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文叔分开后,我回到夜魅,召集了几个绝对信得过的核心兄弟。
子龙还在医院,阿明留在那里守着。
眼下能动用的,就是车里这几个人,加上另外两辆车里待命的六个兄弟,总共十二个。
人不多,但够用。关键是快、准、狠。
子龙被人砍了,这是血仇,必须还。但更重要的是,我要打断任家祖在南城的触角。阿豹是他派来的刀,折了这把刀,任家祖至少短期内会谨慎一些。
而且,这次行动还有一个目的——试探。
试探任家祖的反应,试探彪哥的态度,也试探……我自己的底线。
“刚哥,计划是什么?”坐在副驾的兄弟阿强回头问。
“等豹仔回酒店。”我掐灭烟,“他住十二楼,电梯和楼梯都要有人。阿强,你带三个人守楼梯间。基仔,你带两个人控制电梯。我带剩下的人进房间。”
“进房间?”基仔有些犹豫,“酒店有监控,前台……”
“前台已经打点好了。”
我说,“1218房两边的房间,还有楼上楼下,今晚都不会有客人。监控?从豹仔进酒店到进房间,会有十分钟的‘技术故障’。”
这些是文叔帮我安排的。他在南城几十年,黑白两道的关系盘根错节,处理这种小事,易如反掌。
“进去之后呢?”阿强问。
我看着窗外:“豹仔是任家祖的心腹,身上肯定有东西。我要他亲口承认,子龙是他派人砍的。还要他交代,任家祖在南城还有什么安排,接触过哪些人。”
“如果他嘴硬?”
我沉默了几秒:“那就让他永远闭嘴。”
车里没人说话。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
江湖规矩,以牙还牙。有人砍了子龙两刀,我要他一条命,不过分。
而这个人,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豹仔!
但我知道,一旦手上沾了任家祖核心手下的血,我和他之间,就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这是一场赌博。赌任家祖会因为豹仔的死而忌惮,暂时收手。赌我能在这段缓冲期里,稳住皇朝内部的局面,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如果赌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手机震动,是负责盯梢的兄弟发来的信息:“目标出现,在步行街和小吃一条街的交界,打车,往酒店的方向。”
“准备。”我放下手机。
所有人立刻检查装备。用的是砍刀、棒球棍,还有几把特制的、刀身短而厚实的匕首,适合近身捅刺。
两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怡东酒店门口。
豹仔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黑色夹克,脚步有些虚浮,显然在桑拿里喝了不少酒。
他抬头看了眼酒店招牌,晃晃悠悠地走进去。
“行动。”我说。
我们分三批下车,间隔十秒,从不同的方向走向酒店。
我戴着棒球帽和口罩,低着头,快步穿过旋转门。
大堂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前台,正低头玩手机,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电梯前,基仔和两个兄弟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我,基仔按了上行键。
电梯从地下车库上来,门开,里面空无一人。我们走进去,基仔按了12楼。阿强带着三个人,已经走楼梯上去了。
电梯平稳上升。我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12楼到了。
电梯门开。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灯光昏暗,只有墙角的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
1218房在走廊尽头。阿强和三个兄弟已经等在那里,蹲在消防栓旁边,像潜伏的猎豹。
我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万能房卡,这种老牌酒店的门锁系统,对有门路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我把房卡贴在感应器上。
“嘀”一声轻响,绿灯亮起。
我握住门把手,轻轻压下,推开一条缝。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浴室方向传来水声。阿豹在洗澡。
我闪身进去,基仔和阿强紧跟在后,其他兄弟守在门外,盯着走廊两头。
房间不大,标准间。床上扔着豹仔的夹克和背包,桌上有半瓶威士忌和一个空杯子。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廉价沐浴露的味道。
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打了个手势,阿强和另一个兄弟立刻躲到浴室门两侧。基仔守在门口。我站在房间中央,从后腰抽出那把特制匕首。
浴室门开了。
豹仔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走向床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我!
他愣了一秒,眼神从迷茫迅速转为惊骇,下意识地要往回退。但阿强已经从侧面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同时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腰眼上。
“唔!”豹仔闷哼一声,身体软了下去。
另一个兄弟上前,用准备好的扎带反绑住他的双手,又用胶带封住他的嘴。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干净利落。
我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刀尖刺破皮肤,渗出血珠。
“听清楚,”我压低声音,“我问,你点头或摇头。敢喊,敢乱动,我立刻捅穿你的脖子。”
豹仔瞪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显然认出了我。
“子龙是你派人砍的?”我问。
“什么子龙,跟我没关系……”
“啊!!!”
没等他话说完,我一刀已经扎进他的大腿,血水瞬间流淌出来。
“不说实话,就让你再挨上几刀!”我磨着牙恶狠狠说道。
“不知道,就是不……”
“啊!!”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又是一刀,直接将他的右边耳朵片了下来。
“信不信,我把你脑袋片成血葫芦?快说!”我狠狠瞪着他道。
“说,是谁指使的?任家祖?”
阿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任家祖在南城还有什么安排?接触过哪些人?”
豹仔的眼神闪烁,不肯回答。
我手腕加力,刀尖又进去半分。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滴在白色的浴巾上。
“说。”我凑近他,“说了,我给你个痛快。不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