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完成,接下来就是落脚。
离武林大会还有三天,但白日城的客栈几乎都已爆满,众人驱着马,往外走了好几条街,才在稍微偏僻些的地方找到住处。
“你真的要去打擂台吗?”
一落地,佟露便忍不住偷偷钻进李常意的房间,蹙着眉问。
李常意语气平静:“紫金堡见过我出手,若不参赛,他们会怀疑。”
佟露:“但你参赛,要是被别人发觉蹊跷,就危险了,你的内力和他们都不同。”
李常意:“我不用内力,第一轮找个机会退下来便是。”
第一轮参赛人数那么多,想必眼花缭乱,看也看不过来。佟露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安下心。
她又记起另一件事:“对了,刚才在摘星楼前面,那些人提到凌日剑派,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常意神情冷冷,“嗤”了声,“东方鹤掌教多年,覆灭的门派数不胜数,凌日剑派,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他厌恶东方鹤,何况凌日剑派是十多年前被灭门的,他那时候才多大,说不定和她一样不清楚内情。
佟露心下一叹,不再追问,正巧这时候外头传来“砰砰”几声响,她竖起耳朵,马上跑到窗边推开窗子。
城内竟在放烟花!
红的、黄的、紫的,各种光点骤然在夜幕中炸开,仿佛天女洒下流光溢彩的花瓣。
可惜城内建筑密密匝匝,纵横遮挡,只能望见几抹烟火余韵。
佟露昂着脑袋,眼神发亮:“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烟花呢,要是能在高处看就好了。”
李常意望着她的后脑勺,忽然说:“去摘星楼吗?”
佟露被吓了一跳,瞪圆眼睛:“摘、摘星楼?”
李常意说:“那楼最高,有六层。”
关键问题是这个吗。
佟露讲道理:“可青天道安排了人守楼,武林大会不结束,那里都不准进人的。”
李常意不以为然:“末流而已,要绕过他们进去,很简单。”
佟露有些动摇,嘴巴上仍说:“这不太好吧,毕竟是青天道的地盘,要是被发现……”
少年眯了眯眼,神情好像在说“你敢小看我”。
佟露便消了音,心中天人交战,交战到最后,还是被蛊惑动心。
反正他们只是来找人的,肯定不参与最后摘星楼的决胜夺宝,那提前进去看看也不妨事嘛。
佟露咬咬牙,朝少年递出手:“走!”
-
两个人捡着人少的小路,一路鬼鬼祟祟摸到摘星楼后方。
夜幕下的阁楼更显壮观,映着月色,仿佛神仙宝塔。
佟露张望一圈,发现一层除了正门,其它五角的大门都被把大铁锁牢牢锁着,而阁楼二层、三层以上的门也都紧紧闭合,应该是从里面落了锁。
她踮脚贴到李常意耳边,掩着唇,发愁道:“门都锁了,这要怎么进去呀?”
她的吐息湿润、温热,少年耳根痒痒,连后颈汗毛都竖起来。
他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提醒道:“别出声。”
见她听话抿紧嘴唇,才松了口气,一把揽过少女腰肢,提气跃进二楼露台。
把人放在门口,又叮嘱了一遍“别动”,便从窗子翻进楼内。
不多时,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佟露惊喜地望着少年露出身影,未作他想便扑上去,用气音夸赞他:“李三七,你真厉害!”
李常意整个人僵在原地。
少女柔软的身躯就这样主动贴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兔子,鼻腔中甚至还钻进丝缕淡淡的药香,他立即觉得手脚无处安放,可她那样欣喜、那样甜蜜,他又不舍得推开她。
只好抬手在她后颈轻轻抚了下。
阁楼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仔细把门掩上,才吹燃火折子。
借着烛光,终于看清阁楼内部布局。
四周都是到顶的木制书架,可书架上空空荡荡,并没有摆放任何物品。
又走出几步,佟露发现了关窍:这些木架子并不是用来储物的,而是充当了隔板的作用,将整个空间隔成复杂的迷宫,若人身处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
原来摘星楼今年要搞的花样是这个!
佟露登时生出几分兴致,问李常意:“你知道往上的楼梯在哪儿吗?”
李常意说:“大概在中间。”
佟露:“那我们来比一比谁先找到楼梯!”
李常意看了她一眼,没同意:“贺之京说了,楼内可能有机关。”
见少女神情渐渐蔫了下去,又说:“你走前面,我跟着你就是。”
这倒是个稳妥的法子。佟露打起精神,举起火折子,昂首在前面带路。
火苗在幽暗环境中摇晃,勉强照亮身前几步路。
两人一前一后,在木架子隔出的窄道间穿行,时而左转、时而右拐,可转了半天,依旧未见楼梯的半点踪影。
佟露便有些心浮气躁,正要再拐一个弯,后领子却突然被人攥住——
她不得已停下脚步:“怎么了?”
李常意道:“有机关。”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佟露终于发现,就在她前方半步、膝下一寸的位置,居然绷了一根如发丝般粗细的细线,若不极尽注意,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佟露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以往在话本中看过的各种血腥机关纷纷涌入脑海,她心里害怕,不太敢走了,缩到少年身后:“还、还是你带路吧。”
这摘星楼本就是为高手决战准备的,她不是高手,不托大了。
李常意没说什么,接过火折子,跨过那根细线。
佟露有样学样,小心地提起裙摆,跨过去,仍然心里发凉,悄悄勾住少年的小指。
换了个人带路,行进速度立刻提升不少。
两人又打转了一会儿,顺利找到楼梯,登上三层。
只是这三层的楼梯口,并不在二层正上方,两人只好再次穿越迷宫寻找。
好在已经摸熟了门道,所以花费的功夫一次比一次短,总算赶在第二波烟花盛放时,登上了摘星楼顶层。
这处位置是名副其实的“摘星”。
开窗望去,夜幕如一潭浓墨,伴随几道闷雷般的轰鸣,五彩烟火升空、飞溅,比星辰还耀眼,刹那间,整个夜空亮如白昼,照得四下景致纤毫毕现。
佟露趴在窗口,望着这幅美景,心神都被摄住。
楼下长街人流不绝,不少百姓也被这阵动静吸引,仰头凝望夜空。
一时之间,嘈杂的人声、车轮声都静了下来,唯有砰砰的火花在初夏夜里尽情盛放。
突然,佟露余光注意到,有个挑担的卖油郎视线一转,竟要望向阁楼——
心中“咚”地一跳!
她慌忙往后撤去,却不想李常意就站在自己身后,她一转身,就和少年撞个正着!
高度原因,她的额头狠狠磕上了少年下巴。
只觉一股锐痛,她倒吸一口冷气,皱巴着一张脸,捂着额头蹲了下去。
兵荒马乱中,她还记得揪着少年衣摆提醒:“快躲开!下面有人看这里!”
李常意从善如流蹲下身,漂亮的眼珠一错不错望着她。
真是娇气极了,轻轻一磕,便将她的眼睛磕出了泪花,她是豆腐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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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意拿开她的手:“我看看。”
手掌掩盖下的额头果然浮现出一片红印子,李常意眉心不自觉拧了下,手指一抬,又不敢碰,只能问她:“红了,要怎么办?”
“要冰敷。”
少女鹿似的眼眸泛着水汽,倚靠墙角坐下,撒娇般蹭了蹭他的手:“你的手比较冰,帮我捂一捂嘛。”
——明知道她说的假话。
——他的手虽然比她凉,但毕竟有温度,哪里能做到“冰敷”?
可她的脸颊就这样蹭着他,李常意一颗冷硬的心便被她蹭成了水,鬼使神差就抬手覆上她的额头。
少女“噗嗤”笑了,眼眸弯弯地。
她也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状似抱怨道:“李三七,你下巴怎么这么硬呀。”
此时他们离得很近,李常意的视线便不由自主随着她的声音,落到她张合的嘴唇上头。
她的唇色很红润,一瞧便知气血充盈。
齿如编贝,是莹润的白。
说话间,还能看见小截红粉色的舌。
他屏住呼吸,心腔中似有什么东西要跳脱而出,失了神般,抬起手指重重在她唇上按了一下。
软得惊人,红润处被按进去一个凹陷。
仿佛春日即将爆浆的樱果。
他喉头忍不住上下一滚,忽然干渴得要命。
“你……”
少女惊疑的声音忽地在耳旁响起。
李常意猛然惊醒,对上对方明亮干净的眼睛,顿觉自己污秽不堪,近乎狼狈般扭过头去,就要站起后退。
可衣角却被牵住。
少女红着脸,仰头看他,声音细小,却足够清晰:
“我又没说,不让你亲……”
李常意脑子轰然一响。
窗外烟火迎来第三波高潮,千万点星雨拖着细长的光尾划过夜空,将少女仰望的脸庞映得如梦似幻。
她微张着唇,眼中盛满跳跃的星火,以及,他的影子。
心腔中那颗不安分的东西终于破土而出,李常意重新半跪到她身前,眸色清明,眼尾却分明发红了。
“是你说的。”
话音落下,生怕少女反悔一般,俯首压上去。
双唇甫一相触,两人俱是一颤。
同他料想中一样,她的唇很香、很软,犹如春日挂果的樱桃。
脊骨漫上一阵酥麻之意,呼吸和心跳都乱了,李常意本能般咬了下少女熟透的唇肉。
“唔……”
怀中身躯微微轻抖,少女柔弱无骨的手掐住他肩膀,仿佛报复。
“你是狗吗,别咬呀……”
毕竟是豆腐做的。
李常意稍微找回理智,勉力压下心头那股无处安放的暴戾,安抚般捏了捏少女出了点细汗、滑腻的后颈子。
用此生最温柔的力气,贴着她的唇轻轻挨蹭起来。
她似乎喜欢极了他这样爱惜的举止,掐着他肩头的手缓缓松落,又无意识地环上他脖颈。
鼻腔里发出小猫一样的轻哼。
这样娇。
李常意骨头都酥了,眼眸一沉,动作又止不住变重,趁少女启唇呼痛的间隙,叩开她的牙关,闯了进去。
——他并非什么都不懂。
他的人生半数都浸淫在露骨的风月场里,千奇百怪的污脏事都见过。
他本以为这世间所谓的情、爱,不过如此,一层薄薄糖衣包裹下的,全是令人作呕的欲望。
他本不愿沾染此事半分。
可如今才明白,原来在那些扭曲、病态之外,竟还有这样甜蜜的感情。
如石中火,梦中身。
于是深陷其中,再难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