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观察,施瑶发现此处小院四面环山,山上无雪。应当已经离开了桃花镇,但是远离闹市,不在上京。施瑶对上京并不熟悉,猜测应当是在京郊别院当中。
院子小且朴实,不打眼。
适合藏匿。
施瑶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心中十分憋闷。要是师父知道她在这儿给人当外室,怕不是要被气死。
虽然这个当外室的对象是当今暴君,半点由不得她。
但是窝囊啊。
施瑶趴在垫着毛绒被的躺椅上,看廊下站的跟个石雕似的绿枝姑娘,叹气:“究竟要关我多久啊?”
绿枝摇头,她也不知道。
毕竟也是听命行事,不知也算是正常。
施瑶便在此处猜测:“陛下是不是同太后娘娘撕破脸了?他们究竟如何了?”
“从未有人与我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分明是母子,为何会走到如今水火不容的情况?”
“喂!”
绿枝不搭理她,望着天边的时辰,转身往屋子里烧火做饭。
能看得出来她确实不擅长庖厨,每次都拿着一个册子苦大仇深的开始做饭。能够做些清粥小菜,还能照着食谱做些能够入腹的东西,算是厉害。
施瑶跳了下来,见她今日烧火将整个屋子都搞得乌烟瘴气的。实在是看不过眼,将这个武婢挤开,自顾自做饭。
“罢了罢了,我来。你且陪着我说说话得了,这都多少日了,不让出门连话都不让说。怎的还想把人憋死?”施瑶利索洗菜切菜,放下热油一滚。
绿枝抱着柴火躲得飞快,像是见到了什么暗器似的。
倒反天罡,还要主子下厨。
她也觉得不好:“娘子,还是奴婢来吧。”
施瑶拿着做饭的勺子指着她道:“闭嘴。”
她活蹦乱跳的,要是再不做点事情,怕是要憋死了。
绿枝被一唬,再加上实在不擅长,于是在一侧打下手,不一会儿三菜一汤便出炉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在桌面上,施瑶十分得意。
“试试。”她抬了抬下巴。
绿枝吃了一口,眼神不由得一亮,面色倒是不显。
一看就是被饭菜折服了。
施瑶自顾自盛了饭菜,要她一同坐下吃东西,施瑶给她夹了一大筷子菜,道:“要不是食材不丰盛,我还能露一手。从前在乡野之时,都是师兄弟掌勺,我这儿点三脚猫功夫还是向他们学的。不过比起你可是好多了。”
绿枝羞愧的低下头。
施瑶也不是为了打压她,她眼眸一转道:“要是有酒有肉就好了。”
绿枝道:“不行,余大人吩咐了,娘子不可饮酒。”
什么余大人,分明是某个神经质的暴君。为何不能饮酒?施瑶脑中蓦然转过一个画面,男人伏在她的身前,鼻息略过她的脸颊,清浅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唇瓣上。
呸,属狗的。
施瑶咬碎了一口银牙,要不是第二日就把她丢在这儿来了,她非得报被咬之仇。
就算是暴君,也不可以随便咬人啊!
见小算盘落空,施瑶木着脸道:“我知道上京之中定然是出现了变故,你不去守着你的主子,在这儿盯着我。若是你的主子出现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朝中诡谲,可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绿枝面无表情。
施瑶凑过去吓唬她:“就算不走,绿枝你出门打探打探,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何必同我执拗待在一处?”
“绿枝啊绿枝,要学会变通,不然为什么余晖已经是陛下身边的暗卫头子了,你还在叫余晖大人。”
绿枝道:“暗卫首领是余暮大人。”
施瑶:……
算了,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
这家伙要是死了就让他死吧!竟然什么也不说就把人丢在这儿,施瑶越想越生气。
甚至觉得她就不该多管闲事,就应该蹲在此处该吃吃该喝喝,省的某些人觉得她是个大麻烦。
可是这已经十多日了。
施瑶趴在窗户上看月亮,月色朦胧,编织了不少游人的梦中。
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施瑶换下外裳,穿着寝衣亲手将窗棂关上。
这些日子,她刻意晚睡,白日在她做事的时候补觉。身为暗卫,熬上几日是没问题的,但也经不住天天熬着。晚上子时之后,她定然会睡一会儿。
这个时间,是他出门的好时机。
若是错过,她就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她闭着眼睛在房中假寐,窗户纸上被她戳开了一个大洞,能够看见隐隐的月色。
一刻钟后,廊下有人轻手轻脚走过的声音。
施瑶再躺了半个时辰,待私下寂静无人的时候,挑拣着早就备好的衣裳穿戴齐整,从虚掩着的门出去,行至院子。
大门上了锁,锁在绿枝的屋子里。
她回头看了眼,果断走墙。她飞身上墙,像一只翩飞的蝴蝶,越了过去。
耳边是猎猎的风声,暗中忽而涌出一个人来。身形如同鬼魅,施瑶出击,一掌横劈过去,却被人捉住手拢在怀中。
熟悉的气味笼罩着她。
浅淡的药香里还混杂着宫中特有的香料。
施瑶说不出那个味道,据说是太医院的太医们特意调配的,有凝神静气之效。
“是你!”施瑶气鼓鼓的,恨不得用眼睛将此人的脸颊戳穿。
不过一旬未见,这人脸颊像是消减了些,眸光还是从前那般暗沉,像是要吃人一般。面色更加苍白了,身体不是特别好。
那手冻得像是路边的石头。
硬!
施瑶推他,萧厌顺手放开。
她抬着下巴,先是逡巡过他的全身,看不出什么外裳。于是直接上手,先是戳了戳他的脸颊,微凉的触感,是软乎的。
看起来脾气那么大,又那么凶,还不是血肉之躯。
紧接着那双手往下挪,将将落在衣襟上时,便被人捉住。
萧厌:“做什么?”
施瑶龇牙咧嘴:“看看你是人是鬼!”
萧厌轻笑一声:“看出来了吗?”
施瑶冷哼一声:“看出来了,讨厌鬼!”
萧厌将她的手捉在怀中,屋内门闩一一抽,绿枝木愣愣站在门口,见着人赶紧下跪道:“属下绿枝,见过主子!”
“自罚十鞭。”
绿枝:“是。”
说罢,转身就要下去。
施瑶用劲拧住男人的手:“为什么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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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鞭?”
萧厌:“办事不力。”
施瑶道:“看管不力?你想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绿枝尽心尽力的照顾了我许久,忠心耿耿为你做事,结果到头了还要被罚,陛下,这是你的御下之道?”
“小心你的下属都跑光了。”
施瑶一股脑的说完,才后知后觉有些僭越。她本不应该在属下面前落这位陛下的面子。
但是不说不快!
她心头打鼓,仍旧亮着一双眼看他。
萧厌沉思一会儿,应了,道:“免去刑罚,下去吧。”
绿枝神色复杂看了施瑶一眼,退下了。
施瑶咧嘴一笑,明亮的笑容像是春日里百花齐绽般鲜艳。
萧厌领着人进了屋子里,他牵着人。施瑶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乖乖被他牵着。柔顺的发丝被她做成利落的发髻,只剩下脸颊两边的碎发。
他用手拨了拨,施瑶觉得有点痒,往后躲了一下。
逼仄的屋子温度上升,施瑶觉得有些热。默默往后退上一步。
萧厌的手僵在半空,目光微垂。
施瑶呐呐道:“陛下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吗?”
对,她可还是生气着呢。
陛下既然心悦她,那便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不然她可是不依的!平白无故将人关上这么久,没有合理的解释是不行的!
萧厌道:“快了。”
施瑶皱眉:“快了?是太后同你开战了吗?如果并未解决,这几天应当是最为焦灼的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太后不足为惧,萧厌道:“想见你。”
两人面对面站着,施瑶的面颊上不由得多了几分薄红。和她猜测的大差不差,她说道:“我知道你将我放在院子里是想要保护我,但是……陛下,我同你一样,我也想见你,担心你。”
撒谎。
萧厌瞧着她胭脂色的脸颊,心上不由得有些酸,但是他宁愿是真的。
施瑶见他那个模样,更是不解,她都已经主动示弱了还要怎样?
难道傻了?
这般想着,便觉得真有几分傻样。
施瑶往前走两步,凑过去,踮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微不可查。
萧厌扭头看向她,目光中凝聚着不知名的火焰。他单手搂过施瑶的腰肢,重重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瓣。潮湿黏腻的水声在屋子当中响起,难舍难分。
须臾之后,施瑶强行将人分开,唇瓣已然红肿。
她瞪他:“看来精神好的很,算是我白为你担心了。”
“说吧,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还是为了回去,萧厌拧眉。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厌揽着她的腰肢,低声道:“宫中的事还未处理完……”
说罢,顿了顿。
“你担忧孤,孤何尝不是在担忧阿瑶。”
温声细语的陛下,施瑶脸颊上的热度就没有降下来。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温柔过。
但是这般关着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施瑶道:“太后,很棘手?”
萧厌点点头,道:“很棘手,你乖乖待着,不要让我分心。”
施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