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凭空消逝,怀素和燕绥之确实死了,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一个很悲伤的故事,若故事真如梦中所见,倒也算圆满。
可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谁又能知道呢?
燕绥之和怀素的一生太短,都执着地用自己的方式来爱护对方,他们的爱令人动容,而舒姝于梦中将公子鬼卿诛杀。
那现实呢?
白云生多多少少猜到了,却一直不愿相信,舒姝给自己圆了一场梦,一场名为赎罪的梦。
须尽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波动:“在想什么?你该去准备晚饭了。”
白云生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挤出一个“好”字。
他站在厨房里,完全不知从何下手,他先拿了鸡蛋和番茄,把鸡蛋打开放入碗中,再将番茄洗净切块,只是番茄被他切得稀碎。
他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过程都是对的,不就是做饭吗?能有多难?
于是他开始炒菜,先热锅倒油,然后把打好的鸡蛋和切好的番茄一股脑儿倒进锅里翻炒,接着又做了青椒炒肉和紫菜汤。
忙活了一个时辰,他终于把饭菜端上了桌,当须尽欢和玉髓看到桌上的成果时,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须尽欢挑了挑眉,看着白云生,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我以为你能给我烧出一顿满汉全齐,没想到成品却是给我致命一击啊!”
说完,须尽欢拿起筷子挨个夹了一遍,随后放下筷子,面上一脸平静,但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扎心:“这饭菜让你做的,米饭糊了,西红柿炒蛋怎么是黑色的,还有这青椒炒肉怎么是甜的,紫菜汤倒是能喝,就是咸得能腌咸菜。"
玉髓在旁边笑得现出原形,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白云生无辜地看向须尽欢和在地上打滚的玉髓,眼神里写满了,是你们让我做的,不能怪我。
他是难得下厨,就是桌上这顿看似简单的晚饭,也耗费了他整整一个时辰,明明材料和步骤都没错,结果做起来,却和别人天差地别,他无奈叹气:“做饭这事,我真不擅长。”
须尽欢倒也没为难他,看着两人说:“这饭是没法吃了,带你们去外面吃吧。”
玉髓闻言,在一旁拍手叫好。
出去吃?那可太好了!
白云生心中满是疑惑,他们不是一向都避免与外界接触吗?可这疑问最终也只是停留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他默默跟随着须尽欢和玉髓,来到了一家饭馆前。
“几位客官,请里边坐!”店小二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进店。
“这是您点的东坡肘子,请慢用!”另一位店小二动作麻利,将一盘香气扑鼻的东坡肘子端到了一位食客面前。
须尽欢三人寻了个空位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人上前询问:“几位客官,要点些什么?”
“虾炒蛋、碧香酒、鸡丝银耳、碧粳粥,每样来一份。”须尽欢语气轻快地说完,白云生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她们常来这里,不然须尽欢也不会对这里的菜品如此熟悉。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一道道菜肴整齐地摆上桌。
“厨娘的手艺又精进了啊,今天的虾炒蛋比以往好吃很多,太好吃了。”玉髓一边咂巴着嘴巴吃,一边说着。
店小二听到了,他笑着接话:“好吃您就多吃些,下次再来啊!”玉髓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白云生也觉得这家饭馆的菜色确实出色,味道极为鲜美,他安静地吃着,偶尔玉髓提到什么,他也会附和几句。
反倒是须尽欢,全程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吃着碗里的东西,期间,白云生还偷偷观察了她一眼,确实是一眼,他不敢多看,只是一眼,也够他看清楚了,须尽欢吃饭的时候,动作很优雅,让人十分赏心悦目。
就在这时,邻桌的一段对话忽然闯入他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听说了吗?昨夜昌乐王府突发大火,那火势整整肆虐了四个时辰!本以为已经扑灭,谁料后半夜又复燃起来,据说府中上下无一生还,连那对去给郡主制作木偶人的父女也被困在火海之中,死状极为凄惨。”
“是啊,真是可怜了那对父女,不过我听人说,这场大火其实另有隐情,据传是因为昌乐王妃与人私通,被昌乐王的妹妹灵萱郡主发现,灵萱郡主性子刚烈,一怒之下便放火烧了整座宅院。”另一名食客压低声音,语气神秘兮兮。
“私通?这昌乐王妃胆子可真不小!那昌乐王呢?他就不管管?”又一名食客满脸好奇地追问。
“管?他哪里顾得上啊!据说当时昌乐王正在外忙碌,等他赶回来时,宅子都快烧成灰烬了,而灵萱郡主性子刚硬,当场就要以家法处置那王妃,结果王妃不堪受辱,打算撞墙自尽,幸亏昌乐王及时赶到将她救下。”
“不是吧,那昌乐王妃都和人私通了,昌乐王还回去救她?这昌乐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名食客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唉,这你就不懂了,我听说那昌乐王妃可是昌乐王最宠爱的人,虽然犯了错,但昌乐王又怎舍得让她真的死去?不过大家都说,经过这次风波,昌乐王妃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灵萱郡主可不是善类,这次能放火烧宅,下次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可惜啊,谁知道半夜大火又起了,一夜之间全都死了……”食客摇头叹息。
白云生几人听着这些谈论,心中各有想法,玉髓一脸八卦地凑过去,想要听得更清楚些,须尽欢则依旧神色淡淡,就好像这些事情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意思。
白云生忍不住开口道:“这昌乐王府的事还真是够乱的啊。”
食客们的讨论还在继续,话题又转到了其他地方。
“话说,这灵萱郡主活着的时候如此泼辣,哪有人敢娶她啊?”
“就是就是,不过她身份尊贵,放在如今想必也不愁嫁。”
“嘿,我可听说了,想求娶灵萱郡主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但她自己却不想嫁,说什么舍不得她兄长,要一直陪着昌乐王,可昌乐王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态度很奇怪,说是厌恶吧,却又对她十分宠溺,每次出远门回来都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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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好东西;但要说亲近吧,又总觉得他疏离得很,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倒是灵萱郡主年复一年对兄长一片赤诚,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
听到这里,须尽欢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她抬眸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仿佛透过那层薄薄的窗纸,能看到远处昌乐王府残存的焦黑屋檐。
"这碧香酒,今日酿得有些苦了。"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玉髓正听得入神,闻言一愣,连忙端起酒杯尝了一口:“没有呀,明明和往常一样清甜。”
邻桌的议论声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最诡异的还是那对做木偶的父女,据说他们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个木偶,竟然和灵萱郡主长得一模一样!”
说话人特意压低了声音,“更邪门的是,那木偶在大火里怎么都烧不化,连去办案的衙役都被吓得高烧三天不退……”
白云生悄悄拉了拉玉髓的衣袖,低声问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烧不化的木偶吗?”
玉髓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哪知道呀,我又没见过,不过听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白云生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妖怪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玉髓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她鼓着腮帮子反驳道:“妖怪怎么了?妖怪也不能什么都知道呀!再说啦,我可没见过什么烧不化的木偶,说不定是那些人以讹传讹呢,实际故事根本不是这样。”
须尽欢这时忽然开口:“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白云生和玉髓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什么,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跟着须尽欢起身离开。
走出饭馆时,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让人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尽欢姑娘,你觉得那昌乐王府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古怪?”白云生忍不住问道。
须尽欢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你说,那烧不化的木偶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蹊跷?昌乐王府的事会不会和这对父女有关?”白云生继续追问道。
听到这句话,须尽欢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白云生:“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白云生被她清冷的目光看得一怔,支吾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这场大火太奇怪了,还有那个木偶,平常木头遇火即焚,怎么会烧不化?而且。”他压低了声音,“那对父女死得不明不白,偏偏是在做灵萱郡主模样的木偶时出事的……”
玉髓突然打了个寒颤,抱住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主人,你们别说了,大晚上怪瘆人的,依我说,这些王公贵族的腌臜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街角忽刮起一阵阴风,卷着几片枯叶擦过青石板,须尽欢的衣袖也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一枚青玉镯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三更了。”她说道,目光掠过远处打更人模糊的身影,“今夜月隐星稀,阴气最盛之时,我们的客人要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