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佐助再次从二楼窗户翻进鸣人家中,发现他果然不在家,定位接收器上代表鸣人的小点与他相距不远,仅隔两排楼房,是个明显已经废弃很久的仓库,仓库门口有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打牌,很显然是这里的看守。
鸣人的定位在这里停了很久,至今也没有出来。
不对劲。
佐助从大衣里取出小型便携望远镜——在工作时,这东西可以组装在枪支上用于远程狙击。他谨慎地蹲在西侧楼顶观察仓库周边的状况,发觉看管这间仓库的不止在门口打牌的四人,仓库前后左右的楼房包括酒吧都是被□□牢牢控制并长期入驻的,虽然可以从天台楼梯间侵入仓库,但四周都是可以俯瞰的高楼,在跃上屋顶的瞬间就会被被目击然后被包围攻击。
不管怎么说,得先尽可能地排除周边高楼里的风险。
佐助脚步一转,决定从屋顶潜入仓库北侧最高的五层楼房。
这栋楼房似乎是□□用于办公的地方,顶楼几乎没人使用,四楼则堆满了档案,显然是用于存放文件的地方。档案室管理很粗糙,不但门半掩着,桌上还放着散乱的文件,见档案室没人,佐助决定先进去阅览一下□□的文件,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效的信息。
文件大部分都堆在货架上,散落在桌上的文件是最近处理过的,上面贴着各种人的照片。佐助站在桌前简单翻了翻,发现其中一张档案的照片正是鸣人的养父,还被盖上了“已完成”的印章。
这是一张关于肺部移植的文件。
佐助想到鸣人拼尽全力捡垃圾攒来的钱,心情复杂,但他没时间表达自己的情绪。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是在档案室工作的□□成员一边抱怨工作一边回来了,他显然没想到佐助会出现在这里,握着门把手张大嘴巴愣住了。
他没能叫出声。
佐助已经扣下了扳机。
从枪口里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无声的钢针,钢针刺入□□的喉咙,又从后颈穿出,让他不得不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针上的毒素麻痹了他的躯体,让他的四肢只能瘫在地上抖动,不久,那点无力的抖动也消失了。
佐助小心翼翼地将镜子伸出门外观察走廊,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便将尸体拖进房间,然后关门继续查看文件。光是靠近书桌这面货架上的档案就足以证明这个□□仅在近几年就进行了千余次器官交易,拐卖人口若干,□□贩毒等无恶不作。
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佐助想,反正也要排除狙击风险,不如全部毙了。
被群楼包围的地下监狱里,鸣人正在思考现状。
据有气无力的狱友说,□□将他关在这里后强行摘取了他的右眼,身上还损失了皮肤若干,其他部分想必也正在待价而沽。鸣人可能在某次就医时被留下了生物信息,而□□并不乐意为这种交易积累库存,一定是有人已经盯上了他的某个部分,恐怕不久就会将他强行带走进行手术。
被切除一部分听起来比被直接杀了还可怕,甚至相比之下,死在越狱路上听起来都已经是一种很不错的安乐方式了。但这个监狱里唯一的家具就是破烂床垫和破烂被子,以及肮脏的没有坐垫的马桶,床垫上的蒙布已经破得快要裂开了,实在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东西是能用来越狱的。
不,也许搜寻一下床垫内部会有收获。
鸣人用力撕开床垫,试图在里面寻找能用的东西,到下午三点的时候,他成功地从床垫里薅出两根用于固定弹簧的锈蚀铁丝,经过稍许加工之后也许能勉强用来撬锁。
鸣人耐心地将铁丝凹成适合的形状,插入铜锁锁眼开始拨棱,这种锁并不难撬,很快,鸣人就成功撬开铜锁走出牢门。
难对付的是走廊左边那扇厚重的铁门。
铁门上的门锁非常复杂,不是区区铁丝能撬开的,摸索一会儿后,鸣人基本放弃了攻克这扇铁门的想法。与铁门相对的走廊另一头是墙壁,墙上有个正在运转的排气扇,位置很高,但爬上旁边牢房的铁栅栏也许能够到。
排气扇直径不小,鸣人决定砸烂它碰碰运气。
他爬上栅栏,将破被单塞进排气扇阻拦扇叶,从另一侧串回来,然后抓着床单往地上跳,试图用自己的重力让排气扇脱落。固定排气扇的钉子年久失修,已经锈蚀了,刚跳了两下,排气扇就整个被他拽了下来。
“太好了!”
鸣人高兴地爬上栅栏,小心翼翼伸头往墙洞外面探查。
墙洞外面其实是下水道,不宽,但很深,正上方正是下水道的井盖,从下面可以看到透下来的阳光。井盖距离墙洞不远,理论上以鸣人的身高,踩着墙洞的边缘应该可以摸到井盖。
为了防止自己失足掉进下水道,鸣人将床单撕成条状,一端绑着排气扇一端绑着自己的腰,将排气扇卡在铁栅栏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出墙洞,扶着对面的墙壁去摸上方的井盖。
井盖长时间没被清理,被淤泥堵得很结实,很难打开。但人在逃生的时的潜力是无穷的,鸣人摇摇晃晃地踩着墙壁,努力往上顶,终于把井盖撑开了。
成功了!
鸣人头顶井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钻出地面,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看到对面楼房紧闭着的侧门底下渗出了一滩血。
……血?
这么多?
周围静悄悄的,那滩血似乎还在逐渐扩大,鸣人没敢立刻出来,甚至微微压低了井盖,打算一有情况就赶紧缩回去。
“咔哒。”
侧门的门把手被拧开了。
一具尸体仰着从门里倒出来。
鸣人赶紧弯曲膝盖缩回去,祈祷外面的人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但穿过井盖孔隙的头发出卖了他。他忐忑地将自己撑在墙壁和墙洞之间,听到地面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他感觉头上一轻,掩护他的井盖被揭开了。
“!”
鸣人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缓缓抬头,表情好似正在面对食客的沙丁鱼罐头。
但,谢天谢地,揭开井盖的是刚杀完人的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