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凪开始上排球班了。凛音觉得老是和牛岛若利两个人练,有点单调,是时候和其他同龄人或者高年级的一起练练了,于是也去报了名。
不过凪上的是基础班,她直接进了进阶班,里面都是四五年级的学生,甚至还有几个初中生。
接了其他人的球之后,凛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牛岛若利是个左撇子。他打出的球,旋转和落点都跟别人很不一样,而她一直以来接的都是他的球,竟然把这当成了常态。
左撇子啊,天然的优势。她心里有点羡慕。等等,右手是习惯,那左手能不能练成秘密武器?在关键分上突然换左手,肯定能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嗯,可行。她默默把这个想法加入了训练计划。
没过几天,牛岛若利也来报了名。凛音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眼神更专注,态度也更坚决。
“若利,你怎么了?最近发生什么了吗?”她好奇地问。
“没有,”牛岛若利摇摇头,但一团火焰似乎在他眼底安静地燃烧,“我只是想认真地打排球了。”
“诶?为什么啊?”凛音很好奇,这个幼驯染是怎么突然开窍的。
“因为我想成为那种只要扣球就会得分的王牌。”
“很不错嘛!”凛音真心为他高兴,“你终于真正爱上排球了。那以后我们就一起训练吧!”
“好。”牛岛若利点头,随即反问道,“凛音想成为什么样的排球运动员?”
“唔…”凛音被问住了,她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我要很擅长接球,这是每个排球运动员的基础;其次我的力气很大,所以要擅长进攻;发球时没有拦网,我要擅长发球;我长得高,要擅长拦网;不管是进攻还是拦网,都要观察动脑,所以我还要够聪明;排球是个团队运动,我要会团结队友,开发战术,配合团队;研究对手也很重要,体力也很重要……”
她越说越多,最后自己都愣了一下:“啊…我好像除了二传,好多都要会。任务好重啊。”
“你要学的东西,很多。”牛岛若利消化了一下这串长长的清单,然后非常认真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杂质,“但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都能做到。祝你成功。”
“……”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但这句发自内心的“祝你成功”,还是让凛音莫名联想到了某句名言“那我祝她成功吧”,有种被微妙地嘲讽了的感觉。
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弄懂排球基本规则的凪,跑来问凛音:“音音,你想打什么位置?”
这个问题凛音倒是能答上来:“我想是主攻了。我的进攻、拦网、接球都挺好的。你呢?”
“二传!”凪似乎早就等着她这句话,眼睛亮晶晶的,“我要给你传最合适的球。”
“很好很好!”凛音笑着摸摸她的头,“二传可是队伍的大脑啊,我相信凪肯定能做好的。当你感到犹豫的时候,就把球传给我吧,我一定会得分的。”
“嗯!”黑川凪用力点头,害羞又坚定地抱住了凛音的胳膊,“我永远会坚定地把球传给你!”
这学期过得很快,凛音觉得挺充实。排球上,她已经大概掌握了跳飘球和跳发球,只是稳定性还差得远,但她相信再练个六七年肯定能完美发球。左手扣球也勉强能打起来了,虽然和右手差距巨大。
学业更不用担心,她上辈子好歹考上了北京某985的,要是被日本小学课业难住,还不如重新投胎。不过社会学科还是得稍微学学,日本的历史政治地理她之前没接触过。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幼驯染牛岛若利,看着像个只会运动的笨蛋,学习却意外地不错。反而是黑川凪,因为在排球和凛音身上花了太多精力,成绩只是平平,让凛音有点担心她到了初高中会跟不上。
不过,即将到来的六周暑假让凛音高兴坏了。没人喜欢上学的,她觉得上学耽误她打排球。
这个暑假她要去爷爷家住,爷爷答应带着她练习排球。她早就知道爷爷是当地很有名的乌野男排的教练,觉得一定能从他那里学到真东西。
暑假还没开始,在学校最后一天放学后,凛音就吵着闹着要去爷爷家。爸爸妈妈没办法,只好开车送她过去。反正宫城县也就比上海大一点,不算太麻烦。
到了爷爷家,凛音兴冲冲地拿出自己的训练表。爷爷接过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神色略显凝重。
“你每天都照着这上面练?”
“对啊。”
“你今年…六岁来着?”爷爷扶了扶眼镜,抬头看她,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六岁啊。”
“以后训那些小崽子的时候,就能说‘你们的训练量还比不上我六岁的孙女!’”爷爷开了个玩笑。他当然知道这训练量比不上高中生,但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足够惊人了。
“这些计划是你自己定的?很不错嘛,看来你很重视体能。”
“是的,”凛音认真地点头,“因为排球最多要在场上打五局,我怕打到最后体力不支。”
爷爷愣了一下,随即慈爱地摸了摸孙女的头,轻声感叹:“你这孩子……你简直就是专门为了排球而生的啊。”
某种意义上,爷爷说的没错。
第二天,爷爷就带着小孙女去高中社团见识见识。他骄傲又简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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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队员们介绍:“这是乌养凛音,我的孙女,很喜欢打排球,今天带她来见识一下。好了,今天分组打个练习赛,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退步。”
少年们很快分好队,练习赛开始了。队伍里有个男孩子很矮,凛音目测只有一米六几。她很好奇,毕竟她上辈子就知道,哪怕在日本男排里,一八五以下的副攻在国际赛场上都很难有作为。身体条件的劣势,有时候再努力也难以完全弥补。
“爷爷,那个哥哥很矮,也能很厉害吗?”
“当然了,”爷爷看着场上,语气笃定,“小个子也有小个子的打法。但是,这条路要艰难十倍、一百倍。他们必须跑得比所有人更快,跳得比所有人更高,反应比所有人更敏捷。他们要用速度去对抗高度,用智慧去预判落点,用顽强的防守去瓦解对手的进攻。”
凛音听得愣住了,但她心里还是存疑。职业赛场上都是天赋卓越的人,他们和你一样努力,还比你高,怎么可能轻易超越呢?至少拦网这块就没法处理,一定会慢半拍。除非出现奇迹。
她继续看比赛。那位矮个子哥哥的弹跳能力确实惊人,助跑跳起的时候,就像挣脱了地心引力在飞。
这种弹跳……算得上是奇迹了。她忽然想起,日本女排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七五上下,却常常能以矮胜高。看来,是我狭隘了。
她不再纠结身高,专注地看比赛。
男排和女排完全不同。球速又快又猛,像炮弹一样嗖地飞过网,根本没有太多施展复杂战术的空间,往往打不了几个来回就得分了。一旦一方出现破绽,就会被一直压着打,阵型冲散,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而女排因为力量和身体条件的限制,球速相对慢,一传和防守的难度也低一些。既然追求不了绝对的高度与速度,就只能更多地依靠技巧、节奏和团队配合。
凛音看得入了神。她上辈子研究过不少战术,但很快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天赋平平。幸好她不是二传,不需要那么高的战术天赋。
她想到了黑川凪。这个女孩在她面前像只露出肚皮撒娇的小猫,但她知道,凪对其他人其实是一只警惕、聪明、精准、善于利用各种条件捕猎的老虎。她很适合做二传。或许,以后可以和她一起研究研究微表情心理学,看看怎么从对手的眼神和小动作里,预判出他们的进攻路线。凛音想,毕竟女排的节奏,还给她们留出了这样的观察时间。
社团活动结束后,爷爷特意和她留在体育馆加练。
这时候的乌养教练还没怎么接触过小学生,对小学生该有的水平没什么概念,也因此,他还完全不清楚,自己这个六岁的孙女,身体里究竟蕴藏着多么惊人的力量。