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松次旦!!!”
德西猛地将人扑了一个踉跄,紧张地看着他,“你没遇到坏人吧?你那个该死的舅舅,要不是黎酥云跟我们说了,我真是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见到人还平安无事,去丹邦顿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没事,唵嘛呢叭咪吽……”
耶松次旦神色诧异,对他们说的话感到不解,“你们在说什么,和黎酥云有什么关系?”
德西心情复杂地和他说了来龙去脉。
“你哥也是急火攻心,竟然还真的骗你一个人过来,还好最后他醒悟了。”
去丹邦顿:“幸好我和德西都在锦城,黎酥云她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先去我家休息会儿,德西在这里等她。”
鬼知道他们接到黎酥云那通电话的时候有多慌张,听到耶松次旦可能会出事的消息时只感觉窒息,生怕出现当年那种情况……
一夜无眠。
天光随着流逝的一分一秒渐渐明亮,云影也逐步清晰,在空中悬停。
飞机降落,等了一个晚上的德西终于接到了黎酥云和益西严木初。
某小区里,耶松次旦睡了三个小时就睡不着了,站在阳台接到了拥青南卡的电话。
“耶松,我对不起你,还好你没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耶松次旦叹了口气,“哥,我不怪你,嫂子陷入危险我也很着急,你不应该瞒着我的。”
“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耶松次旦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救嫂子。”
二人谈论了没多久,德西就带着黎酥云二人过来了。
黎酥云围着耶松次旦转了一圈,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耶松次旦的目光落在她发顶,轻声道:“我没事。”
“看出来了。”黎酥云问:“现在怎么办?”
“我哥状态有些差,我在想要不要先把他接过来。”
去丹邦顿道:“你哥说你嫂子是在家里失踪的,罪犯肯定会关注你哥家,耶松,你要是去找你哥,只能一个人去,我们陪同就会露馅。”
耶松次旦闻言,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看来不能接他过来了,布喜旺既然知道他家地址,一定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我要是把他带过来,只会把你们也暴露出去。”
白日的光辉很快蒙上一层金黄,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冒头。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耶松次旦和拥青南卡暴露视野,其他人在暗中观察,德西和益西严木初前往警察局报警,尽量和警察统一想法,不打草惊蛇。
决定之后,耶松次旦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人前往拥青南卡的家。
按照计划,拥青南卡做好了心理准备,正打算给布喜旺发消息的时候,对方先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耶松次旦走进小区的照片。
拥青南卡差点就要站不住了,要不是耶松次旦在身边稳定他的心神,他或许又要崩溃一次。
一来一回的拉扯中,布喜旺提出了一个条件。
让耶松次旦一个人开车出去,根据他给出的路线行驶,拿耶松次旦换卓玛措。
他们不知道他说的话值不值得信,但眼下他们没得选,只能照做。
距离小区不远处,一辆不显眼的武装面包车停在路边。
车子看着平平无奇,实际车厢内大有玄妙。
无数线路连接着一台台机械,屏幕投射出来的正是耶松次旦走出小区的画面。
张警官面色严肃,“这名罪犯两个月前逃狱,他的死刑期限就在这个月底。”
黎酥云紧张的看着屏幕上走出来的高大身影,“张警官,我想问一下他是一个人越狱的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帮手?”
“和他一伙的犯人都在上个月执行了死刑,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再有同伙,但也不乏他在外面还有认识的人,和他们联手团伙作案的嫌疑。”
“不过目前看来,他可能只是想鱼死网破,带走这个年轻人。”
黎酥云目不转睛,眸底的忧虑都要溢出来了,心下忐忑的情绪使她没来由的不安。
是了,两次入狱都有耶松次旦的参与,布喜旺该有多恨耶松次旦,恨到临死之前也要孤注一掷,不惜越狱出来拉上他一起下地狱。
画面中,伪装成路人的警察佯装撞到耶松次旦,在他耳腔里塞了一个东西。
去丹邦顿拿着对讲机,小心翼翼地开口,“耶松?你听到的吗?”
刚打开车门的耶松次旦愣了下,意识到方才撞倒自己的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可以。”
下一刻,耳朵里传来了黎酥云的声音。
“耶松次旦,一定要小心。”
启动车子,男人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会的,不要为我担心,照顾好自己。”
上了车,从拥青南卡那里拿过来的手机接到布喜旺的电话。
“现在,直走,第二个红绿灯右拐。”
耶松次旦照做,眉头稍微扬了扬,“你在车上么,怎么会知道我有没有按照你说的路线走?”
那头的男人冷笑了声,“不该问的别问。”
车内,耶松次旦谨慎的看了眼车子的各种摆设,眼珠子一转,伸手按住操控车窗的按钮打开窗子,发出“嗡”的一声。
“你在开窗?你想干什么,马上把窗户关上!”
“行。”
关上车窗,耶松次旦瞅了眼打着电话的手机。
他听得到声音。
这么想着,男人放慢车速,拿出自己的手机,关掉静音后在电话按键上敲出了110三个数字,但没有拨通。
耶松次旦举着手机在这里到处乱晃,只要是手能够到的地方,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甚至还把手机屏幕放到了车前放的玻璃上供外界观看。
见电话那头没有动静,他心下了然,收回了手机。
但为了再次确认一件事,在第二个红绿灯路口,耶松次旦踩着油门径直向前冲去。
几乎是在他经过红绿灯的瞬间,布喜旺炸毛的声音落下。
“耶松次旦,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要是想卓玛安然无恙的话,就找我说的话做!!”
“我没有按照你说的做吗?你让我直走我就一直直走,让我关窗我就关窗,还想怎么样?要不行我直接开车往海里冲,你满意了?”
“你放什么狗屁!我他*让你在第二个路口右转,你狗日的转了吗!”
“还骂人。”耶松次旦的话语透着股淡淡的死感,道:“你明明说的直走,什么时候右转了?自己没说清楚,怪谁?”
“放狗屁,我说了右转!”
“你没说。”
“……”布喜旺沉默了一会儿,“下个路口右转,右转,右转!听清楚了吗!”
“知道了,复读机。”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等着给卓玛收尸。”
耶松次旦眯了眯眸,没回答这句话。
试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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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黎酥云的头像。
耶【车子没有监控录像设备,他应该只安装了跟踪器。】
耶【从我哥家出门直走,第五个路口右转,进入红南巷……】
在城市里绕圈子绕了两个小时,耶松次旦忍不住了,“你到底要让我去哪里,能不能痛快一点,两个小时了,车子都要被你耗没油了。”
“没油了你不会加吗?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没有一点求人的样子。”
“那你想我怎么跟你说话?”
布喜旺似乎真的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叫主人,说你是我的一条狗,再叫几声。”
耶松次旦眉头跳了跳,“你还有这癖好?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他按照路线转了又转,给黎酥云发去的消息都要把自己绕晕了。
“舅。”耶松次旦语调端的散漫,不疾不徐道:“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回头,为什么要一条路走到黑?阿妈和阿奶那么喜欢你,照顾你,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都没有……”
“闭嘴吧你!”
布喜旺被戳到了痛处,癫狂地笑了两声,“跟我打亲情牌,你算个什么东西,两次把自己的亲舅舅送进监狱,甚至死刑,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我和你不一样,是你犯错在先。”
耶松次旦沉了沉声,冷肃的话敲打在走上绝路的人心上,“你背后一直都有亲人,有朋友,你亲手在无名山挂上长达一百米的经幡时脑子里想的是这些事情吗?信仰之神永远在庇护你,给你一次又一次回头的机会,可你呢?”
“布阿桑杰,回头是岸。”
听到这个久远又陌生的名字,那头的男人没有暴跳如雷,诡异地沉默了许久。
就在耶松次旦漫无目的地行驶了几分钟后,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前面掉头,开进旁边的巷子里,然后熄火,下车。”
耶松次旦照做,在这之前,为了防止巷子里有他安装的监控摄像,他在进入巷子给黎酥云发去了最后的消息。
“往左拐再往右,右边,左边,然后一直直走,到巷子尽头……”布喜旺道。
“这么绕,我要是绕晕了找不到路怎么办?”
“那你就回到巷子口重新走一次,直到找准方向为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但是……卓玛有没有时间,我可就不知道了。”
耶松次旦想拖延时间的脚步一顿,暗骂了一声,按照他说的方向走。
边走,嘴里还呢喃着:“从巷子口进来,往左往右再左再右是吧?”
布喜旺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殊不知这些话都被他耳腔里的微型设备录了进去。
“到了,尽头。”
“看到墙上盖着的木板了吗,拿开它,爬进去。”布喜旺道。
巷子里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昏暗,有一盏老式钨丝灯悬挂在墙檐之上,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这一隅天地。
但这条巷子看着又脏又乱,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耶松次旦挪开墙边的木板,之后是一个大洞,像是狗洞,但又比狗洞大一倍,大到能容下一个成年男人。
“爬进去,把木板盖回去。”
耶松次旦留了个心眼,在木板的缝隙里卡了一个小石子,让它的位置偏移了一寸。
洞里漆黑,大概爬了十几米,他摸到了台阶。
借着手机的灯光,看见了底下埋没在黑暗中的阶梯。
这是……
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