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天亮之前就上路,白妙可本就不轻的起床气全都发泄在了倒霉的鹰爪帮少帮主身上,这回不只是下巴了,他连手腕和胳膊都被拽脱臼了,还要惨兮兮地被萧恒压着走。
为了赶路,陆瑜规划的路线还是以小路近路为主,但是南方不比北方,大小河流湖泊数不胜数。
他们的路线却完美避开了水路,于是几人在第二日异常顺利的抵达了湖州。
湖州是襄王的封地,进城以后的光景也有所不同,大小商铺鳞次栉比,纵使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天黑,街上也是热闹非凡,就算是京城,也只有年节庙会的时候才会这般灯火通明。
“这位襄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妙可忍不住好奇,转头问陆瑜。
“襄王是先帝最小的皇子,先帝宠爱的楚贵妃所出,母家显赫,又是老来得子颇受先帝宠爱,是个消散享乐的性子。”
“先帝驾崩以后,陛下念在他年纪小,而且没有任何夺嫡的野心,就将湖州给他做封地,放他离开了京城。”
“从前只听闻湖州物产富饶,百姓安居乐业,今日一见恐怕远超于此啊。”连陆瑜也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我白家的商铺在这里生意都更好了。”白妙可说着便抬手指了指街边的一家酒楼。
“走,请你们吃饭。”白妙可说着抬腿就往里走。
立刻就有店小二上前:“小姐,我们店没位置了。”
“没位置那是什么?”白妙可指着一个空桌问。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有贵人包场。”小二点头哈腰地陪不是。
“哪位贵人?”白妙可有些好奇。
“这哪里是小的能知道的,要不您几位明天再来,我帮您提前留好位置。”小二只想赶快送走这几人。
“我要见你们掌柜。”白妙可也不难为他,干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啊这……”
“快点儿的,我是你们掌柜的朋友。”
“好吧,您稍等。”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酒楼掌柜挺着肥硕的肚子,迈着小碎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些许的不耐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以后立刻挂上了笑脸。
“少东家!”
“您怎么来了?”掌柜的步子也变快了,很快倒腾到面前。
“麻烦给我找个雅间。”白妙可也不跟他客气。
“哎好好,跟我来。”说罢自然而然地挤开陆瑜,站到白妙可旁边攀谈起来。
“少东家,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让底下的人怠慢您了。”
“楼里来了什么贵客?生意都不做了?”白妙可一向不喜欢达官贵人动不动包场的行径,所以京城白家的酒楼,便是皇亲国戚来了也是没有包场这一说的。
“啊,是这样,今日是这个襄王来了,这会儿就在楼上呢。”掌柜的低声说道。
“他跟谁?”跟在白妙可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瑜突然开口。
白家商铺的掌柜每两年都会去京城报账领赏,因此见过白妙可,但是却没有机会见过丞相,自然不认识他的身份,犹豫着看向白妙可。
见白妙可点头,他才小声开口:“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
“在哪儿?带我去看看。”白妙可同陆瑜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掌柜颇为犹豫,但是想了想白家给的丰厚待遇,他咬牙答应,带着两人进了二楼角落的一个雅间中。
“多谢掌柜,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麻烦您照顾好我朋友。”白妙可笑着下逐客令,为了防止那位菜狗生事,萧恒就在一楼后院看着他。
掌柜点头应是离开。
白妙可环视了一圈房间,未等开口就看见陆瑜抬步走到一个博古架前站定。
侧耳偷听得要多熟练有多熟练,而且他还一脸的端方君子模样。
看得白妙可抿嘴偷笑,也放缓了步子走到他旁边站定,模仿他的样子端好双手,挺直腰板,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
两人就这么板板正正地立在这里,像是菩萨庙里的金童玉女,绝不会有人能看出来这俩人在偷听。
“你说的那些本王都不懂,也不在乎。”襄王的声音还带着些少年人的青涩。
“那若是赵国来犯,襄王殿下也要坐视不管吗?”另一人明显沉稳许多。
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襄王不复随和,带着愠怒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告诉皇兄?”
“王爷息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啊。难道您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小洲城里面吗?”
“你找错人了,这里没什么不好!”
“同样是皇子龙孙的亲兄弟,难道您心里就没有怨怼吗?”那人继续诱惑。
“他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来当说客。”襄王的声音陡然增大,显然已经气急。
“多年好友我岂会害你,乱世将至,有什么比活着重要。”另一人却放软了声音,低低地仿佛是在认错。
“为何会有乱世?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他的狼子野心?”襄王一语中的。
“弘周,那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呵,我与你已无话可说,你走吧,你我情分就此断决。”
伴随着砰的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屋内重归寂静。
白妙可同陆瑜面面相觑,没想到会听到这般激烈的争吵,好像还发现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又静静等了片刻,隔壁房间内除了一声重重地叹息,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回到后院,白妙可迫不及待地问:“襄王那个男人是谁?”
陆瑜:“……”
“你是说同他说话的那个男人?”
“对对。”白妙可暗忖也差不多嘛。
“听声音是鸿胪寺少卿--元文石,也是贫寒学子靠着苦学科举入仕,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陆瑜眯了眯双眼,又补充道:“曾听闻他苦读期间曾受贵人恩惠,只是不知这个贵人是哪位了。”
“那还能是谁,肯定是襄王啊。”白妙可其实已经脑补出了一出苦情大戏,看着陆瑜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好意思说出来。
“未必。”陆瑜心中大概有了个计划,瞥了一眼旁边绑着的那位菜狗少帮主,白妙可一脚将人踹到了柴房关了起来。
屋内只剩下三人了,陆瑜才悠悠开口:“我们要同襄王合作。”
“你认识襄王?”白妙可疑惑,本来按照计划他们要去姑苏徐家的。
“见过几次,没什么交情,但是我赌他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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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瑜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特殊情况只能放手一搏。
“徐家我会写信联络,但是他们能做的事情终归有限,襄王就不一样了。”
听完他的话,白妙可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萧恒只是抱臂不语。
“我去同襄王交涉,徐家那边……”陆瑜的话音未落,就有两个声音同时打断了他。
“我去。”是白妙可跟萧恒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陆瑜忍不住蹙眉,心道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啊,如此有默契,呵。
下一刻白妙可的反应又让他心中那点儿不快烟消云散。
只见她毫不客气地说:“那你去吧。”
萧恒:“你同我一起。”他本意是觉得姑苏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才不想让她去犯险,却没想到间接给了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我就不用了吧。”白妙可不自觉地转头去看陆瑜,后者明显在憋笑,那张常年不变的冰块脸在看见她的小动作以后再也忍俊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的互动,萧恒的脸都黑了,为了自己不被气死,躲远点儿也不是不行,于是他拿着陆瑜给的信物,第二日天不亮就出发了。
白妙可跟陆瑜也没闲着,悄悄给襄王递了帖子,很快便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更让白妙可惊喜的是,她在湖州白家钱庄收到了春杏留下的口信,说他们已经前往姑苏了。
这说明那日在船上失联的众人还活着,并且早他们到了姑苏,此时可能已经有了些收获,白妙可便有些呆不住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姑苏去看看春杏。
但是陆瑜约见襄王的时间还在后日,白妙可急得在房间内团团转。
“要不我去把襄王绑来见你吧。”她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说。
陆瑜坐在桌边写着什么,闻言说:“不可,你先去姑苏吧,我晚些就过去。”
“那你什么时候来?”白妙可有些不放心。
“襄王心思单纯又胸怀天下,应当不难说服,顺利的话,大后日便可去找你。”陆瑜早已在心中排演过,才给了这般笃定的答复。
白妙可有些犹豫,在床上滚了两圈,忍不住朝陆瑜勾勾手指。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陆瑜闻言放下笔,却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先起身走到一旁净手擦干,才款款走到床边,低头看她。
白妙可在他擦手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些酥麻的回忆,悄悄红了耳朵,于是干脆用被子将自己的头包了起来,只露出巴掌大的精致小脸。
陆瑜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低声问:“什么事?”
白妙可眨巴眨巴眼睛,对视的瞬间觉得自己要溺死在他的眼睛里了,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吐在颈侧,一时间大脑有些宕机。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蛊惑人啊,白妙可在心中感慨,刚想闭上眼睛清空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唇上却传来久违的柔软。
自从上次以后,萧恒就时时盯着二人,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再次单独相处,于是久旱逢甘霖,一发不可收拾。
“等,等一下。”在呼吸的间隙,白妙可艰难开口,声音是说不出的婉转动人。
再次对上陆瑜幽深炽热的眼眸,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跟陆瑜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