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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生变故

作者:米鸡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折阔一出主院,门口便出现了一名侍从。


    单看穿着打扮,她看上去像是公主府里的丫鬟。


    但对方一抬头,与姜折阔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这是吕淮仁安插在公主府这边的人。


    “我不太识路,敢问净房在何处?”姜折阔咳了一声,问道。


    侍从点了点头,道:“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姜折阔跟在对方身后,往一旁的小路绕了进去。


    这弯弯绕绕的路程,自然不是通往所谓的净房。


    没过一会儿,姜折阔便见到了不远处的矮树下,正冷着脸的吕淮仁。


    “参见六皇子殿下。”姜折阔朝他行礼。


    吕淮仁走近了几步,却没有出声让他起来。


    “姜卿……你能告诉本王,”吕淮仁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方才那道雷火,是怎么一回事吗?”


    姜折阔毫不慌乱,也没有半分被胁迫的不自然:“殿下不相信,那是天神降下的祥瑞吗?”


    “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吕淮仁的手骤然收紧,“就算那真是祥瑞,也应当是属于本王的才对!你不是算过,本王才是那个有帝王之相的人吗!?”


    “啊——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当时算错了。”


    他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一拍脑袋,笑得十分无辜。


    ——无辜得简直凭空显出了一股欠揍的气息。


    “就算是真正的神仙,也有会犯糊涂的时候呢。更遑论我们这些修道者,偶尔出些差错也是常有的事。”


    吕淮仁怒而从身侧抽出剑来,“唰”地一声,那剑身已然横陈在姜折阔颈侧!


    “胆敢欺瞒本王,你可知会是怎样的下场?”


    那锋利的剑刃已然割破了他的皮肤,但姜折阔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情。


    “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在下暂且不知。但殿下却可以想得,方才那道雷火若真是我的手笔……那教它劈中的是鼎,还是人,也自当由我来抉择。”


    他的声音轻飘飘落下,吕淮仁的心脏却不由自主地重重一震。


    紧跟着,他手上的劲头也随之一松,剑锋偏离,眼看着便要往姜折阔砍去——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人忽然凭空消失了。


    “什么!”


    惊呼脱口而出,吕淮仁紧咬牙关、面色铁青,从手中倏然滑落在地的剑,分明昭示着他内心的恐慌与失措。


    从一开始,他就无法不忌惮姜折阔。


    他以方士的身份出现,明明在吕晴瞬名下的住宅里待过,却说要投入自己麾下。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佃作,那也就算了——吕淮仁随时可以利用他,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杀死他。


    然而,姜折阔获取他信任的方法,是让他亲手杀死他一次。


    ——没有任何戏法和手段可摆布的,是真真实实的、不留余地地杀他一次。


    吕淮仁当然没有给他留活路,他亲眼看着暗卫把姜折阔的五脏六腑捅得血肉模糊,这是绝对作不了假的。


    姜折阔真的被他杀了一次。


    而且,姜折阔也真的活了下来。


    一个杀不死的方士,其神力已经足够令人信服。纵然吕淮仁不是信教拜神之徒,也无法不被摆在眼前的事实动摇。


    换而言之,他怎么可能不忌惮这样的一个人?


    吕淮仁没有真正信任过他,几乎所有真正重要的决策,都是背着姜折阔秘密进行的。


    然而,最令他担忧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无论他到底是不是吕晴瞬那边的人,至少目前为止,姜折阔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吕晴瞬。


    而姜折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些事,他却毫无制止与反击之力!


    吕淮仁捏紧了拳头,牙关止不住地打颤。


    “来人。”他沉声唤道。


    守在不远处的暗卫立即现身,看到姜折阔不见踪影也是一愣:“殿下有何吩咐?”


    “那个人准备得如何了?”


    “回殿下,随时都可以行动。”暗卫低着头答道。


    吕淮仁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


    回到席间时,祭礼已经结束,宴会开始,菜肴陆陆续续地被人端了上来。


    吕淮仁入座,一眼就看到了姜折阔。


    他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情平静地喝着酒。


    吕淮仁紧紧的死盯着他,几乎要用目光将他全身上下割成片。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没有——姜折阔的脖子,本该是被他割伤了的。


    然而,无论怎么看,他的脖子上都完好无损,再没有那道伤口!


    吕淮仁愈发心神不宁。


    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今天的行动恐怕是很难成功了。


    然而,在留有后手的情况下,不尝试一次,吕淮仁绝不甘心。


    喜乐齐奏,歌舞和鸣,数位教坊司的舞伶在台上,围绕着中间那口重鼎变换身形、挥舞绫罗,展现出美丽、和谐的姿态。


    一曲终了,正当众舞伶齐齐退场之际,其中一人却忽然上前一步,突兀地跪了下来。


    “皇上!草民有冤要诉,只是青天在上,却投靠无门、申求难告……”


    局势突变,台下众人皆议论纷纷。


    皇帝身侧的太监正要让人将她拖下去,却被皇帝抬手拦住:“听她说完。”


    “且慢!”吕晴瞬忽然出声,而后看了一眼皇帝,附在手下侍女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什么,这才重新开口,同那舞伶说道,“天子面前,不可胡言。你要鸣冤,可是想好了后果?”


    吕淮仁道:“皇姐这是在做什么?场上都是何等人物,这位伶人自然是心里有数的,何必多此一举朝她施压。父皇既然都发话了,便且听其怎么说道罢。天子在此,法道便在此,父皇公正爱民至此,难不成还能判出什么不公来?”


    吕晴瞬没有再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


    台下的邹鸣沁,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纵然是猜到了吕淮仁还有什么保住自己的后手,但他这番掘完坟墓还要沾沾自喜的本事,邹鸣沁实在是不得不佩服。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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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自会听顾你的冤情。”皇帝道。


    “谢皇上!”那舞伶伏首在地,上下哐哐磕了两个头,怆声道,“草民本为罪臣后代,与幼弟沦落贱籍、孤苦无依,自知应当努力劳作、侍奉贵人,以赎祖上之罪。”


    “然而,幼弟被分配到采石场做工后,不小心得罪了人。采石场场主故意为难草民的弟弟,使其劳难致死……”


    她说着说着,全身便连着声音一齐颤抖起来。


    “草民失离至亲,已是整日沉湎于悲痛之中,可这还不够……一周前,曾有一伙黑衣蒙面人前来打劫,王城脚下的公义之地,也敢将民居砸抢一空。草民在家中寻到了那些人遗落的东西,是,是……”


    说到最后,她反倒犹豫起来,似乎是面露惧色。


    然而,舞伶这时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样物品,却让在场之人都陷入了惊诧之中。


    是一枚令牌,玄玉材质,天青色流苏,玉牌正中间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昂首挺胸的乌鸦。


    ——正是玄鸦卫之人才能持有的身份令牌!


    皇帝的目光也沉了下来:“你弟弟,是被分到了哪个采石场?”


    “回皇上,是城北石场。”舞伶流着泪答道。


    场上再次一片哗然。


    城北石场,虽为皇家所管,但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这座石场本是晴瞬公主手下的产业之一。


    城北石场,又是玄鸦卫,指向吕晴瞬的矛头已经再明显不过。


    “荒唐!你可知,你若没有证据,便是在诬蔑皇亲?”吕淮仁拍案怒斥,“今日还是皇姐的生辰,你一等贱民,竟然敢将此等罪祸往公主头上扣!”


    他话音刚落,吕晴瞬却悠悠开口道:“淮仁这是急什么?本宫平日里从未见你这般激动,难为你屡屡替本宫开口说话。”


    “难为今日有这么大的喜事,本王没有理由看着皇姐受冤。”吕淮仁对上她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咧嘴道。


    “那本宫还真要多谢你了。”吕晴瞬笑道,“不过,淮仁说得对,玄鸦卫的令牌也不是没有过在外丢失的先例,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你可还能拿出其它佐证?”


    那舞伶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心翼翼地从衣衫的暗袋中取出了一沓东西来,里头有纸、有布,显得有些杂乱。


    她将东西呈上,由太监交到皇帝手中:“草民恳请皇上明察,还草民一个公道!这些证据,不止是草民一个人得来的……还有城中许多民众,都早就忍耐已久,只是苦于上诉无门。”


    似乎当真像她说的那样,那些东西里有城中民众的实名请愿书、有商铺掌柜记录苛捐杂税的账单,还有城北石场记录的劳工名单和账本。


    “苛捐杂税、狐假虎威、欺下瞒上……”皇帝翻阅完,语气沉痛道,“朕日理万机,竟不知王城脚下的民众还过着这样的日子。”


    然而,紧接着,他再次开口,却唤道:“珲旦,晴瞬,你二人有何感想?又作何辩驳?”


    此话一出,吕晴瞬、吕珲旦同时一愣,台下的吕淮仁却低下头,露出了一个微妙的、不甚明显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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