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菲一边听着董如萍解释今天丈夫回老家拿东西了,女儿要暂时带在身边,一边从抽屉里翻出钥匙:“没事,我看她们听话得很。这是大门侧门的钥匙和客厅大门的钥匙,昨天忘记给你了,你怎么也不问。”
董如萍:“我也忘了。”
其实是她没有当保姆的经验,不知道住家保姆有没有必要配钥匙。而且她直觉,主动问钥匙不太好。
给了钥匙,孟菲菲收拾了一下:“走吧,让她们两个小的在客厅耍,我们去买菜。”
大门很快合上,两个大人叮嘱了两句就出了门。
白书佳左右张望,白书玲只老实地坐在实木沙发上,默默望着窗台边露出的仙人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楼靠走廊的房间响起咳嗽声,有几声格外急促,带着呼哧的喘气,好片刻才平静下来,接着又是脚步声,过了会儿,门就像阵风似的往里晃了晃,齐老太太扶着墙出来了。
“哎哟,你们来这么早啊?”
齐老太太眯着眼看了两秒,认出来是昨天两个小丫头。
“齐奶奶。”白书佳拉着白书玲喊人。
齐老太太笑得和蔼:“好好,你们坐着,等我洗漱。”
她说着从一边柜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铁盒子:“这里还有些月饼没吃完,是希燃他爸从深市带回来的。”
她拆开了一人给了一个。
说是要去洗漱,她又打开了电视机:“看电视不?”
白书玲这回反应比白书佳快,重重点头。
那电视打开,屏幕宽大,竟然还是彩色的,白书玲眼睛都瞪大了。她以前只在小伙伴家里见过小小的,黑白的。
白书佳则笑道:“谢谢齐奶奶。”
白书玲这才后知后觉补上:“谢谢齐奶奶。”
齐老太太在白书佳脑袋上摸了摸:“好孩子。”
又问白书玲:“几岁了呀,上学了没?”
白书玲:“没有。”
想了想又说:“六岁,冬天就七岁了。”
齐老太太:“七岁了还没上学。”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便晃晃悠悠地去洗漱了。
等齐老太太洗完出来,走廊对面的房间也有了动静。
“奶奶,奶奶,妈,老妈!我要撒尿了!憋不住了!”
小男孩的声音中气十足,都把早间新闻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可能是换了环境,没太睡好,再加上早上起得太早,白书佳实在扛不住,在新闻的催眠声中睡在了齐家垫了软垫的实木沙发上。
“奶奶奶奶!”
那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吵得白书佳有些不耐,好像听到了前世小叔儿子变着调喊奶奶的声音,攥着拳头忍了好几下,终于怒而出声:“不许喊了!”
齐奶奶刚好把电视关上,她这声音在客厅里便格外突出。
姚希燃愣了一下,一脚踩着轮椅踏板,攀着沙发背往里看:“为什么不许喊?”
却见沙发上睡着的小人只是翻了个身。
没了聒噪的叫声,她睡得香极了,把自己扭成了一个卷卷的麻花。
白书玲有些无措,想去喊醒妹妹,却被齐奶奶叫住:“让她睡会儿吧,她才多大呀,该是睡觉的年纪。”
等白书佳再醒来,却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下是柔软的床垫,身上是蓬松的被子,被面花里胡哨的充满童趣。
床对面贴着《七龙珠》、《哆啦A梦》的贴画,还有几张像是自己描画的悟空、哆啦A梦和大雄,线条稚嫩而凌乱,但又颇有几分神韵。
靠墙的书桌上散开着一本三年级的数学,两本笔记。除此外都是四驱车玩具、哆啦A梦玩偶。
她愣了两秒,从床上爬起来,倒退着下床时还差点踩到一辆四驱车。
打开门,客厅里的声音传来。
“a,o,e……你跟着念一遍?”是姚希燃的声音。
“a,o,e……”竟然是姐姐的声音。
转过弯,便看到客厅里,齐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翻着一本三年级语文,姚希燃和白书玲却是凑在角落里,一起认一本皱皱巴巴的课本上的字。
“幺儿,醒了呀?”
厨房里,董如萍快步出来,看到白书佳脚步一顿。
在柜台边倒热水泡奶粉的孟菲菲听到声音看过来,笑道:“就说你早上起太早了吧,瞧着孩子都睡懵了,看小揪揪歪成什么样了。”
姚希燃听到声音也抻长了脖子往这边眺望,得意洋洋:“我的床好睡吧,你看到我床上的哆啦A梦了没,那可是我爸爸从深市带回来的,刻意给我印的。”
保姆房还没收拾,本来董如萍想把女儿叫醒,结果姚希燃让她把妹妹抱到他床上去,说他被子什么的都是新换的,还是特意印的哆啦A梦,妹妹之前还想看哆啦A梦漫画,肯定喜欢他的床。
“了不得了,可给你找到机会炫耀了是吧。”孟菲菲瞪了儿子一眼。
董如萍有些想给女儿扎头发,但厨房又离不开她,脚下便乱了两步,刚要叮嘱白书玲去照顾妹妹,孟菲菲就走了过去。
“阿姨给你梳头发,我女儿小学毕业后就不肯我碰她头发了。”
白书佳甜甜道:“谢谢阿姨。”
孟菲菲手软,等她扎好,姚希燃笑话白书佳:“好像哈巴狗的耳朵。”
确实很像,两个小辫子耷拉下来,走起路来一跳一跳。
见白书佳不理他,姚希燃又问她:“你要不要看漫画?”
孟菲菲瞪他:“看什么漫画,你早上的课跟着奶奶学完了吗?”
姚希燃伤了腿,跟学校请了快半个月的假,在家里被奶奶逼着自学。
早上学了没一会儿就闹着不学了,知道白书玲没上学,但又听董如萍说明年就送她上学,于是好为人师起来,让奶奶翻出自己的老课本,教白书玲学拼音。
姚希燃闻言缩了下脖子,说:“我在教书玲妹妹学习呢。”
孟菲菲把牛奶放到儿子和白书玲面前:“教完这页就行了,自己的功课还要完成的。”
“知道啦。”
孟菲菲又给坐在一边醒神的白书佳泡了一杯。
“这个比麦乳精好,是牛乳做的奶粉,荷兰进口的。”
董如萍在厨房忙,没听着,白书玲和白书佳都喝得毫不客气,只是乖乖道谢。
白书佳赶得巧,醒来没片刻,早餐好了。
董如萍带着两个女儿在桌尾吃,吃过一碗也不再添。
早餐吃的是董如萍最擅长的木耳鲜肉粉,吃得姚希燃满嘴油花,又添了二两粉。
孟菲菲也吃得很满足,说:“我看电视里,还有姚春满回来学什么西方人吃东西,一块牛排,几块面包,我实在是吃不惯,还是米线好吃。”
齐老师也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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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东西好吃。”
“阿萍厨艺也好,我看也不比外面开店的差。”
孟菲菲想想觉得自己还是赚到了,竟然花一百块捡了一个饭店厨子回来,厨子还包打扫卫生。
之前蔡姐打扫卫生很糊弄,吃完早餐孟菲菲就决定大扫除一次。
董如萍带着两个女儿给孟姐家收拾。
一看人家那么小的孩子都跟着忙前忙后,姚希燃说带着看漫画都不去。孟菲菲看得坐不住,于是只好也一起帮着拾掇拾掇,整理整理东西。
好在到了下午,刚吃过午饭,白天强回来了,带走了两个女儿,孟菲菲松了口气。
白天阳挑着担子跟着白天强,四处张望。
白天阳这次过来,主要是认认地儿,看看情况是不是和白天强说的属实。
白天强一家两晚没回去,姚老太差点没把白天阳骂死,因此他今天不敢再糊弄。
一看一家人果然是住在一处快塌的老房子里,接孩子的时候,主家连面都没露,只有董如萍出来送两个女儿,白天阳感觉白天强应该没撒谎,只道:“哥,那你一个月还得交十块钱的房租,嫂子又只有六十块钱的工资,在这里什么都得买,钱能攒几个?何必还非得住这里呢?”
白天强睨他一眼:“你知道就好,你嫂子挣的是辛苦钱,回去知道该怎么和妈说吧?”
白天阳讪讪:“知道。”
他说完要走。
白天强喊住他。
“把水缸刷了,把水打满。”
“把堂屋收拾了,院子打扫了,那些砖砖瓦瓦都捡出去。”
“我平时也不怎么叫你干活,但你看到了,大哥腿都成这样了,你帮大哥随便干点行吧?”
“行。”白天阳一看大哥伸腿,良心上过不去,只能不情不愿地干起来。
从家里过来,他也给白天强挑了一路的担子。
白天强还嫌他力气小,挑不起太多,不然家里今年收的那些糯米都得挑来县城卖了。一箩筐糯米,一箩筐稻米,加起来一百来斤了,是他挑的最重的一次了,他哥还嫌不够。
白天阳干活的时候,白书佳和白书玲就坐在屋檐下笑他,白书玲想帮忙,却被白书佳一把拉住。
白天阳气不过,趁白天强进屋收拾东西,在白书佳脸上抹了一把。
“啊!”白书佳气死了,“叔叔是乌龟王八蛋。”
白天阳:“就你机灵坏了,还骂我。”
打扫完院子,白天强检查过差不多,才给了白天阳五块钱,打发他回去。
他前脚刚走,董如萍后脚回来了,要检查白天强都带了哪些东西。
“秋冬的厚衣服,除了吃的米,还带了一箩筐糯米。”
董如萍挑挑拣拣,嫌他没个章法,有些实在不能穿的烂衣烂裤也带来占地方。
但看到箩筐里的糯米,董如萍脸上又有点满意的笑意:“这个还行,还能卖点钱。”
等知道白天强竟然给了白天阳五块钱车费,董如萍再次变脸。
“你以为他身上没钱嘛,你妈从我们身上抠去的钱全送给你那弟弟了,你还给他钱!”
“我这不是看他挑了一路,还帮忙打扫屋里了……”
“他看你挑断了腿怎么没给你拿钱?他要是开口让他娘给钱,你至于看腿的钱都拿不出?”
夫妻俩又吵了起来,主要是董如萍吵,白天强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