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我有事跟你讲。”
白妙可深吸一口气,这次直接用被子将脸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声音隔着被子闷闷地传出来:
“其实,我是个杀手。”
“嗯。”陆瑜低低应了一声。
白妙可感觉有只温热的大手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她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到了陆瑜那张令她无数次心动的侧脸。
“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白妙可搞不懂他为什么是这么个反应,不应该惊讶、惊恐,甚至是生气自己被骗吗。
“有,可儿你真厉害。”说罢低头在她的额头啄了一下。
白妙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把将被子掀开,捏住他的脸,假装恶狠狠地说道:“好啊陆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瑜的脸上本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肉,白妙可捏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直接将人给拽到床上,死死压住。
“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妙可难以接受自己纠结了这么久要不要坦白,结果他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陆瑜被压在床上,衣裳头发都不复整齐。
听他这么一提,白妙可大概猜到了是那个死菜狗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还有些不满意。
“他说你就信了?都不来问问我?”白妙可小脸气鼓鼓的说。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关你的身份,无关其他任何。”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不会着急。”
陆瑜就这么被压着一动不动,眼神却紧盯着白妙可,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且坚定。
白妙可被他的话瞬间安抚,因为坦白杀手身份而带来的紧张感消失殆尽,整个人又像是没骨头一般瘫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隔着被子相拥。
“虽然我是杀手,但是我杀人不多的。”白妙可弱弱地替自己辩解,但是机智地没有说她出手杀人不多的原因是她的出场费真的很贵,而且她只喜欢有难度的有挑战的任务。
陆瑜感受着来自她的重量,一只手轻轻顺着方才被她自己弄乱的墨发,轻声附和:“嗯,没关系的。”
这件事一直以来,只有萧恒和月影阁里面的几个好友才知道的秘密,白妙可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家老爹和亲哥,却在此时透露给了他。
连同这么多年的痛苦与快乐,白妙可都想与他分享。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白妙可听着他规律有力的心跳在心中暗自思考。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那以后家里就只剩我跟我爹,再后来我救了萧恒回来,我们经常一块儿偷偷溜出去玩儿。”
“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我们发现了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头,后来才知道,他不仅仅是双目失明,连手脚的筋脉都被人挑断了,只能坐在那里等死。”
“我们找人将他救了回去,每天都去同他说话解闷。”
“这才知道,他是一位武林高手,却最终被自己的妻子背叛,才落得如此下场。”
“后来,他教我们习武,也教我们许多人生的道理,却坚持不收我们为徒,说他已经不想与世上任何人有任何牵扯了。”
“有一天,他消失了,在一个平凡的清晨,我们找遍了白府也没找到,我实在不知道一个看不见又不能走的人是如何悄无声息离开的。”
白妙可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陆瑜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啊,我再也没见过他了。”说完这句,白妙可便闭紧了双眼,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陆瑜什么也没说,双手环住她,仿佛隔着时空,抱住了那个因为师傅消失不见而崩溃难过的小女孩。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仿佛天地都静止。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白妙可很快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陆瑜点了一盏灯坐在桌边。
白妙可悄悄睁开眼看着他认真在写着什么,没看多久就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视线。
“醒了?该吃饭了。”
白妙可奥了一声,慢吞吞爬起来揉揉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睡前偷偷哭过的痕迹完全没有了,定然是他替自己擦过了,没想到这位丞相大人会如此细心。
她走到桌边在他身边坐下,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抬眼去瞄他正在写的东西,发现是一封书信,里面详细说了要调查的东西和需要小心的人。
“给谁写的?”白妙可问。
“给徐家家主。”陆瑜答。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有人送菜进来,白妙可坐直身体说道:“你当面跟他说不行吗,还要写信。”
“我帮你收拾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出发了。”陆瑜边说边写完最后的落款,将信叠好放到白妙可手里。
白妙可接过信,抬眼去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最后只说了句:“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春杏还在姑苏等她,得快去看看她的情况;另一个在说把陆瑜自己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不过白妙可向来不是个犹豫不决的性子,一顿饭吃完她也有了决断。
下午睡了一觉的她换上一身夜行衣,同陆瑜说了一声就自己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回来。
“我明日一早就出发,事情谈妥你就来姑苏找我。”
接着将两个人拉到面前介绍道:“这是影七,这是影八,两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先让他们负责保护你。”
两人点点头,没多看陆瑜,只对白妙可抱拳,齐声说:“二当家放心。”
白妙可点点头,安排两人住在了隔壁。
“这两位也是杀手?”人走了陆瑜才开口问。
“对,但是他们也会保护人的,都是可靠的,你放心用。”白妙可刚才出去跑了两条街才找到月影阁提前派来的这两个杀手。
说完白妙可又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交给陆瑜。
这东西长长一截长得有些像是火药,陆瑜接过看了两眼,问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烟雾弹,用来跑路的,只要点燃它就会有浓烟漫天,到时候你就快跑。”白妙可给他指了指引线的位置。
陆瑜还没来得及收好,白妙可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他跟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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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迷魂药,效用很强,只要人吸入一点就会浑身软弱无力,甚至晕倒。”
陆瑜用空着的左手接过,一句多谢还没说出来就看见白妙可又掏出一根针一样的东西。
“这是血骨葬花针,上面有剧毒,若是你不幸被抓了,就偷偷用针扎他,只要刺破血肉,必死无疑。”
陆瑜已经没有手来接了,无奈又宠溺地看向白妙可,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明明白白地写满了“你很担心我”。
他将东西妥帖放好,才握着白妙可的手说:“多谢,娘子。”
白妙可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你要快些去找我啊。”
“好,你放心去。”
……
第二日,白妙可就如计划那般,一早就带上陆瑜准备的行囊,骑着一匹快马离开了湖州。
姑苏是湖州下属的最大的城镇,离得不算太远,她花了半日不到就快马加鞭到了姑苏城。
几乎没怎么休息白妙可就按照春杏留下的口信去了一间客栈。
晌午时分,客栈的店小二趴在柜台边昏昏欲睡,白妙可开门见山地问:“小二,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丹凤眼,身量比我低一点,梳双髻穿黄色衣裳?”
“没有没有,每天见那么多人,哪里还记得。”小二态度很是敷衍。
白妙可掏出一块碎银放到桌上说:“你再想想。”
小二双眼立即放光:“有是有,但是我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还是别找了。”
“为何?”白妙可见他还要卖关子,又扔下一块碎银。
店小二才凑近低声开口:“那个姑娘半个月前就来了,跟她一块儿的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他们在我这店里住了一段时间,就惹上麻烦被抓走了。”
“什么意思?惹上什么麻烦?被谁抓走了?”白妙可追问道。若这小二说的是春杏的话,跟她一起的多半是戎青等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二收起银子就准备继续回去躲懒。
白妙可揪着他的领子不让他走,另一只手悄悄用一柄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威胁道:“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好好好,他们来了以后大街小巷地不知在找什么人,最后惊动了知府,被一波官兵给抓走了,就剩下你说的那个姑娘。”
“那她呢?”白妙可持刀的手又近一寸。
“哎哎,你别急。那个姑娘前两天就自己走了,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去找人救被抓走那伙人了吧。”
“说不定现在也已经被官府抓起来了。”
白妙可眼珠一转,觉得以春杏的性格,找人帮忙是最有可能的,于是问:“要你说,姑苏城里面能让知府给面子放人的能是哪家?”
“那应当是徐家。”
白妙可见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便将人放开,自己出门朝着徐家的方向去了。
摸了摸包袱,想找一下陆瑜特意写给徐家的信,没想到在包袱里面摸到了那块被切掉一点的鱼符。
摸着沉甸甸的丞相鱼符,她思索着陆瑜给她这个做什么呢?总不能还是换钱吧,没什么头绪,她将东西收好,决心还是先找到春杏再说。
边想着心事边问路,很快就到了徐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