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进展?”奚风远问。
他能感知到徒弟的具体位置,也知道她没遇上什么危险,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他在聊天框敲下几行字,让莫等去看看,才继续眼前的事。
下属站在他的身后,恭敬道:“已经彻底翻了一遍,一条泥鳅都不敢放过。”
那就是确实没有了,自从第一天他抓住作乱的妖凤起,就一直在寻找那条据说和它形影不离的邪龙踪迹。
几日来,金玉满堂的人翻遍周边数城,别说龙影了,有修为的蚯蚓都没见一条,他们这么大动作还把这里的城主富商吓得够呛,三天两头送上厚礼以表诚心。
这事很蹊跷,一开始说是邪龙妖凤作乱,等他到了却只有一只杂毛凤凰在,明明仅凭凤凰是无法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的,但此地所有人都坚信没有见过龙。
简直像是时空错乱了一般。
“那就到此为止,辛苦大家,”奚风远思绪万千,他心知其中诡异,也知道短时间不会有结果,只能念出下属的名字,吩咐道,“继续拷问那只凤凰吧。”
属下依旧垂着眸:“遵命。”
奚风远离开了。
负责后勤事物的人凑过来:“老板又记错你名字了,啧啧啧。”
“那不是正常吗,他也没记对你的啊。”
他们天天换脸,彼此之间都难以分辨,何况是大部分时间在归一宗养老的老板呢?
“快收拾残局吧你,”她说,“顺便接管一下这几座城。”
那些人先被妖族打得溃不成军,又被气势汹汹的他们吓破了胆,多么适合顺手牵羊啊。
……
师弟似乎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了他们面前。
沈惜恒从身体僵硬的师叔身上跳下来,拉着陈浮一路小跑到了墙边。
“还活着。”她的语气不无惋惜。
“那现在怎么办?”陈浮把奚缘放到地上,她们三个蹲成一排。
“抬回去!丧事喜办!”沈惜恒从小小的空间戒指里掏出大大的担架,三人合力把师弟推了进去,然后让奚缘坐在边边上。
“师妹,你扶稳一点哦!”沈惜恒嘱咐道,“实在坐不稳你就往后倒,别怕,有你师兄给你垫着!”
奚缘抿着唇,双手抓紧抬杆,谨慎点头,这俩就一前一后地举起担架,“哦耶”一声满场跑了起来。
莫等在门口看着她们绕圈子,还趁她们不注意伸手捞了个摇摇晃晃的小孩回来。
奚缘抓着他的衣领,惊魂未定:“我好像,见到我太姥了……”
“会有机会的。”莫等安慰。
什么机会,去下面见她过世的太姥的机会吗?
奚缘冷酷地抓出一颗灵石砸他。
灵石对于小孩子的手来说还算挺大一块,在莫等看来也就拇指大小,这么近的距离,威慑力基本为零。
莫等甚至都没躲,他今日的面具是覆了上半边脸的,只需要俯身一叼,轻松就咬住飞来的“凶器”。
奚缘睁大眼睛:“咦。”
莫等眼睛微微眯起来,齿间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灵石碎开,精纯的灵力涌向奚缘。
奚缘看到莫等尖尖的虎牙,咬人应该很疼吧……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很钝。
看起来完全做不到这么咬碎灵石,失落,没办法用带着口水的灵力糊人家一脸了。
“哇!”绕圈绕到一半的陈浮突然瞥到亮晶晶的灵石,她想到自己空无一石的荷包,又想到自己要买的东西,身体比脑子更快地扑过去。
沈惜恒只觉得身后一重,再看,师弟的脚已经杵地上了,该说不说,还好陈浮负责的是腿那边呢,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真是吓死她了!
她没注意到,因为自己也撒开了一只手的缘故,沈微正在一点点往下倒——
“砰——”
“诊断结果出来了,”沈微捂着脑袋,“最重的是摔伤。”
他一脸呆滞:“我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别想了师弟,”沈惜恒抓着他的手,关切道,“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想多了头疼,对身体不好。”
沈微看了眼旁边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担架:“……好。”
他已经明白了真相,毕竟,这玩意他和沈惜恒也对别人用过。
“我们怎么还在这里,”他面露指责,“你甚至不愿意把我弄回去!”
“那不是你醒太快了吗,”沈惜恒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是你身体太好了,师弟。”
陈浮像兔子一样蹦出去老远,可惜她到的时候,灵石已经变成渣渣了。
她一脸悲伤地和奚缘对上了视线,后者迟疑着对她撒下一把灵石。
“我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奚缘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或许我应该面对面给她。”
这样子感觉太高高在上了,像施舍一样……难道她就是这样把自己和大家的感情破坏掉的吗?
“啊,”莫等看着捡得不亦乐乎,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屈辱感的陈浮,他再次疑惑,“有吗?”
陈浮美滋滋捡完了灵石,又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数了两轮,越数越开心,最后踮起脚勉强摸了把奚缘的手:“谢谢师妹啦!再不去它就关门了!我先走一步!”
“待会见——”
她的声音飘得挺远,远到奚缘第一次知道她能跑得那么快:“唔,好像是没有不开心?”
莫等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帕给奚缘擦手,陈浮本来就在大扫除中沾满了一身灰尘,还用她脏兮兮的爪子摸奚缘的手,莫等根本忍不了。
奚缘搞不懂莫等现在矫情个什么劲,毕竟奚缘自己现在也是一身灰尘,还摔过,比陈浮过分多了。
怎么还有双重标准呢灯灯。
见陈浮离开,闻人渺也开口道:“我也先走一步。”
他转身欲走,奚缘却开口叫住他:“等等!”
莫等和闻人渺同时看她:“?”
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奚缘望向闻人渺,如同每一个望女成凤的家长一样,她问:“我师姐学得怎么样啦?”
闻人渺也如同每一个不忍心说出你孩子当不了童模的老师一样,他努力组织语言,委婉表示:“你师姐考虑转行吗?”
奚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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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招手,说:“能过来一下吗?”
闻人渺迟疑:“我不想咬灵石。”
这种癖好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奚缘说:“求你。”
闻人渺就过去了。
他都在磨牙了,就见奚缘从莫等怀里探出身子,抱着他的胳膊大哭:“求你了师叔!呜呜呜呜呜呜我就这么一个师姐啊!!!你不教她我就!我就一直抱着你哭!”
沈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师妹怎么会说这么长的句子。”
沈惜恒说:“是啊是啊,哎呦我们师弟真是可怜见的,希望明天能好起来吧。”
“我没有说不教,”闻人渺试图把奚缘接过来,好好解释一番,但他拔了一下,没拔动,只能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说话,“只是你师姐在剑道确实毫无天赋。”
他伸出另一只手揉揉眉心,继续道:“她在剑法上毫无变通,穷其一生也无法理解剑意……也许做个医修更适合她。”
“为什么是医修啊,”沈惜恒忿忿不平,“意思是我们不知变通吗!”
“我觉得师叔的意思是医修可以靠勤勉弥补一部分天赋吧,”沈微把调好的药往嘴里倒,“大部分疾病都是书里有的,不容易治出毛病来。”
“也对……”沈惜恒把捣药杵收起来,再一看师弟,已经闭上了眼睛,表情还很安详,“啊哦,不容易的出现了。”
莫等看着奚缘,道:“按照目前的情况,假如没有机缘,你们这一辈中有的人都在挑选良辰吉日飞升了,她还不一定能到元婴。”
“那得有什么样的机缘呢?”奚缘撒开抱着闻人渺的手,专注地看着莫等。
“夺舍,”莫等不假思索,“或者换灵根。”
人修行的快慢,只看两个要素,灵根和悟性,灵根够好修行很快,灵根差而悟性够强,也可能一日悟道飞升。
奚吾灵根悟性皆不是上乘,就算用丹药强行堆上去,也有极大可能因丹毒而死。
奚缘摇摇头,对闻人渺说:“谢谢师叔,”她有些消沉,“这些事我会和师姐商量的。”
闻人渺冲她点头,得知奚缘没有别的事情后也离开了。
沈惜恒扛着她昏迷的弟弟,还专门抽出一只手摸摸奚缘的手,安慰她:“你师姐学剑,也许不能获得多大的成就,但起码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绝大部分修仙的人都摸不到飞升的边,”沈惜恒笑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才更重要。”
她话音还没落下,奚缘已经陷入了思考,而莫等又取出了手帕,兢兢业业地给奚缘擦手。
“……”沈惜恒咬牙,“起码你知道了谁才是这里最没礼貌的人!”
她扭头就走:“待会别让他进家门!”
偌大的锁妖塔,终于只剩下两个人,莫等问:“回家?”
奚缘说:“好,但是慢点哦,我有点事情想问灯灯。”
莫等点头。
走了一段路,奚缘发现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回的是哪个家啊!”
莫等不语,只是低头走路。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