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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执冥持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四月初七,清早,长兴殿中,半个月前还只能站于一旁的魏灯,如今已经躺在太后身边了。


    额头的汗浸湿枕边,大战过后的二人紧紧依偎,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仍旧难舍难分。


    太后抬手,抚上魏灯下巴上墨黑的须发,短却浓密,她的手指险些迷路,在其中沉溺挣脱不开。


    眼见着太后的眼神愈发迷离,魏灯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


    太后的兴致被打断,魏灯却不道歉认罪,反而大胆地抓住太后作乱的手,如待年轻姑娘般带着点宠溺和霸道,道:“太后,该用早膳了。”


    可是这样的霸道模样与他口中的尊称不衬,太后目中清凉一瞬,手上的触感还是拉扯着她,她盯着面前这张勾魂夺魄的脸半晌,轻声道:“无人时,唤我鸾鸾。”


    魏灯很是上道,拿下太后的手,眼睛勾着太后,短须摩擦过太后柔嫩的手带到嘴边,双唇印下一个吻:“来日方长,鸾鸾。”


    到底是用了耐心,半个月才睡到的男人,太后神色柔软下来,如热恋中的少女,向他伸手索求:“抱我……”


    重重纱幔缓缓被后头走来的压力印出了人形,初时是横着的一道曲线优美的身躯,纱幔盖着那身躯似要阻挡被推开的命运,于是顺着身躯紧紧贴合着似要拨开纱幔的大腿。


    那大腿在重重纱幔下由宽到窄,健硕有力,走动间层层拨开纱幔,隐约间也拂开了并未穿好的衣摆,露出诱人的线条。


    春光无限,再阻不得。


    纱幔不甘地想要再从上阻挡,然而抱着优美身躯的是个高大身影,以泰山倾倒之势,轻而易举地让纱幔让路。


    晚姿嬷嬷听到脚步声绕过屏风而来,撞见此一幕,只觉是巍峨的高山抱着他的珍宝破开天幕来到人间。


    有那么一瞬间嬷嬷也恍惚了,心中正为太后欢喜,眨眼间又瞧见太后鬓角的白发,心情不由怅然。


    到底是老了。


    不过才睡了一回,便让其这般抱着,看来此人当真与众不同。晚姿嬷嬷平复心绪,看着魏灯的眼神恭敬起来,触及他没有穿好的衣裳,目光回避道:“娘娘,可要唤人梳洗?”


    两刻钟后,二人梳洗完毕,魏灯被留下用膳。


    太后亲自为他夹了一片鱼脍,语气暧昧:“魏郎辛苦了,多吃些才好。”


    魏灯不卑不亢,吃下许多菜后,太后才发觉他不曾用稻饭,遂问之:“魏郎可是吃不惯稻饭?”


    魏灯摇头,叹了口气,显露出几分窘迫来:“终究是乡野出生,是我无福享受这些米粮。”


    哪能是因为从来吃粗粮杂食而用不惯精粮,只是料想一个乡野出生的人也不敢挑剔面前的稻饭,这才说是自己无福享受。


    晚姿嬷嬷想到这些,体贴地上前,对太后提议道:“娘娘,兴许魏公喜食粟饭。”


    魏灯迟疑地抬手,就要说话,太后却已是点头吩咐:“去,端来粟饭。”


    太后吃食向来备的全,如今一声吩咐,不多时已经端来粟饭。


    魏灯在太后的目光下,确实是吃下了几口,却再不愿多吃。


    见状,太后吃下一口饭,也觉得无甚胃口,不再进食:“要说这些饭菜,年年如一日,确是腻了。”


    见主子也没了胃口,晚姿嬷嬷自然想分忧,苦寻方法时想起那个口口声声会造炊具的温似练,却是不敢说。


    她旁边另一个嬷嬷早容却是嘴快,脱口而出道:“可惜那温似练是个不讲究的,否则便能试一试她那竹甑蒸的饭食是否当真不一样了!”


    想起温似练做事不讲究洁净,太后不由蹙眉,心中不喜,就要叫早容退下,便听魏灯也是摇头感叹:“确是可惜了……”


    太后转而看他,心中突然小女儿心态,起了酸意:“魏郎倒是怜香惜玉。”


    魏灯珍重地捧起太后的手,一脸无法理解道:“一株野草,娘娘竟视她为香玉?”


    这话说到太后心坎中去,她不免有几分娇羞。


    晚姿伺候她几十载,很是了解她,适时道:“娘娘常说女子都是世间妙人,从来宽厚善待。”


    “善待?”魏灯惊讶抬头,“那温姑娘那般行经,莫非娘娘还要放过她?”


    晚姿面色尴尬,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给太后架在那了。


    好在太后正享受着魏灯崇拜敬服的眼光,勾起他的下巴,挑眉道:“终究不是大事,且关她几日,何须要了性命。”


    果然,魏灯眼中更为敬服,惊叹道:“娘娘真是心胸宽博,实乃天下人之典范!”


    太后点点他的眉心,眼角都是魅意:“你倒是真知我宽博。”


    魏灯也笑得露骨起来,他猛地扑到太后怀中,在嬷嬷们退下之后,他从太后怀中抬首,一脸享受道:“博可埋首~”


    ……


    再次梳洗时,已是午时了。


    吴从海和太官令求见太后,这回,带着竹编蒸笼。


    太官令一脸惊喜之色,将竹编蒸笼所蒸出来的蜜饵呈给太后,并保证道:“娘娘,此乃吴啬夫和其徒弟等人所制的竹编蒸笼,制作过程特请了微臣派人监工,保证道道工序整洁干净。今日终于制成,微臣制来蜜饵,口感确优于陶甑所蒸,还请太后品鉴……”


    太后听着他所言的一长串,摆摆手示意将蜜饵端给魏灯。


    吴从海和太官令以为魏灯是起到一个试毒的作用,嬷嬷们和魏灯自己却是知道,这是他受太后重视的体现。


    魏灯没有忽略这份重视,受宠若惊地暗暗送了秋波给太后,蜜饵像是他与太后之间调情的工具,干爽细腻的口感在口中炸开的瞬间,他眯起眼睛,神情舒展,既是取悦了太后,也是赞美了食物。


    “果真比奴婢往日吃的……”话至此处止住,毕竟不能暴露自己是太后娇养着的男宠,他改了话头,“比娘娘曾经赏的蜜饵更为清甜味美。”


    说着,他接过太官令手中的碟,端至太后面前。


    太后被勾起了好奇心,手在暗处划过魏灯的手指,享受这份当众暧昧的同时,拿起一块蜜饵入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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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一亮。


    再看魏灯,盯着自己的唇角有些眼馋,不知是馋那蜜饵还是馋她的双唇,太后心满意足,看向吴从海,道:“那蒸笼还能做何种吃食?”


    吴从海诚惶诚恐地回:“回太后娘娘,竹编蒸笼能蒸饼糕,亦能蒸飞禽走兽、各式蔬果。”


    “很好,赏……”


    “太后恕罪!”吴从海还是第一次离太后这么近,颤颤巍巍地为自己打断之举下跪道:“太后恕罪,实在是,是微臣不敢受赏!”


    “哦?”太后眉目微冷,“为何?”


    吴从海解释道:“微臣不敢隐瞒,其实这竹编蒸笼之法是温似练温姑娘所传,她在牢中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却不敢求太后娘娘原谅,又不想这些技艺失传。听说她还会造铁锅砂锅,只是受环境所限,只能将竹编蒸笼之法传出。”


    “微臣不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微臣之徒宋令安更是对竹甑甚感兴趣,曾有攀谈。如今才得她信任,传授竹编蒸笼之法,让微臣可以献给太后娘娘,献给圣上。”


    一面之缘,却不揽功?殿内众人看吴从海的神色稍有变化,魏灯目中钦佩,却是不忘质询:“如此说来,吴啬夫竟去探监了?”


    他一个小小黄门,本无资格质询吴从海,但太后纵容,便无人敢忽视,吴从海对太后解释:“温姑娘曾答应传授小徒竹甑编制之法,微臣心中感念,闻其入狱,理该探望。”


    合情合理,倒是两个有情有义的人,太后眉目舒展,瞧见魏灯的目光落在自己咬了的半块蜜饵上,心中就想让他开心,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并念及温似练当真有些本事,到底是不愿舍了,遂道:“哀家近来无甚胃口,这所谓‘蒸笼’做的食物,倒是有点意思,温似练此番算是将功补过,去,即刻将她放了……”


    温似练出牢房时,是吴从海带着宋令安来接的。


    自吴从海数日前不再来牢中后,她心里还是有些慌的,担心被拿了技术后弃如敝屣,是以眼下看到这师徒二人,她心中便为自己的恶意揣测感到羞愧,同时更为感激二人。


    温似练上前两步,不顾吴从海阻拦对其深深一揖,激动道谢。


    吴从海笑得慈善,口中连称:“实非我之功,乃卿之能,否则以我一人之力,焉能救人?”


    这是实话,他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仅仅一道蜜饵,便使太后放人。可见太后原本就不打算舍弃温似练,他心中微松,看来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


    他后退一步,还了温似练的礼,颇为谦逊道:“今次太后宽恕,可见念你之能,似练啊,你日后前途无量,还望飞黄腾达日,能记得吴叔我啊!”


    “吴叔言重了,往后我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吴叔如初见那般,不吝指出!”温似练摆摆手,心中已真拿他做自己人,真心希望有人能指出自己的错处。


    说起来,当初若她不固执己见,又岂会有这牢狱之灾?臀下置竹这件事,明明可以改进成每个步骤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合力制作,何用坐在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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