫不是宋老太爷另埋他处了?”苏珍宝口中喃喃,手中的锹尖无意识地插进泥地里,“宋老太爷名讳是……”


    “姑娘你是在寻老夫么?”飘忽不定的声音伴着冷风从苏珍宝耳后吹来。


    苏珍宝双目一厉,拔出铁锹便往身后抡去。


    “啊~”短促的惊叫过后,传来铁锹落地的声响,熟悉的语调带着调侃:“两日不见,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啊!”


    苏珍宝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道人影,她盯着其中一道人影啐道:“装神弄鬼,鼠辈!”


    “牙尖嘴利,宵小。”


    苏珍宝眉头一挑,手中多了一排银针,银针飞射而出,细微的破空声被对面的人影捕捉,一道银光闪过,叮、叮、叮银针被挡。


    一招落空,苏珍宝警惕地盯着挡在祁安隅身前的人影,那人影脚下腾挪无声,出剑凌厉且快,能于黑暗中一根不落地挡下全部银针,他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阁下漏夜前来此地所谓何事?”


    “姑娘前来又所谓何事,不能是来宋家坟茔赏坟的吧!”


    “我是仵作,来坟地自然是验尸的。”


    “来宋家坟地验尸,不知宋家人可知?”


    苏珍宝一怔,她只因棺椁上的符咒与无头尸体上的尸斑相似,便前来开棺验尸,却是站不住脚,可若不验她心底的谜团便解不开,“我若验错,自会去宋家登门赔罪。”


    苏珍宝说完,讥讽道:“阁下带人来这宋家坟冢,难不成是来摸金的?”


    “摸金?”祁安隅闻言眼珠一转,轻笑出声,“姑娘好眼力,在下却是来摸金的。”


    苏珍宝一怔,她本是讥讽于人,这人却厚颜无耻地认下这摸金名头。


    她不知祁安隅的目的,可她再不开始,时辰就不够了,苏珍宝眼珠转动,敌强她弱,不能硬碰,她思索一番道:“目的虽不同,但都是干掘坟之事,还是互不干扰的好。”


    “有理,那就开始吧!”祁安隅痛快的应下,倒是出乎苏珍宝之料。


    “请便!”


    祁安隅上前两步,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低头看了眼脚下,勾唇一笑,“姑娘的脚还是从人家坟头上,挪下来的好。”


    “坟头。”苏珍宝怔然,她放低灯笼,看着脚下枯黄的野草,脚尖轻踢,草皮翻飞露出下面的新泥。


    “这是……宋老太爷的坟?”苏珍宝惊呼出声,她蹲下身,用手挖泥,泥土散发着雨后的清新,泥土松散,一握便成团,却是刚翻过的土。


    她起身往后退去,左右打量,怎么也看不出那是一座坟,“你确定那是宋老太爷的坟?”


    “是与不是,挖开便知。”祁安隅招手,一直站在暗处的人影上前,手中拿着的正是苏珍宝的铁锹,他上前一声不吭,埋头挖坟。


    祁安隅突然出声询问,“在下的剑可在姑娘处?”


    苏珍宝皱眉回道:“阁下的剑我怎会知。”


    “是吗?”祁安隅点头,不再纠结剑的去处,袖中的手一直摩挲着腕间的挂坠,一时无言。


    苏珍宝因昧下人家的好剑,心中颇虚一时不再言语,坟地只余挖土声。


    “咚!”铁锹碰到硬物的响声传来,苏珍宝飞身上前,坑中露出一角黑色的棺椁。


    她眉头紧锁,脑中思绪万千,无论是画辟邪咒的棺椁,还是看不出形状的坟茔,或是那支诡异的送葬队,这种种迹象都不似在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办理丧事。


    “这棺中葬的到底是何人?”


    “谁知道呢!或许是个老鬼吧!”祁安隅的声音传来,苏珍宝这才恍然回神。


    她转头看了眼祁安隅,祁安隅盯着渐渐露出的棺椁,眼神幽深。


    苏珍宝眼尾下垂,眼珠上翻,直直的盯着祁安隅:“你知道什么。”


    祁安隅莫不吭声,坟地又余挖土声。


    棺椁上血红的符咒完全露了出来,苏珍宝从怀中掏出黄纸打开,棺椁上的符咒与黄纸上的符咒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符?”


    “辟、邪、咒!”苏珍宝语气平淡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来人了!”一直没出声的青年出言提醒,众人向下看去,山脚下一队人举着火把往山上赶来。


    苏珍宝一把抢过铁锹,沿着棺椁的缝隙狠狠地铲了过去。


    “咔嚓!”棺椁裂开一角,祁安隅见状忙上前帮忙,木棺在山下人行至半山腰时终于彻底打开。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苏珍宝呼吸一窒,屏住呼吸伸手掀开死者脸上的布,一张腐烂的脸露于人前,苏珍宝想低头细看,可山下的呼喊声已传了上来。


    祁安隅一把拉住苏珍宝的手,苏珍宝回头看去,瞬间会意,二人异口同声道:“走。”


    山下人赶来时早已人去棺空。


    “此处是何地?”


    “临时的落脚之地罢了!”


    “临时落脚之地?”苏珍宝嗤笑一声,“临时落脚之地竟还修有密室密道?”


    祁安隅看了眼苏珍宝,眸中情绪波动,目光幽幽,“既敢带姑娘来此,便算不得密道。”


    “呵~”苏珍宝冷笑一声,手指轻抚手腕,“阁下是要杀人灭口?”


    “姑娘多虑了,在下也是买下此宅后才发现密道与密室,且我不是此地人士,不会久留,不管是密道还是密室于我无用。”祁安隅说完,瞟了一眼苏珍宝笑道:“所以还请姑娘把袖中的毒药藏好,莫露了出来伤了无辜。”


    苏珍宝闻言手下的动作一顿,冷哼一声,“阁下最好说到做到,否则……”话虽未说完,威胁之意已传达。


    苏珍宝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手套,面巾,药瓶,一把细长的刀。


    她将药粉倒于面巾之上,左右叠之,蒙住口鼻,戴好手套拿起刀便要上前查验。


    转头便见祁安隅盯着她胸口看,苏珍宝默默握紧手中的刀,咬牙道:“汝目可废耶?”


    刀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祁安隅回神狼狈闪躲,口中慌乱解释:“姑娘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好奇姑娘怀中还藏有何物。”


    此话一出,歧意更甚,眼见苏珍宝就要爆起伤人,祁安隅忙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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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还是快验尸吧!”


    苏珍宝上前的脚步一顿,冷哼一声,脚下一转往石床上的尸体走去。


    这次做了万全准备,掀开裹尸布时虽恶臭难闻尚能忍受。


    同处一室的祁安隅,早在裹尸布掀开时就已干呕着跑了出去。


    死者头发花白凌乱,面部已腐烂露骨,衣着华丽,却不似寿衣,朱红的锦袍用金线绣满了福寿祥云纹。


    手背皱褶斑斑,皮肉却还未分离,提高衣袖露出的小臂光滑结实。


    苏珍宝眉头高高挑起,相差如此大的皮肉竟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体上,看手却是老人的手无疑,可小臂却像年轻男子的手臂,用手按压还有回弹。


    她剥去死者锦袍,死者胸骨坍塌,胸前有一黑色掌印,掌宽指粗是个内力深厚之人所拍。


    腹部鼓胀,脂多肉满,显然死者是个重口腹之欲之人。


    翻过死者,苏珍宝瞳孔微缩,那个黑掌印竟透过了前胸抵达了后心。


    上身表面查验完,苏珍宝伸手去解死者腰带,不知何时回来的祁安隅一把按住苏珍宝的手。


    苏珍宝回头,一边眉毛高高挑起,无声的询问他要何为。


    祁安隅见苏珍宝面不改色,突然有些羞愧,结结巴巴道:“还是我来吧!你毕竟是个女子。”


    苏珍宝淡淡的看他一眼,语气平静道:“我是仵作,他是尸体。”


    “那、那你脱吧!”祁安隅讪讪地松开手,头一回觉得自己心思龌龊。


    “死者是两天前下的葬,可他还未尸僵,你不好奇吗?”苏珍宝突然出声,祁安隅一震望了过去,便见苏珍宝为死者退去衣裤时,死者的膝盖骨还能弯曲。


    苏珍宝退去死者衣物的手突然顿住,她一脸震惊的盯着死者的裆部,祁安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瞳孔瞬间放大,脸色变幻莫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后槽牙咬的面上青筋鼓起。


    “他!”苏珍宝猛地转过头来看向祁安隅,她那至从验尸开始便漠然的脸突然就龟裂了,苏珍宝眉头紧锁,眼睛瞪的溜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祁安隅,结结巴巴的道:“他、他是太监?”


    “不可能!”苏珍宝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宋家盘踞此地300年已久,宋老太爷九秩之寿,从未听闻宋家老太爷是个太监,且他家子孙繁多。”


    苏珍宝说到此去看死者面部,可死者面部早已腐烂露骨,看不出是何模样,况且苏珍宝也未见过宋老太爷。


    密室一时陷入静谧,好一会儿祁安隅才肯定道:“他就是宋老太爷,或者换种说法,他是宋老太爷,却不是原来的宋老太爷。”


    “你如何肯定?”


    祁安隅转头看向苏珍宝,心中的猜测再也藏不住,他眼神挣扎好一会儿才道:“他下身的伤疤,是宫中太监净身时特有的刀具所留。我此次前来,便是奉命查这宋老太爷。”


    苏珍宝闻言虽好奇,却忍住没有追问,她知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本名为宋古,是先帝赐名。”祁安隅突然出声解释。


    “他是陪伴先帝长大的贴身太监,先帝去后……”


    “我不想听,也不想知晓他是何人,他的过往我也没有兴趣。”苏珍宝蓦然回头打断祁安隅的话。


    祁安隅却一反常态,自言自语道:“先帝去后,宋古便消失不见,当今圣上对外宣称,宋古忠心耿耿已陪先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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