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四人随意在客厅沙发的四角寻了个地,就这么歪坐着,一同举杯庆贺。
分离易,相聚却难,算起来,这样四人聚在一起的场景,已经是极遥远的事情了。
虽今天这一遭算是有惊无险,但宋昭也没了再回去工作的心思,索性请了个假。只是,聚会上,她的心里仍记挂着黎初说的那些话,有点心不在焉。
一个小时前。
由于聚会地点定在陈宵家中,所以,宋昭没再绕远路,黎初也提议不如先回自己家,洗去在天台弄的一身灰。
只是,回到家的那刻,黎初愣住了。
五年没回的房子,黎初原本以为一定灰尘满地,却不想,她一一看过去,每个房间却都整洁如新,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她这才想起来,那次收到匿名信之后,她曾将家门密码告诉过陈宵,所以,眼前这一切,是陈宵...做的。
黎初从回来时生出的那股酸涩情绪,此刻,却怎么也压不住了。她甚至能够想象到,在她离开的那五年,陈宵是如何怀着期待,每天来到她的家中,替她收拾房间,期望她从某个地方忽然冒出。
甚至,重逢时,明明陈宵已经毕业,她却还是在学校再一次遇见了他。
她透过这些细枝末节,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些等待的煎熬、期望的落空......窒息感裹挟着悲伤一同袭来,她的眼眶红了一圈,盛满氤氲着的雾气。
直到宋昭唤她,她才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又装作神色如常,从衣柜拿了身新的衣物递给宋昭。
黎初擦着头发窝在沙发一角,房间内一时很安静,只剩下身旁宋昭拿着吹风机,间或传出的呜呜风声。
黎初捻了捻发丝将落未落的水珠,暗中做好了决断,如今之际,只能破而后立。
她神情淡淡,但眼角却藏着抹坚定:“阿昭。”
宋昭回头:“嗯?”
黎初:“聚餐之后,我要回渝城几天,所以,能麻烦你再帮我留意一下这边吗?”
这是一个很拙劣的借口,黎初是在明示,她要离开去往某个地方,并且,希望她能够为她遮掩一二。
结合黎初在楼道说的话,宋昭不难猜出黎初的目的地。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后果明明白白地摆在了黎初眼前,为何黎初还要以身涉险。
思绪拉扯回来,宋昭抓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几口,却还是没能压下她心底的疑惑,她必须要找黎初问个明白。
桌上酒瓶渐空,四人各有各的愁绪。窗外阳光正盛,室内的欢声庆贺下却阴霾遍布。
直到聚会结尾,黎初才说出了自己即将离开之事,她温声道:
“我准备离开京市,回渝城待几天。”
陈宵目光一闪,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去了?”
黎初亮了亮手机屏幕,屏幕上,是黎母不久之前打来的电话,她神色自然道:“已经太久没回去了,听到了我妈妈的声音,突然有些想家了。”
陈宵的疑心消去了大半,松了口气道:“好,那我送你。”
黎初没有拒绝,仍旧维持着平静的声线道:“嗯,等会儿送到楼下就可以了,毕竟你这儿还有个醉鬼需要照顾。”
黎初勾了勾唇,指着似乎是醉得不成样子,而死死巴住宋昭衣角的赵霁。
陈宵无奈地应了一声,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是,眼见着黎初进了黎家的车,陈宵的手忽而抵住了车门,生出了些预感似的:“一一,我想和你一起回渝城,可以吗?”
黎初没有回答,只是探身出来,指尖勾住了他的衣领,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亲上了他的侧脸,而后弯了弯眼睛,说道:
“好了,我答应你,至多三天,我就回来,可以吗?”
“你这边还有展会的事情要忙,不要因为我耽误工作,嗯?”
陈宵感受到了侧脸一瞬间的濡湿,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未待黎初坐回车内,就蓦地抬手压下她的后颈,在她的唇侧落下了一个吻,暧昧又黏腻。
“好。”他这样回答道,同时,也强硬地压下了那颗躁动的心。
房间内,赵霁半支着头,撑在沙发一侧,整张脸都漫上了红意,一双黑眸翻滚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垂下的手又死死拽住宋昭的衣角:
“阿昭,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他的声音染上了醉意,宋昭也分不清他是否清醒。
所以,宋昭敷衍地回道:“不是铁,是玻璃,还是一捏就碎的那种。”
“哦。”赵霁应了声。
“我不会让它碎的。”赵霁执拗地看着宋昭,“不过,就算碎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捡起来......一点一点拼好。”
看来是真的醉了,宋昭没有理会他幼稚的回话,又小口抿了点酒。
赵霁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又开口道:“不过,拼的时候,我可能会加一点私心。”
“什么?”宋昭没有听懂。
赵霁的眼神忽地变得奇怪:“拼的时候把我加进去,这样,你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了?”
宋昭迎上他的视线,又仿佛觉得赵霁没有喝醉,但终究,她又避开了他的视线:“说什么胡话呢?”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能顾得上谁?即使,她从一开始就清楚,赵霁看向她时炽热的目光。
但她也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明明她已经无数次明里暗里地拒绝,赵霁这个人,却偏执地很,她但凡流露出一丝拒绝的意思,他又以朋友的身份将她的拒绝挡了回去,宋昭也拿他无法,只能默许他的再次靠近。
宋昭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分神思考着黎初未尽的话语。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响动,她探身朝玄关望去,想来是陈宵已经送走了黎初。
她招呼了一声:“陈宵,这个醉鬼就先交给你了。”说着,她从赵霁手中硬扯回自己的衣角,站起了身。
陈宵的情绪不甚高涨,只客气地应了声,将她送到了电梯口。
待到房门一关,陈宵踢了踢仰在沙发上的赵霁:“行了,人都走了,还装呢。”
赵霁直起了身子,原本迷蒙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拿起桌上的酒又灌了一口。
“怎么了?”陈宵送走黎初后,特地在楼下又停留了会儿,给房间内的两人留足了空间。
赵霁悠悠道:“还能怎么?又被推开了而已。”
陈宵低笑了声,和赵霁并排坐下,拿起酒杯,和赵霁碰了一下:
“你这老土的装醉招数,怎么?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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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
赵霁抬腿踹了回去:“这你原创?我不能用?”
陈宵没理会他的回怼,转而问道:“还是不想放弃?”
赵霁挑了挑眉:“你不也是一样?死缠烂打人家黎初那么多年。”
陈宵却是慵懒地往后一靠,眉眼微翘,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语气愉悦道:“哦?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一样了。”
赵霁的语气上挑:“不一样?”
陈宵学着赵霁的动作,撑着额头,似是挑衅地说道:“今天早上,一一向我,表,白,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可朋友的成功更令人心寒。
赵霁只觉后槽牙咬得有些发紧:“是吗?那!可!真!是!恭!喜!”
陈宵也不客气地接下了这咬牙切齿的祝福。
赵霁闷不做声地又给自己灌了两杯酒后,忽地再次出了声。
“怎么做到的?”
陈宵:“嗯?”
正欲再调侃一句,见赵霁是真的在虚心求教,陈宵调笑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
“死缠烂打也要懂得分寸,你自己想想,从高中到现在,你哪一天不是紧紧咬着她不松口。”
赵霁忽而沉默了,一时之间,他竟觉得陈宵的话有些道理。自己的确逼阿昭逼得过于紧了。
赵霁道:“你继续说。”
陈宵见赵霁听了进去,继续道:“其次呢,要懂得示弱。”
赵霁上下扫视了一眼陈宵的身形,眉头皱了皱,脑子里莫名冒出些画面,又似是嫌恶地甩了甩头。
“你?示弱?”
赵霁似乎很难将这个词和陈宵联系到一起。但不知为何,他忽地想到了高中时,陈宵任由别人将饮料泼了他一身,而黎初当时的反应也确实是心疼。
难道这真的有用?
陈宵啧了一声,似是不满赵霁怀疑的目光。
“行行行,你继续说,怎么示弱?”赵霁作为一个失败者,认认真真地开始向成功的前辈取经。
陈宵继续循循善诱道:“别的暂且不提,就上次,你和她的追求者差点打起来的那事儿。”
赵霁拧眉:“她不喜欢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还一直缠着阿昭不放,不停地骚扰她,我打他两下怎么了?”
陈宵随意又呷了一口酒,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我的确也会这么做。但当时,他不是也把你打伤了?”
赵霁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冷声道:“那又如何,我只是破了点皮,他可是折了胳膊。”
转而,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我当时应该借着这点伤,让阿昭心疼?”
陈老师拍了拍学生的肩,意思不言而喻。
学生已经开始认同地点头,再次求教道:“再然后呢?”
陈老师继续道:“如果你确认她对你有一点喜欢的意思,就直接表白。”
赵学生回道:“那她要是拒绝了呢?”
陈老师道:“拒绝了就继续追,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你现在这样。”
学生虽对老师的话起了点疑心,但不多。因此,他正色回道:
“好,我现在就去找她。”
陈宵:?是不是跳过了什么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