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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训斥

作者:朝朝颂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亲自点茶邀约,对于他们这等身份的子弟而言,已算是相当郑重的致歉和示好之举。


    更何况如今白栖枝正愁没有破局之口,可有了荆良平此番邀约,她倒是可以先以其为势,顺势而为。


    不过她如今身为林氏妻,私自与其他男子邀约,虽不至于被浸猪笼,但若是被人发现,恐怕还要受两年牢狱之灾,如此一来……


    白栖枝没先答应,只婉约提醒道:“荆公子实在太客气了。您这般盛情,倒叫栖枝无地自容了。说起来,该赔不是的是我才对——此前我那位不懂事的‘表弟’冲动之下,毁了公子大好姻缘,这笔账公子都尚未与我清算,我又怎好意思再叨扰公子,饮您的茶呢?”


    果然,荆良平面上浮起一丝尴尬。


    “那……那事……”荆良平语塞。


    他想了又想,才勉强道:“其实白老板有所不知,在下去淮安第一日便知宋姑娘与白公子的感情私事,况且那几日相处下来,在下也的确能感觉到,宋姑娘之所以答应在下成亲,不过是在与白公子赌气罢了。这桩婚事,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况且,此事已过,林夫人也不必挂怀。”


    这么善解人意?


    白栖枝内心诧异,面上却从善如流。


    “公子大度,妾身却不能不懂礼数。”她诚恳道,“此前妾身便备下一份薄利,本想携我那不成器的表弟亲自登门致歉,哪成想风波过后,我那表弟竟自行先离回了老家,等我再去寻荆公子您,只听下人说您早已离了淮安,这才未能得见。今日恰巧遇上,不知荆公子府邸何处,改日妾身便派人送至府上,万望公子笑纳。”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荆良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尴尬地想跟木头一般立在原地,良久才憋出一句:“白小姐费心了……”


    “应当的。”白栖枝笑容温婉,忽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适才公子提起点茶之法,自公子走后,在下又找茶楼内的老先生指点一番,却仍觉与荆公子相差甚远,倘若公子不嫌妾身驽钝,改日与妾身切磋指点一番,如何?”


    听到“茶”字,荆良平立即来了精神,一双眼睁等溜圆精亮:“那是当然,在下随时奉陪!”


    稳住了荆良平,白栖枝内心长长松上一口气。


    方才谈论实在太过费时,也不知沈忘尘那边如何了。


    白栖枝一转头,就发现有人正抱臂定定地看着她。


    此人不是方才言语唐突的贺行轩还能是谁?


    见这一副妇人打扮的小姑娘撞上自己的目光,他下意识将视线撇去,忽而又道自己心虚什么,赶紧移回目光,不甘示弱道:


    “你和沈逸是什么关系?”


    他说:“整个京中都在传你在淮安多有男宠,难不成沈逸他也是你其中之一?”


    白栖枝并不想答他:“你姓贺,贺什么?”


    “贺行轩。”贺行轩得意洋洋到道,“家父……”


    “好,贺行轩。”白栖枝并不给他炫耀的机会,她直言不讳道,“我希望你这话最好是想完之后自己先笑了一年才敢拿出来与我说的。你知道的,无论令尊是谁,官居何职,我白栖枝都是奉召回京,是陛下亲自下旨召我回长平的,今日你打了我的脸,四舍五入就是在打陛下的脸。无论令尊官官至何等,难道再重还能重得过陛下么?”


    她语气不重,可这话却说得重若千金。


    贺行轩许久没有见到有人敢对他如此不客气,本能地,有点不适。


    他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后者却并不理他,径直从他旁擦身而过,不欲与这纨绔子弟多作纠缠。


    “怎么了?”隔着纱笠,沈忘尘还是能感觉到白栖枝心中不快。


    尤其是她身旁的怨气,几乎都要逼到他脸上了,他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无事。”白栖枝语气冷冰冰的,“那姓贺的煞是烦人,方才竟还想。拿他爹的官职来压我,他爹再大,难道还打得过如今的圣上么?”


    听她拿“陛下”做挡箭牌,沈忘尘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好在白栖枝并未再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他狠狠吸了口冷气,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问:“宋大人他们呢?”


    沈忘尘道:“方才有几位故友拉着他们叙旧,他们抽不开身,便去了。”


    好吧。白栖枝在心里叹了口气,下意识双手掐腰。


    “枝枝。”沈忘尘立即轻声教导道,“此为雅集,不好做这般稚气的动作。”


    好吧。白栖枝恹恹将手放下。


    “哎呦,你瞧瞧那沈逸把林听澜调的跟狗一样不说,如今这林家主母做什么都还要看他的脸色,啧啧,真是一把好手段。”


    “唉,谁让人家长得好呢。”


    “单单是长的好么?”


    “哎!你这,哎……”


    远处人们看着这本该见面就掐的两位,忍不住悄悄传上几句桃色绯闻好像两人不四下里做些什么,就对不起他们这些小心思一样。


    宋长宴愤愤就要撸起袖子上前理论,却被宋长卿一把抓住。


    后者隐忍地摇了摇头。


    宋长宴气得横眉倒竖,却也只能听从兄长的话,不为枝枝姑娘再添麻烦。


    适时,有人把盏前来客套。


    宋长宴眼见着那人就是刚才议论过枝枝姑娘的,一张白净俊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背过身去,独自一人喝杯中闷酒。


    好在来着注意力全都放在宋长卿上,不是聊他如今政务繁杂,就是聊一些故作高深的诗词典籍。


    宋长卿虽古板了些,但向来是个好性子,有问必答,有唤必应。


    两人就这样聊了好长一会儿,那人才像是看见宋长宴一样,说:“宋二公子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明年秋闱,必定高中啊!”


    宋长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暗哂,故作没听见,兀自把酒临风,目光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宋长卿拍了他一下:“子逸,不可无力。”


    宋长宴这才回过头来,敷衍地聊上两句,可眼睛时不时地还望别处瞟。


    那人顺视线一看,只见不知何时白栖枝身边竟围了一圈姑娘,她们不知在谈论什么,笑着问着,一个个看向白栖枝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当真真是顶好的女子缘……等等,不对!


    想起白栖枝在淮安似乎传有磨镜之癖,再一看,他家妹妹就站在白栖枝对面聊的正欢,那人也顾不上什么寒暄客套,一把上前将自家小妹从人群中扯出去训斥。


    白栖枝也是一愣。


    她还没遇到过这种场景,下意识撇开眼,目光却猝不及防地与也在一瞬不瞬地看她的宋长宴撞了个满怀。


    白栖枝:“!”


    宋长宴:“!!!”


    两人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撇开眼,却在回眸的瞬间,又轻擦了一下。


    砰!


    当内心响起放烟火似的爆炸声,宋长宴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真真切切地陷进去了。


    “子逸。”宋长卿蓦地开口,宋长宴就像是个偷看被人发现的小孩子,赶紧收回目光,“阿兄,怎么了?”


    宋长卿道:“把眼神收回来,你这样太唐突了。”


    宋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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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他至今都没有嫂,他这个大哥木头似的不讲人情,日后哪里能讨得姑娘家欢心呀!


    眼见天色近暮,众人相互告别一声也就散了。


    因白栖枝和沈忘尘是宋氏兄弟带来的人,自然也要被他们送回。


    车上,沈忘尘终于拿下纱笠,四人相对无言。


    白栖枝总觉得很对不起宋长宴、宋长卿两兄弟。


    “我……”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白栖枝和宋长宴大眼看小眼。


    “你先说。”又一次异口同声。


    “我先说?”再一次异口同声。


    事已至此,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觉得有些话这时候已经不好说了。


    还是白栖枝率先开口:“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二位,歉礼我明日午时便差人送到府上,还请两位……”


    “枝枝姑娘何必如此!”宋长宴急急辩解,“此时本就是我邀请先邀请枝枝姑娘都,若是道歉,当是我该道歉才对,若不是我带枝枝姑娘前来,枝枝姑娘本不用受此羞辱,总而言之,是在下对不住枝枝姑娘才对!”


    “不是的不是的,若我执意想要前来,反宋二公子就不会与大家不快,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请务必让我奉上歉礼!”


    “不不不,是我是我……”


    眼见两人跟孩子似的互相袒护,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沈忘尘忍不住嘴角牵起一点笑容,意味深长地看向宋长卿。


    宋长卿沉稳道:“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此次事件,你们各担责一半。”


    沈忘尘突然就不爱笑了。


    不过也正因他如此说,后面的路两个孩子倒没有再继续揽责。


    马车在白府门口停下,白栖枝率先跳下马车,又赶紧趴着窗沿儿朝宋长宴说了声等他,随即便“哒哒哒”地往府跑。


    宋长卿下意识看了眼沈忘尘:“在淮安那阵,都是你在教导她?”


    沈忘尘:“……”


    宋长卿:“太差。”


    沈忘尘眉尖一挑:“……那你来教?”


    宋长卿:“……不会。”


    那不就得了。


    沈忘尘想,自己又没教过姑娘家,况且枝枝骨子里又跟其他姑娘家不大一样,自己能将她教导成这样已经十分不易。


    虽然……中间……的的确确出了些意外就是了。


    好在白栖枝跑的很快,众人刚把沈忘尘拂下马车,白栖枝就已经有又“哒哒哒”地提着裙摆跑了回来。


    她跑的发髻都有些散了,柔柔地飘在鬓边,衬得那一弯杏眼越发清亮晶莹。


    “宋二公子,给你。”


    眼见白栖枝在宋长宴面前停下,伸出攥紧的拳头,一开。


    “咦?这不是!”看着面前莹白掌心中静静躺着的神女庙平安符,宋长宴不解地看向白栖枝,委屈得都要掉小珍珠了,“枝枝姑娘是不喜欢在下送的东西么?”


    “不是不是!”白栖枝一边喘粗气一边解释,“这是我自己求来的,你给我的、给我的那个,在这里!”


    她将手往自己脖颈上一扯,又提起手里的这个,笑眯眯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那里能说是像?都是神女庙里的东西,应该是一模一样。


    眼见宋长宴破涕为笑我,白栖枝又道:“这是我亲自去神女庙里求来的,我走前,还特意将神女庙修缮一番,开庙时我上的头香,开光的就是这张平安符。还有还有——”


    她嗓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般,低声道:


    “淮安内,李大人家的小马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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