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死心吧!我刚问了我姐(市局宣传科的),贺队是单身没错,但他眼里只有案子!同事说他经常加班,根本没时间相亲,身边除了女同事和妹妹,根本没见过其他女人。】
【果然……帅哥都上交国家了!这种一心搞事业的男人最迷人但也最难追[落泪]】
【尊重祝福!贺队为人民服务的样子比谈恋爱帅一万倍!(默默存图)】
【这种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还是继续嗑他的破案剪辑吧[花痴]】
【其实挺好的,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最有魅力!希望贺队注意安全,平安破案!】
【虽然但是……万一他喜欢男的?(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是脑一下!)】
薛宓正窝在沙发里吃瓜,门口突然一阵动静。她抬起眼,视线从手机屏幕边缘溜出去,落在刚回家、正脱鞋的贺黎筠身上。
他看起来疲惫却松弛,领口微敞,没什么“冷面刑警”的架子,倒像只是个下班归来、急需休息的普通男人。
薛宓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又低头默默划了一下屏幕。
十分钟后,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带着刚沐浴过的淡淡水汽和一丝疲惫的暖意。就见贺黎筠主动靠了过来,问道:“在看什么呢?”
他的嗓音带着工作后轻微的沙哑,吹得薛宓耳朵痒痒的。
“贺黎筠,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呀?”
“啊?”贺黎筠猛地一怔,随即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一层薄红,连反驳的速度都快得有点欲盖弥彰。
“当然不是!”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要答得如此迅速又斩钉截铁。
薛宓“哦”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却飞快地打字:【帮你问了,他不喜欢男的。】
贺黎筠:“……???”
他后知后觉地探头想去瞄她的屏幕,就听她又突然问道:“贺黎筠,你有没有理想型啊?”
“没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目光还试图追踪她那可疑的手机操作。
“没有吗?”薛宓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贺黎筠这才回过神,稍稍坐直了些,揉了揉依旧发烫的耳根,语气认真了几分:“工作性质你也知道,没时间想这些。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表达,“没遇到就是没遇到。”
薛宓突然抬起头,一脸遗憾地看着他,那双总是过于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点怒其不争的味道:“我之前和你说过,只要和我签订契约,把灵魂交给我,我就能实现你的任何愿望。现在你杀父仇人已经找到了,你该给我一个你的新的愿望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甚至极度认真:“你妈妈对你找到女朋友这件事特别着急。你如果也很急的话,或许可以考虑把这个作为新的契约愿望。”
她甚至贴心地给出了执行方案:“你可以先思考一下你的理想型,我再以你的标准帮你筛选灵魂纯净度高的适配女性。或者你相亲的时候,我帮你看看对方身上有没有恶念。此项服务附带永久售后保障,若后续出现情感纠纷、性格不合或婆媳问题等常见故障,我可提供一次免费干涉调解。”
贺黎筠:“……”
他看着薛宓那张写满认真的脸庞,沉默足足持续了十秒,最终轻轻道:“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愿望。”
顿了顿,又问,“等有愿望的时候再告诉你?”
他的话音里藏着一丝极细微的、连自己都未曾全然察觉的迟疑,尾音轻轻扬起,像是一片羽毛落下。
“还是……如果我一直没有愿望,你就要离开了?”
贺黎筠知道薛宓的力量已近乎完全恢复,已经不再需要他提供那些犯罪者供她吞噬恶念……那他对她来说,只剩下死后吞噬掉他的灵魂。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思绪跟着沉浮。
——得想个办法把她留下才行。
这念头来得突兀又固执。
可如今的她,安分守己,甚至笨拙又认真地学着人类的方式生活,对这个世界没有流露出半分恶意。
她若真想走,他有什么立场阻拦?又以什么名义挽留?
是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后,再次学坏吗?
又似乎,不完全是。
“你突然离开的话,我妈和林美美都会伤心的……”他默默地垂下眼,“我也没有好的理由搪塞她们。”
一旁的薛宓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她的力量确实即将恢复至全盛,一直留在贺黎筠身边,反而被他时刻管着,束手束脚。
但她并没有考虑离开,反而是怕贺黎筠不需要她了,所以才催促他尽快想一个新的愿望。
现在听到他提到崔芳华和林美美,想起那些吵吵嚷嚷却充满烟火气的日常,薛宓心中也涌起万分不舍。
“那我不离开的话……”她眨了眨眼,话音忽然一转,带着一种试探般的乖巧,“可以真的当你的妹妹吗?就是把我的户口移到你们家里……”
马上小学毕业了,林美美说想和她读同一所中学,最好能幸运地分到同一个班级。但最初读小学,就是贺黎筠让她认字来着。她只是办了一年的暂住证,八月证件到期后,她就上不了学了……
可遥想着和林美美一起长大,一起读初中,一起读高中,再一起读大学,参加社团、放学后一起去小吃摊的场景,薛宓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类日常,也不错。
或许,从现在开始,她真的能忘却过去的一切,做一个沐浴在阳光下、为学业烦恼、为友情欢欣的……
普通人类。
而贺黎筠这边,从来没把她视作过人类,应该是把她当作一个各取所需的合作对象。
但比起单纯的利益交换,她更希望自己能像其他人类一样,融入他的生活里,成为他的朋友……又或者说,妹妹。
那样的话,她有妈妈,有哥哥,有老师,有同学……
她不再是恶意滋养的怪物,而是因被爱、被需要,才存活于这世间。
而比起其他人的认可,她发现自己更想得到贺黎筠的肯定。
对上薛宓亮晶晶、仿佛盛满期待的目光,贺黎筠的表情有些微妙地古怪起来。
他迟疑了一下,才谨慎开口:“你想要把户口移到我们家?你……不是一直嫌小孩子的身体太麻烦,总想着快点恢复力量、变大变回去吗?搬了迁户口手续后,你有朝一日想要离开,手续会变得麻烦很多……”
“跟林美美一起长大,也挺好的。”薛宓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纯粹的向往,“她说想和我读同一所初中,一直在一起。但暂住证一年就到期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地问:“你会……帮我报初中的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暂住证到期前,我会帮你申请延期,这个不用担心。”贺黎筠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初中,公办学校都是按户籍或实际居住地,由区教育局统一划片分配的。我们家这片,正好属于光明中学的招生范围。”
他看着她渐渐亮起来的眼睛,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所以,你应该能和美美上同一所初中。”
“好耶!”薛宓立刻欢呼起来,对着贺黎筠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贺黎筠,谢谢你!”
她眼睛亮晶晶的,少女柔软温热的身躯毫无预兆地朝自己扑来,贺黎筠瞬间僵住,一股极其陌生、甚至让他有些无措的暖意伴随着细微的战栗席卷全身,令他整个身体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等等。
等等……
这感觉……太奇怪了。
他的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落下去不是,推开……更不是。
而始作俑者却毫无所觉,还对他无比灿烂地笑了起来:“说好了哦!”
贺黎筠僵硬地点了点头。
六月底,夏意正浓。
暖风裹着栀子花香漫入校园,蝉鸣在梧桐叶间织出一张温柔的网。
薛宓戴着红领巾站在毕业典礼的操场上,整个人被晒得暖融融的——今天,她小学毕业了。
典礼结束后,老师和同学们便挤成一团拍照。
薛宓在这两年里交到了不少好朋友。而大多数同学都住在同一片附近,九月还能在阳光中学重逢,离别的愁绪便淡了许多。
反倒是班主任李秋华,看着这群即将展翅高飞的孩子,眼睛泪汪汪得十分舍不得。
“你们这些孩子,长大了也不许忘了我啊!”
放学后,守在校门口的家长们纷纷涌进校园接孩子。喧闹声中,崔芳华眼睛一亮,忽然拉住正要往外走的薛宓和贺黎筠,道:“等等,我们三个也拍一张吧!”
“宓宓来我们家都两年了,竟然还没一起照过相。怎么说,也得有一张全家福呀。”
那是薛宓第一次拍真正意义上的“全家福”。
她手捧一束盛开的向日葵站在最中央。左边,崔芳华温柔地搂着她的肩,笑容温暖如春。右边,贺黎筠身姿挺拔,却难得敛去了平日里的冷峻,唇角微扬,站在她身旁如一棵沉默而可靠的树。
照片洗出来之后,崔芳华特意印了两张。一张仔细地收进老家的相册里,另一张则摆在了贺黎筠家的客厅柜上。
阳光从窗口落进来,正好照亮相框中三人依偎的身影——那一瞬间的美好被定格成永恒。简单,却满满都是幸福。
仿佛那里,也早已是薛宓另一个温暖而安稳的家。
暑假里,薛宓继续小心翼翼地剥离、涤净着那些曾被恶鬼吞噬、缠绕着痛苦与污浊的灵魂。
“愿你们……”她低诵祝祷词,送他们踏上往生之路。然而,就在指尖触到最后一团灰雾状的魂体时,一道清冽的光芒忽然从灵流深处漫了出来。
那光太熟悉了。
薛宓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看见一团暖白的魂影从墨色里浮出来,轮廓渐渐清晰——是薛宁!
原来恶鬼竟早已吞噬了薛宁!
原来在她成为凶器屠戮肆虐的血腥岁月里,薛宁并未安息!现在的她拥有了幸福的人生,而这千年里,薛宁都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与折磨中,不得往生!
“呃……”泪水瞬间决堤,巨大的悲恸扼住了薛宓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维持坐姿,泣不成声,“对……对不起……对不起……”
但,预想中的怨恨与斥责并未到来。
她的光晕温柔地笼罩住薛宓颤抖的手。没有怨恨,没有恐惧,只是如同生前那般温柔地注视着她。
“我从来没怪过你。反而高兴——你还在用我给你取的名字,还活成了比我更勇敢的样子。”
十六岁的薛宁,和现在的她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毕竟她,就是因为吸食了薛宁的血,才复刻了她的容貌。
“转世后要是遇见我……”薛宁的魂体开始变淡,却还在笑,“记得再和我做朋友呀。”
“不要!”薛宓猛地扑过去,指尖穿透光晕却只触到一片虚无,“我还没说完对不起……我还没……”
她瘫坐在地,泪如雨下,身体也因为急剧的脱力,缩水回到了十岁。
玄关的灯突然亮起。
贺黎筠刚推开家门,就听到一阵压抑又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从客厅传来,他鞋都没脱完就大步冲了进去。
就见薛宓小小地蜷在沙发角,哭成一团。
“怎么了?”
他蹲下来,掌心悬在她发顶又不敢碰,声音绷得发紧。
“是净化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他知道薛宓在送引那些魂魄往生时,偶尔会不可避免地读取到他们残留的记忆碎片。他见证着她的情感日益丰沛,会笑会恼,但哭得如此崩溃失态,却还是第一次。
薛宓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抽噎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恶鬼……恶鬼吞噬了薛宁……我刚刚送她往生了……她说要是转世后还遇到她,记得再和她做朋友呜呜呜……”
话未说完,巨大的悲伤再次攫住她,让她泣不成声。
贺黎筠的心像是被这只言片语狠狠攥紧,瞬间明白了她为何崩溃至此。再没有丝毫犹豫,他悬在她发顶的手终于落下,轻轻覆在她发顶揉了揉。
“我就说,她不会责怪你的……”
“吞噬她的是恶鬼,不是你。而你最终净化了她,薛宓,你救了她。你让她得以安息,可以转世投胎了。”
头顶传来温柔的触感,薛宓哭着将脑袋蹭了过去:“可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呜呜呜……”
“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你们还会再遇的。”
薛宓的哭声渐渐弱了些,她抓着贺黎筠衣角的手指慢慢松开,身体却仍像只被暴雨淋透的小猫,微微发着抖。
“可这个世界这么大,哪有那么容易……”
贺黎筠安慰地拍了拍她,正要开口安慰,却发现手掌下的少女身躯正在微微发热。
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春芽顶破冻土。他低头,就见薛宓的裙子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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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布料纤维发出轻微的断裂声。
“薛、薛宓?”他声音发颤,想把她推开些,却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
女孩的长发开始疯长,墨色发丝瀑布般垂落,扑了他满脸。
紧接着,原本娇小的骨架迅速抽长、舒展,原本对小孩身体来说几乎到脚裸的裙摆也仿佛迅速缩小,露出了她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原来解开了最深的心结,薛宓的力量与形态才真正突破了最后的桎梏,彻底回归全盛时期。
等薛宓终于停止生长,贺黎筠也已因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被她压得倒在了地上。
她似乎猝不及防自己的突然长大,整个人摔倒在贺黎筠身上,眼尾还挂着泪,却已长成了他们初见时,海妖般清艳的模样。
“对、对不起……”
但不同于初见,她在他怀里长大时眼尾上挑妖异而鬼魅的表情,眼前的薛宓却如同做了错事的学生慌慌忙忙地和他道歉。
他喉结滚动,耳尖红得滴血,而自己的心脏也因为胸膛相贴的位置,奇怪地跳动了起来。
薛宓正被这尴尬的姿势和残余的悲伤困扰着,道歉完正要起身,却忽然被身下传来急促有力的震动。因为强烈的同感,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生怕自己把贺黎筠砸坏了,连忙伸手在他心口摸摸:“怎么心跳得那么快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贺黎筠却像是被烫到般,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薛宓一把推开,动作幅度大得近乎仓皇。
“谁、谁让你突然变大!吓我一跳……”他猛地坐起身,耳根通红地急声辩解,却在对上薛宓的视线后,又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被突然推开的薛宓:“???”
过了片刻,贺黎筠深吸一口气,目光却还是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才好,最终只能盯着天花板:“你……你不变回去吗?”
薛宓揉了揉哭得发红的眼睛,随口道:“等开学再变回去吧。你妈现在又不在,这样也挺方便的。”
贺黎筠却觉得,自己很不方便。
半个小时后,贺黎筠简单地准备好晚饭,端着菜走出厨房时,就见薛宓已经收拾完情绪乖乖地坐在饭桌前等饭。
她依旧穿着那件不合身的小裙子,如今布料无比局促地包裹着,裙摆更是短得只能堪堪遮住腿根,将她一双笔直的长腿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贺黎筠眉头紧蹙地将饭菜摆好,然后刻意绕到餐桌的另一头,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当对方的容貌长得和自己相差不了几岁时,他局促地发现,自己竟然很难像往常一样自然地面对……甚至奇怪地,不敢和她对视。
薛宓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最好相处。他不禁在心里默默地想。
薛宓狐疑地瞥了贺黎筠一眼:“你干嘛坐得离我那么远……”
“……你要不,还是变回去吧。”贺黎筠放下碗筷,认真地说。
薛宓也不知道贺黎筠在介意什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后,还是乖乖地变了少女的模样。
谁知吃了几口饭,贺黎筠又道:“变回小女孩的样子吧。”
薛宓:“……”
但等薛宓变回小女孩的模样,贺黎筠又觉得哪里不对。那件原本紧包的小裙子变得松松垮垮,肩带滑落至臂弯,领口也松垮地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巧的锁骨。
薛宓爱穿裙子,是因为变大变小方便。可……原本薛宓没长大时,贺黎筠没什么实感,如今再这么瞧着,脑海里总是会浮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整得自己像个恋童癖似的!
贺黎筠闷头扒了几口饭,眉头越蹙越紧。
“薛宓,你要不还是变回少女的样子吧……”
“贺黎筠,你是不是有病啊!”薛宓腾地一下变大。
她不管不顾地倾身逼近,漂亮的眼睛里燃着被反复无常的要求彻底点燃的怒火:“一会儿嫌我大!一会儿嫌我小!你到底想怎样?!变大变小很累的你知不知道!你真把我当橡皮泥了是吧?!”
她气得直接伸手,毫不客气地捏住他两颊的软肉,用力往外扯:“看不惯,就受着!再逼逼,就揍你了!”
她逼近他,吐息温热,话语却带着凶巴巴的威胁,然而这么一张放大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却让贺黎筠的心再次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糟糕了。
自己可能……真的有点什么问题了!
“你你你别靠太近。”他再次惊恐地把薛宓推开,用力地用手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脸。
然而,物理的痛感根本驱散不了脑海里那些混乱的念头。
而薛宓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更让他有种无力的羞耻感。
他低头长叹一口气,轻轻道:“对不起。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第二天晚上,贺黎筠就去相亲了。
这回破获连环大案,他立下头功,上头几位关心他的老领导纷纷热情做媒,都觉得他事业立稳了,是时候成个家,人生才算圆满。
可像他们这种干刑警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安稳日子可言。
他从小看着父亲为了破案奔波,常年忽略家庭,自己忙起来更是几天几夜不着家。
正是深知自己绝非一个合格的丈夫或父亲人选,正因为太清楚这份职业对家庭的亏欠,他才一直不愿轻易开始一段关系,生怕负了别人。
可现在,他产生了一些混乱又莫名的情绪。应该还是自己平时接触的女性太少的缘故吧……
带着这种自我检讨的心态,贺黎筠见到了今天相亲的对象——某位领导介绍的千金,一位才华横溢的小提琴首席。
对方容貌秀丽,性格开朗善谈,言谈举止间尽显优雅与自信,家世和修养都无可挑剔。
而这样优秀的女性,还是他的粉丝。是听说了他屡破奇案的事迹,心生钦佩,特意拜托了父亲牵线做媒。
可每当对方笑着提起音乐厅的趣事,或是询问他抓捕犯人的经历时,贺黎筠的思绪总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飘远……
若他以后真的结婚成了家,薛宓该怎么办?让她搬去老家和妈妈一起住?
万一她又控制不住地变成完成体……被妈妈发现……他眉头下意识蹙紧。
“贺警官。”
一声轻唤,把贺黎筠飘远的思绪猛地拽回。他抬眼,就见对面的女士露出一个了然而不失体面的微笑:“贺警官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