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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宫廷秘事

作者:清安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够了,我是来查案的,并非听你在此闲话家常。”苏珍宝再度厉声打断,她不解祁安隅为何突然解释这些,只觉其中必有蹊跷。


    “闲话家常?你道我是在说书讲古不成?”


    苏珍宝冷声道:“难道不是么?先帝登基时已过而立之年,在位三十四载,于昭景三十四年秋龙驭上宾,享年六十有八,这些皆是载入史册,做不得假。”


    “先帝驾崩已三十三载,若尚还在人世,当以期颐之年。那宋古既是侍奉皇子并伴其长大的内侍,怎会比皇子年幼?可宋老太爷不过九旬高龄,如何会是那宋古?”


    “呵~”祁安隅面带嘲弄之色,轻呵一声,“所以我才说他是宋老太爷,但非真的宋老太爷。”


    苏珍宝心中不耐,她不想在宋老太爷的身份上过多纠缠,“若非是真的宋老太爷,宋家人不知吗?他们能认错自己的祖宗吗?”


    “枉你聪明一时,却看不透其中蹊跷,这三百载间宁远县未历战争,纵有灾荒,宋家这等望族,断不会令族人饿殍。你可曾想过区区三百载,一个宗族为何会出现百座坟茔?这百座坟中有名有碑的又有几何?”


    苏珍宝闻言一怔,宋氏宗族墓地的景象倏然浮现眼前,那百座坟冢中仅有二十座坟冢修建了墓碑,墓前尚有供奉,其它无不是坟草高长。


    苏珍宝一怔恍惚,祁安隅厉声道:“昔年先帝骤然驾崩,宫中大乱,宋古便在那时不知所踪,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先帝的整座私库。”


    苏珍宝嘴唇嗡合,喃喃道:“我不过区区仵作,此等秘事与我何干?为何说于我听?”


    “与你何干?”祁安隅闻言,摇头后退一步,面上浮现哀伤之色,“前事皆于你无关,那后事呢?”


    祁安隅说完不等苏珍宝答话,便接着道:“今上继位后即暗中遣人调查此事,耗费数年方得蛛丝马迹,有地方官员上奏曾于沧州见过宋古踪迹,今上便遣使臣赴沧州暗访。然,使臣还未启程,那上奏的地方官员竟暴卒而亡。”


    “今上前后遣四任官员查宋古一案,然,皆离奇殒命。”祁安隅说到此,忽地顿住,他直逼苏珍宝双眸,沉声道,“陛下少时挚友不忍君为国库空虚日忧劳,自请赴沧州查访宋古。”


    “陛下恐友一去不返,特授其沧州刺史之职,暗中遣一队精兵护卫,此人便是二十年前的沧州刺史萧穆!”


    萧穆二字乍出,苏珍宝面色倏白,她踉跄退后半步。


    祁安隅见状步步紧逼,“萧穆之妻乃今上胞妹,杨君曦。君曦公主有一贴身医女,此医女医毒双绝。当年萧穆赴任,君曦公主便携此医女随行。”


    苏珍宝听到此瞳孔剧烈收缩,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还是被盯着她的祁安隅捕捉到。


    “君曦公主于沧州诞下一女,取名萧悠,萧悠郡主五岁那年,陛下得报,萧穆与贬至沧州的越王勾结谋逆。陛下知消息有诈,恐友与幼妹遭害,遂以押解之名召其返京。岂料当夜萧府遇袭,萧穆为护妻女惨死贼人刀下,君曦公主亦随夫殉节,唯幼女萧悠与那医女不知所踪。”


    苏珍宝耳畔嗡鸣,她已听不清祁安隅在说什么,那夜的血色染红她的双眸,喊杀声犹在耳际。


    “逆贼萧穆勾结越王谋反,奉旨格杀勿论!”


    “放肆!本宫乃君曦公主,今上胞妹,尔等敢犯我萧府,本宫必诛尔九族!”


    “哈哈哈……吾等乃祁恒的麾下,祁恒可是公主至亲,其九族之中,包含汝亲侄女,自然也包含当今圣上。”


    “一派胡言!”


    “君曦公主,吾等与汝无冤无仇。若欲寻仇,且去寻汝好兄长与好侄女罢!”


    那夜风雪肆虐,浮尸满地,血流成河。


    “宋古便是害死萧刺史满门的真凶。”


    “你说谎!”苏珍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厉声喝断,她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满腔恨意喷涌而出,“真凶分明是,分明是……”剧痛传来,细长的验尸刀割破手套,深深地切入她的掌中,鲜血涔涔而下。


    苏珍宝蓦然回神,便见祁安隅满眼心痛之色,她厉声高喝:“卑鄙,你竟用亡魂做饵?”


    祁安隅上前一步,双目含泪,柔声道:“你便是当年的萧悠郡主,对吗?”


    “呵~”掌心的疼痛唤醒了苏珍宝的理智,在未弄清真相前,她绝不可泄底,“阁下与我说那许多,原是认错了人。”


    祁安隅闻言,上前便要拉苏珍宝的手,语气急道!“我断不会认错,你就是萧悠。”


    “错认便是错认,吾名苏珍宝,非什么萧悠,阁下如此癫狂,恕我不奉陪。”


    苏珍宝言罢,仓皇离去。


    密室中祁安隅盯着苏珍宝离去的背影,久久才回神,他面色已然如昔。那个掘坟的青年悄然出现,“主子,她当真是萧悠郡主?”


    祁安隅摇头,“我亦难断言,你跟着她,看她去何处见何人。”


    “是。”


    “等等。”祁安隅用力摩挲腕上系着的玉兔,面色晦暗,冷声道:“若她不是,便杀了吧!”


    “是。”


    青年退去,祁安隅转身看着宋古,目光盯着那黑掌印,伸手比划了一下,“呵~宋古,你终究是老了。”


    “啧!”祁安隅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掩鼻而去。


    “主子,郡主人呢!”青竹端着一盘龙须酥迎了上来。


    “甚言。”祁安隅厉声喝止,吓的青竹险些打翻了龙须酥,“事情还未明了,不可胡言。”


    “是,主子,是青竹失言了。”


    “去打水来,本世子要沐浴。”祁安隅接过龙须酥往屋内走去。


    青竹在后嘟囔了句,“我都查清楚了,那就是郡主。”


    祁安隅初到宁远县时,便听闻苏珍宝大名,毕竟一个女仵作却是稀奇,那日他听闻衙门出现一具无头男尸,恐与他查的案子有关,便前去查看。


    这一去便遇见了苏珍宝,一介女流面对尸体能面不改色已是少之又少,且她验尸手法老到。


    然,这些他都未放入眼中,直到那几个闲汉出言侮辱,苏珍宝射出飞刀当场为自己报了仇。


    睚眦必报的女子,他见过不少,可如此痛快光明正大地为自己报仇的女子却不多,这让祁安隅有了一丝兴趣。


    且苏珍宝的双眼太过像萧悠的眼睛,这一点让他辗转反侧。


    当天晚上他去衙门暗访时,正巧碰上趴在殓尸房屋顶偷窥的凶手,他与凶手缠斗之时,听闻苏珍宝提及自己衣裳是特制,只要遇毒便能显色,这让他一时分心,才让那凶手刺伤。


    可据他所知,此等技能已于十年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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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君曦公主的医女失踪而绝迹。


    祁安隅便设计引起苏珍宝的注意,这才有了后来种种,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苏珍宝不仅验尸老道,功夫了得,还善用毒。


    他那日清醒后便让青竹去调查了苏珍宝,得知苏珍宝并非苏氏夫妻亲女,且有一位独眼师父。


    一个偏远苦寒之地,竟能养出如此奇女子,这种种巧合聚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


    祁安隅又得知苏珍宝夜探宋氏宗墓,便顺势而为,借由宋古试探于她。


    想到苏珍宝离去时的身影,还有那滴落在地的血点,祁安隅盯着手边的龙须酥怔怔出神。


    苏珍宝出了祁安隅的住宅,一时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她漫无目的游荡在长街上,来往人群的目光她全然不在乎,脑中一直回荡着祁安隅的话。


    她萧悠至从家族被灭,父母俱死,便立誓杀了祁恒为父母报仇,可今日祁安隅却说凶手另有其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努力了十年,准备了十年,如今凶手的儿子却来告知,是她恨错了人。


    “不,不会的,当年我虽年幼,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领头人口口声声道自己是祁恒的麾下,我绝不会恨错人。”


    “若祁安隅说的才是真的呢!当年的凶手是宋古,那他定会祸水东引。”


    “不对,万一祁安隅是领父之命,特来诓骗与我。”


    “可自己如今还有何值得人骗。”


    苏珍宝一路恍恍惚惚,她在脑中不断的假设,推翻,等她清醒时已站在独眼婆子家门外。


    她突然踌躇不敢前进,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教导她十年的师父,她竟因祁安隅的话动摇了,她从心底背叛了师父。


    “怎么了?来了便进来吧!”


    院中传来独眼婆子的声音。


    苏珍宝抖着手推开了木门,她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独眼婆子,她曾经是那样的花容月貌、仪态万方,可为了她,如今变成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苏珍宝嘴唇嗡合说不出话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她轻声唤道:“师父!”


    “这是怎么了?”将离放下手中的草药慌忙迎过来,走近时才看到苏珍宝的手伤,她惊呼出声,“悠儿,你的手,你的手怎会受伤?”


    她抬头看着苏珍宝哭得通红的双目,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将离心痛地为她拭去眼泪,柔声哄道:“不哭,师父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苏珍宝看着一边絮絮叨叨哄着她,一边温柔为她上药的将离,心中一片柔软,她按下满腔心事,闭口不提祁安隅之事,她要自己弄清事情的真相,若凶手真是宋古,她要为爹娘洗去冤屈。若凶手是祁恒。


    苏珍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狠厉,祁恒又如何,她一样杀之。


    “凶案查得如何了?”


    “找出一些线索,现在就看县令大人愿不愿意重新审案了。”


    “莫急,不管何事都不会一蹴而成,还需慢慢来。”将离安抚好苏珍宝,转头鄙夷起秋县令来。


    “唉!秋老头一辈子贪生怕死,活的战战兢兢,没意思,不过是个案子,连查都不敢查。”


    “案件总会水落石出。”


    师徒二人说起无头尸体的案子,听了一会墙角的青年收回手中的暗器,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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