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嘉微笑脸:……
如今的青嘉倒是能轻飘飘拦下天纵奇才的伍辞绪,不过她并不想和他在这打,为了避免大家一同死在这儿,还是开口提醒道。
“别!这家伙没想伤害人!”
被青嘉这么一打断,只见那蛊雕已经去了柳荷照身边,一双鹰爪朝她伸过去。看见这一幕的伍辞绪提起剑冲过去,又再次被青嘉揣开。
“你!”
伍辞绪恼怒一声,忙去看柳荷照。谁知那蛊雕朝柳荷照张开的鹰爪,只是用两根爪子把她手里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肉包子抢过来。蛊雕拈起这小包子,凑在鼻子前嗅了嗅,最后又颇为嫌弃地甩出好远。
伍辞绪不可置信朝青嘉对峙,青嘉睨了一眼,不作解释。
这事情确实没法解释。青嘉能知晓乃是因为她体内的玲珑心。
这小东西是什么,让这两人争来抢去的?
这便是青嘉听见的话,她并未察觉这蛊雕有一丝动怒的情绪。慌忙之下,只能出手拦住伍辞绪。
比起拦住伍辞绪,要和这蛊雕打起来,那才是真的没有胜算。
蛊雕扔掉之后,目光在一脸防备的伍柳二人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神态倨傲的睨过去,惊得两人又是提剑相对。
又来两个被吾吓死的,烦死了。
蛊雕原本的心平气和,被伍柳二人扯个稀碎,极力克制着胸中的怒火。
青嘉见状,忙道:“别气,别气。还有我呢。”
蛊雕转头,怒火被青嘉打断得烟消云散。他跑到青嘉面前,大脸凑到青嘉面前,有些新奇。
那修士站在原地,眼里没有他熟悉无比的恐惧。尽管答案显而易见,但蛊雕还是不确定问道:你不怕吾?
青嘉只能点头。
你能听到吾的话?
青嘉犹豫:“算是。”
蛊雕仰起头,发出一阵怪笑:有意思,这么多年,终于见着一个活人了。
青嘉并不懂何意,索性闭嘴不答。
可蛊雕的怪笑响彻山林,仍未停止。刹那间,蛊雕扇动起巨大翅膀,通身的乌金羽毛从青嘉眼前一掠而过,将原地带起阵阵狂风,便往天空盘旋而去。
青嘉不知他为何突然高兴得在天空翱翔,趁此叫住还在朝天行注目礼的柳荷照。
“还不快走。”
于是三人赶紧运功,迅速离开此处。
回程的路上,柳荷照跟紧了师姐,语气钦佩道:“师姐好厉害。得亏师姐及时拦下小伍,要不然这会儿我们都脱不了身。”
青嘉没那么容易放下戒心,提醒道:“快走,先别高兴得太早。”
说罢,青嘉将柳荷照推向旁边安静的伍辞绪,安排道:“小伍,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先带着她走。”
此举一出,伍辞绪神色复杂接过人,柳荷照眼里对青嘉的感动都要溢出来了,青嘉则心虚别过脸。
对,你俩一起,我就安全了。
三人没过多停留,正欲离去之际。顷刻间,狂风呼啸,原本在天上的蛊雕又重新出现青嘉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蛊雕收起翅膀,踱步走到青嘉面前,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青嘉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心里不免窝火自己修为太低,才会这样受制于人。
蛊雕伸出一只爪子,直指青嘉眉心。
你,作吾的侍从。
青嘉脸色变了又变,答案想都没想直接蹦了出来:“我拒绝。”
蛊雕暴躁起来,仰天长啸,搅得此处天翻地覆,而青嘉漠然不动,任凭周围落叶泥沙飞腾。
蛊雕停下来,怒气冲冲质问这个大胆的修士。千万年前,他也曾被人们制成画像,贴在门上以示尊敬。人们为他修缮祠堂,多少修士历尽艰辛就为了寻找他的踪迹。这小小的修士,竟对他说出如此狂妄之语!
蛊雕:凭什么?!
青嘉面不改色,理理凌乱的头发,老实巴交微笑道:“你是说我闲着找个活爹来伺候这事,应该答应吗?”
蛊雕不服:吾可不是一般的爹,吾是蛊雕!
下一秒,蛊雕发出瑟瑟的呜咽声:你觉得你有选择?
现在的她确实没有选择,在没有胜算的战斗前,青嘉从不挣扎,直接屈服:“那你杀了我吧。”
大不了重开,反正一年之后她不知会怎么被系统惩罚。
伍柳两人没走,在一旁看着青嘉和蛊雕的对峙,不知为何青嘉能和那凶□□流上。
柳荷照听不见蛊雕的心声,但听见青嘉这句话,急道:“师姐,不要!”
蛊雕充耳不闻,对眼前的青嘉好奇极了。这修士的态度,弄得他都自我怀疑了。
吾的侍从,是什么很贱的职位吗?吾通身,就是一片羽毛,对修士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况且,做吾的侍从,还会得到吾的庇佑……
蛊雕心里不满盘算着种种好处,不禁委屈起来,这修士凭什么拒绝他?
要不杀掉她……不行,难得出现一个能听懂吾说话的人。
这些心声落入青嘉耳边,她没说话。别人可能会同意,但青嘉绝不会。这家伙这么值钱,指不定惹来无尽的麻烦。
天色渐晚,蛊雕的暗红的瞳孔在暮色中,更加显眼。傲慢如他,做不出来强迫的事,可是他千百年来遇见的第一个会和他说话的人。
他从来没真正和人交流过。世人只要看到他这副模样,就会举起刀剑,满脸警惕,尽管他什么都没做过。可这世间,山川湖海,一切生灵,在他的眼里渐渐褪色,毫无趣味。
他后来才知道,这种感觉在凡人的眼里,叫作孤独。他看着那脆弱的凡人,建立起王国、城镇、集市,在方寸的土地之间,轻易建立起和别人的联系。他无比想走进那个人间,却又一次又一次被驱赶。
可是,他能幻化出世间任何形态,却化不出人形。
他不懂如何留下那个修士,只知道人与人之间有种羁绊,叫做主人和侍从。所以,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或许通过那个修士,他能够真正走进人间……
到如今,青嘉察觉到这蛊雕并没伤人的癖好。不过她也不想再听他叽里咕噜想什么,所以青嘉丢给柳荷照一个跑路的眼神,便直接越过蛊雕走了。
青嘉依旧礼貌:“借过。”
这一举逼得被丢下的蛊雕扇动翅膀,飞扬的乌黑羽毛将青嘉团团围住。最后羽毛散尽,青嘉发现她还活着。
柳荷照却注意到了异常,朝青嘉头顶看去:“师姐,簪子!”
青嘉伸手摸索,却发现她挽发的木簪,竟变成了一枝玄铁簪子,摸起来寒意逼人。青嘉想把他拔下来,均以失败告终。
别拔了。吾不想,你就取不下来。
青嘉放下手,不再白费力气。
你既不愿做侍从,吾不屑逼迫你。但吾会跟着你,直到你甘愿成为吾的侍从为止。
半晌,许是察觉到青嘉的憋屈,蛊雕委屈道:你还不高兴上了?以后得吾庇护,寻常修士可是休想动你。
青嘉不答话,心情是极郁闷的。
身边再添一位,麻烦家伙。
青嘉感觉自己的躺平生活离自己越来越远。
柳荷照见师姐神色郁郁,小心翼翼凑过来,安慰道:“师姐,你没事吧?”
青嘉摆摆手。
柳荷照指了指青嘉头上的铁簪,小声道:“那蛊雕,不会就在师姐头顶吧?”
好长一阵沉默后,青嘉最终还是点头。
柳荷照没再问,心里却瞬间对自家师姐肃然起敬。自古以来,大多妖兽桀骜不驯。修士收服妖兽的事,她也不是没听说过;但也知道,此间定是要费上不少艰难。有的修士常常死于妖兽手下,这事也屡见不鲜。
但是……
第一,那是蛊雕,不是寻常妖兽;第二,师姐就说了几句话,蛊雕就赖着不走了。
好吧,如果是师姐的话,那还挺正常的。
没等柳荷照消化完蛊雕的事,只听得一声重物坠地。两人齐刷刷望去,竟是伍辞绪倒在地上。
青嘉见状,低头静静凝望着。
原来他还真的身负重伤了。
柳荷照看着青嘉,面色祈求:“师姐,带他回去疗伤吧。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撑了一路。”
青嘉沉思不语。
柳荷照眼里染上急色:“师姐,你放心,他伤一好马上就走。再不济我就和他签生死契,绝不让他泄露逍遥门的位置。”
话都到这份上了,青嘉没法拒绝,替她从另一边搀扶起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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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去照顾他。”
柳荷照忙道:“那是自然。”
伍辞绪终是被带回了逍遥门疗伤。他在第二天醒来,似早有预料般,打量起逍遥门的一切。
这逍遥门从前在修仙界默默无闻,神出鬼没也就罢了。如今柳荷照入了逍遥门,一天嘴上还念叨个不停,他便要亲自来探下虚实。
所以昨日,伍辞绪不惜自损心神,为的便是能借此进逍遥门探查一二。
本以为是个龙潭虎穴,门内的人对师妹一阵哄骗。可这两天过去了,伍辞绪逛遍逍遥门下的群山,才发现一个事实,逍遥门内就柳荷照和她师姐两个人。
自他来了之后,柳荷照就顺理成章地搬到了青嘉的院子里住,留他在山顶的客房里疗伤。每天柳荷照送完饭后就美滋滋下山,留他一个人在山顶冷冷清清。
伍辞绪彻底想明白了,这山顶就是个障眼法,逍遥门的核心根本就不在此处。
伍辞绪痛心于柳荷照对他的隐瞒,可还是担心逍遥门会对她不利。
所以今日,柳荷照来看他,和他聊了没一会就下山了。伍辞绪按下不表,却跟着她一道,看着人笑意吟吟地走进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院子。
果然如此,看来真正的逍遥门就藏在这个院子当中。
伍辞绪神情冷肃,推开了院子。
小院里,银杏树下,两个人围坐在一起开怀聊着天,周围还有几只小猫在玩闹。
伍辞绪走过去,一切预想的都没有发生。那师姐和柳荷照,正团坐在一起,包饺子。
其中柳荷照在其中,弄得脸都花了,面容恬淡,岁月静好。看见他惊喜道:“你怎么下来啦?师姐说包饺子,还准备了你的份,我想着你受伤了,还打算煮好给你送上去呢?”
柳荷照信赖幸福的模样刺中他的心,伍辞绪生出愧意,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怎么能猜忌于她,甚至猜忌对她如此亲厚的师姐和门派。
柳荷照见伍辞绪没回应,接着道:“怎么了?伤还没好吗?”
伍辞绪嗓子有些干涩:“好差不多了,我来帮忙。”
柳荷照雀跃给伍辞绪抬了张小凳子:“好呀。”
一旁擀面的青嘉略显局促,招呼道:“先洗个手,再来包。”
至于青嘉,现在对她来说,什么人来她的小院她都不奇怪了。青嘉将这样的无动于衷,总结为麻木。
倒是一旁的伍辞绪,在青嘉又包好一个完美饺子之际,庄重躬身抱拳,面带歉意。
“荷照于我而言,是我极其珍视之人。您如今是她的师姐,对她如此爱重,便也等同于我的师姐。此前对师姐多有不敬冒犯之处,伍某问心有愧,特此请求师姐责罚!”
青嘉惊得饺子皮都没拿稳,只见驻立的少年,身姿挺拔,坚毅坦荡。
每一世的伍辞绪,都会变成万流景仰的无量剑尊。他有足够自傲的底气,可却似高岭之花不可接近,唯一让他卸下心防的就是柳荷照了。然而两人在被岁月催着长大,终不复少年时的炙热,在各自的责任和突如其来的误会下渐行渐远。
青嘉六世的记忆里,伍辞绪继任太虚后,身上的担子愈发沉重,日益沉毅寡言。而现在,这位青嘉从没真正了解过的少年,真挚坦诚,有敢于承担错误的勇气,又有不惧弥补的洒脱。
他为自己无端的猜忌羞愧,甚至不曾狡辩。
真是坦坦荡荡,不愧是小说男主啊。
青嘉承认,说不动容是假的。在没遇见伍辞绪和柳荷照之前,小说中的男女主对她来说就是反复出现的纸片人。青嘉了解过无数次他们的命运,终于在此刻意识到,他们是鲜活的人,思想和情感皆是真实,不是那书上字里行间的简短描述。
她在少年的一腔赤诚前自惭形秽,也为自己的轻率而愧疚。
青嘉蹲下去,语气认真道:“你怎知你对她而言,不是极其珍重之人?我是她的师姐,怎么能让她看重的人长跪不起呢?责罚更不可能。”
说完青嘉将伍辞绪拉起来,将少年推给有些红了眼眶着的柳荷照,吩咐道:“去,教他包饺子。”
不过推一把,顺手的事。
虐恋有什么好的,他俩还是谈点甜甜的恋爱吧。
青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