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什么小爱,还爱不爱的。”阿言依旧将艾知挡得严严实实,死死地瞪着迟载。
“他就是我哥哥。”艾知拍拍挡在自己身前的阿言的胳膊,小声劝道,“你放心,他是好人。”
才这么几天就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了,之前答应自己要陪自己一辈子的话全都忘记了,果然不乖。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直到艾知主动向自己跑过来才消散。
艾知眼中全然都是迟载,可说出来的话,连尾调都带着委屈和埋怨:“你问我想不想,你怎么不说现在才找到我啊!你再晚来两天,我就把你彻底忘个干净!”
几日不见,艾知的嘴皮子竟这样伶俐,三言两语的娇嗔瞬间化解了迟载的不痛快,他实在拿她没办法。
“知道你失踪后我立刻派人到处找你,我收到消息说在这附近有人居住,就想着过来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你。结果刚过来,就看见你了。”
迟载的谎话编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得跟真的似的,唬得艾知信以为真。
虽然迟载从来不说,艾知跟迟载相处的这几年,对于他的性子自认为还是能摸清一二的。
她主动牵住迟载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一言不发的阿言面前,艾知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男朋友。”
一句“男朋友”让迟载心情大好,因为艾知太可爱了,他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个毛头小子刚刚碰艾知的事情。
但同样一句“男朋友”也让阿言的心猛地一紧。
他一直都知道艾知有男友,她同样很爱她男朋友,但是一见到真人,他还是没法太快接受。他也不明白自己内心这点不接受是为什么,只好用冷漠掩盖慌张与无所适从。
迟载向阿言伸出手,用他的好皮囊展现他惯用的外交手段:“您好,我是艾知的爱人。”
他故意将“男朋友”替换成“爱人”,并且咬字很重,像在宣示主权。
阿言装作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双手插兜,并未搭理迟载。一个人背着竹篓往回走了。
呵。迟载嘴角一勾,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
他收回手,并未多见怪。
艾知敏锐地察觉到阿言不喜迟载,慌忙向迟载介绍道:“阿言性格比较内敛,不会说话,但是他人很好的。他们整个部族的人都很好。”
“哦?”
“嗯嗯,他们……他们收留了我,为我治病。所以我现在身体很强壮了。”艾知不想说是白滕部族的人绑架了她,事出有因,他们也未曾真的伤害她。
艾知示意迟载弯下身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小识哥哥,我身上换的是阿言姐姐阿音的血。阿琪洛骗了我们,阿音跟我换了血不久之后因为严重的排异反应去世了。阿音的离世让阿言部族的人很难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补偿阿言一家,还有白滕部族。”
迟载看了眼艾知背后的小背篓,心下了然,他们扣下他的宝贝留着做苦力偿命呢,难怪把艾知绑了去。
拿一个平民的命换艾知的命,也算死得其所。
既然他善良纯真的艾知要他给点补偿,他就给呗。
他点点头,答应道:“是的,我是该做点什么报答他们。”
艾知一听迟载这话,终于放下心来,便开开心心地跟迟载叙说起自己在白滕部族的所见所闻。
“白滕部族的族人们刚开始的确因为阿音的死很生气,但是他们并没有追究我,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阿琪洛造成的。是他发明了换血手术,让很多人因此殒命。”
“我们事先虽不知情,可阿音的离世我们始终是有责任的,阿音的确因我而死。所以小识哥哥,等待会见了白滕部族的族人,你听见他们说什么话都不要往心里去,因为他们只是想为他们的族人讨回公道。他们都是一群很善良的人。”
善良?善良给你穿这样破烂的衣裳,让你干粗活?还给你戴上像狗链子一样的定位仪?
迟载停下脚步,不用想也知道艾知在最开始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她离了修养舱,光是排异反应就能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迟载并不信这群未开化的野蛮部落不会报仇,对艾知没有一丁点恨意。
“他们没有伤害我,相反我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医治,我还认识了——”艾知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忽地被迟载捧住脸。
艾知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呆愣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迟载。迟载满眼心疼,他与她头抵头,鼻尖碰鼻尖。
天晓得他有多么着急想找回她,是有多么想她。
“我很想你。”男人声音虽然带着疲倦,但饱含无限的爱恋与思念。
父亲临时又召见他,催问他有没有找到第三区的机密,在得到否定答案后,迟恩认定他玩忽职守。在得到保证日后会专心处理政事,参加首辅大臣选举后,他才又飞奔过来寻找艾知。
“嗯,我也想你。”艾知拍拍迟载的背,轻柔地说道。
“这里没有我们家富裕,也没有我们第二区的科技先进,所以小识哥哥我们要好好补偿他们,好不好?就当弥补我们对阿音的过错和歉意。”
“哦,对,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阿琪洛那个大坏蛋啊。我跟你说他特别特别坏,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坏。”
“嗯,乖。”
迟载用吻堵住艾知喋喋不休的嘱咐,内心的独占欲让他觉得再从艾知的口中听到一句阿言或者白滕部族,他就要铲平这个带走了艾知的部族。
此刻的他只想与他的爱人温存,诉说思念,“让我抱你一会。”
两人一道去了白滕部族的议事大厅。
没有艾知想象的几堂会审,也没有想象中的破口大骂,大家只是很严肃地站在四周,审视着迟载和她。
此时的艾知脚腕上的定位仪已被取下,她没有在议事大厅见到阿言,想来也是阿言最先将消息告诉了大家,并告诉大家迟载也是受阿琪洛所骗。
这时,迟载先开口了,他面向坐在最上方的长老,说道:“这段时日艾知深受你们照顾,我向你们表示谢意。阿音的离世我已听艾知说了,我对此深表遗憾以及歉意。为此,我愿意提供你们所需的物资和钱财,表示我们的诚意。”
话毕,议事大厅依旧沉默着。
艾知有些着急,她担心地望向长老,这一秒,恰好与长老对视。
长老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他将目光移向迟载:“第二区的贵族?”
迟载点头。
“第二区和第三区关系来往并不密切,据我所知,第二区也不缺乏医术高超的医生。”
“各有所长,众所周知,第二区因能源矿产闻名,同样第三区的医术同样被世界称道。我相信第三区自然有比第二区更好的医生。”迟载不疾不徐,沉着回答道。
“所以就找上了阿琪洛?”
迟载颔首:“是这样没错,听闻阿琪洛只要给钱,就能办到常人医生办不到的事情。任何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能轻松解决。”迟载又道,“阿音的事情的确抱歉,是我们的过错。但我们事先确实不知情,不知道病人换血后会离世。为此,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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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五万贝币作为补偿。”
听到“五万贝币”时,众人发出惊叹,一枚贝币就是他们半年的收入,五万贝币,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艾知并不懂货币计量的换算,但看到周围人的表情,她就知道迟载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的补偿款。
钱跟人命相比,好像还是不值得一提。
“今日你就带艾知离开吧,回到你们的第二区。五万贝币我们也不要,我们白滕部族从来都不是贪财好色之徒。我们踏踏实实过日子,不靠他人施舍求生存。”
……
艾知今日就要和迟载回去了,但是她还没有同阿言和兰亚告别。
“哥哥,你身上有钱吗?”
迟载将身上的五枚贝币拿给了艾知,艾知攥在手里,嘱咐道:“我去找两个人,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上次就是跟你分开了,结果你忽然消失,害我差点以为以后见不到你了。”迟载故意放软了调子,委屈巴巴的,让艾知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于是她带他去了自己和兰亚居住的帐子。
迟载看到帐子的那一瞬,皱了下眉,倒也没说什么,跟着进去了。
一进来,艾知想见到的两个人刚巧都在。
阿言正在给兰亚把脉。
见到突然进来的两人,阿言和兰亚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干嘛把他带进来!”阿言语气十分不友善。
艾知跟他怼惯了,当即就开口:“这是我的帐子,我想带谁进来就带谁进来!”
“这我求阿爸阿妈给你的帐子,好吧。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阿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艾知不知道这帐子原来是阿言为她求自己父母求来的一所住处,气势立刻削弱到没有,转首就向阿言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这么多。是我错怪你了。”
“哼。知道是我的帐子,你还带外人进来!”阿言瞪了一眼艾知,余光瞥向迟载,故意又“切”了一声。
“好像这里不止我一个外人吧。”迟载目光偏向兰亚,兰亚低下头,没说话。
艾知以为迟载这样一张冰冷冷的脸吓到了大病初愈的兰亚,走到兰亚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说道:“兰亚,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来接我走的。我来是跟你和阿言道别的。”
听到艾知说即刻就走,阿言十分震惊。
“嗯,长老叫我们今天就离开。我哥哥的确还有事要忙,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艾知将手里的三枚贝币塞到阿言手里,解释道:
“这四枚贝币是我哥哥给的,长老不愿收下哥哥给的补偿,所以我就把这四枚贝币给你了。怎么兑钱怎么分配,看你自己。这些天,谢谢你,还有你阿爸阿妈的照顾,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又说这些,不是说好不提了吗?”阿言嘀咕道,语气并不开心。
“好,不提啦!我们都朝前看。”
艾知又转向兰亚,将最后一枚贝币放到兰亚手里。
“这枚贝币是给你的。兰亚,我要跟我哥哥走啦,我相信阿言会帮我照顾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快点找回记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啊。”
兰亚握住那枚贝币,不知道说什么好,望着艾知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心里一下子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很温暖,但同样蕴含着舍不得。
“好,我们会再见面的。”兰亚凝视着那双黑眸,眼神坚定,像是捍卫着不可动摇的信念。
“那我可真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