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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大仇认作大恩

作者:照花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孤怀璧是一个行走在沙漠里的骆驼客,见惯了荒凉的戈壁,口渴难耐,忽逢绿洲。


    背负的身外之物,纵有绫罗绸缎、茶叶盐巴,个个价值千金。可哪有满足人基本需求的三样事物珍贵。


    开渠灌野的途径总格外曲折,需得一截截寻访曲径,几番周折。初极狭,才通舌,而后豁然开朗,就迫不及待地将脸埋进去,痛痛快快地畅饮一顿。


    俊朗的脸面叫舍命汲取的水渍,三番五次打湿,还要活用灵活的舌头,作贪得无厌的蟒蛇,潜伏在被它庞大的身躯,搅弄碧湖的风云。


    蟒蛇每翻一下身子,就会引得潮水翻涌。当它喝饱了水源,就深潜直下,探访被绿藻掩埋的迷宫,再度引发抽搐不止的湖泊动荡。


    垂钓的对象已直勾咬饵,参与设计环节的解裁春,咬着牙关,扯着温孤怀璧头顶的玉冠,往后扯,示意他提起关注。


    然,问道宗这位大师兄跟他以往凡事负责到底的态度相同,绝无研究某件事,兴致还没消完,就半途而废的道理。仍旧专心致志地饮水进食,灵动的舌尖一挑,将再次被逼迫出来的水露吞入喉中。


    不愧是专门修行无情道的问道宗中人,连伤害珍爱的师弟师妹的凶手,近在咫尺,失散多年的血缘之亲在侧都不顾及。


    遭受两方堵截的解裁春,两股战战,呼吸受阻。只能在自己快被闲梦落弄窒息之前,用剩余的力气,加倍扯温孤怀璧头顶用来束发的小冠。


    发力的三指扯着温孤怀璧的头皮,拽下几根头发。最终成功撤掉了他的发冠,惹得一头长发如泄。方便攫取到他更多的头发,就差用把人扯秃的力道,强行将人拽回神。


    温孤怀璧却一一受用,并无更多的表示。只更加卖力地食用文蛤,活脱脱一消灾受业的饿死鬼。只专注于使出各类刁钻的角度吸吮、吞咽到嘴的佳肴。


    仿佛上辈子饿殍投胎,或者被问道宗严重苛责,稍微迟些缓些,就会漏了这一餐,再无嘉肴美馔果腹。


    海错江瑶,殊滋异味在前,温孤怀璧自然不会苛待自己。


    他吃得急了,鼻尖冒出细细的汗。高隆的鼻梁有意无意摩擦着,加倍折磨着被开膛破肚的珠贝。舌头都要被熟嫩的肉烫伤了,无穷的汁液泡肿了。上槽牙仍细细地啃咬、品味过每一瓣鲻肉。


    他借此机会,查明心意。实践出真知,验明了成果。不仅并不抵抗,还乐于接受。实际上的体验,也并不像执法堂长老们言辞凿凿的恐怖。


    为了惩罚解裁春的不专注,闲梦落冷不丁咬了解裁春的舌。


    与他接吻,还好意思三心二意,当他的面儿搬救兵。果真是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闲梦落右手抬起解裁春下颏,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头,虚虚搭着,尝到口腔里溢散的铁锈味,入目可见解裁春眼底的疲乏和困惑。


    大约是在心里暗骂他突发恶疾,不晓得是否身患疾病。


    哪有?他身强体壮,不论哪一处都精神头十足,健美丰硕,随时欢迎她来亲身检验。


    闲梦落腰胯前挺,加深了这个吻。如同从一开始,他就因她深陷眩惑,她还堕云雾中。


    闲氏两兄弟沿袭父母辈的身材,身量、体型没有一个不趋向于完美。颀长的身形往那一站,就能遮蔽掉大部分人头顶的日光。


    与解裁春舌吻时,过分粗大、冗长的口条,光不顾她的意愿,费力挤占进去,就几乎塞满她的上颌。抵者她的硬腭,带来绵密的痒。


    解裁春被看到肩头的两腿,剧烈抽动。一只鞋掉到地上,弧形的小腿肚都绷紧,隔了半晌才止了余震。可依然没有被好心放过。


    闲梦落毫不介意地吞咽着人应激时分,补助泌开的涎水。


    想要把她的臼齿全敲掉,只换他来侵占。想要吞掉她的齿龈,换他来为她效劳。


    他要成为她的口疮,叫她吐息都伴随着难以释怀的伤痛。连凡人基础的进食、喝水、吞咽,都忘却不了他的存在。吃喝住行,会时时刻刻想起他的名字。


    把他的个体化成她的噩梦,与她终身如影随形。


    闲梦落越想越疯魔,越想越激动。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内部的骨头都在叫啸。


    还要加大力度要挤进她的喉管,最好探出一条倒刺,勾住她的胃部。二人在浓烈的胃酸里共同消化。从此你侬我侬,密不可分。


    被上下夹击,解裁春扒拉人的力道都减了不少。她吃力地扯了几下,终于脱了力。全程紧绷的大腿一个抽搐,彻底软下身来。


    东边升起的月相,缓缓西沉。云梦闲情,终有尽时。


    吃饱喝足的温孤怀璧,可没忘了正经事。


    他一个紧急撤离,棠溪龙泉现于掌中。漂亮地耍了个剑花,径直嵌入闲梦落背部,和失了承托,径直下坠的解裁春,一同穿了个葫芦串。


    是了,一石二鸟的策划,总是额外的划算,既验证了他的猜测,也能请君入瓮,放松闲梦落的警惕。


    纵然对方是他的亲生兄弟,骨肉之亲,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更别提是多年未见,各方面疏远的兄弟了。


    被仰慕的兄长背刺,闲梦落下意识抱住解裁春,伸出手,替她挡了一招。


    否则棠溪龙泉会直接将他的琵琶骨,和嫂子的右眼球一同刺穿。二人的血液在此间交换,完成亲密无间的血盟。


    但是那样的话,嫂子就不好看了。


    锐利的疼痛唤醒麻木的感知,许是兄长的归位,使他长期压抑的胸腔再次活跃。


    闲梦落没有一刻比现今,更清晰地认知到,闪身到他背后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亲人,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血肉之躯击穿。抱在怀里的是,是兄长的爱人,他的嫂子,浑身软得像一汪能随意搅动的春水。


    不愧是闲家血脉。


    沉浸时,分外沉浸。抽离时,又显得冰冷无情。美人在怀,坐怀不乱。无论前一刻钟如何的亲近,做好决断通通下得了手。


    果真和他是同出一源。


    原本被吻到浑浑噩噩,只知张着口承受的解裁春受痛,咬了闲梦落一口。


    他撤开嘴,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人要向后撤离,被长剑穿过的血肉,如赤脚在刀刃上行走。


    打磨到抛光的棠溪龙泉,纤长的剑身将解裁春、闲梦落二人,共同冲刺而过。是一点都没有含糊,丝毫不顾及时甚么同伴情谊,露水情缘。


    本来要被亲晕了的解裁春,又被活生生给痛醒了。


    她睨着闲梦落收了手,自主撤离,与他一并品味何谓等分量的切肤之痛。


    痛得她腮帮子都忍不住打颤,妄图在这磨人的自我折磨的路上自绝。被舒舒服服伺候过的地段都没能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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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移一点注意力。


    “你个贱人……”


    解裁春当即咒骂出声,“祁夜良遇到你,也只能甘居第二。你要擒贼先擒王可以,关起门来,都是你的家务事。你要设鸿门宴,我也配合……”


    “可你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不得好死!”


    看把嘴上没把门的小满姑娘,都逼得四字成语,一个一个往外蹦了。温孤怀璧却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师承修行无情道的随水峰峰主濮阳韫玉,身负杀人无数的连玦双璧血脉,不管哪一种,都没能为他培养良好的,温情脉脉的生长环境。


    他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只是发觉这更便利于他掌控,凡事都有利于行。


    该动手时,绝不犹豫。反而比任何人都生猛。


    同为闲家人的闲梦落,亦是如此。


    要说少年的他,在父母关爱,兄长庇佑的年纪,尚有些天真浪漫,美好向往。那在他好心指路,殷勤接待,最终招致家破人亡过后,纯良童真的灵魂已被怨恨和诅咒涂满。


    就连此时刻意放慢撤离速度,好减轻牵连撕扯到解裁春伤处,也并不存在疼惜、爱怜等的情愫。


    只是源于这尊曼妙、美丽的瓷偶,他还没把玩足够。轻易磕着、碰着,损坏了,冒出细小的裂痕,就找不到完好如初的第二个。


    他可没有九重霄的同伴里,那个时常爱变化成他人模样的那个家伙奇奇怪怪的喜好。


    看着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仔细说来,正常人也不会加入意图掀翻十业大界的九重霄。


    “兄长,你变了。”


    与解裁春成功分离,闲梦落没有主动出手打击,或者还击温孤怀璧的打算。


    年少时兄友弟恭的画面,历历在目。而今再重逢,却是刀剑相向,不可不令人唏嘘。


    “人都是会变的。”温孤怀璧道。


    闲梦落打横抱起被穿了左肩,肩口散开一朵血花的解裁春,示意自己并无和他针锋相对的用意。


    要有,他也只会行使横敲侧击的策略,迫使兄长受千夫所指,只能站在他的身边。


    他也确确实实是那么做,还教唆同伴与他一起做。


    这都是兄长应得的,不必太过感激。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羡瑶台、问道宗从中作祟,他也不必绞尽脑汁,与兄长离心。


    但没关系,娘亲说过,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属,迟早会恢复兄弟情意,勠力同心。


    “你和你背后之人,究竟有何策划?非要从中作梗,朝我的师弟师妹们下手?”温孤怀璧把剑横在闲梦落脖子前,被扯开的长发顺滑地依附在肩背。


    与平日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有所差异。倒生出几分潇洒落拓,快意江湖的侠客气质。


    “师弟师妹……”


    闲梦落抱着解裁春的手,克制不住颤抖。他不退反进,削铁如泥的宝剑,在他脖颈划出道豁口。仍旧步步逼近,贴近世界上仅剩的亲属。


    “你叫他们师兄师妹,那我是什么?明明你和我才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而你却站在了仇人那一边!把大仇认作大恩!你在问道宗待得太久,久到连自己姓甚名谁也都忘了!”


    “我姓温孤。”


    “你姓闲!连玦双璧的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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