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轻舟泡在浴缸里,水温滚烫,洗不净颈侧上灼烧的恶心感。
他拿着浴球,发疯似的反复搓揉肌肤,直到皮肤通红破皮。
凌轻舟换上了一件高领衫,遮住痕迹。
晚餐时分,他破天荒地没有下楼,只让管家将饭菜送到房间,借口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看书。
他拿起手机,删除了白茉莉的好友,并通过管家传达了解除治疗合约的决定。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胸口并未感到轻松,反而堵得更厉害。
他生气,气自己不争气的病弱身体,连女人的强迫都无法反抗;他更气自己被厌恶的女人占了便宜,受到了耻辱。
他想报复白茉莉,利用凌家的权势,让她在族群也好,外面也罢,都寸步难行……
可是,当他眼前闪过白茉莉最后默默捡起碎玉、头也不回离开时僵硬的背影。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砸了她的玉,也算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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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茉莉攥着碎玉手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这块玉……不能碎。
它不是装饰品,是压制她体内“瘾毒”的关键。
她曾经喝过一种毒药。
从此每月定期发作“敏感期”。
发作时,身体会渴望异性接触,唯有古玉才能压制躁动。
平日里她佩戴不离身,此次出山匆忙,并未携带备用的古玉,本以为三个月很快过去,万万没想到……
必须立刻返回族群!
她站在街边,焦急地拦车。
市区的交通拥堵,人流多了数倍,因为某位当红明星刚结束了一场演唱会,粉丝们尚未完全散去。
她等了许久,没有一辆空车。
就在这时,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她面前。后车窗降下一半,似乎是在透气。
白茉莉顾不得多想,时间紧迫,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看也没看车里的人,直接将一沓现金扔到座位上,语速飞快:“去栖鸣山脚,越快越好!”
凌寒刚结束演唱会,戴着墨镜和帽子,靠在椅背上休息,他被闯入者吓了一跳。
他躲开疯狂粉丝和媒体,好不容易在车里偷得片刻清净,等着经纪人来接他,这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私生粉?还直接闯上车?
他压下被冒犯的不悦,正想训斥她,却见对方先扔过来一沓钱?
这又是什么新套路?
凌寒气笑了,一把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轮廓深邃、帅得极具攻击性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傲慢和审视,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人:“喂!你谁啊?谁让你上来的?拿钱砸人?我缺你这点钱?”
白茉莉这才正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美式前刺的黑发显得不羁又潮流,五官立体硬朗,身材高大,即使坐着也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荷尔蒙气息。
她此刻心急如焚,没心思欣赏美色,只当是对方嫌钱少。
“那你要多少?”
她眉头紧蹙,直接问道,“开个价,我赶时间。”
凌寒被她这理直气壮、仿佛在谈生意般的态度弄得一愣。
这反应……不太像私生粉啊?
而且她这身打扮,确实古怪又……有点别样的味道。
他难得生出了一点好奇心,身体后仰,双臂环抱,带着玩味和倨傲,故意刁难:
“多少钱?”
他嗤笑一声,“那得看……你有多少了?”
白茉莉眉头紧皱,直接把钱包递给他,语气不悦:“全给你。”
凌寒开完演唱会,情绪处在兴奋中,看什么都顺眼几分。
“行了,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
他故意忽略了钱包,从旁边拿出了一张签名照,潇洒地签上大名,递到白茉莉面前,“喏,拿着吧。然后,下车。”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白茉莉看着递到眼前的照片,上面那个笑得张扬肆意的男人确实耀眼,但她现在哪有心思看这个?
她攥紧了手中的碎玉包裹,感受着体内隐隐开始躁动的不安:“你先送我到栖鸣山脚,到了之后,我再付你双倍。”
凌寒愣住了,送她?
这发展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他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焦急不似作假,眼睛清亮坦荡,确实没有一般私生粉狂热的占有欲。
栖鸣山脚?
那地方挺偏的,他没去过,不过……反正演唱会结束了,接下来几天是假期,去个没人的地方兜兜风好像也不错?
就当体验生活了。
“行吧,”凌寒把签名照扔回原处,重新戴上墨镜,“小爷我今天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系好安全带。”
他发动了车子,商务车汇入车流。
白茉莉见他同意,稍稍松了口气,体内的躁动随着时间推移在逐渐明显。
她忍不住催促:“能不能再快一点?我真的很急。”
凌寒正享受着驾驶的乐趣,听着自己演唱会的现场录音,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闻言有些不悦:“喂,这位……小姐,市区限速懂不懂?而且,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当司机,你这态度是不是太差了点?”
他凌大明星亲自开车,她不该感恩戴德吗?
白茉莉本就心烦意乱,见他这般散漫,语气也冲了起来:“我付了钱,你就是提供服务的一方!认真工作,尽快到达目的地,不是应该的吗?”
在她看来,这是一场交易,对方收了钱就该履行职责。
“哈?”凌寒气笑了,“服务?你搞清楚,是我好心载你一程!你以为谁都能坐小爷我开的车吗?”
他还从没被人这么雇佣过,感觉新奇又有点冒犯。
“坐你的车很了不起吗?”白茉莉反唇相讥,“如果不是打不到车,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那你下去啊!”
“你把钱还我,我立刻下去!”
两人在车里争执起来。
凌寒是任性惯了,从不吃亏;白茉莉则是身体不适加上心急如焚,耐心告罄。
吵着吵着,凌寒偶然一瞥,发现女人脸色潮红,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些许。
他以为她是被自己气坏了,或者是不是生病了?虽然语气还是有点冲,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关心:“喂,你……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气性这么大?”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白茉莉感觉更糟糕了。
离得近了,男人活力荷尔蒙气息,气息如同催化剂,敏感期躁动,几乎要失控。
她向车窗边缩了缩,别开脸,没好气地回道:“不用你管!开你的车!”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像一团行走的火焰,不断地撩拨着神经。
感觉糟糕透了,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让她厌恶此刻软弱的自己。
凌寒这脾气,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进了娱乐圈更是被粉丝和团队宠上了天,只有他给别人甩脸色的份,什么时候受过接连不断的顶撞和嫌弃?
他心头火起,少爷脾气彻底上来了,猛地一打方向盘,直接将车靠边停下,熄了火。
“下车!”他摘下墨镜,那双漂亮带着怒意的眼睛瞪向白茉莉,“小爷我不伺候了!钱拿走,爱找谁找谁去!”
他指着那沓现金,语气又冲又硬。
白茉莉今天诸事不顺,古玉碎了,敏感期提前,打车打不到,好不容易上了车还遇到这么个难缠又聒噪的主。
这个男人还在不停地散发着那种……让她心神不宁的气息。
他看起来又拽又傲,头发根根不驯,脾气坏得明目张胆,可偏偏身上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橙子香,与他外表的张扬不同,混合着他身上蓬勃的男性荷尔蒙,在密闭的车厢里形成了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诱惑。
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渴望,没有动。
凌寒见她居然无视自己的命令,还稳稳地坐在那里,火气更盛。
他直接推开车门,绕到副驾驶那边,一把拉开车门,伸手就去拽白茉莉的手臂,想把她硬拉下来:“听见没有?让你下车!别赖在我车上!”
然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白茉莉手臂的瞬间——
异变陡生!
白茉莉体内压抑许久的躁动,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手腕一翻,反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向车内一拽。
“哎哟!”凌寒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得失去平衡,惊呼一声,直接栽进了车厢里。
白茉莉顺势向后倒在宽大的座椅上,凌寒狼狈地趴在她的身上,两人身体相贴,姿势暧昧。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有些混乱的呼吸声。
凌寒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他长这么大还没跟异性有过逾矩的接触。
他撑起身子,刚想发火,却对上了白茉莉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焦躁和怒气,反而蒙上了一层他看不懂的、水润而迷离的光泽,带着野性的审视。
白茉莉紧抓着他的衣领,防止他挣脱,另一只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她仰视着这张俊朗又带着惊愕的脸,嗅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体内那股空虚的躁动叫嚣得更加厉害。
她舔了舔嘴唇,声音低哑的磁性,直接问道:
“大明星,你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