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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朝堂上的疯皇

作者:耍酷的鱼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肉粥也吃完了,人也饱了,总不可能一身脏兮兮带着伤口入睡吧?


    于是,楚玄知亲自提着水桶往浴桶里倒上热水,准备将陈浮摇好好洗干净。


    他不喜欢有人一身脏兮兮的就这么水灵灵躺在他的床榻,又因为害怕伤口得不到及时处理会造成感染呢?


    陈浮摇颤巍巍地站在浴桶外,还在犹豫要不要坐进去,屏风隔外的楚玄知坐在椅子上没听到水声,有些皱眉。


    “怎么还没动静?”


    “不想自己一个人洗,我不介意帮你。”


    楚玄知单手托着下颚,漫不经心道:“洗干净上完药,伤口才不会发炎。”


    陈浮摇一听,那可得了?宁愿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想就这样被他轻薄。


    想到这陈浮摇这一次不再犹豫,直直坐进浴桶开始一点点清洗身上的淤泥。


    屏风外的楚玄知听到浴桶里传来那人恨恨不平的流水声,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总算是有点儿听人话的狼崽子。


    趁着陈浮摇沐浴还有一会的时间,楚玄知不知不觉中有些困意,借着微弱的烛火缓缓睡去。


    等陈浮摇一番沐浴完,也有些时间了,


    他出来看到楚玄知睡着的容颜。


    他慢慢走过去,随后蹲下抬头看着睡梦中的楚玄知,借着烛火的光亮,他看清了楚玄知盔甲摘下后的模样。


    楚玄知的眼皮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他的睫毛很长如蝶翼一般垂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笔直,唇线分明,淡粉的唇色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毫无血色。


    柔软墨黑的长发被他松散瘫在枕头上,额前几缕略长的发丝微贴于骨,陈浮摇觉得他当真生得好看极了。


    细看像一块温润的玉,明亮干净不失清雅。


    如果忽略他战场上的寒气逼人,现在看来还算是有些温柔。


    但就这一下子,陈浮摇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他不该对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这样想。


    他楚玄知现在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为的就是让他陈浮摇放下对他的戒备心,然后给自己一剑穿心。


    突然,楚玄知睁开惺忪的双眼,低头正


    好看见陈浮摇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楚玄知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问道。


    陈浮摇着急忙慌的起身,连忙推开距离楚玄知三米开外远。


    陈浮摇扭头:“我没做什么。”


    楚玄知看着他刚从浴桶出来的样子,他将桌上的布巾甩过去,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小瓶治疗外伤的药膏。


    楚玄知叮嘱道:“擦完头,记得擦药。”


    说着就要推开门远去。


    陈浮摇出声道:“你去哪?”


    楚玄知微征一下,随即笑道:“今晚你睡主卧,我去侧卧睡。”


    -----


    深夜,隔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陈浮摇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目光落在熟睡的人儿身上,他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陈浮摇突然将那柄匕首朝着他的心脏处刺去,可就在心口距离刀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忽然停住手中的动作。


    而床上的人儿知道他会这样般,一个翻身,心口就抵上刀尖,如果陈浮摇稍微用点力,这柄匕首就会深深刺入楚玄知的心脏。


    陈浮摇浑身一僵,惊恐下收回匕首立马跑出房间,此时,床上的楚玄知正好缓缓睁开双眼,扭头看向房门细开的缝隙。


    楚玄知的眼底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地。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


    隔天清晨朝廷上,楚玄知站在最靠前的位置,朱红朝服衬得他面容冷峻,身姿挺拔。


    楚玄知的目光落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闻人不龚,这个疯子,云国的皇,也是朝廷人人都闻风丧胆的疯皇。


    "昨夜御花园的梅花都枯萎了。",闻人不龚指尖摩挲桌上的长剑,声音轻飘飘:"掌园太监何在?"


    站在底下的掌园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踉踉跄跄地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青肿:"陛下饶命!近日天寒,梅花有些长得不好也是自然之理…臣该死,惹陛下恼怒。"


    "你确实该死。",闻人不龚忽然咧嘴一笑:"那么你就以死谢罪吧。"


    话音刚落,闻人不龚提着长剑在地板上摩擦着走到那人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刀划断那人脖颈处的大动脉。


    很快,那人的身子倒在血泊里,鲜血溅在闻人不龚的脸上,像个来自地狱深处的疯子。


    随便一件平常小事,都能惹得他不开心,就要见血才能平息此事。


    大殿内鸦雀无声,百官垂首敛目,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替罪羊。


    楚玄知见此眉头微皱,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这场见血般的朝廷,往年皆是如此。


    不过是红梅枯萎几片叶,闻人不龚的一个小理由就这样以性命相偿。这就是疯皇名称得来的缘由,人命比草芥更轻贱。


    闻人不龚扭头看向一旁的楚玄知,见他站在原地神色未变,他快步走到楚玄知的面前。


    "楚爱卿,觉得朕的处置如何?",闻人不龚的目光死死盯着楚玄知,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想要找到楚玄知脸上的破绽。


    可都没能如他所愿。


    楚玄知躬身回道:"陛下圣君,对于疏忽者处理得当,臣无附议。"


    闻人不龚满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果然还是楚爱卿懂朕",他的眼神一转,目光又扫过百官身上:"朕的朝堂,要听话的人,而不是干吃白饭的废物。如果你们都留着没用,那不如都全部下去陪着他。"


    一语既出,众百官分别跪地磕头:"尔等愿追随陛下,绝不忤逆。"


    闻人不龚很满意,他重新坐回龙椅,视线又转到楚玄知的身上,收起笑意:"楚爱卿,朕听闻你将战俘带回府上关着了?"


    楚玄知上前躬身道:"回陛下,确实如此,他是臣杀父之人的遗骨,这父债子承,天经地义。"


    闻人不龚听完大笑,他的笑声尖锐刺耳,直到好一会才缓缓停下:"也是,这换做是朕,那也得好好折磨至死,就这样让他死在剑下,太轻松了。"


    "楚爱卿不愧是朕的一把好刃,朕很欣赏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最后的话被闻人不龚拉得很长,明明听起来很正常的一句话,楚玄知却从他的口中听出了怀疑和试探的语句。


    楚玄知躬身道:"臣定不负陛下所重。"


    短短八个字,闻人不龚听得很满意。


    闻人不龚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退朝吧,朕今日有些乏了。"


    楚玄知:"是。"


    退朝之后,楚玄知走到殿门外,天空下着飘雪,他伸出手接住雪花,那雪花在感受到楚玄知手上的暖意顿时化作一摊轻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车稳稳停在府门外,楚玄知推门而下,左脚刚踏入正院,就听到院子里的破空声,楚玄知很意外,这小子真是勤奋。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挥剑,不过还差太多了…


    正院中心的陈浮摇正握着木剑,一身月白劲装,身正挺拔,墨色的长发被他用发带高高束起。


    随着挥剑的动作,雪花落在他的发梢,他的睫毛还有他的肩头,他却浑然察觉不到冷。


    只是对用剑还有些不通明意,只是短短瞬间,手中的木剑从中滑落,对此,陈浮摇感到一阵浮躁之气充斥心头。


    他想不明白,记忆中的父亲都是这样招式,为什么他学起来却那么困难,连真正的握剑都做不到。


    陈浮摇很苦恼,心头的恨意和怒气一瞬间充斥全身,他真后悔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他没下死手,他真的该死!!!


    楚玄知站在他身后的回廊下,没有出声打扰,他看着陈浮摇刚才挥剑的身影,有相似他父亲的三分影子,但比楚玄知剑术还差的远了。


    愣神一瞬间,只见陈浮摇又开始拿起掉在雪地上的木剑再次挥动,这一次挥剑动作不再是刚才那般,反而带着恨意和不甘还有一丝丝无处宣泄的烦躁。


    陈浮摇额头处渗出汗珠顺着下颚滑落,发泄完后的他,身子一晃扶着凋零的桂花树坐在雪地里。


    楚玄知见此情景微微抿唇,撑着纸伞慢慢走过去来到陈浮摇的身旁,伞往他的地方倾斜。


    陈浮摇感受到头上雪花不再淋落,他猛的抬起头,就看见来人正是楚玄知。


    "练多久了?",楚玄知的声音打破小院中的寂静。


    陈浮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恨意取代:"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看到了吗?看到了就走吧。"


    楚玄知并没有将陈浮摇说得难听话放在心上,他缓缓蹲下身子,与陈浮摇平视。


    楚玄知温声道:"你握剑的姿势不对,你的功底也不基础,所以才没法拿稳剑柄。"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可怜。"陈浮摇咬牙切齿道:"楚玄知,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叫人厌恶至极。"


    楚玄知依旧不生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么练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取我性命?"


    楚玄知视线望向他的手腕道:"你握剑时手腕过于僵硬,运力全靠着蛮力,容易伤筋骨,又不能完全挥发剑的威力,你若是继续这样,不仅拿不稳剑,还会伤害你的筋骨你可以继续这样,就当我没说过。"


    "如果你想要这样,别说等你报仇,万一哪天我死在战场上,你的计划就全然落空。"


    "你的杀父之仇,也只能望之止步。"


    "闭嘴!",陈浮摇的眼底翻涌红血丝,他猛的拽住楚玄知的衣领:"楚玄知,除了我以外,别人就不能取你性命,你的命要留着我陈浮摇来取!!!"


    "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想着杀你一天。"


    楚玄知毫不动容,甚至微微前倾身体声音依旧温柔道:"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不过你可要加把劲。"


    "毕竟,也有很多人都想着取我性命。"


    楚玄知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让陈浮摇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楚玄知轻轻按住:"握剑不是握拳,是让剑成为你手臂的延伸,让你身体器官感知熟悉的一部分,就是剑的真理。"


    "运力要从腰腹这起,顺着手臂一路带到剑尖,而非单单只是靠着手腕硬撑着。"


    "想要快一点杀我,就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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