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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奖赏

作者:姜不是生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色又昏暗。


    殿内亮明灯。


    自这罪奴被领入长生殿后,公主殿下日日夜夜都要见他。


    长生殿诸人,早已见怪不怪。


    今晚,殿下专程吩咐了紧关门窗,莫让闲杂人等靠近偏殿。


    这实在让人好奇。


    只白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人人不免警醒做事,更不敢交头接耳说闲话。


    偏殿内,姜姮细细地摆弄着烛台,昏黄烛光下,她的面容只剩影影绰绰的一点美好。


    “她们今日都被吓到了呢……也真是吓人,就平日用的香炉,谁能想到里头的残留灰烬有问题?”


    姜姮自言自语般讲着。


    辛之聿垂着眼,像是听着,也像是在出神。


    “所以——你不问问我如何了?”


    姜姮向前倾着身子,微微抬起头,由下至上地打量着他的眸。


    “阿辛,你该关心我,该问我是否还心慌,是否唤了太医瞧瞧……这才是你该做的。”


    俩人靠得极近,是只差一线就能连成一体的距离。


    彼此的呼吸交缠着,冷和暖,清和淡,泾渭分明。


    烛火描出姜姮长长的羽睫,这一丝影子一寸寸往下挪,又落到了他的唇瓣。


    “我瞧殿下好得很。”


    辛之聿听见了自己过分冷淡的声音。


    “我不好。”姜姮摇摇头,又坐回了原位。


    她双膝触地,身直体正,双手就自然地落在膝前,没有抓着乱七八糟的物件。


    她鲜少会坐得如此端正,至少辛之聿是第一次见。


    “那殿下该去找太医,某不会治病。”


    他想说些更冷嘲热讽的话的,但其中分寸太难拿捏,而他嘴笨,没想到。


    所以,话一说出口,辛之聿就后悔了。


    他别过头。


    “人各有所长。”姜姮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而笑了笑。


    又问,“你猜我今日见到了谁?说起来,这人与你有旧。”


    辛之聿冷着脸,不配合。


    姜姮早就准备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自然不在意他是什么心思,将辛之聿的脑袋强行扶正,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是孙玮。这个名字,你该记得吧?”


    辛之聿面无表情。


    姜姮好心提醒他,笑:“不是同名同姓,就是你想的那个,姓孙名玮,字伯珍。”


    继续添油加醋,“如今人家可风光了,今日都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欺负到本宫头上了。”


    “只可惜,辛家军……”


    辛之聿仍默不作声。


    姜姮还奇怪呢,附身向前细细看,才看到那布满血丝的眼,红得发黑,黑得……像是要哭。


    她微笑。


    将辛之聿领到长生殿养了半个月。


    一个名字,又将他拽回北疆、牢狱和斗场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呢?


    出身寒门的孙玮能坐到九卿的位置上,全靠他那天生过人的胆识。


    是他不惧生死,亲往北疆,以身涉险,这才找到了辛家军意图造反的证据。


    如今的孙玮,掌管皇城禁军,是长安城内的大红人。


    也是辛之聿得而诛之的仇人。


    姜姮直起身,轻轻抱住了他的脑袋,就贴在怀中,又柔声道:“你何必着急,本宫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瞧着,这新郎中令是一位再正直不过的好人。当初的事,或许还有误会。”


    “本宫自是愿意多花心思,为你牵线,让你见他一面,有误会便消解误会,有仇自然就报仇,若是无事……这是最好不过。”


    话里话外,都像全心全意为他好。


    “殿下所图为何?”他的声音闷闷的,有兽低吼时的气音。


    姜姮听着,看着,声音放得更轻更柔了。


    “图你,只图一个你。”


    “咔嚓”声响起。


    他四肢上所有的锁链都被姜姮亲手解开。


    她笃定,辛之聿不会伤她,不会逃走,当初所说的挟持也不会发生。


    她给的诱饵多大呀,他就算怀疑,也只能老老实实咬着钩子。


    果然,辛之聿垂着双手,未有动作。


    姜姮用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温柔地注视着他,笑语。


    “最近你一直都很乖……这个消息,就是给你的奖赏。”


    另一边,崇德殿,孙玮也获得了奖赏,他再三谢恩后,出宫回府。


    陆喜含着笑,入崇德殿。


    此时夜深,皇帝却仍点灯伏案,批阅奏章。


    他缓步上前,研磨轻语:“陛下,隐微阁的人来回禀,郎中令私下一直在打探辛家子的消息。”


    皇帝停下了笔,“你认为,今日孙玮是有意去长生殿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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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喜答,“奴不敢揣测,护守宫闱本就是郎中令职责所在。”


    皇帝笑着点他:“陆喜,你也同朕玩心思了。”


    陆喜也笑:“瞒不过陛下。”


    “朕知晓你的意思,无非是为了玉娇儿。你且放宽心,孙玮不敢冒犯她,至于那罪奴,暂且看着。”皇帝话锋一转,又问,“今日长生殿是何情景?”


    这话,皇帝也问过孙玮,那时陆喜就站在一旁。


    陆喜缓语:“小殿下仁善,并未严刑拷打宫人,只郎中令过去后,二人似起龃龉。”


    这些事早就传到皇帝耳中了,他摆摆手:“陆喜……你知朕问何事。”


    陆喜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


    他恭敬道,“那小宫女已死在狱中,老奴亲自去看过,是自戕而亡……陛下是怀疑……”


    人一死,便死无对证。


    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真相随之一死了之。


    可谁能将手光明正大地伸到宫中呢?


    只有本就位高权重的几人。


    陆喜揣摩着他的心意,“皇后娘娘自过了年关,便常犯头风……”


    皇帝哂笑,“皇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个继后,是他亲自选的。


    一方面,是当初两宫之争中,殷家出力颇多,皇帝需安抚功臣。


    另一方面,他也不愿大周再出一个纪太后,而殷家女在家中被父兄养出了十足温顺沉稳的性子,正合皇帝所求。


    “那陛下是怀疑……长乐宫处?”纵是陆喜,谈及那处时,也不经放轻了声,生怕被人听去般。


    皇帝沉思:“太医署如何说?”


    陆喜答:“垂垂老矣。”


    皇帝闭上了眼:“陆喜……朕熬得太久了。”


    陆喜看着不再年轻的帝王,清晰的从周围及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是啊……陛下,已经过去许久了。”


    多年前两宫相争,死伤无数,整个大周从庙堂之高到江湖之远都堆着白骨。


    可大周朝以忠孝治国,就为了一个“孝”字,纪太后仍是太后,被好好的供养在长乐宫。


    皇帝掌权多年,已经不愿做孝子了。


    第二日,长乐宫传来纪太后病重的消息。


    昭华公主感念太后抚养之恩,请旨出宫,为太后求医问药。


    帝感其诚,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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