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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作者:殃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一吻缠绵长久,直到花绮如月有些喘不过气,压切长谷部才停下。

    花绮如月已经完全骨头都软了,勾着他脖子的手无力地搭在压切长谷部的肩膀上,唇瓣被吮得红润,秀色可餐。

    压切长谷部弯下身,捧起她的脸,爱怜地轻吻了俩下:“如月大人,辛苦了。”

    分化出了一部分本源能量,压切长谷部却完全感觉不到疲惫,只有压也压不下的兴奋,刚才的吻就如饮鸩止渴。

    花绮如月已然说不出话,体内来自压切长谷部的本源能量正在发热,从源头流向四肢,带起一阵燥热。

    好奇怪,原来清醒时,治病的感觉这么奇怪吗?

    她轻喘着气,脖颈都被染上可口的薄红。

    压切长谷部完全是毫无不自觉地就放在了她露出的肌肤上,下一秒就瞬间移开视线。

    嘶......

    不能这么无礼的看着主公!

    压切长谷部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刚刚还强硬吻着花绮如月的他,现在又像个没经验的毛头小子。

    突然,他感受到背后传来很明显注视感觉。

    背后是战场上最容易受到偷袭的位置,所以刀剑付丧神一直对视线极为敏.感,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先遮挡住花绮如月,才猛地回头,眼神一冷,看向视线的来源。

    “怎,怎么了?”花绮如月声音像含糖似的,黏黏糊糊的气音拖着。

    “没有事情。”

    那眼神的主人收回的动作也倒是快,压切长谷部没有抓住他的现行,他回头看到花绮如月,心又如化了一样。

    压切长谷部将她轻柔地放回床中,掖好了被角:“如月大人,您好好休息,晚安。”

    花绮如月被温热的能量烘得浑身暖暖的,又陷入柔软的被窝,困意被熏陶上来:“嗯,你也要早点休息,晚安。”

    压切长谷部一笑,点点头。

    等他转身朝门口走去那一刻,柔软怜惜的身躯蓦地变成了戾气与冰冷。

    出了只有他与花绮如月在的天守阁,压切长谷部不再是那个主动向主公索取偏爱与注视的狂犬,他将一切不该有的想法压在心底。

    重新成为了花绮如月乖巧爱摇尾巴的忠犬。

    “三日月宗近。”压切长谷部双手环着臂,他语气直接,“刚才偷看的人是你吧?”

    压切长谷部随意扫了周围一眼,天守阁门外除了三日月宗近以外已经没有了别人,看来是他知晓被发现后,也没有打算直接离开。

    不过也是,三日月宗近的练度比他高不少,才能让他没从一开始就发觉。

    被质问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尴尬,平静地靠着一旁的栏杆。

    三日月宗近没有看压切长谷部,他目光注视着远方高悬着的皎皎明月,明月与他眼瞳的月轮遥相呼应。

    看了一会,三日月宗近总算卡在压切长谷部耐心终点前,语气淡淡地开口: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压切长谷部松开环着的手臂,站姿像蓄势爆发的黑豹,他手掌虚虚地握着拳,“我在用我的方式,留下主公。”

    三日月宗近眯了眯眼,嘴上弯出弧度:“留下?”

    “她身体差到活不长久?”三日月宗近模样秀美无双,语气却像是锐利的剑刃,带着讥讽。

    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存在的时间差不多。

    鹤丸国永知晓的事物,他当然也知道,更别提刚刚他亲眼目睹了从压切长谷部身体中渡出的紫色能量团。

    只一眼,他便知道了那是什么。

    三日月宗近语气中对花绮如月的轻视与讥讽,轻而易举便将压切长谷部的火气燃起。

    “你想找死吗?”要不是压切长谷部铭记着对花绮如月的承诺,现在他的刀刃一定横在了三日月宗近的喉咙上。

    三日月宗近轻笑出声,他的手指曲起放至唇边,眉头微挑,言语更加锐利直接:“找死的人,是你吧?”

    “对审神者下手,你已经暗堕到连什么事能做,什么事碰都不能碰都不知道了吗?”

    三日月宗近直视着他,说着说着,笑容骤地消失,眼神里无尽的凌然与压迫感向压切长谷部倾泻而来。

    若不是因为看到压切长谷部对审神者的那一吻,三日月宗近没有稳住心神,他根本不会被发现。

    但也就是看到了这一切,三日月宗近现在才要好好问问压切长谷部。

    问问压切长谷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者说,现在的本丸,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日月宗近不相信只有压切长谷部起了这种心思。

    三日月宗近的话撕破了本丸一直以来遮掩住真心的遮羞布,将他们对审神者的心思搬到了明面上。

    刀剑付丧神模样帅气俊美,战斗时也是英姿飒爽,再加上对审神者的绝对忠诚与信任,许多审神者都会恋上这样的刀剑付丧神。

    得到刀剑付丧神的回应后,很容易便能发展到结婚的程度。

    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连时之政府都不会阻拦。

    可,他们和花绮如月的情况,能算在上面这一种吗?

    不行。

    压切长谷部在心里回答自己。

    花绮如月很特殊,她对世间很多事情都没有概念,她是张纯白的画纸,而这样的她,正在被大胆的刀剑付丧神涂抹上他们的色彩。

    例如现在,是他们仗着花绮如月信赖他们、包容他们,肆无忌惮地哄骗着她。

    花绮如月真的懂得什么是亲吻吗?懂得他们对她偶尔说出的“爱”是什么意思吗?懂得他们和她接触时,是什么感觉吗?

    她不知道。

    这是一场名为爱的欺骗。

    “我知道。”压切长谷部攥紧了拳头,滞涩地从胸腔中挤出三个字,说完后他就像浑身泄气一般自暴自弃地低着头。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没被戳穿之前,他们还能在花绮如月笑着和他们说话,温柔地抚摸他们脸颊的时候,自己骗自己:

    【她,是不是也有一点爱我?像我爱她一样。】

    三日月宗近听到他的回答,沉沉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上眼:“你们知道啊。”

    问题比他想象得要深,清醒的跳入火坑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落入火炕,这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三日月宗近气息平缓下来,唯有一双眼眸清澈专注,“我不了解,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干涉。”

    三日月宗近看到压切长谷部自我厌弃的模样:“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三日月宗近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半,他动作顿住:“另外,你知不知道,加州清光是知道审神者真名的?”

    压切长谷部一抖,震惊地抬头。

    “加州清光,知道主公的真名?”压切长谷部怔然又重复一遍,“这不可能,不,是主公告诉他的?”

    “我不知晓哦。”

    三日月宗近收回目光,迈开步子向前走,清冷的月色将他挺拔的身影刻画在地上,语气轻描淡写:“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很讨厌麻烦的。”

    今晚的月色甚是风雅。

    可暂时无法欣赏风景的他,怕是要让明月伤心了。

    “本丸的月色真是风雅呢。”

    髭切用手撑着脸,腮肉挤在手掌心中堆成一团:“错过了会很可惜吧,在惩戒室就完全看不到这种月色呢。”

    “兄长!怎么这种事还能开玩笑呢。”

    膝丸正裹着一条浴巾为髭切铺着床铺,听到他的话,眼眶就忍不住聚出泪花:“在惩戒室一定很难受吧。”

    “我记不清了哦。”

    髭切放下手,他穿着简单的浴衣,身上的伤口已经因为手入池基本愈合,只有脚腕上黝黑的金属铁块彰显着存在感。

    他走过来后,自觉地就躺在了膝丸铺好的床垫,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年纪大了之后,很多事就无所谓了呢。”

    弑主也好,惩戒也好,碎刀也好。

    对他而言已经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不过这种心态可不能告诉弟弟,会哭的哦。

    “哭哭丸,晚安。”髭切伸了个懒腰,看着活蹦乱跳的膝丸,嘴角不由得就扬起弧度,“你可是源氏的重宝哦。”

    膝丸酝酿到一半的泪水突然止住,下意识地就回道:“晚安......兄长!我的名字是膝丸!”

    “嘛嘛。”

    髭切比起眼睛,嘴上含糊道。

    “真是的。”膝丸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床垫也铺好,关上灯后躺了上去。

    从这个角度,可以从部屋的窗户窥见天上的月亮。

    月亮啊。

    膝丸手臂交叉叠在脑后,看着那轮明月,和髭切说的一样,今晚的月色格外美丽淡雅,柔和却又引人注目。

    就像一个人......是谁呢?

    如月。

    膝丸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姓名,与这个姓名相连的,那股经常在梦中缠绕住他的馥郁香气又席卷重来。

    他已经不像第一次回想起那般手忙脚乱,反而沉静地感受着。

    话说,今天是压切长谷部负责对吧?

    长谷部一向负责任,陪伴在审神者身边的时间比起他只多不少,将压切长谷部排在第二个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审神者更加信任依赖他。

    而且就算不是长谷部,也不会是膝丸。

    膝丸自从和审神者手入室初见后,至此最亲密的相处,也只有近侍时站在她身边为花绮如月整理资料。

    她病重的那段时期,也有着更加细心和她熟悉的刀剑付丧神负责照料,怎么都排不到他。

    膝丸是知道的,他不会撒娇,也不懂得如何和花绮如月拉近距离,现在这种不远不近的相处方式也很正常吧。

    为什么,还是会想象如果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如果是自己呢?

    如果在她生病时,照料她的人是他,如果那天第一个为她供给本源能量的人是他。

    如果......今天晚上是他。

    “今晚的月亮,很像那位审神者呢。”

    一道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间中传出。

    膝丸还以为是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惊了一瞬,过了几秒,反应过来是他身边的髭切:“兄长,吓到我了。”

    “你在想什么?”

    髭切侧过脸看着自己的弟弟,深夜里茶金色的眼瞳闪烁出朦胧的月光,仿佛可以洞察人心的每个角落。

    “没想什么。”膝丸不想欺骗兄长,但这些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髭切目光在膝丸脸上晃了一圈,神色不似在天守阁是那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充满着锐利与清醒。

    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情感,但曾见过无数次那种表情。

    但现在,那种表情出现在了膝丸的脸上。

    膝丸闭上眼,被髭切突如其来的形容打断思绪后,莫名的羞耻心自然而然的让他没有再幻想那些事情。

    就在他快要陷入睡梦中时,他听到身旁的髭切轻声道:

    “嫉妒他人,会变成鬼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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