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舅舅最近在哪吗?楼里的螃蟹又有一些问题,我实在是解决不了,也不知道还能找谁。”
“舅舅啊,我也许久没有舅舅的消息了,往年这个时候不都是会收到舅舅寄来的压祟钱么,你可有收到?”
贺元棠摇摇头,对哦,这个时候应该是舅舅寄信回家的日子。
“会不会舅舅不知道我们来了京城,把东西寄回家里了?他老人家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贺元棠打心里是不相信舅舅会出事的。印象里舅舅是个比陆伯之还要滑头上许多的人,晓得的知道他是一个江湖郎中,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一个江洋大盗。
“应该不至于,最近西边有些战乱,只是希望他不是跑到那边去了。”
说起这个,她想起来,把与殿下同去陈留一路的见闻对贺元毅说了。
“没事儿的,我军骁勇,西域小儿不足挂齿,这仗不是年年都会胜么。倒是你说的这个盐的问题,虽然我做厨子的经验没有你丰富,不过我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太深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千万别一个人去做些什么事。”
贺元棠点点头,本想说殿下在查此事,犹豫了半晌,还是咽回了话。
“春分过后就是春闱,你放心地好好考试,我会照顾好自己和阿兰姐姐的,若是舅舅有什么消息了,我也来告诉你,但你别太挂着。”
与贺元毅简单地用了午饭,瞧着时间还早,她又向王府的方向走去。得亏是几处离得不远,不然自己没有马车,光靠两条腿走,在这乍暖还寒的天气里还有些凉意。
叩了王府的门,侍卫见是她来,引人进了王府。
在还烧着银炭的暖间坐下喝着茶,不一会儿,一位相貌清秀的公公进来了。
“贺小娘子,叫奴家冷月就好。”
她把信摸出来交给了冷月公公,“不知殿下何时才回来,怕说不明白,我就写在信里,劳烦您交与殿下。”
“小娘子客气了,殿下许是还有月余才回来,这信奴家过会儿就差人去送给殿下。”
殿下不是去应天巡考么,竟然要月余才能回来?那岂不是春分就去不了殿下的屋子里看月杏姑娘了。
还没来得及叹气,冷月公公把那枚熟悉的玉交给了她。
“殿下吩咐小娘子可以拿着他的玉去做想做的事,本是要送去满庭芳的,既然贺小娘子今儿来了,就直接拿去吧。”
殿下竟然想得这样周道,果然是一诺千金。
贺元棠想,殿下这般丰神俊朗,又豪爽大气,定是有好多女子芳心暗许的,旁的不说,就是从进府到这厅中一路上,就遇到了好些闭月羞花似的美人,连府中扫洒的姑娘都这样生得好看,不知道后院里又是怎样的赏心悦目。
这殿下做得也太过潇洒,不过若是换做自己,那自然也想养上一屋子身强体壮的儿郎,每日就是在院里躺着看他们忙活,也是美事一桩。
不过放着这样多美人在府中,殿下为何想不开要找她陪他做戏?
莫不是他舍不得吧?自己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就算真出了什么岔子,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不是吧,他不会真的是这样想的吧?这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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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中有规矩,百花宴凭请帖入内,一帖一人,一人一座,不可有多。一年的宣传,百花宴早是声名在外,只是无人知晓苏掌柜想是用一个什么形式。
不过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摇摇头,她想,最不缺的该是有银子的人。百花宴一座难求,就是她们楼中做事的人也各有分工,难得一见。
若是月桂她们也能去参加百花宴就好了。
“殿下说贺小娘子想做什么,去做便是。”
冷月公公倒像是能看穿她所想似的,又说出了她的小心思。
“多谢殿下!多谢公公!”小心地接过盛景行的玉放进怀里,贺元棠出了王府。那玉佩质地温润,有几分眼熟。
再说起那玉佩,已是春分前。
三人挤在月桂的屋子里说话,听贺元棠要带着她们到三楼雅间里去看月杏姑娘,闹着问她怎会有这样好的事情。
“不过苏掌柜不会怪罪吧,我们没有请帖,还要到殿下的屋子里。”
“月桃你若是不想去便罢了,殿下都开口允诺了,只是看一次百花宴而已,我们又不入席,更何况以后我们也会是花宴的主角儿,提前看一看有什么,小棠这样说了,我定是要去的。”
月桂拉过贺元棠,问她还有别的姑娘也去么。
她摇摇头,月兰姐姐是不会参与的,月茶月仙两位姐姐平日便在三楼做事。其他几位姑娘没怎么见过,因着就她们三人。
“那我可以开开眼了,从贵人府中离开后,可是许久未见这些场面。”月桂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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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棠轻轻推开门,她先前便在小台上摆好了椅子茶点,这几日楼中到处都妆上了杏花,再过些日子花便全开了,楼里能美上月余。
“不愧是殿下买下的一间屋子,这装饰就是雅致,与别间的都不同。”月桂好奇地看着屋内陈设,花鸟绣屏,兽脑金炉,圆形的隔断后摆了一张琴。
“这可是好琴呐!”躬下身来仔细地看着琴身,月桂觉得这琴像是自己师门一派所斫,“还没听过殿下抚琴呢。”
殿下还会抚琴吗?
“那是自然,宁王殿下可是精通音律,从前宴会上有乐工弹错了几个音都能被殿下听出来。”
贺元棠拉着她问:“你之前就认识殿下?”
“月桂在扬州待了这么多年,又在贵人府中做事,怎会不认识殿下。”月桃也仔细地端详着那张琴,“我虽不懂琴,但看着这木料漆面,也是上好的。”
但她没听过殿下在扬州与哪位贵人交好,只听说殿下常常到歌楼艺馆去。月桂后来在艺馆做过事么?
三人来到小台边坐下,贺元棠给她们倒了茶。
“月桂,你从前在哪位贵人府上做事呀?竟然常能见到殿下。”
月桂咬了一口茶酥,缓缓开口:“都是陈年旧事了。”
“什么事嘛,我好好奇,你快悄悄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不乱说。”贺元棠摇着她的腿,“宁王殿下都允许我们到他的屋子里观宴了,就让我们多了解一些殿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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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殿下我才好说话不是?免得什么时候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该如何是好。”
咽下茶酥,喝了杯水润口,月桂低声让二人凑近一些:“你们可别说出去啊。”
两人点点头:“一定一定!”
“谢府。”
什么?贺元棠与月桃相视一眼,有些疑惑。
“我之前与师父在扬州谢府做事,我说过了,从前也只是见过殿下几次,旁的都不了解。”月桂顿了顿,“殿下与谢家的关系如何我并不清楚,这事可莫要议论了,你也别去问殿下。”
扬州谢府。五年前因卷入大皇子通敌谋逆一事被满门抄斩,清流一派极力倒戈,与之割席。宁王盛景行却因与谢家相交甚密屡被上书。
当时还是皇后与陆大人力保了“受奸人蒙蔽”的宁王。
谢家欲用男女之情攀得宁王结亲,不过天不遂人愿,与宁王两情相悦的谢家之女谢棠久病难医,撒手而去。
宁王痛失所爱且为求自保,从此消沉于歌舞欢乐之中。
“等等……谢家……”贺元棠停了手上的动作,“你上次说你的朋友海棠与我长得相像?你的朋友可是谢家的那位姑娘?”
“是、是啊。”月桂觉得今日这茶酥很是美味,正咬着第二个,这时觉得周围气氛有些不对。月桃倒是先开了口:
“你别多想啊小棠,殿下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先前贺元棠还在疑惑殿下为何对自己这样好,原来是因为这张脸么?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病去的心上人。
“若当时舅舅在扬州就好了,我舅舅那可是江湖神医,他治好了很多传说中治不好的顽疾怪病呢。”
与二人预想的反应不大相同,贺元棠担心的却是谢棠无药可医的病。
“你不恼殿下对你这样好是因为……你与她长得很像吗?”月桂先前还懊恼过自己险些说漏嘴她和谢棠长得像这事。
“不恼啊,怎么会恼呢?我与殿下本就是云泥之别,如今沾了点光,得殿下垂青,我不仅在满庭芳里做得好好的,还进宫去给官家敲过病,与御厨御医学习过,哪里会不好?我感谢殿下还来不及。”
她想,若是能认识谢棠姑娘就好了,人都是会对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有些兴趣吧,只是可惜这样好的家世,这样好的姻缘。
就算当时舅舅治好了谢棠姑娘又能如何呢,谋逆之罪,纵使与她毫无干系,满门抄斩也是无力回天的事情。
如果她是宁王殿下,经历了这样的事后,又遇见一个与心上人如此相像的姑娘,会是什么感觉?
她又想到那个少年。
白袍银甲,烈马长枪。哥哥说是她的痴念,盛朝军中,士兵大多练刀练矛,长枪只有部分将领才会使用,这样精锐的领将,哪里会是出现在家附近的少年呢。
若真有一个这样的人,贺元毅想,也只会是江家的那位小将军了。不过就算是妹妹喜欢,也得等他考上很好的功名,给她一个好的家世,真要嫁过去了,才好给她撑腰一二。
宁王殿下若是因为她与海棠有几分相像而对她好,也……也能说得通吧。垂下眼帘,她抠了抠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