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尝试如此大规模且同时间地无效技能,后果可谓是立竿见影。岁檀整个人脱力,被沈凌云抱回房间的过程中还能强撑着不晕过去,甫一进到屋里就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昏睡到底。
这一觉称得上酣畅淋漓,待她再找回意识,只觉得锦被柔暖、浑身酥软,忍不住赖在床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声不带任何揶揄的轻笑在耳边响起,岁檀一顿,笑盈盈地睁开眼,正对上沈凌云铺满笑意的眸子。此时此刻他也侧身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锦被,就这么在旁边凝望着自己,也不知望过几许。
“我睡了多久?外面战况如何?”
岁檀懒懒问道,并且在说话的过程中倏地翻了个身,一点不客气地把自己投进人怀里,轻车熟路至极。
沈凌云顺势抱住,一边为她调整着窝在怀里的舒服姿势,一边答道:
“你睡了一天一夜,外面无碍,辽族可汗重创,斥候回报怕是凶多吉少了。”
对如今的大梁局势来说,辽族的自顾不暇无疑是个好消息。
岁檀不由得松出口气。她方才尝试动了下,发现能量虽然已恢复但全身上下依然疲惫到不行,像是被超规制马车在身上来回碾压了几十遍一样,瘫在床上连积攒出晃动手指头的气力都显得奢侈。
但即使她有心再躺个一天一夜,早就耗尽能量、饿得咕噜叫的肚子还是发出抗议。岁檀缩在沈凌云怀里,在后者伴着温和笑意的“吃点东西好不好”的相劝中,想到了一个精妙绝伦的主意。
“夫君。”
玉臂骤然伸出勾住脖颈,因为动作变动衣袖滑下,露出一小截莲藕玉臂。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抬眸,双目尽是难以拒绝的眼巴巴,“你抱我去吃~”
尚未出口的循循善诱戛然而止,沈凌云一顿,颇有些狼狈地止住动作。
见此岁檀更是咯咯笑个不停,愈发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脖子,尽情撒娇道:“我好累的,你抱我去吃,好不好嘛夫君。”
这么说着,香软柔荑顺着他难得不整的衣衫间滑入,在赤裸胸膛上虚空画了个圈,很轻,但拨动心弦。
光风霁月三殿下僵直了身子。
细算起来,已是很久没如此亲密地温存过了。自打辽族入侵开始,二人便是车马劳顿聚少离多,忙得脚不沾地更何谈有时间精力去关注那些情情爱爱。
然而日常压抑不代表不想。此时此刻,在这难得的须臾闲暇中,压抑许久的心思翻滚着涌上来,一瞬间便淹没了理智。
沈凌云面无表情,实际上脑子里在拼命闪着自我劝告:
很正常,岁檀是我拜过堂上了玉牒的夫人,我们还在新婚燕尔恩爱时期,想亲她想抱她都是正常的,有白日宣淫的想法更属正常……但是——
他用力晃晃脑袋,重重呼出一口,手一撑从床上爬起,同时将攀附在身上的人一并带起。
——无论怎么样,得先吃饭。
三殿下此举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见此岁檀更是眨着眼睛偷笑不停。难得的闲暇里她的撩拨心思愈发压制不住,堂而皇之地靠进人怀里,在等待被喂饭的过程中一直用赤足轻轻蹭过他的大腿。
沈凌云呼吸骤然一顿,闪过很多想法最终还是对手中未喂完的半碗粥妥协,只能眼含谴责地嗔怒了一眼,换得一连串更肆无忌惮的轻笑声。
好不容易待她断断续续地喝完半碗粥,沈凌云眸色一沉,倏地抱起人,抬脚正准备向床榻走去——
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尔后是赵平愿惊慌失措的声音:“殿下,辽族来袭!”
*
上京城走一遭赵小姐也学会了心机,一语完毕既不着急闯门,也不必拍着门鬼哭狼嚎自己害怕要和秦小姐一起睡,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默默数数。
一、二、三——
不过五十,房门打开,穿戴整齐的三皇子夫妇重新出现。
只是莫名的,岁檀脸上是说不出的促狭笑意,而素来温厚的三殿下脸色则黑沉地可以滴血。
他先是重重看过来一眼,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觉得将这次的锅全都归咎于某人捣乱有失偏颇,可什么都不提还憋得慌,嘴巴张合好一会都没组织出语言。
岁檀笑摇头,一边握住沈凌云的手一边拉着他出去,紧锣密鼓地投入到对敌中。
出了房间的三殿下夫妇还是襄城最坚实的顶梁柱,岁檀嘟囔了句“辽族恢复可真快”在拐角跟沈凌云挥别,后者去整肃士兵,她则继续上城楼。
“喂。”
岁檀又向前走了几步,又听得一声招呼才意识到赵平愿应该是在叫自己,不禁驻足,纳罕回眸。
明亮日光切割着襄城的边边角角,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一身戎装的赵平愿难得没有追随三殿下的脚步,而是站在原地,认真地回望过来。
“之前城楼上的事情我听易舟说了……谢谢你守护襄城。”
岁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绽出一个笑颜。
襄城是赵家的襄城,即便这个国家对不起她,即便这里埋葬了她相依为命的哥哥,流淌在赵家血脉里的拳拳爱国情也总是能在最后一刻做出正确的选择。
纵使苦难,她依然深爱着这座城池。
“……原本,我以为你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贵女,还觉得你何德何能能得到殿下的爱。”
赵平愿看着她,满是真诚:
“可现在,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其实很好。”
她顿了顿,阳光洒在脸上,莫名羞涩,“……我也很喜欢你。”
沈凌云:……
察觉赵小姐没跟上来、去而复返的他摸摸脑袋,莫名觉得脑袋上青青草原。
*
然而再多插诨打科都不过是襄城战局中的小插曲,当岁檀提着裙摆匆匆跑上城楼、准备继续用技能协助沈凌云退敌时,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
她在镇守的后方,眼睁睁看着辽族兵马簇拥着帅旗汹汹抵至城下。
大梁如常打出三殿下的红底黑字“沈”字旗,而对方,竟然也一如既往扬起王庭的象征,并且随着旗帜的展开,一辆车舆从密密麻麻的兵马后挤出,驶向与他们的面对面。
而那车上坐的,正是几日前受了沈凌云当胸一剑的辽族可汗!
大梁方不免传出一阵骚动,当日可汗当时的凶多吉少是有目共睹的,即使侥幸保住命,也应该是缠绵病榻,而不是才短短数日就能够如此完好无损地领兵开始他的第二次御驾亲征。
人群窸窸窣窣,岁檀沉下眸光,举起手,指尖金光闪过。
片刻后,战场还是这个战场,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光可汗的毫发无损不是“驭尸”所致,一切都像重复了那一天一般。
一样的骁勇善战,一样的天启天谴,一样的战场“鬼打墙”,一样的“死人士兵”……
包括当她无效掉对方躲避攻击的“泥鳅”技能,让沈凌云的长枪得以再一次捅入可汗的胸口后,虚空同样出现了“隐身”,也同样带着再次垂死的可汗逃离了战场。
结束后被大规模对抗消耗尽能量的她再一次栽入沈凌云怀里,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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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一天一夜,然后再一次醒来,还没说上两句话,赵平愿再次来报“辽族来袭”。
岁檀神情恍惚地上了城楼,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再次看到了御驾亲征的辽族可汗。
“驭尸”和“泥鳅”交替出现,如若不是一次次的战役、一层层的血将城前的土地染红,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某种循环。
可倘若不是循环的话,那一次次从濒死挣扎恢复成毫发无损的可汗,又该如何解释。
“你每次都没有手下留情,为什么他能恢复这么快。”
两次战役中间难得的休息时间岁檀也不安分,大张着眼睛望着房梁,不禁自言自语道。
沈凌云没睁眼,保持着抱着岁檀头埋在她肩膀上小憩的姿势回复道:“会不会是‘金手指’?”
岁檀摇头,“什么‘起死回生’、‘恢复如初’,我都试过,全都不是,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相信辽族说的他是‘真龙在天’了。”
“而且!”
她猛地一翻身,钻进沈凌云怀里,抱住他的腰腹,感受着他胸膛的呼吸起伏,声音闷闷的:
“我还想不明白的是,辽族为什么这么着急,一刻不停歇地连环攻击。”
这也是岁檀最最无法理解的,这样鬼打墙一般无限重复的交战已经让双方都呈现疲态。
尤其是沈凌云,作为主帅别人还有休息时间他却是一刻也不得安生,几天几夜没正经合过眼,熬得整个人疲惫不堪。
他迟钝了下,睁开眼,眼里血丝尽现。
岁檀的话为久久等不到喘息的脑中带来些许涟漪,一抹异常从脑中划过,刚要捕捉,就再一次听到赵平愿的声音。
“殿下,辽族来袭。”
第四次了。
当岁檀又一次站在城楼上时,面容说不出的严肃。
再次被迫出城迎战的大梁士兵们都不同程度地露出迷茫之色。
上了战场没人怕死,可都怕这种无尽头的消耗。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入战局,还要一次次目睹可汗的死而复生,即使是最意志坚定的战士也难免觉得茫然。
隐隐的流言和抱怨已经在襄城内传播,谁也不知道辽族可汗所谓的御驾亲征究竟有没有休止的那一天。
相比“驭尸”,辽族可汗“真龙在天”的谎言更让军心动荡。
然而,考虑再多眼前的仗还是要打下去的。岁檀清楚己方已经失了斗志,便也不着急大规模无效,反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场,寻找着突破口。
双方交战,沈凌云一如既往地势如破竹着。岁檀看着他一路披荆斩棘到达可汗身边,高高举起长枪。她这边配合着刚准备无效“泥鳅”,便见他利刃一转,错开胸膛改成挑开衣襟。
可汗大概也没想到沈凌云会突然改变攻势,狼狈后窜躲避后正要破口大骂,便见沈凌云盯着他裸露出的胸口出神。
他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仓皇着便要揽紧衣服后退,沈凌云已经回过神来,急忙扭头想要去看城楼。
前三次的穿胸而过自眼前一闪而过,而可汗的胸口居然毫无外伤痕迹。
疑问犹在耳旁,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为什么可汗能够恢复这么快?
因为每次都在换人,这是“双生”啊。
沈凌云纵马侧身堪堪躲开可汗愤怒下的暴击,刀锋擦过,接着,一道金光姗姗而至。
绞尽脑汁寻找破局点的岁檀在他的短暂停顿中也意识到什么,毫不客气地举起手。
众目睽睽之下,有天庇佑的真龙天子可汗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