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儒是何等眼色,眼见皇帝失态地握住云嫔的手腕,两个人之间气氛暧昧。他心头一跳,眉梢染上喜色。
他几乎是立刻朝着殿内侍立的宫人们使了个凌厉的眼色,同时躬身低声道:“都退下。”
宫人们如蒙大赦,低着头,屏着呼吸,悄无声息的迅速退出了大殿,并轻轻合上了殿门。
唯有抱着琴的红袖,一时僵在原地,进退维谷。临行前,云栀就千叮万嘱,一定要在贺兰烬面前弹琴,此刻退出去,算怎么回事?
电光火石间,红袖倒也机灵,她不敢看贺兰烬和云栀,只低着头,快步走到殿内一侧的空置琴案边,小心翼翼地将琴放下,同时提高声音,既像是禀报,又像是在提醒尚在“对峙”中的云栀“主儿,奴才把琴给您放这儿了。”
云栀猛地回过神来,手腕上那灼热的触感还在,贺兰烬眼中那翻涌的情绪让她心慌。她趁机微微用力,将自己的手腕从贺兰烬的掌中抽了出来,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仿佛才意识到方才的“失仪”。
她后退半步,屈膝行礼,借此避开贺兰烬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断后的娇嗔:“主子恕罪,奴才新学了一首曲子,心中忐忑,特来……想让主子您点评一二,看看奴才是否有辱没了这……这架好琴。”
贺兰烬手中骤然一空,那抹香软的香气似乎也随着她的退开而淡去。他眸中的迷茫与波动迅速沉淀下去,恢复了惯常的深邃。
他知道她在演戏,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包括那缕能扰乱他心神的香气。
但他没有戳穿。
“哦?”贺兰烬淡淡应了一声,重新坐回御座,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既然如此,朕便听听。”
云栀却就是不擅琴艺。
当她的指尖生涩的拨动琴弦时,发出的声音完全谈不上悦耳,甚至可以说是魔音贯耳,杂乱无章,不成曲调,与她此刻精心营造的氛围格格不入。
贺兰烬起初被那刺耳的琴音搅得眉头紧锁,心中烦躁渐起,几乎要忍不住出声喝止。这简直是对耳朵的酷刑!
若是以往,换做旁人,他早命人拖下去了。
然而,当他抬眸,看到烛光下云栀那垂眸认真弹奏的侧影时,却不由得怔住了。
她穿着与柳阮无二的衣裳,竖着相同的发髻,微微低着头,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是那样专注,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了这韵律之中,完全无视了自己制作出的噪音。
可是,即便棉花再如何勾人遐思,那实实在在的魔音却无孔不入,持续地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焦躁,下意识地伸手去端旁边的茶盏,想借喝水来平复心绪。
就在他刚将茶水送入口中的刹那。
“铮!”
一声极其突兀,尖锐,甚至带着点破音,宛如讥诮笑声般的琴音,猛地从云栀指尖迸发。
“噗!”
贺兰烬猝不及防,刚入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淋漓地溅湿了他胸前的龙袍。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简直……
云栀似乎这才从“琴境”中惊醒,看到贺兰烬狼狈模样,脸上瞬间露出惊慌和自责,连忙起身:“主子,奴才该死!奴才……”
“无妨。”贺兰烬打断她,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朕去更衣。”
云栀左顾右盼,殿内早已空无一人。
自然由她为贺兰烬更衣。在为他更换湿衣的过程中,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及他温热的肌肤,那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扉,呼吸不知不觉中已然变得有些急促。
或许是那荒诞的琴音打破了一些东西,或许是那香软的香气仍在隐隐作祟,又或许是她此刻慌乱又带着别样风情的模样,贺兰烬不再隐忍。
“你想吗?”
贺兰烬低沉的声音带着灼热的呼吸,响在耳畔,更像是一句不容回避的审问。叩问着她的本能,也刺探着她笑容下的真心。
然而,未等她组织好语言回应,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手臂稳健有力,步伐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径直走向那架明黄色的龙榻。
可就在抵达榻边时,他的动作却停顿了下来。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将她放入锦被之中,而是就着怀抱的姿势,双臂已然牢牢地托着她,让她悬停在那欲望深渊的边缘。
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灼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近在咫尺的脸,仿佛在等待着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这短暂的悬停,比任何直接的占有都更令人心慌意乱。它赋予了她选择的权利,却也将她推到了必须明确表态的境地。
云栀在他灼人的注视下,心跳如擂鼓。她看清了他眼中翻涌的欲望,也看到了那欲望之下,一丝罕见的克制。
她忽然明白了。他并非真的在询问她的意愿,他是在索要一个姿态,一个她主动投身于此,而非被动承受的姿态。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纤细的手臂轻柔地环上他的脖颈,仰起脸,将一个清浅湿意的吻,如同羽毛拂过,落在了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之上。
这是一个无声,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的回答。
它带着许可,带着邀请,甚至带着一丝挑衅般的主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她唇瓣触碰到的瞬间,贺兰烬浑身的肌肉猛地绷紧,那托着她的手臂力道骤然加重,喉间溢出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
这无声的回应,如同点燃引信的火星。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终于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卷入那早已准备好的漩涡之中。而那句“你想吗”的询问,早已在这主动的一吻中,失去了任何意义,只剩下燎原的烈火。
这一次,与以往的宣泄不同,贺兰烬在房事上显得异乎寻常的温柔。他的动作缓慢而充满耐心,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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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索,在试图寻找某种超越□□之外的联系。
而云栀,每一次她都告诫自己要清醒,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可在他那样温柔的攻势下,她努力筑起的心房总是一次次崩塌,最终架不住那生理与心理双重冲击带来的意乱情迷。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彻底被欲望和疲惫吞噬之前,云栀几乎是凭借着一股不甘与倔强,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清醒的力气,猛地一个翻身!
贺兰烬正沉溺在那极致的情感迷障之中,双眼迷离,心神放松,全然未曾预料她会在此刻突然发力。是而,竟被她轻易地颠覆了上下之位,有些茫然地被她压在了身下。
位置颠倒的瞬间,带了一种奇异的失控感。
云栀伏在他之上,长发披散,汗湿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连支撑身体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已是轻弩之末。
但她低下头,凑近贺兰烬那双尚带着一丝错愕的眸子,声音因过度使用而嘶哑不堪:“主子……”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奴才……说过……让奴才……自己来……”
贺兰烬仰视着眼前这个强壮镇定,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女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感官残留的余韵让她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连指尖都抬不起半分力气。
她无力的瘫在贺兰烬汗湿却依旧坚实的胸膛上,耳畔是他同样未能平复的心跳声。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的前一瞬,她仿佛梦呓般,用带着撒娇意味的气音,下意识的呢喃着:“奴才的……琴艺不佳……许是……琴的问题……”
听到这话,贺兰烬先是一怔,随即,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失笑。
他低头,看着怀中连眼皮都无力睁开,却还要固执地把“魔音贯耳”的责任推给那架无辜的古琴。
他伸出手,指尖无比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动作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视。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时候的沙哑和一种无奈又宠溺的纵容:“嗯。”他应和着她荒谬的指控,语气肯定,“确实是琴的缘故。”
然后,他低下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许下了一个如同蜜糖般的承诺:“你的琴艺……该配一架更好的琴。明日,朕让司礼监将苦衷珍藏的焦尾琴送去栖霞宫。”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云栀,似乎听懂了这句纵容到近乎昏聩的承诺。那苍白疲惫的小脸上,唇角上满足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一抹如愿以偿,计谋得逞般的笑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兰烬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仍流连在她汗湿的鬓边,眸中的宠溺渐渐沉淀,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光。
“朕的棋盘上,容不下别人的棋子。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
他轻轻拉过锦被,盖住两人相拥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