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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作者:殃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光是知道没错。”

    花绮如月回答道。

    “怎么能随意告知刀剑付丧神真名呢?”乱藤四郎面色变了又变,他最后嗫嚅着唇道,但其中的情感又不像是担心。

    按照花绮如月说的意思,本丸里只有加州清光知道审神者的真名。

    这样一来,他纠结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就变了。

    本来大家在主公心中都是一样的存在,偶尔的争宠也只是逗趣,因为他们都知道花绮如月一视同仁。

    但现在,唯一知道审神者姓名的加州清光,顿时便脱颖而出。

    总会人心中腾起一种想法。

    是不是加州清光对主公来说是特别的?是不是加州清光更重要?

    “原来你们也在意这个吗?”花绮如月看出他们变化的神情,微微歪了下脑袋,“名字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是吧——”

    一片寂静中,只有髭切拖长着声音接话道。

    他又话音一转,眼神第一次聚焦着直视花绮如月:“不过主上要告诉我真名的话,我也会认真好好听的哦。”

    髭切此时浅笑的模样人畜无害,茶金色的眼瞳中却带着明晃晃的引诱。

    三日月宗近从思绪中回神,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浑身摸鱼的家伙!

    乱藤四郎心里大声暗道,他狠狠瞥了一眼髭切,动作大得橙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出弧度,像只龇牙咧嘴的小兽。

    她不会就这么告诉他了吧?

    今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现在也有些复杂地看向花绮如月,虽然按理来说是不会说的,但为什么今剑总觉得她会回答。

    “不行哦。”

    在乱藤四郎急的要出声阻止时,花绮如月却摇摇头拒绝了。

    这是乱藤四郎第一次听到花绮如月的拒绝,以往无论什么要求花绮如月都是温柔的许诺,他的动作愣住。

    “我答应过清光的。”花绮如月静静阐述着,“这是一个约定,不能告诉其他付丧神我的真名,他会生气的。”

    拒绝的理由,竟是因为和加州清光的约定。

    拒绝一个付丧神,是因为另一个付丧神。

    “主公很在意承诺吗?”三日月宗近鲜少的没了一贯的笑容,额前的墨蓝色发丝衬得他肌肤如玉,他认真地问。

    花绮如月思考了一会,最后肯定:“在意,这是证明的痕迹。”

    她说的很认真。

    “这样啊。”髭切得到花绮如月的拒绝,表情也没有丝毫遗憾,只是又回到了刚才发呆的状态,完全不在意周围。

    不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否算得上一种逃避的方式。

    “啊对了。”花绮如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花绮如月眉目舒展,眼眸弯出好看蛊人的弧度,唇瓣似盛开的蔷薇:“我记得,是这么说的对吧?”

    她要说什么?

    花绮如月的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自觉地就被她像钩子一样的笑容黏住视线。

    她道:“欢迎回来。”

    花绮如月早就想这么说一次了,这还是她在书上看到的,故事里的主角每天都会对回来的家人说上这么一句,她便记在了心里。

    但本丸还在基建,资源又充足,并没有远征的机会和时间,花绮如月也只能把这个想法暂时放下。

    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一期一振对“家”的概念,就是有弟弟们在的地方,他从未想过会从审神者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好像他们是一家人一样。

    可他们对上任审神者下了手的这个事实却像一道极深的裂痕横贯在他们和本丸其他刀剑们的之间。

    这算什么家?以前的本丸对他来说只是无尽的折磨。

    他本想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和审神者相敬如宾的相处就好,但花绮如月的态度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期一振明知道越期待落空时越无法接受这个道理,维持表面的友好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可他也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掩饰软化的防备。

    “好啦!那就这样结束吧。”

    乱藤四郎无意中瞥到一旁的时钟,一惊,蓦地出声打断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他面上的凝重转瞬即逝,又道:“已经很晚了,主公还生着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动就动。

    乱藤四郎先是转头捏捏花绮如月的手指当做道别,得到回应后,轻巧地跳下床铺往门外走去,很是急忙。

    路过还出神的一期一振的时候,乱藤四郎顺手便扯着一期一振出去了,他嘴里念叨着:

    “一期哥,我们俩一起走吧?退他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等一期一振反应过来时,拗不过弟弟,只来得及和花绮如月来个简略的告别,便被乱藤四郎拉到了门外。

    乱藤四郎不对劲。

    三日月宗近掀起眼帘,不动声色看着乱藤四郎急匆匆扯着一期一振的背影,是在看了时间之后吧?

    是什么时间要到了吗?审神者休息的时间?

    不。

    再怎么急也并不差这么一会,所以到底,是什么即将到了时间?

    “喂。”

    门口传来压切长谷部的声音。

    乱藤四郎刚踏出天守阁的门槛,压切长谷部便跟着迈了进来。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见到三日月宗近和髭切还留在原地不动,压切长谷部扶着门框,他出声催道:“主上要休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和乱藤四郎一样的说辞。

    三日月宗近并没有探寻他人秘密的兴趣,只是对于本丸的事情,那些日子中,他早已习惯于全部掌握在手中,这样才能找方法解决。

    现在出现了他不知道不了解的问题,三日月宗近本能性的想去探索。

    “确实是时候该告别了。”三日月宗近动作优美的向花绮如月鞠了一躬,实在是赏心悦目,“主公,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要走了吗?

    今剑伸出手指,解下身上裹着的毛毯,竟有些不舍得上面让他安心的气息,顿了一下才递给花绮如月。

    他小声道:“谢谢。”

    “不用谢。”花绮如月对他过于的客气有些忍俊不禁,顺手便揉揉他的头,“晚安,明天见?”

    今剑被她柔声哄得耳根一红,慌乱地点点头,转身便先三日月宗近一步,跑出了天守阁。

    “别摔着了。”担心他急匆匆的小跑被绊倒,花绮如月还在身后提醒了一下。

    髭切也向她示意,声音轻飘飘的:“主公,明天见?”

    “明天见。”花绮如月一一回应。

    三日月宗近和髭切走到门口,与正向内走的压切长谷部擦肩而过,压切长谷部心里像是装着事,只一心向花绮如月那边走去。

    他连门都忘记带上。

    自然没有注意到三日月宗近侧头时探究的那一眼。

    门口正站着药研藤四郎和膝丸,还有刚刚出来的乱藤四郎他们,正在聊着天。

    三日月宗近是最后一个走出天守阁的。

    在关门时,他手指一动,木门从外表上看是合上了,实际上特定的角度,还是可以没有遮挡的看清里面的情景。

    三日月宗近走到门口挑了一个不出挑的角度,看似在看着和乱藤四郎说话的今剑,实际上视线一直聚集在门中。

    天守阁中的灯光比刚才要暗很多,应该是刚刚被压切长谷部熄灭了一盏灯,烛影在昏暗中飘摇的却更加清晰。

    三日月宗近看见压切长谷部一步一步走近倚在床边的少女审神者。

    压切长谷部的表情压抑着一种深层次的渴望,红眸中不断穿梭着深渊般的深紫色,他看着花绮如月,像是有些激动:“主公......”

    “原来是时间到了吗?”花绮如月见他过来,了然地道,“我说乱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压切长谷部走近,喉结上下滑动。

    烛火的暖光照在花绮如月身上,她洁白细致的脖颈在黑暗中更加显得皓如凝脂,她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在这种密闭又昏暗的环境下,总是可以酝酿出暧昧到发烫的氛围。

    压切长谷部受到感染,总觉得血液倒流冲进了大脑,令他完全无法思考。

    今天是为她过渡本源能量的日子,压切长谷部不出意外地成为了第二个人选。

    不得不说,因为这个时刻,他今天一天都处于兴奋的状态。

    呼......

    心静下来心静下来,这样才不会出现差错。

    压切长谷部深呼吸了好几下,将砰砰作响的心跳声按压下去,但声音的暗哑却无法平息:“那主公,我开始了。”

    “嗯。”花绮如月应声。

    她在压切长谷部的目光下,随后慢慢阖上了双眼,扬起了下巴。

    这是一个充满暗示性的邀吻姿势,由花绮如月做出来时带着莫名的笨拙坦率,青涩与自然而然的千娇百媚□□在一起,说不出的滋味。

    眼前的美景,令压切长谷部正要取出本体刀划手的动作突然一顿。

    咔哒一声,手中的本体刀又落回刀鞘。

    本源能量的过渡需要□□的交换。

    但在此之前,压切长谷部发誓,他真的只是想用刀刃将自己划出伤口,用血液的方式来进行。

    他张张嘴没出声,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动作。

    闭着眼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压切长谷部靠近的气息,花绮如月反而有些困倦了,她微张起眼眸:“不继续吗?”

    这种时刻,她眼神带着催促,灯光渲染出并不存在的情意,仿若是邀请压切长谷部快点来吻她一般。

    谁。

    谁能抵抗住这一幕?

    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不行,他语气尽量保持着镇定:“主公,你,你在干什么?”

    “清光不是这么做的吗?”

    花绮如月在脑海的记忆中确认了一遍,她有些不确定的道,“治疗的方法,对吧?”

    这是那时候加州清光对那个吻的解释。

    彻骨的凉水顿时从压切长谷部头上浇下,凉透了他的心脏,仿佛大脑都被钝器击打,骨髓中都冒着寂然。

    压切长谷部当时一颗心都拴在花绮如月的健康上,哪里顾及得到加州清光出格的那个吻。

    现在想起来,心脏泛起的隐秘刺痛密密麻麻,压切长谷部知道,他还是有了一种不该存在的心态——妒忌。

    “不是这样吗?”他的神情变化太过明显,迟钝如花绮如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您没记错。”

    压切长谷部忽而笑了,他慢慢逼近花绮如月,手臂撑在她背后的床背上。

    一直以来他在花绮如月面前都是顺从听话的忠犬形象。

    现在满脑子的妒忌渐渐腐蚀他的理智,他捏起花绮如月的下巴,动作并不重,俯身的动作间,就将她圈进了属于他的领域。

    他的手指发烫,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滚烫,花绮如月被他困在这么一个角落,压切长谷部身上炙热的温度也感染到她。

    极致的占有欲的侵略感显现出来,压切长谷部看着她,眼底满是翻涌的情绪。

    “主公......”压切长谷部的声音很是低醇,贴着花绮如月的耳边,有些酥麻。

    在这种情况下,花绮如月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安与紧张。

    压切长谷部捕捉到她的反应,身上就像过电了一样,心跳再次加速,他缓缓轻道:“如月大人,别怕,交给我就好。”

    话刚说完,压切长谷部的吻便落了下来。

    和加州清光的不熟练不同,压切长谷部的动作虽然青涩但极为有耐心,这是他一贯对待花绮如月认真的态度。

    压切长谷部怜爱地在她唇瓣上轻吻着,不急不忙就像是探寻一个谜题,直到花绮如月被吻得有些心急,他才进入了下一步。

    他太能忍,以至于只有他知道。

    这个柔软的唇瓣,多么让他朝思暮想,花绮如月甜香的吐息险些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吻得深入,花绮如月被带着陷入他的节奏,上次被加州清光吻时,她的意识并不清醒,但这一次她则亲身感切了压切长谷部的吻。

    她的身子软下来,不住地向后落,压切长谷部伸出手掌覆在她的脑后,拥住花绮如月。

    这个吻太过甜腻激烈,花绮如月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如果她现在睁眼,便能看清压切长谷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花绮如月眼角的嫣红,氤氲出的泪水,都被他一个不落,贪婪地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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