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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厌弃

作者:猫耳七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舒一时间慌了神,她也知道自己其实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可她还要如何做?


    以死相逼让谢之远放她一码?还是向他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另嫁,让他不要迁怒于旁人?


    若当真这样,那她还不如拎把刀去跟谢之远拼了算了。


    她好端端的人生,分明因为谢之远已经一塌糊涂一回过了,怎么如今从头再来,还需要她委曲求全?


    云舒气的浑身发着抖。


    她何尝不知道如今尚且需要隐忍,可偏偏一瞧见谢之远的那张脸,便会想起前世那些抹不掉的遭遇去。


    她不过是想要最简单的生活罢了,就如同爹爹和娘亲那般就好,不需要多富裕,只要一家人彼此心中在意,便没什么苦不能熬的。


    可仅仅是这般简单的生活,凭什么要受谢之远的影响?


    这普天之下,就没有能说理的地方,非要把人逼到绝路上。


    温热的茶水放在她面前,谢砚将那小榻上的披风拿来给她盖在身上,墨黑色的披风更衬的她面色苍白。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对你很不公允,因为谢之远的窥伺无礼却要你来为之为难,在此之前,我也曾觉得护住你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今日见到谢之远,方察觉他这几年的变化实在不小,单单将你留在扬州,怕是并不稳妥。”


    谢砚不曾说谎,这确实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


    没看到谢之远眼中对云舒的势在必得之前,他确实不觉得此事有多麻烦,当然,他也得承认那时他对于云舒并不在意,最多觉得自己做到自己能做的便已经足够了,无需将他人的命运揽在自己身上,至于结果如何,全看她的造化。


    可那些想法如今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就好似这些时日他渐渐控制不住往云舒身上落去的目光一样。


    谢砚毫不怀疑,自己前脚离开扬州,后脚谢之远就能像狗一样凑到她身边去。


    他会尽快想办法将谢之远调回边关,由陛下给他赐婚也好,抑或是让父亲对他进行约束也好,但总难免会担心出什么纰漏。


    谢砚做事,向来需要万无一失。


    他瞧着云舒这份模样,语气微沉,“即便如此,我也不建议你就这般轻易的将自己的婚事定下来,莫说你在这里成亲能不能避过谢之远,就说那成婚的人选,这短短几日,你当真能看得清他的为人,又焉知他不会是下一个谢之远?”


    如同一记响钟直接敲在云舒耳边似的,云舒哑口无言,爹爹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又是个不擅长观察人心的,眼下便是典型的病急乱投医了。


    她默然半晌,哽咽着抬头看谢砚,“那我能怎么做呢?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躲躲藏藏的人反倒是我呢?”


    她自小看着爹娘之间恩爱不疑,清苦的日子互相扶持着也能过的如蜜般甜。


    她不是对于自己的夫君没有期待和向往的,刚成亲时,她分明也是依赖谢之远的,可再到后来,与谢之远在一起的时光,痛苦超出了幸福太多,早已经将那点可怜巴巴的欣喜与期待埋没。


    云舒想不明白,为什么谢之远可以这般厚颜无耻,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恨不得现在就出去与谢之远面对面的对峙一番,将他骂的狗血淋头才好。


    谢砚也沉默,他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难道要说身为孤女是她的错?无依无靠是她的错?生的美貌却又无法自保也是她的错?


    这太荒谬了,即便世道就是如此。


    良久,他只能道:抱歉。”


    在云舒泪眼朦胧的间隙,他继续说,“我会尽快让谢之远滚回京城,也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给我一点时间。”


    在云舒恍惚出神时,谢砚放低了声音,“丢了那本小册子吧,便是真要嫁人,也最好是与你情投意合,心生欢喜的才对。”


    情投意合,心生欢喜。


    云舒睫羽轻颤,会有这样一个人吗?


    她不清楚,但谢砚的话确实落到心里留下了些抹不掉的痕迹。


    云舒哭的厉害,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


    瓷白的小脸上泪迹已经干涸,谢砚与她之间隔着桌案,仅需抬手便能触碰到她的脸颊,替她将那溢出的泪珠抹去。


    但指尖抬抬落落好几回,还是掩入了袖间。


    如同那些汹涌的情绪一般被他遮藏了起来。


    烛芯发出噼啪声响,谢砚目光始终未曾移开,在云舒落泪之前,他今日想说的话其实并不止这些的。


    外界对谢砚的描述其实并不完全。


    有人骂他狗官,说他徇私枉法,有人称他青天老爷,赞他刚正不阿,也有人说他故作清高,不通人情世故……


    凡此种种,谢砚从不在意,所有的言论到了他耳边,都如云烟一般散去留不下什么痕迹。


    唯有她那一句句的大表哥是好人,仿佛住在了耳中盘旋着不肯离开了。


    谢砚想,他到底是被好人这两个字轻易捆绑,还是被她那双毫不遮掩的漂亮眸子蛊惑?


    她去看赵青时,谢砚一个人在书房等着的间隙,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光明,不磊落。


    这世上从没有过谢砚想要去做却又畏惧着放弃的事情。


    然而那些在唇齿间辗转了百遍,带着诱导的话语,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想,既然那清贫的林书生都可以,为何不能是他呢?


    她若是当真想要嫁人,想要替自己寻个庇护,如今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不是吗?


    以丈夫的身份,他可光明正大的护着她,无需顾忌那些世俗大防,便是在京城,也可护她安然无恙。


    可他若是说出了这些话,又和那些暗中觊觎逼迫与她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大抵会像躲谢之远一样也对自己畏惧躲藏吧?


    谢砚厌弃这样的自己,更无法看见那双望向自己时总是亮晶晶带着无边信任的眼睛变得恐慌不安。


    翌日,云舒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窗边的那张小榻上,谢砚已经不在书房了。


    她身上盖着披风,脸颊上的泪痕好似也被人擦过了,皮肤并不似从前哭着睡着那样醒来后干的涩痛。


    听见青阳和红俏交谈的声音,云舒起身走了出去。


    二人听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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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一起看过来,红俏道:“小姐醒了,厨房备了早膳,你先去洗漱,奴婢去给你取。”


    说完不等云舒反应过来,便迅速朝着厨房那边跑去,好似生怕云舒饿到。


    云舒只好看向青阳,“大表哥呢?”


    “今日有案子,大人天不亮就出去了,特地吩咐属下在这守着,”青阳道:“大人还给小姐留了些人,都是些身手不错的,大人说小姐若是要出门,就把人都带上。”


    云舒觉得心头有些泛酸。


    用早膳时,红俏忍不住总是瞧她。


    主仆多年,云舒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无奈叹气,“想说什么就说嘛,你再这样看下去,我这粥都要咽不下去了。”


    红俏咬了咬唇,小声问,“小姐和昨日那位谢家表哥原本就认识?”


    她起初确实以为云舒是被谢之远那副登徒子相吓到了,可夜里安静下来仔细琢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


    自从云父云母买下她给云舒作伴之后,主仆二人就没分开过,若说那谢家表哥原先去过北地的话,红俏不可能没见过。


    毕竟她是从小就待在云舒身边的。


    云舒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用原先的法子。


    “是爹爹临去前告知于我的,他说此去京城若是见到了谢家表哥,千万要注意着些,此人性情不定,难以捉摸,让我切记不要与他有太多牵扯,如今看来,爹爹说的确实不错,这人一瞧就是个色胆包天的下流胚!”


    红俏跟着连连点头,忍不住也啐了声下流胚,随后感慨道:“老爷果真是有先见之明,连这谢家的两位公子哪位是能相与的,那位是须远离的都替小姐想到了。”


    说到这,她忍不住双手合十对着虚空拜了拜,“肯定是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咱们,让咱们没能去上京城,阴差阳错来了扬州,若非如此,小姐如今还不知要怎样呢。”


    用完膳,云舒便去见了陆明浅。


    姐妹相见分外委屈,刚跟陆明浅对上视线,云舒就有些绷不住了。


    可关于谢之远的事情便是告诉了陆明浅,也无非是让她跟着徒增和烦恼罢了。


    奈何她便是不说,陆明浅也能看出来。


    将红俏跟浮生支开后,陆明浅直接把云舒带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双臂环抱于胸前,盯着她,“脸色难看成这样,难不成病还没好?”


    在谢砚面前,云舒尚且能绷一绷,但到了陆明浅面前,却怎么都忍不住了。


    一坐下眼泪珠子就噼啪乱坠,恨不得直接窝到陆明浅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回。


    陆明浅瞧着她这样子,心里拧着,耐心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发泄完了才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云舒捏着帕子,“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京城之中我非常讨厌的人吗?”


    “嗯,”陆明浅反应过来,“你见到他了?”


    云舒便将昨日的事情跟陆明浅描述了一遍,形容的甚为生动,甚至于自己恨不得拎把刀去跟谢之远拼命的心情都详细说了。


    陆明浅听完,两条柳叶眉皱的紧紧的,好半晌才道:“我倒是听说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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