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明晚上通常不会在秦书窈家里留宿。
他和她保证过,在婚礼之前他绝不会碰她一下,更不会耍任何手段逼迫她屈从,今天晚上他只是来给她送自己从法国带回来的古董首饰,顺便和她闲聊两句增进感情。
接完凯丽的电话,秦书窈就和周绍明说自己有朋友来上海玩,现在正醉倒在外面,非得她去处理一趟,周绍明很有分寸感地没问什么,只叮嘱她半夜出门要当心,然后和她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
秦书窈开车一路狂飙,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酒店,她一路心急得要命,但等真到酒店门口她反倒怯懦起来,迟迟不敢进门。
凯丽大半夜叫她过来,定然是有别的事要说,否则她身为陈屹的经纪人,怎么会把自家艺人送到觊觎他的富婆手上,平白给两人创造见面机会。
可她到底想和她说什么……
秦书窈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凯丽提前和前台打过招呼,秦书窈刚进大厅,就有服务员来带路,将她引到同楼层的会议室。
凯丽正在会议室里等着她。
“坐。”凯丽很礼貌地帮她拉开椅子,等她先坐好,才在她对面落座。如此客气又正式,反倒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秦书窈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说他喝醉了想见我,那……他呢?”
“不急着见他,我和你有别的事要聊。”
做上位者久了,听多了恭维的话,自然会对别人的语气十分敏感,凯丽的口气显然不像是朋友之间该说的,倒像在教训自己手下的艺人。
秦书窈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勉强维持着微笑:“您说。”
“陈屹有一部这月底就要开拍的大男主剧,导演组临时通知我们要把他换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秦书窈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两下,锋利的美眸中也闪过一丝罕见的迷茫。
这种事,她应该知道吗?
她茫然摇摇头:“不知道。”
凯丽没继续为难她,而是开门见山直接说:“是某位投资方强烈要求换掉他的,这位老板和周绍明先生有些生意往来,我不知道,会不会是……”
“你觉得是周绍明在背后捣鬼?”秦书窈愈发不解,“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陈屹救了过我,他不应该替我好好报答他吗——就像他那天在记者面前说的那样。”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才叫你过来聊一聊。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我也想不明白,陈屹喝醉了之后,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她叫秦瑶,你认识这个人吗?”
秦书窈心头一紧,纵使屏住呼吸,努力稳住情绪,一抬头对上凯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眼神,更加心慌不已:“我不认识,或许……是他初恋吧?”
“这么巧,都姓秦?”
被凯丽一次次贴脸开大,就算秦书窈做贼心虚也有些生气:“姓秦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必须每个都认识吗?”
凯丽对她的回复似乎很满意,总算露出一点微笑:“不认识就好,你们俩的名字听起来太像了,乍一听,我还以为他在叫你。秦总,其实就算你没有周总这个未婚夫,我也不看好你和他谈恋爱,一来是他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不适合谈恋爱分心,二来做他这一行的,本来就整天和其他女孩厮混在一起,出轨偷腥都是常有的事,像你这么优秀的女性,应该找个和你事业生活都匹配的人才对,你们能一起携手管理生意、经营生活。”
“我知道。”
“那就好。”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凯丽话音落下,屋里便再没人说话,静得连某人心虚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凯丽用眼神反复确定了好几遍,肯定她没话要说,才开口:“秦总,我没别的事情要聊了,你看这天色不早,你要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凯丽这番逐客的话让她听着很不舒服,她自出生起,所遇到的所有敢对她说重话的人,加在一起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卑躬屈膝这四个字,从来没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
可眼下,她却为了去见那个人,再忍耐一次。
“来都来了……我想去看看他。”她声音很低,甚至有几分怯懦。
凯丽愣了一下,但看在对方因为自己的一通电话、从大老远的地方跑来一趟的份上,用默许的方式答应了。
凯丽把她送到陈屹房门口,刷开房门,像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大有准备等她和陈屹说完话、再一起离开的架势。
秦书窈从进门起就一直忍耐着凯丽的语气,再到刚刚,她那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准备逐客的态度,无一不踩在她的雷点上。
她能忍下一切,全都为了看他一眼,可照凯丽现在的样子,像是连这最后一点心愿也不想让她得到满足。
亏她还喊她一声秦总。
既然知道她是秦书窈,怎么还敢用这种态度对她?
她转身走回门口,扶着门把手和凯丽说:“你说的事情我都记下了,我会回去和周绍明问清楚,绝不会让他再刁难你们,但我和陈屹也有几句话要说,你就别在这里等着他了,先回去吧。”
“我就不送了。”不等凯丽回过神,她就在凯丽震惊的目光下直接把房门关上,把人关到房间之外。
世界总算彻底安静了。
但安静也不总是好的,太过安静会使人的感官系统变得更加敏锐。
秦书窈一想到这房间内只有她和陈屹两个人,就感觉连空气都是腥甜的,四处弥漫着诱惑她犯罪的荷尔蒙。
她走进卧室,一眼便看到倒在床上的陈屹。
他整个人蜷缩埋在身上穿着的廓形夹克里,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得清紧翘的臀部将裤子顶出的性感曲线,除此之外,裤脚漏出的一截脚踝也显得格外纤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很难相信,如此玲珑有致的身材,竟然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秦书窈稳了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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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努力克制自己产生趁虚而入的邪念。
毕竟人家是因为事业不顺才醉成这样,而她也算半个始作俑者,在这种时候,不仅不想着该怎么帮他解决问题,反倒想对人家动手动脚,她和那些潜规则女明星的油腻男老板又有什么区别?
她掐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银.虫下脑,她才注意到某人没脱夹克就直接上床,由不住皱皱眉头。
如果不是看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的份上,光穿着外衣上床这一件事,就足够在她心里给他判了死刑。
她睡的床,从来不许别人穿着外衣沾染分毫。
她皱着眉想把他从床上拽下来,先把他外面穿的这一层脏衣服脱了,再论其他。可面对一个比自己高大半头的醉醺醺的男人,到底怎样才能把他从床上拽下来,对她而言也是个问题。
她自有记忆起,家里就七八个阿姨,光照顾她的就有两个,生活起居中的所有小事都有别人负责,从来用不着她操心,她连照顾自己都不大熟练,更何况是照顾一个喝醉了的男人。
苦恼了一阵,她索性放弃把他拖下床的想法,将他留在床上,只能凭直觉先剥下他的外套,然后去解他的衬衫,最后再去脱他的鞋和裤子,再给他换上睡袍,让他能舒舒服服睡一觉。
可她还没完全解开他的衬衣扣子,他就突然醒了,像搂抱枕一样囫囵把她圈进怀里。
她被他拥入怀中,脸颊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滚热发烫。
她推了两把没推开,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她才开始怀疑这人分明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
“陈屹,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抱着我,我是你经纪人,凯丽!”
他没睁眼,用着慵懒低沉的嗓音说:“我知道,所以让我抱会儿怎么了?”
“你说什么?”她的脑袋嗡一下变得空白,就连说话都迟缓几分,“我怎么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能随便搂搂抱抱的地步?”
“今天过后不就知道了吗?”
她用着震惊到恶心的目光望向他,不料,对上了一双满含笑意的深邃眼睛。
他分明在笑,笑得很清醒,甚至透着几分清醒的坏。
“你骗我……你个吊呆逼敢骗老娘?”秦书窈忍不住抓起身旁的枕头砸向他胸口,把他压在身下狠狠捶打一通,像是要把从凯丽身上受到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你既然早醒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他一边用手挡着,一边朗声笑道:“我要是说我醒了,你还会帮我脱衣服吗?”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恶狠狠瞥他一眼:“当然不会。”
他眨眨眼,修长的睫毛衬得双眼透着楚楚可怜。
她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卖惨,但还是着了他的道。
他说他虽然醒了,但因为喝得太多,身体软得连床都爬不起来,更别提换衣服了,所以他才只能装睡,昧着良心享受这天底下独一份的、来自秦总的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