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家的这一个多月很充实，每天都有在休息的排球部大哥哥们来陪练，还有爷爷的一对一教学，有时候还能去系心哥哥家里玩。她的接球手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和、准确。她很清楚，接球这门功夫，靠的是成千上万次的重复，她上辈子那四年的底子远远不够。
休息时，几个队员会轻轻扣球给她接。说是“轻轻”，对一年级小孩来说力道也够大了。但让大家吃惊的是，凛音适应得特别快。可能第一球还碰不到，第二三次就能把球垫起来了，练上五六次，已经能稳稳地把球垫到合适的位置。
“哇，小妹妹好厉害！”第一个给她扣球的哥哥忍不住赞叹。
这下其他队员也来了兴致，一个个排着队，想看看有谁的球能让凛音多适应几次。
买水回来的经理雪巴看到一群高中生围着个小女孩，出离的愤怒了。她冲进人群护住凛音：“你们在干什么？欺负小学生像话吗！”
“啊啊啊啊，雪巴同学你误会了……”
“雪巴学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雪巴学姐，我们没有啊……”
……
这群少年大吵大闹，七嘴八舌，拼命解释，花了一番功夫才让雪巴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她松了口气，蹲下来摸摸凛音的头，“小凛音，有事一定要告诉姐姐哦。”
“好！谢谢雪巴姐姐。”凛音说着，羡慕地看了眼那些穿着队服的高中生，啊，美女经理啊……是美女经理……
假期转眼就过完了。开学前一周，排球部放假，爸爸妈妈来接她回家。
放下行李，凛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隔壁。五个星期没见，她很想自己的幼驯染。
“若利！我跟你说，爷爷那边……”她叽里呱啦地说着暑假经历。牛岛若利还是老样子，用“嗯”、“好”、“厉害”这类简短的词语证明自己在认真听。
等她终于说完了，又问起了牛岛若利的暑假生活：“若利，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
牛岛若利没有立刻回答。他罕见地沉默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低落：“还不错……又不太好。”
“怎么了？”凛音收敛了笑容。
“我认真练习了排球，所以感觉不错。”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但是，爸爸妈妈……分开了。所以，感觉不太好。”
凛音呆了一下，她父母感情很好，母亲地位强势，但能够理解并支持父亲；父亲事业还行，哪怕远远比不上母亲也没有放弃，而且软饭吃的也很开心，她从来没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离婚，哪怕上辈子也是。但她能够理解，只要一想到父母离婚了这种情形，她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孩子天生就是爱父母的，渴望完整的家庭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沉稳得像块石头、此刻却流露出些许脆弱的伙伴，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牛岛若利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他没有回抱，但也没有推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
“若利，”过了一会儿，凛音才轻声说，“这是大人自己的决定，他们选择了更幸福地生活方式。而且，就算分开了，他们肯定都还爱着你。”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孩子气的打抱不平：“但我不喜欢他们这样做，结婚之前都没有认真的思考好，最后让若利难过了。”
牛岛若利依旧沉默着，仿佛在消化她的话，也像是在从这份安静的陪伴中汲取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凛音，陪我练扣球吧。”
“好。”
两人拿着球走向球场。
“砰！”
“砰！”
“砰！”
一声声沉重的击球，像是要把所有无法言说的情绪，都狠狠地砸出去。
从牛岛家出来，凛音又去了黑川凪家。
“凪，暑假有好好练习排球吗？”
“当然！每天都练！”黑川凪立刻凑上来，像只等待抚摸的小猫。
“那，有没有想我呀？”
“想！没有凛音，感觉干什么都没意思……”她眼巴巴地望着凛音。
“我也超级想凪哦~明天来我家吗？我给你做宫保鸡丁和番茄炖牛腩。”
“要！”黑川凪的眼睛瞬间亮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凛音心里软成一片，慈爱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对了，凪，我想到一件事。”凛音说起正事，“我们以后可以学学微表情心理学，怎么从对方二传和攻手的眼神、习惯性小动作里，提前猜出他们的进攻路线。你觉得怎么样？”
“好！”黑川凪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眼神坚定，“观察他们，然后打败他们！我觉得很好！”
“很好很好，你还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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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干劲啊~那我去准备资料了，下学期一起学吧。”
说到学习，黑川凪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凛音：“对了，你的暑假作业写了没？”
凛音表情空白了一下，坏了，她完全忘了嘛，家里人太开明了，完全不管她，她还一个字没写呢！
“没、没写……”她喃喃道，瞬间想起了上辈子在开学前夜疯狂补作业的恐怖回忆。
“没关系！”黑川凪赶紧鼓励她，“我看了，作业不多！对你来说两天肯定能写完，明天我陪你一起写！”
“真的吗？凪，你真是我的天使！”凛音感动得露出了蛋花眼。
“嗯。”黑川凪害羞地笑了笑。
从黑川家出来已是傍晚，爸爸来接她。顺路去超市采购明天做饭的食材时，凛音发现她常买的咖喱块放在货架最顶层。她努力踮脚，够不着，又跳了两下，才终于把目标拿到手。
刚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见爸爸正举着个相机，对着她一通咔喳咔喳。
“……”凛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伸手要过相机，熟练地删除了刚才的照片。
爸爸推了推眼镜，露出狡猾笑容：“哼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销毁证据吗？我早就料到你会来这一手，所以——我已经备份了一百张！哇哈哈哈哈哈！”
“……”无语。
晚上，加班的妈妈刚进家门，爸爸就递上一个已经装裱好的精致相框：凛音够咖喱图。
两人对着照片，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嘴里不停念叨着“卡哇伊”、“必须珍藏”。
“……”二重无语。
虽然但是，爸爸，你的行动力是不是用错了地方？！这相框也裱得太快了吧！？
第二天，黑川凪如约而至。一进门，她就熟门熟路地拐进一个特别的房间，那个房间里里面挂满了凛音的各种照片。很快，里面传来了她的欢呼：“哇！是新照片！好可爱！”
“……”三重无语。
凛音已经彻底麻木了。她默默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散发着低气压。
饭后，凛音开始写暑假作业。题目果然很简单，她几乎不需要思考，笔尖唰唰地在纸面上飞舞，一个半小时多，所有作业全部搞定。
“好厉害！”黑川凪看着她，眼里满是崇拜，“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好多！”
那么，作业写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继续练习排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