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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执冥持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头客套完毕,温似练一转头就对上江竹冷静的眉眼,心中突然对他有了莫大的好奇。


    被带累入狱,却泰然自若,这种人能干下自称皇帝假父的事吗?


    江竹忽略她探究的目光,视线落在吴从海身上,突然问道:“食皿啬夫李序为何会知会太官令?”


    “啪!”温似练猛地一拍手掌,指着江竹激动于他的提醒,“正是正是,那李序是何人,我与他有仇不成,他如何发现的?”


    印象中,竹工坊并未有此人到访,也就是说……


    吴从海惊讶道:“似练的意思是,你不曾见过他?”


    说话时他目光还扫向袁新谢城,二人亦是不曾见过的模样。


    “也就是说,他是暗中偷窥的不成?”宋令安一语点破,可他自己惊讶不已,又否定着,“怎么会呢?”


    吴从海摸着自己的肚子,在一旁沉吟不语,直到温似练等人见过太后拜谢一番往竹工坊赶回时,才终于长叹一声,道:“似练啊,你还是年轻了些,不懂这宫中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温似练求知的目光看去。


    吴从海接着道:“那李序看上去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但很显然你这种颠覆性的技艺能给天下带来不小的影响,他日必然前途无量。”


    他不好意思起来,倒也坦白,“不瞒你说,我当初也是抱着这种结交的心思与你攀谈,想来那李序与我想到了一处,只是路走的不同。”


    这话温似练听明白了,她咂摸片刻,道:“吴叔的意思是,他在暗中偷窥。心中是既想结交,又看我不起?”


    不等吴从海回答,江竹目光锐利起来,犀利之语直指吴从海:“吴啬夫与李啬夫同出一脉,心思必在一处。”


    “胡说!”宋令安恼怒斥责,“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师父行得正坐得端,岂会行那暗中偷窥之事!”


    他冲温似练解释,“况且,李序一向与师父不对付,从来不是一条心思!”


    这话似点醒了吴从海,吴从海并不在意江竹的怀疑,反倒羞愧起来:“是了是了,似练啊,或许正是我去竹工坊一事叫李序知晓,他心中不甘落后这才前往,以至连累于你。”


    说着他要作揖,“原来你这牢狱之灾,竟是我带来的。”


    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但无论有多少弯绕,被李序直接针对都是真的,温似练也不好怪罪他人,她阻止吴从海作揖,摆手道:“吴叔不必如此,你如何能未卜先知呢?”


    发现有条大腿在成长,于是想结交,绝非心机深沉,实乃人之常情,温似练不在意吴从海当初的结交之因。


    见她如此大度,吴从海面上感动,迟疑片刻,问:“那李序……”


    温似练眉目凌厉起来:“虽说在洁净之事上我确实有错,但他大可直接指出,若我不听,他再上报不迟。不声不响暗中告状,实乃小人行经;使我入狱,分明不存半点善心,我与他无冤无仇,此人却下手狠毒……此仇,我焉能不报?”


    别说她心中还是认为是宫中贵人瞎讲究了,即便她制作炊具的工序真的不够洁净,此等小错至于入狱吗?若非有吴从海协助,她很可能就要在狱中等待死亡了。


    此仇不报,对不起自己这条命。


    “姑娘想铲除李序?”江竹盯着她目中的仇意,问道。


    铲除?温似练一愣,这个词是不是用的太重了?她想了想,道:“赶出宫去便是。”


    吴从海讶然:“他害的姑娘入狱,姑娘不以牙还牙?”


    江竹眼中骤然射出一道光,嘴唇微动,看了看对吴从海深信不疑的温似练,到底是没有指出其残忍的急切。


    温似练还以为吴从海惊讶她的善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入狱还不知能不能放出来,若是待一辈子或者死了,有些过了。”


    毕竟是素未谋面,对方没有直接要她性命,她便无法对那李序产生深仇大恨,这才显得大度。


    吴从海没有多劝,只道:“以德报怨,但愿受者能感念你的恩德。”


    送走吴从海师徒后,江竹又问:“姑娘打算如何赶走李序?”


    “这个简单。”温似练胸有成竹,“待我飞黄腾达,只消一句话,他李序必然胆颤心惊,主动请辞离开。”


    她扫视一番江竹,在牢中待了这许多日,难免脏污,“你好生洗漱一番,夜深后随我出去。”


    江竹目光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好心道:“明日开始姑娘要到太后身边,需得精神饱满,今夜该好生歇息才是,要去何处?”


    竹编蒸笼的用处,温似练明日要对太后讲说,再随太官令实施展示,想想确实费脑。


    温似练叉着腰,中气十足:“在牢里整日睡着,你莫非还困着?”


    江竹沉默片刻,点头道:“牢中环境与外头不可同语,我确实很疲惫,但姑娘要求,不敢不从。”


    这话坦诚又足够尊卑分明,温似练挑不出错来,加上是她在拖累此人入狱,这会儿甚至不好做个强迫下属加班的坏领导。


    于是她突兀地伸起懒腰,状似体贴:“经你一提,我也确是乏了。这样,咱们都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翌日,温似练收拾妥当要去叩见太后,江竹早早等在门口,竟是要同去的架势。


    定是要趁机勾引太后,温似练想到此处就嫌弃:“你留在此处,谢城陪我即可。”


    江竹有些失望之色,却也没有强求。


    不料温似练与谢城去的太早,不过辰正时分,早容嬷嬷肃着脸,道:“太后娘娘仍在梳妆。”


    温似练端着笑脸,正欲后退数步静静等候,可惜,寝殿内传出的一声娇呼当场打脸了早容嬷嬷之语。


    听出那声音的舒爽之处后,温似练掩饰不住震惊地和谢城相觑一眼,继而是尴尬起来,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离寝殿远远的等候。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有余。


    再听不到声音,温似练已然不再尴尬,心情平复后甚至还想靠近聆听,可惜周遭有宫人守着,她的一腔八卦之火只能在周身燃烧,很想波及身边的谢城,遂冲其投去一个“你懂得”的八卦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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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城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尴尬,温似练足足投了五次想要大肆以眼神交谈的八卦之眼,都不见他有反应,只一味地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后召见二人后,温似练热切说起可用竹编蒸笼制作的食物,太后表示满意,令她去寻太官令讲说制作。


    温似练想一次性解决竹编之事,就要提起重制竹甑,便听谢城抢先一步:“娘娘,幸而温姑娘不藏私,奴婢学会了竹编甑,温姑娘心灵手巧,所制竹甑坚实受用,若能量产应是幸事。是奴婢此前犯下大错,导致延误。”


    他说着说着跪下去,膝行两步,言辞恳切,“恳请太后娘娘给奴婢机会,协助温姑娘重制竹甑!”


    话到此处,温似练也只能顺着道:“请娘娘准许奴婢重制竹甑,只是人手不足,请娘娘准许炊具啬夫吴从海调派工匠协助奴婢。”


    她低着头,但眼睛悄悄偏着,往谢城看。


    谢城言语句句不离她,听起来也是在夸她,可她怎么就是觉得怪怪的?


    谢城的头也是低着,眼睛落下的方向,却是魏灯的鞋面。


    魏灯还是一副寻常黄门的打扮,衣着没有什么出彩的,但由于坐着,露出了衣摆下的鞋面,而那双鞋与寻常黄门所着不同。


    是精细稠密的素锦料,在室内也发着柔和的光,再不识货也知价值不俗。


    “咦,你也会编竹甑?现下可能编来瞧瞧?”


    出乎意料的,鞋子的主人带着惊奇地询问谢城。


    温似练和谢城俱是惊讶,抬头扫他一眼后很快看向太后,等候发话。


    这屋内其实都是太后自己人,谢城自己的身体全乎不全乎他自己清楚,太后着实不必要瞒着魏灯的身份,是以魏灯就这么大剌剌地坐在太后身边,姿态亲密。


    太后也瞧了魏灯一眼,确定他是想看后,缓缓点头。让谢城当场编制并无不可,左右吴从海那儿所备材料尚存许多。


    此时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温似练忍不住将目光移到魏灯脸上。


    哦,浓黑须发下好粉嫩的一张脸。


    不是事后的粉嫩,而是娇养的粉嫩,透过傅的一层粉,将人融得春风得意。


    好诱惑。


    尤其是魏灯的目光落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一种把人吸入的魔力。


    温似练不禁盯得久了,没能及时移开目光,便被太后发现。


    太后顿时不悦,蹙起眉头,将令谢城当场编制的话咽下,改口道:“看来似练所缺人手,吴从海那儿抽不出来。”


    这语气有些冷了,还意有所指。温似练当即回神,骇然低头的瞬间转眼看了看谢城,恰好看到谢城眼中大盛的光渐黯。


    那是失望。


    为何会失望呢?他在期待什么?没能在太后面前编制竹甑?


    心中冒出疑惑的同时,温似练诚惶诚恐地对太后解释:“奴婢不敢,若有吴啬夫遣人相助,人手必是够的。”


    太后冷哼一声,终究没把她一个奴婢放在眼里,下令吴啬夫相助后,闲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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