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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巫蛊?毒杀?

作者:花一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一早,由三辆马车,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镖师组成的商队,从客栈出发,浩浩荡荡经过大半个县城,朝城门行去。


    出城时,着青绸圆领袍,作掌事装扮的墨言,朝守城的士兵拱手:“这位官爷,敢问前边那条岔道,哪边是去乐山村的?”


    守兵帽子睡得都歪了,斜眼看他不做声。


    墨言上前不着痕迹地给他塞了颗碎银子,守卫霎时眉开眼笑:“你们这是……”


    “听闻乐山绞胎瓷是瓷中精品,我家郎君慕名而来,想购置一批去北地贩卖。”墨言扬声,嗓门大得在城墙内漾起回响,“这不担心走错路,来跟官爷打听清楚。”


    “你家郎君有眼光,走左边那条道,乐山村不远,以你们的车程,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到。”


    “多谢官爷。”


    马车开出岔路不久,墨言将马车交给侍卫后,进了车厢:“三郎,小娘子,城门口果真有人盯梢。”


    “照计划,直接去乐山村采购绞胎瓷。”墨淮桑微露讥嘲,“一定要精挑细选。”


    “三郎,出发前收到京城的飞鸽传书。”


    墨淮桑展开薄纸,眼眸一闪,刹那间冷意翻飞。


    东隅心一提:“怎么?京里出事了?”


    “的确有人暗中挑事,六月飞雪非关天时,实指人心,一堆谣言、谶语,皆在影射江山社稷,好在舅舅早有防范。”墨淮桑摇头,“京城也暂未出现恶钱。”


    “那您为何……”东隅松了口气,指了指他的冰块脸。


    墨淮桑捏着纸张的手指骨节凸起,下颌紧绷,深沉如墨的眼眸里似将卷起狂风暴雨。


    “坊间传闻我对卢七娘一见倾心,墨叔说,消息源头还是镇国公府。”


    “噗。”咬牙切齿的话音刚落,墨言忍不住喷笑。


    觑了觑自家郎君阴沉的脸色,他也快速板起脸,转向东隅怒道:


    “小娘子,这也太荒唐了。墨府与镇国公府素无往来,郎君也没见过什么他家女眷啊,他们竟敢趁三郎离京散播这等谣言,究竟想干什么?”


    墨淮桑也转头,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东隅的眼睛睁得溜圆,愣在原地不敢动,为何一个两个都盯着她啊?那谣言又不是她传的,再说了那卢七娘姿容绝色,郎君们对她一见倾心也不奇怪啊……


    等等,她怎么知道卢七娘长什么样……


    想起来了,在赏荷宴上他们见过。


    “您不记得了?赏双色莲的时候碰上的,永福公主还给您介绍来着,除了卢七娘,还有金乡郡主、谢十二娘,小娘子们个个美若天仙,我都看呆啦。”


    墨言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郎君:“三郎,还有这事儿?公主为何……”


    姨母给自己安排相亲的事儿,他谁都没说,见墨言逐渐恍然的眼神,便知他多半猜到了。


    墨淮桑警告地白他一眼:“不过是偶然碰上,姑母随性惯了,便随口介绍了几句,我一向不耐烦这种场合,看都没看人一眼,更别提记住长相和名字。”


    “不必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接着说案子。”墨淮桑看向东隅,“李县令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嗯。”


    东隅想起昨晚李县令连杯茶盏都端不稳,竹筒倒豆子说得事无巨细,隐约还有刺史强压着结案的委屈,不由得笑出来:


    “您昨晚怎么突然摆官威?给李县令吓得……”


    “他身为父母官,却囿于强权,被迫为虎作伥,煅就冤案。受人恩惠,不谋求报恩,只顾官身安稳,唯一为恩人所做之事,不过是对去怀州喊冤的百姓睁一眼闭一眼,既没血勇,又无智谋,更缺道义。”


    墨淮桑强压着怒意,语气寒凉:“若我天朝官员都是这般缩首畏尾,怎能担纲大任。”


    鲜少见纨绔少卿如此真切表露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东隅一时看呆了眼。


    见小神婆呆愣的傻样,墨淮桑气势一收,换上吊儿郎当的轻笑:


    “只有让他知道我比他的上官更位高权重,他才会畏我如鼠。若不狠狠地吓他一遭,他转身就能把我们卖了,你信不信?”


    东隅迷迷糊糊,点了点头。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抵达两个村子的交界处,也是河流汇入地下暗河的入口处。


    土坡上有间不大的茅草屋,一左一右立着两块石碑,河流以东是乐山村,以西是秦家村。


    “你们干什么的?何故停在此处?”


    突然从茅草屋中转出一个面颊凹陷的老者,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疲惫的眼里却满是警戒。


    墨言上前道明来意后,面露疑惑:“敢问您是守卫吗?莫非这两处都不通行?”


    对方仔细扫过马车与护卫,面上的戒备之色褪去,拱手:


    “老朽是秦家村的里正,近日村里有贼寇进出,为防万一便有人轮番守在村口,请原谅老朽先前的无礼。既是远道而来的客商,由此处进。”


    墨言道谢,带队直奔乐山村,受到乐山村吴里正的热情接待。


    东隅和墨淮桑一直藏着没露面,直到马车驶入商队落脚的空置屋舍才下来。


    “三郎,小娘子,界河面上的三座木桥已全部被毁,想来也是秦家村的手笔。河面最窄初约莫三丈,届时可以带你们飞跃过去。”


    “飞过去?”墨淮桑突然看过来,让东隅悚然一惊,这人的表情好似在嫌弃她体重一般。


    她气鼓鼓地瞪回去:“人家才不重,不会拖后腿好吗?”


    悄悄摸了摸腰间的软肉,略有点心虚,有墨府的好吃好喝供着,她的确发福了。


    “是吗?”墨淮桑笑得意味不明,他转向墨言吩咐道,“挑货时,别光看成品,也去瓷坊做工的地方转转,多问些人,不要放过任何跟对岸村有关的线索。”


    墨言领命,领着侍卫去找瓷坊的掌柜。


    日头西沉,墨掌事带回不少消息。


    今年二月份,郑女医找到掌柜,问过一个奇怪的问题,若在瓷土中加入养生药粉,制成的瓷碗是否能在使用过程中释放药性,起到养生效果?


    那窑炉中温度极高,几经烤制后,那些药粉早已融进土里,被烧成了瓷,想必药性全失。


    然而郑女医对掌柜的答复尚不满足,随后便跟掌柜订了一批瓷器,还要全程跟进,不过,除了在炼泥时加入自带的黑色粉末后,其余工序她倒没有再插手,只是让制瓷的工匠销毁一应模具。


    瓷器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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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女医运回家后便没有再来过。


    “拉胚的匠人,似乎听到她自言自语,说什么药粉失效,毒粉会不会也失效,他没听真切,当时也未追问。”墨言眉心拧成结,“莫非害人一尸两命的不是巫蛊,而是下毒?”


    “可眼下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是郑女医下的毒手。”东隅下意识替她说话。


    墨淮桑一锤定音:“多说无益,验尸。”


    入夜,乐山村的灯盏渐次熄灭,圆月当空,幸而有乌云遮蔽,一行人得以掩藏形迹,顺利来到界河最窄处。


    两岸的芦苇郁郁葱葱,风过后沙沙作响。


    东隅唯恐自己掉下去,抓住墨淮桑袍袖,做最后的挣扎:“我要不直接游过去吧?抓着芦苇也不担心被冲走。”


    “没得商量。”墨淮桑慢条斯理,一根一根扯开她的手指,“湿了衣裳更麻烦。”


    墨言解下腰间软索,低声笑道:“小娘子别怕,由我和侍卫长一左一右搀着,您若不放心,用软索拴一下……”


    “不必。”


    墨淮桑一手揽住东隅的腰,垂眸看她,低低一笑:“抓紧了。”


    他足尖一点,拔地而起朝对岸跃去。


    东隅突然被环住腰身,又被冷面少卿的笑晃了神,只觉身子一轻,吓得她顺势抱住身前的救命稻草,耳边风声骤起,又骤然止息。


    墨淮桑将她放下后,掌心仍稳稳托在她腰后,待人站稳才松开。


    可身前人久久不见动静,肩膀被抓得生疼,墨淮桑散漫一笑,小神婆似乎吓傻了。


    “抱够了吗?”带着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东隅感受到足下的地面,松软却踏实,这才睁开闭得死紧的双眼。


    等等,她抱了人家哪里?


    此刻她脸颊紧贴着的,是冷面少卿的脖子吗?


    她惊得呼吸一滞,心都漏跳了一拍,腾的脸色迅速蹿红,忙撒开手后退几步。


    “你你你你你……”


    东隅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他突然搂我腰干嘛啊……我啥时候抱上人脖子的,还贴人喉结上了,哎呀真羞羞啊……他肩膀还挺厚实……不对我怎么口吃了……


    “小神婆你害羞了?”调笑声再度响起,“先前对我投怀送抱时,可是大言不惭得紧呢。”


    “我我我我我……”


    墨淮桑的再度刺激,倒是让她抓住了关键:“我我……才没害羞,你……你……你居然会武?还会轻功?”


    “略懂一二。”


    “三郎,你……”墨言匆匆赶来,面色复杂,郎君会武的事连府里的心腹侍卫都瞒着,怎么突然想着暴露?


    墨淮桑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按计划,先去郑家小院。”


    墨言便走上前引路,走到半途,他突然一拍脑袋,想到了,郎君这是不想让旁人碰到东隅小娘子啊。


    他转头瞅了瞅并肩而行的两人,“嘿嘿”一笑,转回去,肩膀抖个不停。


    东隅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用余光瞥了眼春风满面的墨少卿,心里直犯嘀咕,这秦山村还真邪门,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了。


    她摸了摸袖中的小金灵,等到了郑女医的家里,她一定要好好查探,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逃过她的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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