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寿宴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隆重盛大,可也丝毫没有含糊。
宴席上多是她爱吃的菜肴,唱的是她爱听的戏,身边陪着的是她喜欢的人,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照旧是太后来了,皇后不来。文鸳并不在乎。
太妃最近因为博果尔要选福晋的事情,很是欣喜,连进宫的次数都少了,忙着打听佟家的那个姑娘,越打听越满意。
虽然是汉军旗,不过好在父亲得力,又和郑亲王沾亲带故。人也生得极漂亮,听说还很端庄贤淑、冰灵毓秀。
太妃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他俩喜结连理。
要不是撞上皇贵妃的生辰宴,她都想拉着博果尔暗中相看了。
但当着太后的面,太妃从来不提起这桩事,不然定然成不了。
她知道太后就想压着他们母子,好任她欺负。可她不会认命。
太后和太妃虽然面和心不和,这会儿倒是默契,在筵席上略坐了坐,便结伴回慈宁宫了。
文鸳更加自在,甜甜地挨着福临,撒娇央他给自己剥虾。
福临自然甘之如饴,当仁不让地剥了起来。
他剥好了满满一碟子,侧过头来,笑吟吟地催她尝尝。
文鸳夹起来嗅了嗅,只觉得闻着有点腥气,小脸一皱,挑剔地丢了回去。“皇上,这虾不新鲜了。我不吃。”
福临还以为有人敢怠慢皇贵妃,俊脸微沉,夹起来尝了一口,却发现没有什么腥味。文鸳向来挑剔,福临也不觉得她在故意折腾他。文鸳欢喜他,不会这么对他的。
福临嚼了嚼,咽下去之后安抚地说:“那就别吃了,今天的虾可能不合你胃口。我替你夹点清炒笋丝尝尝好吗?这是春笋,用的是笋芯,嫩甜清爽。”
文鸳哼了哼,福临就知道她这是答应了,抬起袖子给她夹笋,柔声笑道:“吃吧。”
福临喜欢照顾她,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文鸳面前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大人。
文鸳这才肯动筷,不过也没吃多少。她归结于早上吃那碗长寿面太撑了。
等到宴席散了,文鸳和福临一起去送苏完瓜尔佳氏,然后才从东直门慢慢回来。
抬轿的人训练有素,他们坐在轿辇上也仿佛如履平地,一点儿也不颠簸。
文鸳靠在福临的肩上,用帕子一直捂着嘴,娇艳的小脸恹恹的,不是很有精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吐。以前她坐在轿子上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福临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开口道:“停下!”
他扶着文鸳下了轿子,担忧地摸摸她的脸儿,脸色也跟着暗淡了下来。“文鸳,你哪里不舒服?”
文鸳也说不上来,捂着胸口,要吐不吐,泪眼汪汪地地说:“皇上,我觉得心口闷得慌。”
福临顿时如临大敌,着急地说:“是什么症候这么严重?吴良辅,你快让人去请太医!”
可她现在又坐不得轿子,坐上去就想吐。福临便毫不犹豫地蹲了下来,回头对她说:“文鸳,上来,我背你回去。”
文鸳乖乖趴了上去,侧着脸贴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