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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大灾,大疫

作者:烟波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遗漏的香包


    得到了黄主任的肯定,梁含璋便拜托一位药剂师帮忙把药煎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涛子和一位战友从药剂师手里拿到了刚熬好的汤药。


    “喝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再这样下去,身体该熬坏了。”战友闻了闻碗里的药味,等那药不烫了,便催促涛子赶紧喝下去。


    涛子打了个嗝,端起碗一饮而尽。因为他身体状况不太好,梁含璋怕他出任务时会出意外,就安排他先休息几个小时,所以他喝完药后,返回了帐篷。


    此时已是下午,待在帐篷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梁含璋也不在,和小田又出去了。


    “现在饭点过了,我这儿有两个老乡给的烤土豆,你要是饿了就吃点。”一个战士刚出完任务,他知道涛子中午没吃几口饭,就从兜里掏出两个土豆。


    那两个土豆的皮都被烤焦了,还泛着热气。


    这时涛子吃完药已经快半个小时,喝药后十分钟左右,他就感觉自己的胃里出现暖流,没过多久,他腹部和腰部都开始发热,连日涉水引起的不适感都减轻了。


    他本来还有一点呃逆,除了胃疼吃不下饭,还时不时打几个嗝,虽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却让人很不舒服。


    随着胃里变暖,他感到自己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呃逆感随之消失,胃不但没有之前的疼痛感,还变得舒服起来。


    这一舒服,一股饥饿感就向他袭来,这时,他感觉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不过眼前只有两个土豆,也算聊胜于无了。


    他接过土豆,没跟战友客气,除了被烧黑的地方,其他部位他连皮都没舍得剥,把草灰拍掉,就开始大快朵颐。


    那位社牛战士姓兰,他曾主动跟池晚打过招呼,还拽起裤腿让池晚看他腿上的伤口。


    他最先发现涛子的变化,本来他在躺着准备睡一会儿,眼角余光瞧见涛子吃东西,他突然坐起来,问涛子:“你胃不疼了?”


    涛子摸了摸肚子,感觉了一下,随后点头:“嗯,不疼了,肚子里边暖暖的挺舒服,不疼了就开始饿。”


    几个没睡着的战士都知道涛子的药是从哪儿来的,开药方的人与开出伤药方的是同一个人,都是那位下泉水大队的池晚。


    “居然这么快,不是刚吃完药吗?也就半个多小时……”有位战士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中医治病也能这么快的吗?


    几个人正小声议论着,这时黄主任竟主动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池晚和冯院长。


    池晚给一名战士开了祛除伏寒药方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池晚是被他们俩临时抓过来的,说是要一起看看患者服药后的反应。


    他们进来时,涛子手上的土豆就只剩最后一点皮没有吃掉了。看到他手上的吃食,黄主任下意识又看了下表,随后道:“服药有四十分钟左右吧,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好转了?”


    “嗯,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涛子如实说道,他自认自己没有说半句谎言,所以他说这话时很坦然。


    黄主任二话不说,马上让他坐下,随后将几根手指搭在涛子腕上,细细体会着涛子的脉象。


    “脉不紧了,体内伏寒暂时得到缓解,效果相当明显啊。”这个结果让黄主任颇为意外。


    所以他说话时,往池晚这边瞧了好几眼。


    池晚曾写了个伤药药方,他之前以为那个方子是池晚父亲池映川留下来的,池晚只是记住了。


    可眼前这个药方,是池晚按照涛子的身体专门开的。针对涛子体内伏寒较重,其他方面问题不大的情况,池晚并没有照搬原方,而是把配方中部分药材的份量做了调整,以便更适用涛子的情况。


    能开出这种方子,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池晚应该具备一些给人看病的能力了。


    黄主任转头跟池晚说:“你这个方子我也看了,配伍和剂量都不错。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


    池晚摆了摆手,说:“其实还好,就是根据涛子的情况,把原方一些药材剂量做了些微调,以便适应他现在的身体。”


    “他年轻,平时身体素质很好。虽然因为连日劳累的原因,正气稍有不足,但他体内除了寒邪,没有其他实邪,治起来还是要容易些。只要辩证准确,覆杯而愈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要是换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正虚邪实,各脏器都变得衰弱,治起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哈哈,你就谦虚吧。”冯院长指着她笑,随即在自己腰上扶了下。


    “冯院长,你上午都干嘛去了,累成这样?”池晚能看出来,冯院长腰疼。


    “没什么,就是带俩人把那些药材从里到外又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这件事几位负责救灾的领导都知道,但并没有向受灾群众提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担忧。


    为了万无一失,冯院长带头重新查了遍药材。


    黄主任在旁边待着,有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安置点上医务人员数量说够也够,但水平较高的有限。以池晚刚刚表现出的实力,再让她像那些老乡们一样帮忙做些杂活,实在是浪费她的才能了。


    想到这儿,他问池晚:“你刚才都在忙什么?”


    池晚手上拿着一个细草绳,那根草绳已编了近一米长,还有一段没编上。


    听黄主任问,池晚晃了晃手上的绳子,说:“编绳子呢,等到晚上可以把这个绳子挂在帐篷门口点燃,用来防蚊虫。”


    冯院长与黄主任对视一眼,这件事他们其实也在考虑。


    现在还是暑天,又发了洪水,周围的洪水里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以及禽畜的尸体。经过两天的发酵,已经有不少苍蝇出现在河岸附近。等到了晚上,蚊子也绝对不会少。


    如果只是被蚊虫叮咬,忍一忍总会过去的。怕就是怕现场的蚊虫咬人后,会在人群中引发疾病。


    而这,正是他们要重点防范的问题。


    黄主任拿过绳子嗅了嗅,再看池晚时,越发觉得这孩子让人看着顺眼。


    “你这个想法我看行,不过你这个绳子编的不熟练,以前应该没干过这活吧?”


    “要不让人找几个手巧的帮你编,这样能快点。”


    池晚对此求之不得,她知道,黄主任说得已经算委婉了。


    事实上她编的绳子歪七扭八的,一点都不光滑。这些倒不是重点,反正编好了也要烧,好不好看都不影响使用,重要的是她编得太慢了。


    所以,对于黄主任的提议,池晚马上同意了:“可以啊,让他们编吧。我再找些碎布头做些香包,也是驱蚊的,谁要是愿意戴身上,就自己过来领。”


    其实他们在晚上睡觉时,也会在帐篷附近点燃蚊香,但这一带潮湿闷热,三个面又被污水围住,晚上蚊子比正常居室只多不少。


    所以那些蚊香只能管用一部分,还是会有不少蚊子进入帐篷,叮咬灾民和官兵们的身体。


    “你还要做香包……”黄主任再次被她刷新了见识。


    “做香包,你会做吗?布头和针线这些东西,如果没有我可以找人帮忙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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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池晚笑着伸出手,说:“会是会,但速度不快。如果能找几个帮忙的人,就能在短时间内把咱们要用的都做出来。”


    黄主任做了决定:“池晚,你别忙着做饭打下手这些事了,你先带人做香包、编绳。”


    “等这两样忙差不多了,你再去医疗区多转转,看看有什么事能帮忙的。”


    池晚自然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帮忙,能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帮忙,这样更好。


    说完这件事,黄主任和冯院长先走了。


    池晚又给涛子诊了诊脉,还叮嘱他:“现在有明显好转,但体内伏寒还没有完全消失,要继续吃药,大概要十天半个月吧。”


    涛子原以为要继续吃药很久,没想到池晚说的只是十天半个月,那坚持起来并不难。


    黄主任和冯院长动作很快,大约二十分钟后,几位妇女就在下泉水妇女主任的带领下让池晚给他们分配任务。


    这些妇女都是干惯活的,手脚很麻利,忙到下午三点半,就把池晚要的一堆香包和草绳都做好了。


    池晚客气地向这些人道谢,在这些人临走之前还把几个用粗布做的香包递过去,说:“香包和草绳都是防蚊蝇的,点燃草绳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几个妇女晚上在帐篷里睡觉时,几乎都被咬过。


    被咬后挠痒难受,能折腾得人一晚上都睡不着。所以对于池晚送的礼物,这些老乡都挺喜欢的。


    走出帐篷时,池晚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几辆拉物资的卡车前后脚赶到了安置点。车上全都是各种救灾物资。


    按照黄主任的提议,发完香包,池晚便去了区医院的医疗点。


    先前冲她喝斥的小护士也在,看到池晚在黄主任陪伴下走进来。小护士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她与池晚不认识。


    可池晚太认识这个人了,看她现在的态度,应该是被领导提点过,不敢再像先前那么凶了。


    傍晚近六点,妞妞在她妈陪伴下走进了医疗点。


    “妞妞不舒服了?”池晚暂时没有参与诊断开方,转身打量起妞妞。


    “是,晚上发烧了,早上起来吃了药,但是感觉效果不明显,还是有点烧。”她妈妈说。


    池晚瞧了眼妞妞,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七八个被蚊子叮咬的小红包。


    此时这孩子看着还算活泼清醒,但高热继续不退的话,池晚担心这个人会烧得抽搐吐白沫,有患乙脑的可能。


    要是真得了乙脑的话,凭这些大夫的常规治疗手段,怕是达不到理想效果。


    “这孩子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能正常玩耍,过两天应该会好,我先给他开点药。”说话的是公社医院的一位大夫。


    池晚邹了皱眉,她担心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看着那位大夫给妞妞诊脉开方,池晚走出了帐篷,打算跟区医院的黄主任单独谈谈。


    既然黄主任请她来帮忙,基本的认可应该是有的吧?她不爱管闲事,但涉及到妞妞的安全,她不能明知有危险却什么都不说。


    这个时间,梁含璋刚从河边回到帐篷里。他一进门,就看到几个战士手上拿着用各色布料缝制的小包。最多半个巴掌那么大。


    看他进来,社牛战士马上拿着自己那件蓝色小包向梁含璋炫耀:“团长,这个香包是下泉水的池晚带人做的,可以驱蚊,咱们都有。”


    梁含璋往周围打量了一下,还真是人手一份。


    那他的呢?


    这帮人自己领了,该不会是把他那一份给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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