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畔的风裹着砂砾与咸涩水汽,掠过枯黄的草原,惊起漫天水鸟。地平线尽头,一道玄色铁流滚滚而来,马蹄踏碎晨光,铁甲铿锵之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 张三与牛大率领一千岳家重骑,正循着狼山方向奔袭,目标直指山脚下那片世代居住的蒙古部族。
“牛大,你说这帮草原崽子见了咱们的铁甲,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张三勒马与身旁的牛大并行,手中丈二长矛往地上一点,溅起一串火星。他战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前几日突袭漠北小部落时留下的,眼神里满是桀骜与疲惫交织的锐利。
牛大双鞭在掌心掂量着,粗声粗气回道:“管他尿不尿裤子!岳帅带着咱们入漠北时是五千铁骑,如今折损过半,只剩咱们这一千,还有帅帐那边两千多弟兄,总得抢够补给,给封禅凑够排场!”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刀伤,“再说,这帮崽子屡屡帮着清军袭扰咱们后路,今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话在理!” 张三猛地一夹马腹,“弟兄们,加快速度!日落之前扫平营地,给岳帅和两千多弟兄备好封禅的‘贺礼’!”
千余重骑齐声应和,声浪冲霄,只是那呐喊中少了几分初入漠北的激昂,多了几分浴血后的沉凝。不多时,狼山脚下的部族营地已清晰可见 —— 数十顶毡房错落分布,炊烟袅袅,牧民们正牵着牛羊在湖边饮水,一派宁静祥和。可当他们望见那漫天尘烟与玄铁重甲的骑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惊恐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是骑兵!好多骑兵!” 一名牧民尖叫着扔下羊鞭,转身就往毡房跑。整个营地瞬间炸开了锅,妇孺的哭喊声、男人的呼喝声混作一团,却没人敢拿起武器反抗 —— 岳家重骑虽只剩千人,可甲胄精良、队列齐整,那股久经沙场的杀气,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凶悍。
“冲进去!” 牛大一声暴喝,双鞭一挥,胯下战马率先撞向营地外围的木栅栏。“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栅栏应声断裂,张三紧随其后,丈二长矛横扫,将试图阻拦的两名牧民挑飞出去,鲜血溅在玄铁铠甲上,映出狰狞的红光。
“投降者跪地不杀!反抗者格杀勿论!” 士兵们齐声呐喊,如饿狼扑食般冲入营地。张三勒马站在营地中央,长矛直指一座最大的毡房:“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敢躲着,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帐篷!”
毡房帘子掀开,一名身着华丽祭袍的老祭司手持铜杖,身后跟着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还有数十名手持弯刀的青壮。老祭司气得浑身发抖,铜杖往地上一顿:“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我狼山祖地!这里是蒙古诸族的祭祀圣地,长生天会降罪于你们的!”
“长生天?” 张三嗤笑一声,长矛一挺,枪尖直指老祭司的咽喉,“老子就是你们的长生天!今日不仅要闯,还要在这封禅刻碑,让你们蒙古部族永远记住,谁才是漠北的主子!”
“放肆!” 一名青壮怒喝着挥刀砍来,张三眼神一冷,长矛顺势一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老祭司一身,其余青壮见状,脸色瞬间惨白,握着弯刀的手微微颤抖。
牛大双鞭翻飞,早已冲入人群,铁鞭砸在人身上便是骨裂之声。“给老子抢!牛羊、粮草、皮毛、银饰,凡是值钱的,全他妈打包!” 他一脚踹开一座毡房的门,里面堆满了风干的牛羊肉和捆好的皮毛,士兵们立刻蜂拥而上,往马车上搬运。不愿松手的老牧民被士兵一刀背砸晕,怀里的银饰被抢走;妇女们抱着孩子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被士兵们粗暴地拖拽出来,用绳索串在一起。
营地中央的祭祀铜鼎被几名士兵合力抬走,鼎身刻着的古老经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老祭司看着这一幕,心疼得浑身发抖,却被两名士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你们会遭报应的!这是祭祀先祖的圣物,你们不能拿走!”
“圣物?” 牛大走上前,一脚踹在铜鼎上,“老子们的长枪就是圣物!今日抢的就是你们的圣物,杀的就是你们的族人!” 他转头对士兵们喊道,“把这些老东西、青壮全绑了!男的在前,女的在后,押去狼山!让他们亲眼看着岳帅封禅刻碑,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不到一个时辰,营地已被洗劫一空,毡房被点燃,冲天大火染红了半边天,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张三与牛大清点人数,一千铁骑又折损了百余,只剩下八百多人。他们押着数千名俘虏,赶着抢来的上万头牛羊、数十车粮草物资,浩浩荡荡向狼山进发。俘虏们被绳索串成一串,跟不上脚步的老人被拖拽着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孩子们的哭喊声、妇女的哀求声,都被马蹄声和士兵的呵斥声淹没。
“快看!岳帅来了!” 一名士兵高声喊道。
张三与牛大抬头望去,只见狼山方向尘烟蔽日,岳忠民率领两千三百余名岳家重骑奔袭而来,六万匹战马紧随其后(部分为缴获物资),气势如虹却难掩战损后的萧索。两千三百余重骑与八百余弟兄在狼山脚下汇合,总计三千一百余人,列阵如铁,甲胄上的血渍、凹陷的护心镜,都在诉说着漠北征战的惨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忠民勒马立于阵前,战袍猎猎作响,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前日与清军先锋激战留下的伤。他望着被押来的数千俘虏和满地的物资,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畅快:“张三、牛大,干得好!入漠北时五千铁骑,如今虽只剩三千余弟兄,但咱们打得漠北数十万敌军龟缩不出,这份功绩,足以告慰天地!” 他抬手一挥,“押俘虏上山!今日,我要让他们亲眼见证,三千岳家儿郎封狼居胥的盛典!”
士兵们押着俘虏,沿着陡峭的山路向狼山之巅攀登。俘虏们气喘吁吁,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稍有不慎便会摔下山崖。苏泰 —— 这位林丹汗的遗孀,身着华贵的蒙古服饰,却被两名士兵架着胳膊,脸色惨白如纸,往日的尊贵与傲气早已荡然无存。身旁跟着两位皇太极的额驸,一人面色铁青,紧咬牙关,另一人则浑身颤抖,眼神涣散。
抵达山巅,一座古老的祭祀石碑映入眼帘,石碑上刻着模糊的蒙古文,是部族世代祭祀先祖的见证。岳忠民翻身下马,走到石碑前,抬手抚摸着冰冷的石面,朗声说道:“古有霍去病封狼居胥,饮马瀚海,成就武将最高荣耀;今有我岳钟鸣,率领三千岳家勇士,踏破漠北,九死一生,在此刻碑立传!”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三千余将士,声音沉厚而有力,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弟兄们!入漠北以来,咱们大小百余战,折损近两千弟兄,每一步都踩着鲜血前行!这封狼居胥的万世荣光,绝非本将一人之功!” 他目光扫过张三、牛大,扫过每一张带着伤痕的面孔,“这荣光属于每一位敢战之士!属于战死沙场的弟兄,属于今日在场的三千勇士,属于每一个为大明浴血奋战的岳家儿郎!”
“岳帅万岁!大明万岁!” 三千余将士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震得山巅碎石簌簌作响,那呐喊中满是悲壮与自豪,回荡在狼山与瀚海之间。
岳忠民举起手中的大枪,枪尖如笔,寒光凛冽。他深吸一口气,运力于臂,对着石碑高声朗吟,大枪如疾风骤雨般落下,石屑纷飞,28 个汉字遒劲有力、深深镌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题狼山封禅碑
洪贼降清辱皇庭,征战万里血未消。瀚海多生豪杰梦,谁笑岳门无丈夫!
一旁的亲兵早已取来从部族抢来的黄绢,小心翼翼地拓印着碑文,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印在黄绢上,记录着岳家军的无上荣耀与惨烈牺牲。
岳忠民放下大枪,又命亲兵在碑侧刻下小字:“崇祯十二年秋,五千岳家军入漠北,历百战,余三千勇士,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望向黑压压跪地的俘虏。上万人蜷缩在山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苏泰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泥土,泣不成声,头也不敢抬。
其中一位皇太极的额驸见状,忍不住冷笑一声,对着苏泰讥讽道:“苏泰福晋,平日你在部族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今日怎么这般卑躬屈膝?有本事站起来跟他们拼了,这般受辱,岂不是丢尽了蒙古部族的脸!”
苏泰浑身一颤,肩膀剧烈抖动着,却依旧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那额驸转而怒视岳忠民,高声骂道:“岳钟鸣!你这般辱我狼山、毁我圣物、杀我族人,长生天绝不会饶过你!我蒙古部族与你不共戴天!”
岳忠民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冽如冰:“不共戴天?当年你们蒙古部族勾结清军,屡屡犯边,烧杀抢掠,欺我大汉子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日?多尔衮十万大军被我岳家铁骑打得龟缩不出,如缩头乌龟一般,你们这些残余部族,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他一脚踩在那额驸的背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耻辱?弱者才会谈耻辱!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招惹大明的下场!”
周围的蒙古俘虏们吓得浑身发抖,纷纷低下头,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一名妇女抱着孩子,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眼神里满是恐惧。
“看他们这般凶狠,咱们反抗又杀了他们不少人,恐怕难逃一死……” 另一名牧民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绝望,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的孩子。
“早知道就不该听部族首领的话,帮着清军对付他们,现在报应来了……” 有人后悔不已,却只能默默流泪。
“听说他们连多尔衮的大军都不怕,咱们这点人,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这些窃窃私语传入岳忠民耳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并未理会。他转身对将士们高声下令:“今日休整一日!把抢来的牛羊宰了,粮草煮了,开怀畅饮!会须一饮三百杯,明日随本将踏破漠北贼营,给多尔衮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岳家铁骑虽剩三千,却依旧能踏平漠北!”
“遵命!” 三千余将士齐声应和,声浪震彻天地,盖过了俘虏们的哭泣声与哀求声。
狼山之巅,石碑映日,旌旗猎猎;山下湖畔,战马饮水,炊烟袅袅。岳家军的欢笑声、呐喊声,与蒙古俘虏的哭泣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壮阔而又残酷的画面。这一日,岳家三千勇士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他们的荣耀与牺牲,将永远镌刻在漠北的山石之上,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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