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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作者:知妤yu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陈诀肆他...不行?”


    于箐提起一口气,语气因为震惊而陡然拔高,又在瞥见周围暧昧光影的瞬间立即压了下去,化作一丝微弱的气音。


    酒吧会所的VIP包厢内,灯影昏沉如旧,舒澄歪着身子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她一身淡紫色的包臀鱼尾裙,蓬松的卷发散落在肩头,流苏耳饰在幽暗的环境下闪出清透的流光,面对于箐的质问,她长睫微颤,头疼地阖了阖眼,接着压低声音无奈道:“低声些。”


    话落,于箐转了转脖子,慌忙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因她这句话而投来探究的目光后,顿时捂着胸口长呼了口气,“还好还好,大家都玩着呢,没人听见咱俩的话。”


    一旁的牌桌正热闹,一群富家少爷小姐们围坐一起,聊到最近圈内正处于话题中心的陈诀肆堂哥陈枢,说他原本要和傅家大小姐联姻,这两人呢,也算是一对俊男靓女,合该佳偶天成,两家人只差坐在一块喝着热茶探讨良辰吉日了,结果,却在好事将近时被女方单方面给拒了。


    众人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原由,能让傅小姐这么不给面子。


    有人猜测是二者不合,毕竟当初陈枢半道截了鼎泰的单子,这梁子说不定就结下了。


    也有人说傅小姐是另有所爱。


    说什么的都有。


    一群富家子弟成日游手好闲,声色犬马,能力不够,聚在一块时,八卦娱乐倒是聊得不亦乐乎。


    话题如流水,一个消失,自有另一个兴起,这时,不知是谁忽然提到了陈诀肆,说他前段时间在港收购KT时,林家的人为了见他一面,派人去他落脚的酒店探风,只可惜事没办成,还无端加快收购的进度。


    在坐的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说起陈诀肆,语气里除了羡慕就只剩下嫉妒。


    都是同辈之人,当他们还在聚在一块挥霍家产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做到了明域的掌权人。


    谈话间,有人忽地岔开了话题,扭头看向舒澄这边,抛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陈诀肆这三个字。”


    这话一出,舒澄陡然掀眼,朝他挑了个眼神过去,后者面不改色,咬烟盯着手里的牌,连个眼神也没给,彷佛就只是听了个人名好奇她们在聊什么。


    倒是于菁听着这话心跳都漏了半拍,生怕方才那句话被人听见,她眼珠子一转,迅速反应过来,找好借口:“没说什么,澄子说等会她老公过来接她回家呢。”


    “陈诀肆从港城回来了?”有人接话。


    这她哪知道啊,就随口一说而已,不过借口都找好了,不顺着坡往下走,倒显得她心虚,索性硬着头皮点头:“...是啊。”


    等会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就行,反正也没人闲到会真去打听陈诀肆的行程。


    话出,那男生倒是没再说话,接话的是另一个女生,她撑着脸感叹道:“这么看来,你和陈诀肆婚后感情还不错嘛,这才刚从港城回来就迫不及待来接你了。”


    舒澄拨了拨耳后的碎发,翘着脚尖靠着椅背,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不置可否地应下这下话,纵使她对陈诀肆小有不满,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恩爱还是得维持,她弯起唇角,默认了这份羡慕。


    要换平时,于箐也会这般感叹,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见众人注意力转移,于箐迫不及待朝舒澄靠过去,细声追问道:“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我没听错吧。”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带了些不可置信的惊讶。


    舒澄张了张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是损害陈诀肆的名声,说不是违背自己的良心。


    嗐,心疼自己两秒。


    然而,当这种浅显易答的问题超过两秒还没被回答出时,沉默就已经是一种体面的答案。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于箐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从一开始震惊转化成了怜爱:姐妹,容我为你心疼几秒。


    她哀叹一声,低头拍了拍舒澄的肩膀,露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来,开玩笑地说:“没事,你还年轻,以后找准机会离了吧。”


    “???”舒澄眨眨眼,提着一口气,旋即徐徐吐出,“不是...那个...”


    “我都知道,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守好这个秘密的。”于箐再次同情地看了她两秒。


    “......”


    舒澄还想再解释些什么,蓦地,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人群中有道激越的男声在包厢中猝不及防地荡开:“陈诀肆!”


    声音一出,方才还喧嚣闹哄的包厢音量陡然降了好几分贝,大家不约而同朝门口探去。


    包括舒澄。


    听到这个名字,舒澄后背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了头,眼皮撩起的瞬间,视线不偏不倚恰好同男人的炙静的目光对上。


    视野里,男人一身矜贵考究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如寒松般立在光影交接处,内里的两件式西装熨帖齐整,看起来像是刚参加完某场正式的会议,结束后急匆匆地赶来这抓人似的。


    他长身鹤立地矗足在包厢门口,气场冷峻端严,酒吧光影偏暗,落在他脸上,衬得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越发凌厉。


    此刻那双深邃眼眸正越过人群,准确无虞地锁住舒澄方向。


    隔着摇曳的灯光和缭绕的烟雾,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直直对望,一个在五官陷在暗处的阴影中,一个身形静坐于冷炽光之下,舒澄眨了眨眼,眼里藏着几分错愕,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一声不吭地出现这,他这会不应该在港城吗,怎么悄无声息跟个鬼一样就出现了。


    陈诀肆就这样身姿立挺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包厢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是方才说羡慕的那个女生回过头,脆生生来了句:“澄子,你老公来接你啦。”


    舒澄这才大梦初醒地眨了眨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也包括陈诀肆,而后者没有半分要走进包间的意图,舒澄心领神会地拎起一旁白色羊皮包包,起身,唇边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那我就先走了,各位慢慢玩。”


    见她要走,有人嘴里说着拜拜,有人约她有时间再出来,舒澄一边朝陈诀肆走,一边含糊地应下。


    走到包厢门口,舒澄正欲抬手,从进门处的落地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却被陈诀肆伸手抢先一步取下,舒澄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下,再要开口说自己来拿就行,陈诀肆却动作自然地将大衣搭在了自己臂弯。


    这一连套动作下来,舒澄数次欲言又止,话都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到头来,也只剩下一句客套的:“谢谢。”


    酒吧灯影昏沉,连廊上人来人往,空气中混着酒气和各种味道的香水,陈诀肆走在舒澄的身侧,步履刻意放缓,声音低沉,但在喧嚣背景里却格外清晰:“都结婚两个月了,还要这么客气吗?”


    舒澄:“......”


    她也不想啊,但——


    舒澄下意识偏眸去看身侧的男人,却只瞧见暗色里,男人利落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以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精致到女娲见了都不知要如何修改的脸,按理来说,她应该为色沉迷,然后从此过上了和审核斗争的日子。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即使相处两个月,她总觉得自己和陈诀肆之间像是隔着什么似的,说亲近倒也不算多亲近,说疏离也谈不上。


    于是,便出现了刚才那一副。


    酒吧门前,一辆车身流畅、通体漆黑的库里南正停在宽阔的街道旁,雨刮器徐徐摇曳着。


    司机见两人出来,连忙下车撑着雨伞走过来。


    海市这场雨从年节过后便一直下到现在,春寒料峭的时节又掺杂着霏霏细雨,冷空气从出了酒吧的那一刻便兜头浇下,舒澄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裙子,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颤,她咬着牙,正要朝车门走去,身上忽地一重,龙舌兰的清香包裹了她,驱散了春日的寒意。


    “天冷,穿着。”沉冽的语气在耳畔响起。


    舒澄垂眼,看了眼自己的双肩,方才还挂在陈诀肆臂弯的外套就这么披在了她的肩上,舒澄噎了噎嗓子,其实她想说就这么段距离,冷也冷不到哪去,但一想,男人这么体贴,她也不好佛了他的意,于是潜意识又要想说谢谢。


    谢字卷在了唇边,就要滚了出来,却见陈诀肆抬手从司机手里接过了雨伞,一把举到她头顶,伞面向她偏了偏:“走吧。”


    舒澄:“......哦。”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势头,车厢暖气充沛,舒澄靠坐在后座,抬眸,视野里,雨刮器正在匀速的左右摇摆着,路灯在深夜里拓出一片暖黄的光影,远远望去,像是一道晕开的黄线,车厢气氛寡言,舒澄慢悠悠侧眸,觑了眼身侧的男人,他端坐在座椅内,半张脸陷进阴影里,双目微阖,脸上映出几丝倦色。


    舒澄盯着他看了半响,忽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疑问:“你这是刚从港城回来?”


    陈诀肆睁开眼,低嗯一声。


    舒澄:“你不是说要明天才回来吗?”


    “谈判提前了。”


    “那你也不至于港落地海城,不事先回家休息,居然还特意绕道来酒吧接我吧。”舒澄不解地眨巴着眼睛。


    话音落下,车厢内重新迎来了新一轮的缄默,男人没解释,只是抿着唇,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目光倏地变得幽暗起来。


    舒澄依旧直勾勾盯着他,但见他这么一副不说话的样子,又不好出言催促,相处两个月,其实陈诀肆真不是健谈的性子,大多时候都是舒澄在说,他时不时回应几句。


    好吧,看在陈诀肆特意赶来接她的份上,她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回过头,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决定逛逛微博刷刷新闻度过这沉闷的时间。


    “叮咚——”


    屏幕上方闪出一条信息,舒澄抬指,点进去一看。


    陈诀肆垂眼,眸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然黏住她,视线里,舒澄双手捧着手机,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暖空气在无声流淌,待得久了,这片狭小的空间便留下舒澄的味道,只是...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混合橘调香水,但其中又混进了一丝浑浊冷冽的气味。


    这味道....


    陈诀肆眯了眯眼,目光陡然一黯,原本柔和的眸色倏地发生了变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拢聚成拳状。


    车辆拐着弯进入西沉府的地库,这是舒澄和陈诀肆的婚房,京市最奢贵的楼盘之一,服务型和**性一流,也是陈家自己的楼盘,当初两家人坐在一起聊婚期时,给了舒澄好几个楼盘选择,舒澄便挑了这个。


    电梯口的感应器识别到人脸,自动选择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变化不停,一路行至顶楼。


    这是四梯一户的户型,出了电梯,便是入户门,舒澄站在烟灰色的玄关门前,系统识别到她的瞳纹,自动开启大门,同时屋内的灯光一应开启。


    室内装有恒温系统,尽管室外的温度只剩下个位数,但屋内的温度确是最适合人体居住的24°。


    舒澄换了鞋,一边朝沙发走过去,一边自顾自地取下身上披着的大衣,随意扔在客厅的沙发上,最后看了一眼陈诀肆:“太晚了,我先去卸妆洗澡咯。”


    陈诀肆漆暗的眸光在她脸上扫过,只留下低低的一句嗯,待人走了,他才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盯着舒澄身上才脱下的那件外套神色晦暗地看了好一会。


    他立在原地,修长指节捻起那外套的衣领,慢条斯理地拿起,闻了闻。


    方才在车厢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会近距离地嗅到,那股浅淡的木质香才愈加清晰,混着舒澄身上原本的龙舌兰的清香,两道不同的香水味缠连暧昧地交织在一起,一同窜进呼吸道。


    陈诀肆眯了眯眼,捻着面料的手越发用力,直到指骨的颜色慢慢泛白,他的眸光也在无形间深了几许。


    在车厢时,舒澄没注意到陈诀肆的脸色,这会,当楼下的男人好奇地望着她那件大衣,心绪浮想联翩时,舒澄正惬意地躺在浴缸里泡澡。


    泡完澡还得简单的做个身体护理,随后再例行一日地做着冗长的护肤流程。


    等舒澄再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主卧依旧没有陈诀肆的身影,寂静的二楼安静得针落可闻,没有一点声响,舒澄穿着浴袍走到衣帽间,从衣柜随手挑了件玫瑰粉的吊带睡衣换上。


    等从衣帽间出来时,恰好撞见从卧室外进来的陈诀肆,男人一身深色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头发濡湿着向后捋过,锋利的五官暴露在眼底,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以及淡淡的薄荷香。


    看见这一幕,舒澄眼皮一跳,嘴一快就问了出来:“你洗完澡了?”


    陈诀肆垂眸,视线在她脸上扫过一圈,褪去妆容后的五官素净瓷白,脸上还有这被热气蒸熏出来的淡粉,薄薄一层缀在面颊上,看起来气色极好,身上穿着简约而不失性感的吊带睡衣,细细两根带子搭在肩窝,长发松松垮垮地挽起,因为太过随意,几绺不听话的碎发就这样垂落在她薄削的双肩。


    再往下,丝质睡衣面料轻盈,薄薄一片,贴合着身体,完美勾勒出身材的曲线。


    陈诀肆喉结滚动,眼底的欲色悄然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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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城三月,春雨淅淅沥沥,靳樾父亲因公殉职,家中只剩他一人,父亲生前好友将他带回参家。


    可彼时的参家也正是鸡飞狗跳的一年,靳樾刚进门就遇到夫妻俩吵架,顿时怔愣在原地。


    母亲说话声愈见犀利,参厘终于忍不住,从房间出来,音量覆盖住争吵声。


    那是靳樾第一次见参厘,他想起在来的路上,参戎一个劲的夸这个女儿,说她漂亮可爱。


    但此时此刻她更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


    一开始,参厘并不喜欢靳樾,两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后来,她觉得靳樾是傻子,面对母亲的摔打为什么不躲避。


    她拿着身上所有零花钱带他去诊治。


    渐渐地,他们之间的关系日渐破冰,却仍显疏离。


    直到参厘高三那年,远在澜城的靳樾从参戎口中得知参厘似乎在早恋。


    第二天,参厘放学回家,破天荒地阳台上看见一道白色身影.


    最开始的那几年,参厘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个看不顺眼的哥哥,直到高考过后,参厘为了躲避某人答应朋友的毕业旅行,众人瞧见她脖子上的吻痕,震惊地逼问她那人是谁。


    和靳樾的这场恋爱,就像是夏日里的一场暴雨,汹涌热烈,又猝不及防的结束。


    --


    再次重逢是在多年后,参厘被人跟踪,前去警局报案,当天夜里,她所住的酒店被人敲响房门,助理前去开门,瞧见站在门外的男人,怔愣道:“您找谁?”


    靳樾直抒来意,咬牙念出参厘的名字。


    彼时的参厘素颜朝天,黑眼圈快掉到下颚,狼狈又仓惶地出现在他跟前。


    分手后,参厘曾幻想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但唯独不是现在这样,更没想到时隔多年,靳樾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跟我走。”


    参厘冷漠地看着她:“你见过哪对情侣分手后还住前任家的。”


    靳樾被前任两字硬生生戳红了眼,他竭力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故作平静地看着她:“前任没有,那哥哥家呢?”


    一月后,参厘参加酒局,意外中招,助理着急忙慌问她怎么办。


    参厘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只让她去找靳樾。


    事后,参厘躺在他身下,靳樾摁着她的肩膀,冷笑一声:“参厘,这么多年,我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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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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