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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当街救嫌犯

作者:花一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烈日灼灼,怀州城墙古朴雄浑,城门高耸,气势恢宏。


    城门口一队士兵手持长矛,挨个盘查入城的人与车,为首一人身着铠甲,做校尉装扮,目光锋利如刀,盯着每一个他认为可疑之人。


    “停住!马车里几个人?从哪儿来?”


    “这位官爷,马车里是我家郎君与小娘子,我们从洛阳去北地探亲,久闻怀州富庶,郎君便想在此盘桓几日。”墨言堆笑,殷勤打开车厢。


    墨淮桑面无表情,东隅扯了扯他的袍袖,掀开帷帽一角,露出侧脸。


    那校尉听到墨言标准的官话,面上便放松了大半,又见车里两位气度不凡,车内矮塌、帐缦用料不俗,随意扫过手中的过所[1],示意手下放行。


    顺利过关,东隅暗暗松了口气:“少卿,折冲府的兵士这般严防死守,看来此次暴动极其严重。”


    墨淮桑冷哼:“既然如此严重,怀州刺史为何不上报朝廷?”


    “万一他想等完全平息此事……”东隅试图理解刺史的做法。


    “这与他提前通报并不冲突。”墨淮桑摇头:“这其中必有隐情。”


    进城后,墨言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


    见他们的衣着和气度,店小二分外殷勤:“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两件挨着的上房。”


    店小二赔笑:“客官见谅,近来查得严,还请您给小的看一下过所。”


    墨言爽快地拿出,凑近小声问道:“小二哥,刚入城时也被盘查了,先前我们途径其他城镇可没见过这阵仗啊,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二讷讷一笑:“这个嘛……”


    墨言摸出几枚铜钱,偷偷塞进小二手里:“我们郎君和小娘子初来乍到,怕犯了什么忌讳,还请小二哥多关照。”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二笑得有些尴尬,但也没拒收,附到墨言耳边,


    “月初突然要砍一个修武县妇人的头,刑场两次天降大雪,第二次行刑时,不少修武县人当场喊冤,还冲上刑场,被官兵抓了,自那以后,官府便开始严查。”


    “一般不是秋后才处斩吗?怎的这时候砍人头?”墨言装出害怕的模样,“你可知那妇人犯了何罪?”


    小二左右看了两眼:“听说是巫蛊,具体的咱也不知道,官府也不让咱多说。”


    他站直身体,提高嗓音:“三位客官这边请。”


    东隅进房换了一身粗布胡服,摸了摸袖中的小金鞭:“快打开你千里眼顺风耳,感应一下黑包在哪里。”


    为防露馅,她让黑包避开人偷溜进城。


    随后她又去找墨淮桑商议:“少卿,我知道有个地方能打探情报,要不您等我好消息?”


    墨淮桑眉心微微动了动:“一起去,我得在一旁看着,免得你惹祸。”


    “这可是您自己要去的,等下别怪我。”东隅嘿嘿一笑,又嫌弃地上下看他,“您穿得太贵气了,换一身。”


    两刻钟后,墨淮桑站在城东的破庙外,冰块脸几近龟裂。


    墨言也面露苦涩,给自家郎君扇风:“三郎,咱们要不站远一点,太臭了。”


    “都说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等我好消息吧。”东隅幸灾乐祸地憋笑,大步走了进去。


    破庙不大,几个乞丐懒洋洋地靠在墙根避暑,见一个陌生人进来,警惕抬头。


    一个老乞丐咧开满口黄牙:“哟,小郎君面生得很,走错地儿了?”


    东隅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钱撒在地上:“问点事儿,若谁答得好,另有酬劳。”


    乞丐们眼前一亮,想扑上去,又小心地看向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扫了一眼,慢吞吞地从地上拾起一根麦草剔牙:“那也得看我们有没有命花呀。”


    “放心。”东隅笑眯眯地将手中的竹编提篮放下,揭开覆在面上的黑粗布,露出一碗晶莹剔透的鱼脍,“为表诚意,特意去福德楼买的招牌菜。”


    老乞丐的喉结剧烈滚动,其乞丐早已垂涎三尺。


    “我跟兄长路过歇脚。”东隅知道破庙四周的动静瞒不过老乞丐,朝外指了指,示意外头两个人跟自己是一伙的,


    “出来游历半年了,头一回遇到这等风声鹤唳的情况,旁人支支吾吾还不肯明说,我们唯恐不小心行差踏错犯了忌讳,这才来寻老丈求解。”


    她又掏出一块碎银。


    老乞丐眼皮耷拉半晌,抬眼看向东隅:“问吧。”


    旁的乞丐面上一松,不由自主地看向鱼脍。


    “前几日刑场上的那位妇人,到底是犯了哪项大罪?”


    “巫蛊。”老乞丐将筷子拂到一边,直接用手抓起几片鱼脍,蘸了蘸料,放进嘴里大口咀嚼,“听说她在修武县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老乞丐开动后,其他人才一拥而上,盘子瞬间一空。


    一个瘦弱的小乞丐吮吸着手指,迟疑地说:“第二次行刑当天,有不少修武县的过来喊冤,我听到他们说,老妇人在村里行医几十年,是个大好人。”


    另一个瘸腿乞丐附和道:“我也觉着她是被冤枉的,老天都看不过眼,每次行刑前都天降大雪,可惜,那村里来喊冤的人全被关了起来……”


    “天底下的冤案惨事多了去,老天管得过来吗?那老妇既然通巫蛊,指不定是她或者同伙在施法……”


    “好啦。”老乞丐敲了敲碗,“她是不是冤枉的与我们何干?官府怎么说,我们怎么听。你还有什么要问?”


    东隅见问不出更深的东西,便拱手告辞,与墨淮桑他们会合。


    见她出来,用袍袖捂住口鼻的墨淮桑,即刻转身就走,速度之快连翻的白眼都转瞬即逝。


    暑气蒸腾,破庙臭气熏天,小神婆再不出来,他都快厥过去了。


    他怒气冲冲走进最近的一个茶馆,捂着鼻子对紧随其后的东隅摆手:“你先在外面散散味。”


    看在他虽百般嫌弃,却仍在外等了她一盏茶功夫的份上,东隅决定乖乖地投桃报李,等身上再无异味,才进门汇报。


    “巫蛊是不道[2]之罪,十恶之一,若是罪大恶极,判处死刑的确可以不必经大理寺与刑部复核。”


    墨淮桑说着,自然地将茶点推向东隅,又甩给她一方锦帕,示意她擦完手再吃。


    “好吃。”东隅小声惊呼,接着分析道,“具体的案情打探不出来,若想知全貌,又不泄露身份,咱们得去一趟案发地。”


    墨淮桑点头。


    “我这就通知侍卫队去修武县。”墨言转身离去。


    见下一步已经商量妥当,东隅便放开来吃:“小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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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份茶店。咦?”


    只觉有什么东西巴拉她的腿,下一瞬,玄猫跳上膝盖。


    “黑包找来了。”东隅喜不自胜,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拥着玄猫斜睨墨淮桑,声音提高了几分,“真聪明,认得回家的路。”


    墨淮桑一哂,正要出声嘲讽,茶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回避!回避!犯人游街!”


    两人对视,极速起身,混入看热闹的人群。


    远远看到府兵开道,中间是几名衙役押着一辆囚车缓缓前行。贴了不少黄纸符咒的囚车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缚住。


    一衙役敲响铜锣,放声大喊:“巫蛊害人,罪大恶极,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人群有人丢烂菜叶,有人怒骂,也有人低头垂眸,不忍直视。


    老妇突然用力拍打囚车栏杆,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怒目圆睁,恨恨盯着敲锣的衙役。


    结满血痂的双手,重又变得鲜血淋漓。


    为首的衙役反手一棍,狠狠敲在囚车上:“他娘的给我老实点。”


    被震翻倒地的老妇挣扎撑起上半身,冰冷锋锐的恨意,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出。


    东隅心里一动,那不是恶贯满盈之人该有的目光,反而更像被逼至绝境的老实人,抵死顽抗时的孤注一掷。


    “那妇人竟是个哑巴?”墨淮桑蹙眉,“或者是有人毒哑了她。”


    “少卿,我想做一件事。”东隅不待他回答,蹲下身在玄猫耳边低语,看它消失在人群里。


    “喵……”


    一道尖锐的叫声骤然响起。


    开道的府兵敏锐察觉到不对,抬手示意众人止步。


    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直扑为首衙役面门。


    “啊!”


    衙役一声惨叫,脸上瞬间多了几道细长血痕。


    “快看!是只玄猫。”有人惊叫出声。


    只见那玄猫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飞速穿梭,所过之处,惨叫连连。


    这时,原本烈日高悬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倏而滚过几声炸雷。


    打头阵的府兵还算镇定,扶住为首的衙役,大吼:“收队,回衙门!”


    游街队伍很快调转个头,往回撤去。


    隐在人群的玄猫,也在晦暗的天色的遮掩下,追着囚车而去。


    东隅趁乱抓着墨淮桑回客栈。


    “你就这般笃定那老妇是无辜的?”墨淮桑没有怪她行事莽撞,只是不解。


    “我先前见过不少凶煞恶鬼,只是看起来形容可怖,那妇人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些恶鬼,若要说有所不同,便是那妇人仍在负隅顽抗,没有被打倒。”东隅如实说道,


    “所以我让黑包去牢里帮帮她,不管她有没有被冤枉,至少有命等到最后的判决。”


    “也好。”墨淮桑点头,“两次行刑都因故中断,眼下官府四处宣扬她的恶行,正是在造势,让百姓觉得她死有余辜,难说他们不会暗中下手谋害。”


    东隅瞪大杏眼,一脸稀罕地看他:“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您竟然不怪我先斩后奏。”


    墨淮桑冷哼:“本少卿岂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


    两人斗嘴斗得正欢,墨言冲进来:“三郎,小娘子,侍卫队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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