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君!鸣人!”身着白裙的少女小跑至他们面前,抬起碧绿的眸子,笑容甜甜。
佐助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啊,小樱啊!你来的好早的说。今天这一身真的很漂亮呐!”
“早?已经比约好的时间晚五分钟了!混蛋鸣人,你脑子又进水了吗?我们快点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疼疼疼!小樱,你轻点的说!要不是我记错了时间,才不会迟到呢。”
佐助看着说笑的两人,勾起了嘴角。
春野樱。她,曾经很烦。
以自我为中心,不懂得团队合作,把恋爱放在第一位,遇事只会大喊大哭——妥妥的拖油瓶。在完整家庭中成长的她,不知道什么叫孤独,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但选择了忍者这条路,再娇嫩的公主也要被迫长大。
她从长发飘飘、喜爱漂亮裙子的小女孩变为了利落短发、一身短打的少女。她克服了自己的胆小懦弱,日复一日的拼命训练,最终得以同自己在意的人并肩作战。
紧要牙关,完成蜕变。
出乎佐助的意料,大家待他非常友好。随着一声声“欢迎回来”,他逐渐放下了戒备。
说笑间,桌上已杯盘狼藉。佐助吃的不算多,也只喝了一杯酒——伤还没好。鸣人却吃得肚滚腰圆,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他忽地放下杯子,死命抱住了佐助的腰。劲头十足,谁劝和打趣都不放手。
夜深了,井野送面色潮红的小樱回家,天天拖走了睡得正香的小李,雏田在塞给佐助一瓶自制醒酒药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再见啦,佐助君!”“拜拜,佐助!”“回见,佐助君。”一句句告别声逐渐消失,佐助低下头,盘算着怎样搬运挂在腰上的鸣人。
“那个…”他抬起头,是奈良鹿丸。
“什么事?”
鹿丸轻轻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佐助。”
“你指什么?”
“一直以来。”
他摇了摇头:“没事。”
鹿丸走前指了指鸣人,用“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看了佐助最后一眼,香烟喷出的烟雾在他背后缓缓消散。
佐助用力推鸣人:“醒醒。”
良久,水汽朦胧的蓝眼睛才睁开:“唔……佐助啊……”
“松开。”
“我、嗝……就不!”
掷地有声。
他抓过雏田的醒酒药,捏住鸣人的下巴猛灌进去。
“咳咳咳…”过了一会儿,蓝眼睛中的水雾褪去了几分。
“松手。”
鸣人不情愿地松开,佐助拽过他的胳膊,一把将他甩到自己背上。吊车尾的看着挺瘦,没想到这么重。
“佐助啊…你不在的时候,我特别想你的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佐助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说的起劲,他干脆唱了起来,完全不成调子,不忍直视。
“……”佐助很庆幸街道上空无一人。
“那些人也真是的,净把你派出去干活儿…等将来我当了火影,才不会让佐助这么累的说!”
好不容易把鸣人送回家,佐助头都大了。搬运一只死沉死沉还说着肉麻话的醉鬼着实不是美差。
当他千辛万苦终于把醉鬼扛上床时,他看到了鸣人枕头下的什么东西。
是几张叠好的纸,用丝带系在一起。折痕已经泛起了毛边,好像被打开又合上了很多次。纸张却很平整,看得出保管者的用心。
解丝带的佐助做好了看到热情洋溢的情书的准备,但看到内容时,他愣在了原地。
一共三张纸。
是他离村后,仅有的三次回信。
公事公办,字句简短。
苍白的指尖颤抖了。为什么?怎么会!鸣人他…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的信,还把它们这样放在这里?为什么?
难道说他也……不可能……
身边熟睡的人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声:“佐助…”
不行,太乱了,太荒唐了。佐助抚上额头,飞快地将那些纸张恢复原状。他起身,从窗户中跃入了茫茫夜色。
夏风习习,拂过他的脸庞。
佐助很快冷静下来,唇边漾起一抹苦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不再奢望什么。这种杂七杂八的事,还是少想为好吧。
烦死了。
鬼使神差地,身体将他带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墓地。这个他童年无数次造访的地方,埋葬众多故人的鬼城。
故人,故乡之人,故去之人。
他的故乡,不在繁华的浮世万千,而在这里,在这静谧的无许之地。
和亡者距离太近的生者也不再像是生者,更像是介于生命与死亡之间的存在。
他目睹鲜活的生命最终变成黑色文字,血肉之躯化作无名的泉下骨,泥中魂。
他看到死生和变化才是自然界永恒的主题。
他懂得,黑暗的这面仍有光明,死亡中也会诞生出生命。
佐助在一座墓碑前弯下腰,忽地笑了。原来自己已经比止水哥哥死去的年纪要大上许多了啊。
最后一个宇智波在父母的怀抱中躺下,坠入了无梦的睡眠。
漆黑的穹顶上,星星好像是扎彩的纸灯笼,冒着烟,要被风吹灭似的。
凄凄惨惨戚戚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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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