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计算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一天之内不可能打扫完,于是由某个大聪明起头,把处罚单的地图平均分成七份,第一天晚上打扫了七分之一就各回各家了。
奚缘被沈惜恒抱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第二天一来,昨天打扫干净的地方已经铺满落叶。
他们沉默又敷衍地按计划打扫完了第二个七分之一。
第三天,落叶如往常一般铺满地面,不过这群人面上都洋溢着笑容,一个个从储物空间里往外取东西——
事已至此,先野餐吧!
生活以痛吻我!我不干啦!
第四天,野餐。
第五天,不能这么堕落了,第八天早上要验收的。
第六天,野餐。
第七天,野餐。
毕竟是最后一天了,吃饱喝足后,几个人觉得也应该做点事了,天天在这里野餐也不是个事啊,再这么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要被落叶埋了。
里面有虫子的,使不得。
他们三个人都是筑基修为,一合计,选择了刚学不久的御风诀,风将树叶往同一个方向吹,最后聚在一起,堆得挺高。
还是很有效率的,如果要打扫地方没那么大,用的时间没有那么长的话,等他们从三个方向回来时,就见到被留在原地的奚缘正拿着扫帚徒劳地扫刚落下的树叶。
往往是刚扫干净了前面,后面又掉了。
“关键还得从根本上解决落叶的问题吧?”陈浮摩挲着下巴,“一直看它掉叶子也不是个事啊。”
“这里的树据说是金玉满堂一手赞助的?”沈惜恒站在树底下,打开玻璃纸拍照搜索这些树的来历,“结合了五行八卦,参考了天干地支,符合了风水朝向……什么鬼东西,重点在哪?”
“重点就是,”陈浮表情凝重,“砍了要赔很多钱。”
“确实。”沈微点头。
他们这只是一个小惩罚罢了,没必要为此赔上更多,得不偿失。
奚缘扫视一圈清理完又落了叶子的地面,又抬头望着高耸的树,枯叶被风吹落,晃晃悠悠地飘下,她就看着叶子越来越近,最后“啪”一声盖住了她的脸。
奚缘被惊得后退一步,双臂乱摆,也“啪”一声摔倒。
沈惜恒把她扶起来:“哎呦,小笨蛋。”
“要是她师父在就不会摔了,我们修为还是不行,”陈浮抹了把脸,灵力消耗太多,她有点累,但显然是有了主意,“诶!”
沈惜恒和陈浮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有一个点子!”
沈惜恒在联络人那里翻找:“上次她师父给我们划钱的时候加了好友的,”她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就知道每一个朋友都能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她给奚风远发了条消息:在吗,你徒弟老哭,我哄不好。
对面立马弹了个视频通讯过来。
沈惜恒把奚缘抱过来才按了同意,对面的奚风远不知道在哪,背景黑黑的,他也穿一身黑黑的,似乎在忙,奚缘打眼望过去,甚至没看到他的脸。
但是看到了勒得很紧的,劲瘦的腰。
奚缘听到两声小小的“哇哦”。
“怎么了元宝?”奚风远对着屏幕外吩咐了两句,奚缘注意到他的面色有点难看。
见了奚缘,他面色才缓和下来,打量了一圈,发现每个人都脏脏的:“出来冒险啦?”
“快说。”唯一一个心思还在正事上的沈微小声提醒。
说什么?奚缘愣了一下:“好腰?”
“哇哦!”这次是比较嚣张的两道声音。
沈微痛苦捂脸,他真觉得有点丢人了,但还是不得不小声继续提醒:“扫地。”
哦哦,奚缘想起来了:“师父,就是我们这里,出不去了,弄不……”
她还没说完,屏幕突然一黑。
奚缘:???
师父居然挂她视频!奚缘不敢置信。
泪,流了下来。
“啊哦,”沈惜恒倒腾了两下玻璃纸,“不是你师父的问题。”
她安慰眼眶红红的奚缘:“是因为十点了,儿童锁的大手发力了。”
玻璃纸为了预防小孩沉默虚拟世界,规定了十八岁以下只有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可以使用,在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可以酌情放宽。
沈清卿提交过申请,可惜被驳回了,沈惜恒原本很感动的,直到她看到了申请书——
申请十八岁以下不得使用。
沈惜恒撤回了一个感动。
陈浮看了眼自己的玻璃纸,同样表示:“完了,我的也锁了。”
“你也是儿童锁啊!”沈惜恒大惊失色,“那怎么办!”
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向陈浮她师母求助的,这下完了,他们不会真的明天还要继续来干吧!
她还没准备明天的野餐食物呢!
奚缘用沾了灰尘的衣袖擦了擦眼角,她的余光不经意瞥过树下:“喵喵!”
“有猫?哪有猫?”沈惜恒先是一喜,又是一惊,“不是,锁妖塔哪来的动物啊啊啊啊——!”
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以外所有的活物只有锁妖塔里的妖魔吧!
怎么办怎么办,沈惜恒的脑子从未转动得如此之快,她想,既然是动物的话,那——
“陈浮!不要丢了你们御兽峰的面子!!”说罢,沈惜恒一手抱着奚缘,一手拉过陈浮!
将陈浮护在身前!
陈浮:“……”
“你在怕什么啊,”她头顶冒出一双毛茸茸的狼耳,“我家小琅可是大乘期——”
她闭上眼睛感受空气中的灵力:“让我感受一下你的修为吧敌猫!”
“感受不到……”陈浮有些迟疑。
“这代表了什么呢?”沈惜恒虚心请教。
“修为比我家小琅高一段……渡劫吧……”陈浮耳朵毛都炸起来了。
“哦哦,那很厉害……啊!渡劫!”
“啊啊啊!!”
奚缘捂住耳朵,试图躲过“啊”声一片。
……
到了约定的时间,闻人渺从幻境中脱身,他从锁妖塔顶层无声无息地往下走,越往下关押的妖魔越强,然而无论哪层的妖魔,见到他的身影都下意识往后退。
他听到身后传来咒骂的声音。
他并不在乎,大踏步离开了这座阴冷的高塔。
闻人渺注意到外面几个小小的身影,夜色已深,他们今夜怎么还不离开?
他有些担忧地走过去,准备在暗处观察一二。
如果不用和他们见面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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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毕竟他有点,社恐。
没想到奚缘的眼神那么好,扫一眼就发现他了,甚至给他起了个这么……活泼的外号。
“喵喵!”
这不叫还好,一叫出来,另外三个愣了一秒直接抱头鼠窜,闻人渺不知道他们怎么被吓到了,但为了让好友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还是出声提醒:“定身。”
身体动不了,几个人终于被迫冷静下来,只见闻人渺从树影下走出来:“……晚上好。”
奚缘从沈惜恒怀里滑到地面上,她左右摇晃的样子让闻人渺很担心会不会摔倒,好在最后没有。
不用抱起来安慰,太好了。
然后他就看到奚缘对着他伸出了手:“抱!”
社恐闻人渺眼前一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奚缘已经坐在他的胳膊上了。
“晚上好呀,”奚缘抱着他的一缕头发,声音软甜,“能不能帮个忙呀闻人师叔。”
闻言,沈微偷偷点头,对,就这么说。
“可以。”闻人渺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锁妖塔跟水洗过一样干净。
上次这么干净还是刚出厂的时候吧?
“谢谢您谢谢您,”沈惜恒携带她并不靠谱的同窗们鞠躬道谢,“好喵一生平安!”
闻人渺强迫自己对这个称号免疫:“怎么还不回去?”
“那不是被罚了扫锁妖塔嘛,扫不干净怎么好回去呢!”沈惜恒摸着后脑勺,不太好意思道,“要不是多亏了您,我们还……”
她看见树叶落下。
她眼前再次一黑。
“姐!别死!”沈微向前一步,试图一把接住师姐,然后被砸了个敦实。
还是折腾一番终于把耳朵收回去的陈浮看不下去了,把他俩拉了起来。
“叶子的生长与凋零是自然规律,”闻人渺劝道,“何必干涉?”
“但是扫不干净我们的惩罚结束不了哇呜呜呜……”沈惜恒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不用,”闻人渺一招手,如有实质的暖风将沈惜恒托起,“我明日检查前为你们打扫就是了。”
沈惜恒从软风上跃下,脸上哪有一丝泪痕?
她冲闻人渺伸开双手。
闻人渺深吸一口气,做足了思想准备,俯身把她也抱上了。
沈惜恒和奚缘隔着一个人对视,前者沉默了:“其实,我是让你把元宝还给我来着,不过也行吧!”
她招呼着陈浮:“姐们!快来!”
一番拉扯后,陈浮坐在了奚缘原本的位置上,奚缘坐在她怀里。
“我弟呢?”沈惜恒东张西望。
奚缘伸手指向前方,这位已经离他们几百米远了,他蒙头往前跑,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然后一头撞在墙上。
“虽然但是,看不过眼,也不用寻死吧?”陈浮委婉劝告。
……
莫等收到奚风远的消息,衣服都没换就马不停蹄来到了锁妖塔。
他登记完身份信息,还是不觉得这个地方会有什么意外发生,锁妖塔的修建有他一份力,里面的妖魔他全部了解,能出什么事?
“砰——”
什么玩意撞死在他身边了?
他看着墙边的一滩,久违地感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