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心里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可又怕走得太快,把文鸳颠簸得更难,只好一边心中备受熬煎,一边放慢脚步。
文鸳不舒服,他也心神不宁,强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前两天不也没什么事。是不是今天那面条放久了,或者是我做得不对,你才吃坏了?这都怪我。”
文鸳贴在福临的背上,因为他走得慢,倒没觉得那么犯恶心了。听到福临这么自责,蹭了蹭他的背,软软地安慰道:“这关你什么事儿?我又不是傻的,难道坏的东西我还吃吗?”
福临就不说话了。文鸳对他太重要,她一有闪失,他就关心则乱,将什么帝王的沉稳和气度都抛到脑后了。他宁愿是他生病。
文鸳猜测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哼哼地问道:“皇上,要是我忍不住吐你背上了,你会生气吗?”
福临回过神来,俊秀的脸庞满怀担忧,又切切地问道:“文鸳,你觉得想吐吗?那就吐吧,千万不要忍着。我不生气。”
这会儿他的想法完全围着文鸳转,思考不了别的。
景泰也很忧心忡忡,跟在福临身边捏紧了帕子。
娘娘最近一直吃好睡好,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这两天比以前容易犯困了。可听上去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啊。
她也开始自责起来,难道是娘娘中了谁的招了,自己没察觉?
文鸳浑然不知身边两个人都担心坏了,得意地哧哧笑道:“骗你的,你真呆!怎么别人一说,你就信了。”
福临松了口气,跟着笑道:“你没事就好。”
走了将近一刻,他们终于回到了。赵太医已经在等候。
福临将文鸳放到榻上,自己坐下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揽着她,着急地对赵太医说:“你快给皇贵妃看看脉,她刚才说心口闷。”
文鸳现在又觉得没什么事了,胸口不闷,也不想吐。她乖乖地靠在福临的怀里,将手腕递了出来。
赵太医摸了脉,捋着胡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娘娘玉体并无大碍,至于胸闷呕吐,这也许是积食或者痰饮——不知娘娘可还有其他症候?”
景泰这时候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连忙说:“娘娘今日吃的并不多,平时并不咳嗽。只是这两日比平时更容易犯困,总是觉得睡不够。”
赵太医原本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又再次摸了摸脉,又问道:“娘娘的癸水是这个月几时来的?”
景泰快速答道:“迟了四日,本来月底该来了。”
赵太医平淡的神色转而微笑起来,恭敬地说:“皇上、皇贵妃娘娘,不如等娘娘这个月癸水来过了之后,微臣再来请脉。要是过了十日还不来,请皇上务必再一次召微臣。”
福临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低头看着文鸳,只觉得难以置信又期待欢喜,冲太医点了点头,“吴良辅,看赏!”
文鸳不明所以,疑惑地说:“他还没看出我是什么病呢,怎么就走了?”
福临如释重负,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笑道:“晩几天再叫他来看看。文鸳,你还难受吗?”
文鸳摇了摇头,贴在他怀里,一阵困意上涌,抬手打了个呵欠。
福临看文鸳困了,立即拍着她,准备哄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