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都不许慌,弓箭手跟步兵准备,抵御!”
朱正锐坐在马背上,身下的战马发出嗤嗤的声音,他抽出腰间长剑高举着。
在他的指挥下,队伍没乱,弓箭手跟步兵营的将士都做好准备,抵御流寇。
“冲啊!”
“朝廷的赈灾队伍有军粮跟钱财,抢了他们,便能活命了!”
益州城城门口处,位置比较特殊,不远处有一座黑压压的山。
那座山是前朝用来抵御外敌修建的,曾打赢了嘉峪关大战,故而历朝历代都没有那座山引塌,始终留着,用于激励军中将士。
而此时,也正是那座山,给了流寇土匪隐藏身影的位置。
天色昏暗,他们借助地势遮掩身影,伺机而动。
趁着赈灾队伍没回过神来,宛若神兵一般朝着山下冲去。
他们嚣张的喊着,叫嚣着,姜鸢现在马车上,亲眼看着领头的几个流寇那一脸凶悍样,被吓的忍不住尖叫。
“不许叫,大军朝着城门口两侧躲避,混战排兵,不许暴露位置。”
朱正锐主持着,有他跟单沉飞在,将士们也十分有底气,牟足精神,等待那群流寇冲过来。
此次赈灾,他们不仅押送了一批物资,更有粮草十万石。
这些物资跟粮草几乎将户部给掏空了,短时间内再想将东西拿出来,也是不现实的。
“开城门,叫粮草兵先进去。”
朱正锐知道就算是他们的命丢了,粮草跟物资也不能丢,他呵斥着,叫守城的小兵将城门打开。
可城墙之上,小兵早在看见流寇时便呈现防御状态,别说开城门了,就是往外探头,他们都害怕。
“将军,城门不开,粮草兵进不去城啊。”卓凯行回禀着。
他咬紧了后牙槽,朱正锐气的骂了一声娘:“益州刺史江守成是干什么吃的。”
“大元帅,只怕想叫粮草兵进益州城是不太可能的了。”
单沉飞握紧手上的长戟。
益州刺史江守成乃是出身于济阳江家的门阀。
此人胸无大志,擅嫉记仇,能当上益州刺史,纯属家族铺路。
益州城外有流寇一事,朝廷根本不知情,只怕也是江守成瞒报,如此,只怕益州城的百姓饱受流寇欺辱多日。
这才导致益州城内外,风声鹤唳。
“他娘的,又是这些人。”朱正锐气的骂娘。
这些门阀就会贪图享乐,若是肯安安分分的,也就算了,他们还总坏事,插手朝政跟国家大事,鱼肉百姓。
“所有人听令,随本将杀敌!”
没一会,流寇便抵达山下,朝着大军冲来。
他们的人数不少,粗略的看,大概有一千来人。
这么多人,怪不得吓破了守城将领的担子,不敢打开城门。
“杀啊!”
流寇们一个个赤裸着上身,肩膀上刺着刺青,刺青的模样是一个火鸟图案,但鸟的眼睛却是瞎了的。
五彩火鸟,乃是大晋皇室供奉的祥瑞。
虽然无法确定流寇身上刺的就是五彩火鸟,但他们对朝廷以及皇室的厌恶抵抗,昭然若揭。
“将军,对方人马多,超过了咱们的预想。”
流寇冲下山,紧接着又有一队人不断往下来。
卓凯行声音沉的厉害,眼看着那些流寇到了跟前,赈灾大军抵御,流寇们竟然也排列起了队形。
看样子,他们领头的人训练过他们。
“看他们的样子,十分熟悉益州城的地形,只怕是附近方圆几里的百姓。”
单沉飞声音也沉的厉害。
流寇落为草寇,只怕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但当务之急便是得护住粮草跟物资,绝对不能出现纰漏,否则他们这些人都得掉脑袋。
“谁他娘的喊了。”
赈灾大军的将士们也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们一个个手拿长枪,动作麻利灵活。
一时间叫流寇们都不敢轻易动手。
但是随着一阵激烈的哭声,大军的位置暴露了,那些流寇抓住时机,疯狂进攻。
他们进攻的方式及其古怪刁钻,没一会就将大军给冲散了。
朱正锐怒吼一声,定睛一看,待看见发出声音的是姜鸢乘坐的马车,不由得咒骂一声:
“该死的。”
叫一个女人去江南赈灾,朝中的那些大臣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这不是为难他们这些将士么。
文臣们只是动动嘴皮子跟笔杆子的事,却要叫他们执行艰巨的任务,太不是东西了。
“撞城门,快点!”
流寇们各个凶悍,红着眼睛,一身蛮力,再加上对益州城地势熟悉,没一会,大军就渐渐吃力。
朱正锐当即下令撞城门。
将士们一鼓作气,开始对着城门发起攻击。
“所有人听令,撤!”
领头的两个大胡子流寇五大三粗的,他们满脸络腮胡,真容看不大真切。
但卓凯行能确定,他们两个在发号施令,是这群流寇的头目。
“快撤。”
流寇朝着东西两侧迅速撤退,卓凯行拧紧了眉头,冷不丁的,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嘶吼一声,带着兵冲了上去。
但已经晚了。
隐藏在大军中的两批粮草已经被抢劫一空,等卓凯行带人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洗劫一空。
空气中传来流寇们的欢呼声,似乎在嘲笑大军的无能。
“咣当!”
主力军在撞击城门,城门好不容易打开,粮草兵立马涌进城内。
朱正锐直接飞身跳上城门,将管事的将领压在城墙上,长剑划过,直接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将军饶命啊,我们都是得了江大人的吩咐,不许开城门啊,那些流寇残忍,若是叫他们闯进城,城中的百姓就要死绝了。”
其他的小兵赶紧求情,朱正锐一脸凶悍:“说,流寇的事出现多久了。”
“半个月前,益州城跟附近的关中城还有汉中城三座城池,不断有流寇草匪出没。”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三座城池叫他们迫害了许久。”
守城小兵哆哆嗦嗦的说着,朱正锐大怒,将剑横在对方脖子上:
“为何不上报朝廷剿匪!”
“还有那些流寇都是些什么人!”
“将军饶命啊,小的人微言轻,就算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啊,至于那些流寇,有一些是附近三座城池的百姓。”
“还有一些,是从江南涌过来的灾民。”
“该死!”
朱正锐红的眼。
这次灾情远比朝廷知道的还要严重,甚至都出现了流寇草匪朝廷却不知道。
简直是百年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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